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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观的队伍足有一百多人,绵延几百米,脚步坚定执着,像是前往圣地朝拜的虔诚教徒。
一路目不斜视的走过,很多围观的人下意识的跟随追逐。
有些实在走不动的,呆呆的注视着那些古老的画面远去,喃喃出声,“这不是做梦吧?”
有人接过话去,神情也有些呆愣,“不是,我已经掐过大腿了,很疼。”
“那是剧组在拍电视剧?”
“也不是,我看过了,全程没有发现录像的,你再看看那些人的表情,哪个演员能做到?”
“那是……玉家真的在乔迁?”
这次接过话去的是一个老人,神情动容,看着远去的队伍,声音都在轻微的颤,“是啊,真的啊,那些都是真的啊,玉家消失了六十年,终于还是回来了……”
“这些画面也太神奇了。”
“神奇?玉家本身就是神奇的存在,几百年的世家啊,整个z国也就这么一家了,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了呢,还好,还好,天不绝好人呐……”
“马车里坐着的人就是玉家的小姐了吧?”
“嗯,只有玉家的小姐才能坐在那俩车里,没想到啊,玉家当年被炸毁,这些东西居然都还还在,什么都在,一个都不少……”
“你是说,那些东西都还是原汁原味的老东西,不是新做的?”众人惊奇。
那老人眼含热泪,似乎激动的不能自已,“是,都是过去的东西,不是新的,不是新的,马车,衣服,奏响的乐器,玉家的旗子,都是过去的……”
闻言,周围的人像是不敢置信,“老爷子,您怎么知道啊?”
那老人还痴痴的看着远处消失的队伍,喃喃道,“因为我曾经见过,远远的,看到过一次,不是只是不是乔迁,是玉家在祭祖,也是这样的排场,很威严,很壮观……”
众人闻言,都围拢过来,“什么?您看到过啊?什么时候?历史上真的有玉家啊?那为什么史书上没有记载呢,年轻一辈的人有几个知道的啊?”
众人七嘴八舌,那老人却不回应了,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跟在他身边的司机忙把上前搀扶着,挥开围着的人,“让让,我们家老爷身子不舒服,都别问了……”
众人见状,这才不舍得散去,带着那些疑问,有的又追了前面的队伍去。
“老爷,您没事吧?”
潘伯雄摇头,“没事,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一幕了。”
“老爷,那您还要不要跟去?”
“不了,我无颜去看啊,这样看一眼就知足了。”
“老爷……”
“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可是带了?”
“带了,可是,老爷您真的打算把那样东西送给玉家?”
“不是送,是物归原主罢了!”
马车里,玉楼春神色端凝,正襟危坐。
念北守在边上,安静而专注。
“这些都是从黄花溪的宅院暗室里运来的?”
“是的,小姐,三天前开始准备,爷爷亲自挑选的。”
“这些人呢?”
“是世代居住在桃源村的人,他们也都是玉家的人,只是玉家,扈家,华家,金家,这些年留下来人少了些……”
“会多起来的。”
“小姐所言极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扈爷爷呢?”
“爷爷在祖宅那边等着小姐呢,还有四家的叔叔伯伯们,还有四家的兄弟,都在那里等着您回家呢。”
“都在?那玉琉山的金叔、还有远在秦岭的我父亲……”玉楼春有些惊异,这些她还不知道。
念北含笑点头,“是的,还请小姐恕罪,想给您一个惊喜,所以便瞒着您了,老一辈里,只有玉阙爷爷要伺候主子和夫人没来,念北不才,接了那个位子,叔叔伯伯们都在,秦岭的玉伯伯,玉琉山的金叔叔,守在祖宅的华叔叔,还有父亲,而年轻一辈里,除了金爷爷的孙子不方便露面,其他人也都在,阿武,瑞安,月明,缺的那个位子珊珊接上了。”
闻言,玉楼春好半响没有说话。
念北轻声问,“小姐可是不喜念北这般瞒着您安排?”
玉楼春摇头,“没有,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的惊喜。”
除了父母不在,其他堪称圆满了,要做到这一切,他需要操多大的心思?
听到这一句,念北澄澈的眸子里涌动起一丝什么,低头,声音很轻,“这是念北的分内之事,小姐喜欢就好。”
玉楼春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队伍不缓不慢的继续前行,成为京城一道最特别的风景。
快要到达祖宅时,玉楼春忽然问,“那几家可是都顺利到了?”
念北点头,“小姐放心便是,魏家,慕容家,向家,那三位老爷子虽说已经退出,可手里的力量还在,他们若是想来,没有人可以拦的住,庄家和苏家,还有萧家,有两位少爷的人负责保护,一路也还顺利。”
“其他几家呢?可有动静?”
“赵家和司家都在观望,王家大房和三房的人都出手了,沿路安排了几波人阻拦,不过都被向大少安排的人暗中挡住了。”
“祖宅那边呢?”
