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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他不安的喊了一声。
玉楼春回头,绝美的脸上是一抹缥缈的凉意,“有事?”
慕容秋白努力咽下那股子想要强行拽她甚至哀求她离开的冲动,挤出一抹笑,“没事,我在车里等你吧。”
是的,他不敢进去了。
因为站在里面的她是那么高不可攀又遥不可及,她太冷静理智,比他最早认识她的时候还要让他害怕那种抓不住的感觉,这段日子,他费尽心机养出来的那些小脾气,在此刻都看不道了。
她不再是一个动不动就被他调戏欺负到无措的小女生,而是强大到……令人生畏。
玉楼春点点头,“也好。”
阿武冲着慕容秋白点了下头,走在最后面,进去后,慢慢的关上了大门,古拉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慕容秋白在大门缓缓关闭的那一刻,眉目如画的脸上转为苍白,从春到秋,也不过是她的背影消失的那一瞬,也不过是两人被一扇古老的门隔开的那一瞬。
那一瞬,他身子僵硬如石,心凉成冰。
……
门里,玉楼春手指蜷缩了一下,半响,沉静下来,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曾经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古老宅院,此刻身在其中,一砖一瓦,一花一木,都是那么真实可见,虽然落了尘土,显得破旧,却没有太凌乱不堪。
尤其是一棵桂树下,玉石雕刻的桌椅竟然光可鉴人,这可不是几十年尘封的模样。
她侧身,看着花伯,“谁住在这里打理?”
“小姐看出来了?”花伯惊异的失声。
金良哼了一声,“小姐那么聪慧,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花伯拍拍手,忽然从暗处走过来一个人,四十多岁,很寻常的妆扮容貌,不过那双眼睛却是凌厉有神,走过来的步伐稳健,一看便是身怀武艺。
他走到近前停下,恭敬的躬身,“华胥见过小姐。”
玉楼春虚扶了一把,“不必客气,您是……”
花伯接过话去解释,“他是我最小的一个儿子,原本是我住在这里搭理的,后来,您来了京城,我便让他接班了。”
玉楼春点点头,温和道谢,“辛苦了,华叔。”
华胥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小姐客气了,我应该的。”
花伯摆摆手,“你下去吧,这里有我陪着小姐就行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是,父亲。”
华胥又对着玉楼春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阿武张了张嘴,可瞥见花伯的脸,又咽了回去。
玉楼春看见了,笑道,“那是你叔叔吗?”
阿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我想跟叔叔说点事。”
“那就去呗。”
“可爷爷……”阿武对花伯还是充满了惧意。
玉楼春笑着道,“我准了,你去吧。”
阿武闻言大喜,“谢谢小姐。”
话落,也不理会花伯那张难看的脸了,飞快的追着华胥的方向而去。
花伯重重的哼了一声,也换不回来。
玉楼春失笑,“花伯,您对他太严格了,阿武还年轻着呢,在您面前都被教养成几十岁的人了,一板一眼的,想说句话,还得看您脸色。”
花伯面对她,表情立马变为恭敬,“小姐,那是规矩,在您面前,哪能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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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第二卷喽,嘻嘻,看小楼大放异彩了。
下午继续二更哈,么么么
二更送上 正大光明的搬回来()
玉楼春不以为意的道,“花伯,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无需还尊着旧时的礼数,就像您和金老爷子似的,一把年纪了,还对着我行礼,如此客套,我心里其实特别不安。”
说到这个,花伯的神情无比的认真起来,“小姐,礼数不可废,玉家几百年来的礼制,其实都不是玉家的主子们规定的,是下人们自己从心里愿意的,您要是拒绝,我们心里才是不安的。”
话说到这份上,玉楼春只好无奈的笑着道,“好吧,那我沾着祖先的光,领了。”
“多谢小姐成全。”
玉楼春点点头,转了话题,“这座宅院有多少年了?”
花伯想了想,“应该是三百四十多年吧。”
金良肯定的补充了一句,“小姐,是三百四十五年。”
玉楼春喃喃的重复了一句,“三百四十五年了啊,这是当年玉家祖先隐居黄花溪之前住的府邸对吗?”
金良应了一声,语气有些悲痛的道,“对,当年,玉家是皇家御用的制玉工匠,被封为天下第一玉,特赐了玉姓在后,有别于其他的玉姓人,那时候,天下谁不知道玉家?哪一个达官贵族家里不是以摆着玉家出品的玉器为荣耀,玉家打磨出来的玉石首饰只有宫里有品级的嫔妃才能有资格佩戴,谁要是有一件玉家的东西,那就跟祖上积德一样的拿出来到处显摆,谁能想到现在……世面上竟然没有一件了,就是有,也都是讳莫如深的藏起来,还有谁敢摆到明面上炫耀?”
