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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懂什么?难道你没看出来那个念北就是奔着你来的?”
“东流,你看他那样子是来谈情说爱的吗?他压根都不懂好不?他就是听了我父母的话,来照顾我而已,他没有下山磨练过,性情单纯,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这些爷都知道,可是,可是,你父母的意思分明是要把他塞给你,这才从小带在身边培养,长得好,气质也好,说话也好听,连做的东西也好吃,这简直就是给你准备的,不然金老爷子能说出让他和你住在一起的话?贴身伺候?就不能找个女的?”
向大少一开始还吼的很大声,慢慢的就变得委屈了,盯着她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酸楚,原本和秋白左拥右抱,他便觉得已经是退到不能再退,可没想到现在竟然……
见状,玉楼春心里一疼,手臂勾下他的头,凑上去亲了一下,这才道,“东流,你要相信我,就算他是我父母要塞给我的人,可也要我愿意不是吗?”
“那你愿意吗?”向大少问的忐忑不安。
玉楼春没好气的嗔他一眼,“你说呢?”
向大少幽怨的哼唧一声,“爷怎么知道?那个念北各种好,虽然没爷更好,可好歹也算是美男子,谁知道你动心不动心?”
玉楼春嗤笑,“你够了,言不由衷,你明知道我的性子,当初你和秋白是宏京的男神,我都不动心,怎么就会念北一见钟情啊?”
“那以后呢?以后会不会?”
玉楼春摇头,“放心吧,不会啦。”
“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早已被你俩填的满满的了。”她红着脸,说了这么一句柔情四溢的话。
顿时,挽救了向大少那一刻被醋凌迟的千疮百孔的心,他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已,捧着她的羞红的脸就猛地俯下脸去,唇紧紧的含着她的,抵死缠绵。
唇齿相依,气息交融!
急促的喘息里,夹杂着一声声的深情告白,“玉楼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吻一下,便落下一声,他曾经以为最肉麻的三个字,此刻,说的深情不移、像是空气自然的呼吸着,缺了不可。
很久很久后,眼看再不刹住就擦枪走火了,玉楼春才喘息着推开他。
向大少有些难耐,“玉楼春,咱们再……”
玉楼春嗔着她,眉眼流露出娇艳的风情,“还敢继续,你忘了昨晚我……”
她都累的要死要活了,若不是早上阿武来敲门,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呢。
闻言,向大少终于不舍得松开手。
接下来,玉楼春坐去沙发上,盯着那两个箱子,有些犹豫不决。
向大少粗中有细,多少了解她的感受,于是,不等她开口,就打开了两只箱子,往她面前一推,“你自己看,爷对书和衣服最不感兴趣,爷昨晚一宿没睡,去补眠了。”
话落,起身离开,去了屏风后的大床上躺下,很快,就响起平稳的呼吸声。
玉楼春无声的笑了笑,这货倒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她又盯着那两只箱子看了片刻,这才缓缓伸出手去,她先翻看的是放满衣服的那一个箱子,叠的整整齐齐,最上面的一件是藕荷色的,精美的图案,细细密密的针脚,繁复的盘扣,初见惊艳,再看,便是惊叹。
她相信这是母亲亲手做的,只是她想象不出来,母亲在秦岭那样的地方是怎么一针一线做出这些精致衣服的,她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展开,果然是一件旗袍,只是那样式比起旧时的款来,要更时尚一些。
她看了很久,才不舍得放在一边,又从里面拿出另一件,那是一件黑色的旗袍,银线绲边,扣子都是莹润的珍珠做成,没有一般黑色衣服的老气横起,反而洋溢着一种低调的矜贵和神秘。
她又继续翻看下面的衣服,一共有九件,有长有短,有厚有薄,春夏秋冬四季,都想到了,最下面,还压着几身贴身穿的内衣,是最柔软舒适的棉布做的,同样做的讲究板正,不因为是穿在里面就有一丝一毫的敷衍。
她心头涌动着一股热浪,抚摸着那些针脚,脑子里那个模糊的画面越来越清晰,那个美丽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坐在灯下,眼神温柔专注,一针一针的缝制着衣服,偶尔抬眸,眸子里是愧疚和想念。
泪终于落下来。
第五十四章 只哭这一次()
泪终于落下来。
她自诩坚强,尤其是重生后,眼泪更成了奢侈的东西,不再轻易见到,然而此时此刻,身体里涌动着无数热浪翻滚,再也压制不住,她也不想再压制,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狂泄而出。
她坐在沙发上,任由眼泪滚滚而下,泪眼朦胧里,那一件一件的衣服撕扯着她的心,又奇异的抚平着裂开的伤口,曾经,她刚刚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时,知道抚养了自己二十年的父母并非亲生,而亲生父母却从未谋面,那时候,她心里是难受的,尽管为父母想了诸多的理由,她还是难以释怀。
是的,她不愿承认,她心里有多少遗憾,养父母对自己再好,也难以弥补那份缺憾,她还是有一丝怨怼的,直到那日得知父亲中毒的事,她才释怀,她理解了他们的苦衷和难处,他们不舍得自己跟在他们身边永远不得见天日,他们甚至想念自己都不敢让养父母带自己去山洞一见,因为他们害怕,怕见了越是想念,也怕她自己会忍不住想去,到时候知道的越多,也会饱受那样的痛苦。
所以,父亲中毒的事才一再瞒着她,就是不舍得让她陪着一起担心难过。