“小姐放心,祖宅那边有我们的人,方圆几百米都有人看守,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好。”
八点八分,壮观的队伍终于停在了那条古老的汉玉街上,老街上保留着几百年前的模样,青石板的路,朱红色的门,琉璃瓦,斑驳的墙,门口雄浑的石狮子,活了几百年早已参天的古树,这里安静了近百年,这一天,忽然都鲜活了,仿佛注入了第二次生命。
青石板的路早已被清水冲刷过三遍,空气中都似有庄严的味道,前来观礼的人原本等的有些焦躁,可看到队伍缓缓走过来,顿时都屏住了呼吸。
整个老街上,两头都站满了人,中间是一条铺着红毯的路,一直延伸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前,门前竟然是两座玉石雕刻而成的狮子,威风凛凛,气势逼人,阳光下,光彩夺目,摄人心魄。
门上此刻是空荡荡的,在等着什么。
门前站着一排排的人,最前面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后面依次,还站着两排,皆是古时装扮,低头弯腰,保持着恭敬的模样。
不远处,还有三位老者,神情动容,克制着颤抖,他们身边都有人搀扶,慕容秋白,向东流,魏大圣,三人的面色也难得庄重,望着远远而来的马车时,眸光才亮起来。
他们的身后,站着的是庄墨和苏茂恒,苏思远也在,还有萧何父子,神情比起其他人来更为激动一些。
再远一些,王锦和夏中天也在其中,此刻,几人的脸上神情各异,却无一例外,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肃然。
吉时到,古老的声乐响起,那是一排早已消失的编钟,钟声响起,悠远而庄严,一声声,直击人心。
九九八十一下钟声响过,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腰弯的更加虔诚,长长的一声长诺,回荡在这一条老街上。
“恭迎九小姐回家!”
这苍老的一声落下,其余人再次长诺了一声,响彻云霄,久久不落,“恭迎九小姐回家。”
众人的心头都似被什么击中,有些不能自己的震动。
马车的门此时缓缓打开,金良和花伯领着众人分列两侧,念北先从车里优雅的走下,这才弯腰伸出手去。
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
就见那人似从画中走来,芊芊素手伸出,手腕上莹白的玉镯耀眼生辉,暗红色的裙衫上,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欲飞,随着她的走出,天地万物都忽然失色了。
唯有那一抹矜贵庄严的红,唯有那发上象征着玉家小姐身份的玉冠,唯有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娇颜,唯有那从容而坚定、高贵而威严的气势。
这一刻,所有人在她的面前,都似忍不住想要弯腰。
这是属于玉家小姐独有的荣光和尊贵。
她一步一步走来,行至门口,忽然冲着大门缓缓跪下,一字一句,落地有声,“不肖子孙九楼玉回来了!”
“请御匾!”
话落,金良和花伯亲手从两个年轻人手里把沉重的匾额接了过来,匾额上还蒙着红布,两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脚步却沉稳坚定,走到玉楼春面前站定。
“开!”
这一声落下,匾额上的红布被玉楼春揭开,天下第一玉五个大字顿时扑面而来,带着皇家尊贵磅礴的气势,再次让看得人身心俱颤!
人群里,苏茂恒眼含热泪,这是他们祖上的亲笔。
“祭!”
这时,阿武走出来,恭敬的递上一把薄若蝉翼的刀子,玉楼春毫不犹豫的接过,在自己的拇指上滑了一下,血瞬间流出,一个字一个字的浸润过后,那些字便如生了光一般,让人不敢逼视了。
“挂!”
得了这一声,花伯飞身而起,八十多岁的人,身手却矫健的如年轻人一般,众人只看见花白的头发飞扬,飞扬过后,那块匾额已经牢牢的固定在大门之上!
庄严尊贵、熠熠生辉!
天下第一玉!
“起!”
随着这一声略带哽咽的长诺,玉楼春缓缓的站起来,一步一步,迈进那座古老的宅院,留给众人一个风华绝代的背影!
其他人依次而入,十几分钟后,大门外便只剩下那些观礼的人。
可是,没人离开,脚似乎都生在了地上。
半个小时后,念北从里面优雅的走出来,唇角含笑,“小姐正在祠堂拜祭,不便出来迎各位贵客,念北有礼了,请诸位先随念北去安德堂用茶!”
话落,他得体的让到一侧,做了个请的姿势。
慕容衡第一个走了进去,慕容秋白放开了搀扶他的手,这一刻,他略有些弯的腰挺得笔直,迈进去的时候,看着熟悉的一切,那些记忆再次呼啸而至。
接下来是向老爷子,他神色凝重,也没有让向大少扶着,一步一步走的沉稳有力,走到门下,抬头盯着上面的匾额,眼眶酸涨了片刻,才抬步离开。
向大少跟在后面,俊颜冷肃,心头却像是点燃了一把火,刚刚那个让人惊艳失神的女子是他的,他何其有幸?
再后面是魏家老爷子,他有些失态,手微微颤动,魏大圣紧紧扶着他,一代黑道枭雄在迈进那扇门时,几乎痛哭出声,魏大圣赶紧递上手帕,这才免得让所有人都看了去。
庄墨走进去时,在门前深深弯腰,而苏茂恒父子则直接跪了下去,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下,才忍着激动站了起来。
萧何扶着萧左年的胳膊,动容的感慨,“爸,这也是姑妈的家,小楼回家了,他们也快回来了。”
萧左年双目含泪,点头,“对,对,暖玉离开了三十年,也该回来了,我总算还能等的到……”
这几人可都是京城举足轻重的人物,尤其是最先进去的那几位老爷子,众人看得心头震动,这玉家一回来,便得了这几家的相助,这以后……
京城只怕要变天了。
远处,王锦和夏中天没有抬步,念北迎了那几人进去后,眸光淡淡的瞥过来,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
见状,夏中天面色黯淡下来。
王锦笑叹,“还是进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