玉楼春淡淡的道,“天下之事,盛极必衰,自古使然。”
“可那不是天灾,是*啊。”金良还是一幅痛心疾首的不甘。
“不管是天灾还是*,逝者已去,我们要做的是现在。”
“对,小姐所言极是,只要有您在,玉家就不倒!”金良铿然有力的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花伯也恭敬的道,“小姐,我们都会全力以赴辅佐您的,玉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玉楼春长叹一声,笑笑,“您们倒是对我信心百倍,可我……却不知道能不能挑起那副担子。”
“小姐……”两人失声。
玉楼春抬起手来,笑着打断,“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您们带我先逛一下吧。”
两人对看一眼,低头,“是。”
一路上,几乎都是花伯在解说,他在这里看守了几十年,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小姐,这宅院还是当年皇上赐给玉家先祖的,紧邻着王府,可见其地位尊贵,三进的院子,虽然不大,不过布局精妙雅致,当时在京城里也是数得上的,就算是玉家隐居到了黄花溪,可这里也没有荒废了,玉家的主子们每年都会来京城巡视店铺,便是落脚在这里,这里也有人专门打扫管理,整年都是干净舒服,这最外层是花园,供人游玩观赏的,二进门的房子里住的是玉家的下人们,最里的一进宅院,便是主子和小姐少爷们住的地方了,也最幽静,平时不让人进来打扰……”
三人慢慢的逛到最里面时,站在那些古色古香的房子前,玉楼春眉目飘远,半响,才开口问,“这些年,没有人来过吗?”
闻言,花伯沉痛的道,“自从六十年前,出了那件事后,这里就是我在看守着了,那个家毁了,我想着,总得留下一个,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没敢离开过,有些小偷小摸的想来打劫,都被我狠狠的教训了,久而久之,传出闹鬼的话去,渐渐的就没有人敢来了。”
“那……那些人呢?就没有打这里的主意?”
闻言,金良悲愤的插了一句,“他们凭什么打这里的主意?这宅院的地契、房证都是写的玉家的名字,字字辈辈都是玉家的产业,他们凭什么?”
“那没有收回去?”
花伯摇摇头,“没有,他们像是忘了这里,这六十年来,倒是没有来过。”
金良又恨声道,“他们敢来?他们要是丧心病狂的还敢再毁了这里,我就跟他们拼了。”
花伯暗暗瞪他一眼,“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有小姐在呢。”
金良这才努力压了压火气,对着玉楼春道,“对不住,小姐,我刚刚太……”
玉楼春摇头打断,“您没有错,您和花伯亲身经历了那些,若是面对此情此景,还能做到淡然不动,那岂不才是人走茶凉?”
“小姐……”金良的声音哽咽了,“我看着这里是真的难受啊,小主子有家不能回,您也……”
玉楼春忽然皱眉问,“您刚刚说,这里的契证,房证都是玉家的是不是?”
金良下意识的点头,“对,当年还是皇上亲自颁发的,盖着皇家的印章,后来经历了一代代,一直在玉家主子们手里保管着。”
“那现在在哪里?”
闻言,花伯接过话去,老眼有些发亮,“小姐,在我那里保管着,当初出了那事后,老主子就交给我一个包裹,里面都是些贵重的东西,让我带了出来。”
玉楼春点点头,“好,依着咱们国家现在的政策,属于前朝的房产依旧由自己的子孙后代所继承,那么……”
她话语一顿,看着两人一字一句道,“那么,咱们就再搬回来,正大光明的住进来,这是玉家,谁也夺不走!”
闻言,金良和花伯老泪纵横,“是,小姐,搬回来,都搬回来。”
“门上的牌匾呢?”
“当初王家想抢了去,我偷偷收起来了,就藏在这院子里。”
“好,找个好日子,我们再挂上去。”
“是!”
“这几日,找人修整一下,一切……按照当初的模样,什么都不要改动,我要原景重现。”
两人闻言,更是热血澎湃,“是。”
玉楼春摩挲着身边的廊柱,缓缓的笑了。
这一次,她不想再躲在暗处了。
花伯和金良看着她的背影,有欣慰也有不舍,事情进展的比小主子预料的要快,短短几日,就把她推到了人前,推到了那个位置上,他们也知道,其实从她决心开玉楼时,一切就已经回不了头,后来又与王家的三房对上,战争更是一触即发。
早晚会有这一天。
他们曾夜夜期盼着,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他们再不用只能躲藏在暗处,可以正当光明、堂堂正正的宣告自己的身份,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玉家的人,可真的这一天来了,他们除了激动,还有对她的心疼。
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这个成长的代价太大,太快,与她的肩膀来说,是个太重的负担。
她却没有选择,只能接下。
这才是让人最心疼无奈的。
只因为她是玉家的小姐,唯一的玉家继承人!
玉楼春把院子里的一角一落都逛完了,离开的时候,花伯看了眼金良,金良开口道,“小姐,我和花伯今晚就留在这里先收拾一下,等这边全部整修好了,您再住进来。”
玉楼春想了想,点头,“好,辛苦您们了。”
“不辛苦,小姐慢走!”
玉楼春嗯了一声,又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明日九点,玉楼开业。”
“是,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好,我明日也会去,不过你们见了我,就先当不认识吧,忙自己的事就行,若是我没有料错,明日会有很多人去。”
“是。”
阿武从暗处走出来,对着俩老爷子弯了个腰,跟在玉楼春身后往大门外走。
一进一进的院子,处处是前朝的痕迹,让人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阿武看着前面的秀丽典雅的背影,就生出那股诡异的错觉,甚至有几分恍惚,她是从古代走出来的人……
直到,一声电话响起,把一切拉回现实。
玉楼春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