这份用心良苦,时至今日,她才总算是彻底揭开。
看着母亲细细密密缝制的这些衣服,她就可以想到那样的画面,母亲把所有的心思和想念都缝进这些针脚里,她希望自己的爱让自己的女儿贴身穿着。
她哪怕现在并没有生儿育女,可因为有异能,依然是感同身受。
她无声的哭泣着,安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塑。
屏风后,某人心如刀绞,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搂着她安抚,可他却不能。
他知道,此刻,她一定是不愿任何人去打扰的,那是都属于她一个人的情结和心事,因为是一个人,所以她才能更肆无忌惮的释放,也才能真正的从源头释怀。
他不敢走出去打破。
可她的眼泪滴落在桌面上,溅起的那些微弱声响,却像是重锤一下下敲打在他的心上,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的眼泪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比用子弹射穿还要让他痛不欲生。
他揪着毯子,一动不敢动。
屏风两边,一人心痛难忍,一人肆意倾泻。
直到那些翻滚的热浪都挥洒劲,暖暖的春水漫过来,她才缓缓的勾起唇角,又把那些衣服一件件的叠好,放进了箱子,还是依着原来的顺序,一边安置,一边体会着母亲做这些时的心情。
温暖,柔软,想念铺天盖地。
做完这一切,她沉淀了一下心情,才看向另一个箱子。
那个箱子的最上面是一些小盒子,每个盒子都是用不同的木制雕刻的,手工精湛,美的像是一件件艺术品,不用猜,她也知道那一定是父亲的手艺了。
她小心翼翼的一个个拿出来,也是九件,还未打开,她便能感知到哪里面装的是什么玉器,那感觉如此强烈,强烈的到让她流尽的泪再次婆娑起来。
她抬眸,闭着眸子半响,才平静了些,摩挲着外面的花纹,缓缓的打开了一个,果然,跟她感受到的一样,是一对玉镯,最洁白细腻的羊脂白玉,那光泽像是水一般,仿佛要流动起来,柔柔的,润润的,暖着她的心。
那雕刻的手法和她一样,只是比起她来更加巧夺天工、无懈可击、美不胜收!
她失神着、又骄傲着,着迷着又惊叹着,这是她的父亲亲手为她雕琢的首饰,幽深的山洞里,没有阳光普照,唯有一盏古灯温暖明亮,灯下那个人身着白衣,神情温柔专注的打磨着手里的玉器,侧颜如天人一般,俊美不可逼视,渐渐的,那玉器在他修长的手指下,一点点的鲜活生动,仿佛有了生命,耀眼夺目又是那么沉静美好。
她每打开一个盒子看,脑子的画面便会换一下,有时候,是那人斜倚在软榻上,有时候则是侧坐在石凳上,不管画面如何转换,那人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温柔专注,满满的柔情和想念,偶尔,还会见他与身边的人说几句话,唇角的笑意便越发深一些,眼眸也明亮,灼灼如明月生辉。
她一件件的看完,闭上了眸子,那些玉器和母亲缝制的衣服几乎是搭配着来的,玉镯,玉坠,耳环,戒面,碧绿的,洁白的,浅紫色,西瓜红,墨黑色,每一样都是那么静美无暇,让人叹为观止,她若是穿着母亲做的衣服,再戴上这些相衬的首饰,走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震撼?
京城乃至天下,谁还能说不知道历史上有个玉家?
而当她如此装扮的站在镜头前,节目一播,所有人就都知道,玉家回来了!
不管是之前出土的十二生肖也好,还是玉楼的开业也好,还是自己在节目中表现出来的那些神奇鉴宝能力也好,都没有这几套首饰带来的震撼强烈!
这是玉家这一代的主子亲手打磨出来的,绝世之宝,举世无双!
六十年卧薪尝胆,磨砺出来的心血,谁能与之争锋?
就是她自己,没有几十年的修为,也做不到!
父亲这是要……
九个盒子都拿出来后,压在下面的就是一些书籍了,看着那些有些泛黄的纸张,就知道这是玉家祖传下来的,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人的手摩挲,厚厚的一摞,她近乎虔诚的拿起来看着,多半都是关于制玉的,还有些便是记载着玉家的规矩,风俗,还有几本是修心养性、教导她为人处事的哲理,在箱子的最底层,还放了一本,不过用红红的绸布包裹着。
那包裹的十分讲究,可见做这些事的人是多么追求完美,红色绸布折叠的一角塞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规规矩矩的毛笔字,九小姐亲启,玉阙敬上。
玉楼春眸子闪了闪,原来这本是玉阙爷爷送的,会是什么呢?
当她一层层的打开,看到书面上的字,所有的好奇都变成了羞恼,还真是让夏夜那小子说着了,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玉女心经这本书。
玉阙爷爷竟然送给她这个?
她手心发烫,半响,才掀开几页翻看了下,还好,并不是什么香艳的招数秘籍之类的,而是一种类似内功心法的东西,是玉家女子世代修炼的,可以美容养颜,青春永驻,还可以让身子越来越强健。
她还是脸红了起来,这所为强健便是为了三夫四妾、左拥右抱所准备的吧?
她还真是有些不懂,几百年前,女人的地位何等的卑微,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可对女子就要从一而终,为什么偏偏玉家的女子就可以左拥右抱而不被世人所鄙夷呢?
她隐约知道,这是和玉家女子尊贵有关,据说玉家女子生来便有那个鉴宝断玉的异能,可男子却没有,只是因为这个,也用不着就三夫四妾啊?
她想到刚刚那本关于玉家规矩和风俗的书籍,便拿起来翻看着,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答案,不负所望,还真让她找到了。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