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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还有些懊恼刚刚那一闪而过的东西,闻言,随意的道,“玉楼春。”
谁知,听到这三字,金良的表情又有些激动起来,“玉楼春,玉楼春,你父母是不是都喊你小楼,而不是春儿或者小春什么的?”
闻言,玉楼春眉头微皱,下意识的点头,“没错。”
其实以前她也曾经奇怪过,依着习惯,喊亲昵的小名,都该是最后那个字,可父母却一直喊自己小楼,喊得久了,大家也都跟着这般喊,她就要习惯了。
不过此刻……看来是另有玄机啊。
金良却是垂下了眼,只一个劲的喃喃,“小楼,好,小楼这个名字好听,这就对了,对了……”
玉楼春看不见他的心思,一时没说话。
他激动了半响,忽然抬起头来,“你除了会雕琢玉器,可是会鉴宝断玉?”
玉楼春又点点头,“略懂一二。”
“好,好,那你等等,等等……”他有些急切的转身,也不避讳她的按下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角落里的那道墙忽然缓缓打开,他走了进去,片刻,手里捧着几样东西兴冲冲的走出来,往她跟前的桌面上一放,“你看看,看看这几样东西是什么年份的,是真是假,这玉又是产自哪里,你说说……”
他此刻神态激动无措的像是个孩子,满是期翼的看着她。
玉楼春垂眸,看了眼桌面上的东西,一件白底蓝花的瓷瓶,模样不华丽,却有种古朴大气的美,一件是青铜打造的鼎,约莫二十多公分,那铜都黯淡无光了,可铜身上雕刻的飞龙还是栩栩如生,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尊贵气势,还有一件是一副字画,她缓缓的展开,顿时那股洒脱写意的风流韵味扑面而来,山水清丽如诗,旁边写了一副字,字迹却大气磅礴,十分震撼,奇怪的是下面没有落款。
最后一件是枚玉如意,足有十几公分长,晶莹剔透的暖白色,温润生光,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如何?”金良小心翼翼的问。
玉楼春先拿起那件瓷瓶来,掌心细细的摩挲了一遍,平静的开口,“这瓶子是五百年前的东西,不是官窑,是民间擅烧制瓷器的人所做,应该是一对,当花瓶装饰用的。”
闻言,金良克制着激动,又问,“五百年前?可还能再具体一些年份?”
玉楼春微微一笑,“离着现在五百三十多年吧。”
金良点点头,又把那件青铜的鼎放在她手里,“你再瞅瞅这件。”
玉楼春转着看了一遍,“这可是件宝贝了,两千年前的东西,还是专供皇家所用,放在现代,可以卖出个天价!”
金良点头,又问,“你再确定一点,两千多少年?”
玉楼春意味深长的笑笑,“老爷子,能看出是两千年前的东西不就该是很好了?”
闻言,金良却摇头,“对别人来说自然是极好的了,可于你来说……你还该更好!”
玉楼春笑笑,一叹,“好吧,这青铜鼎离着现在该是有两千三百年了。”
金良神色更激动,点点头,又指着那副字画问,“那这个呢?你可看出什么门道来?”
玉楼春小心翼翼的摩挲了一下画面墨迹,隔了那么多年,却保存完好,甚至连一点泛黄的痕迹都没有,“这幅画时间倒是不长,前朝的东西,也就一百二十多年,作画的人……是位隐士大家……”
尽量闻言,忽然打断,“你凭什么判断这作画之人是位隐士大家?”
玉楼春微微一笑,“画如其人啊,画面里的用墨手法,一点一滴都传达出那份洒脱清傲的情怀。”
“那这字呢?”
“字?字不是作画之人的手笔,是另一人所为,若是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前朝的德圣皇帝。”玉楼春语气一顿,又感慨道,“历史上记载,德圣皇帝才华横溢,却不屑留下什么墨宝让人传颂,所以现在世面上几乎寻不到他的真迹,有的都是别人临摹的赝品,据说他驾崩前有圣旨,他所有做的书画一律陪葬,却不现在竟然还有机缘能一饱眼福,观字可知人,德圣皇帝定然是一位胸襟宽大的明君。”
金良却眼底沉痛,“德圣皇帝是位明君,一生光明磊落,却偏偏有一群不争气的皇子皇孙,若不是前朝如何会被灭了?”
“历史更迭交替自古使然,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有永恒的天下,没有坚固不催的王朝。”
金良看向她,“没错,你说的对,可不该是偏偏……”
他忽然顿住,说不下去了。
玉楼春盯着他的眼睛,心里也漫上哀伤来,不该偏偏是让他们遭遇上对不对?战乱四起,他们和玉家一起隐居在桃花溪,过着闲适安逸的日子,不理俗世,可前朝灭亡,玉家的盛名不小心流露了出去,这才引起了别人的垂涎,这才带来了祸事,而之前,玉家的祖先应该是皇家关系很好的,所以就算是有人眼红,却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然而皇家没了,玉家又焉能保全?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金良平复了一下,才拿起最后一件玉石交给她,“你再瞧瞧这件。”
玉楼春温柔的摩挲着,闭了闭眸子,再睁开时,清澈的眸底滚动着冰雪消融后的春水,“这玉石出自玉琉山,三百六十年前的古玉,这玉如意也是一对!男女双方各留一枚。”
闻言,金良心里那仅存的一点不解和怀疑也消失了,看着玉楼春忽然老泪纵横,嘴唇颤抖着,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片刻,他忽然要跪下去。
玉楼春忙一把托住,声音也有些哽咽,“老爷子,您这可使不得,要折杀我了。”
金良摇着头,“使得,使得,我盼了六十年了,就等着这一天啊……”
“老爷子,辛苦您了,谢谢,谢谢您还有这份心……”玉楼春拖着他的手不放,欣慰的笑着道,“我为祖辈们感到骄傲和高兴。”
“小姐……”
这一声喊出,玉楼春撇开眼,“老爷子,您还是喊我小楼吧。”
金良想到什么,也回过神来,摸了一把泪,“对,对,你看我,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糊涂……”
玉楼春等到他平静一些了,才笑着道,“怎么会?老爷子还老当益壮,我这次来可是还想着请您出山呢。”
闻言,金良激动的问,“这是您的意思还是……”
“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不过来的路上,父亲又打电话跟我举荐了您,不知道您还愿意再次……”
她还没说完,金良就欢喜的点头,“愿意,愿意,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这一天,我怎么会不愿意?”
“谢谢您,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这次出去,只怕京城里不会安生,您……”
金良打断,“我都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当年就该随着老主子……后来苟延残喘也不过是还憋着一股气,天理昭昭,不会不给好人一条活路的,现在终于有机会让我这把老骨头出力,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好!”
玉楼春也心里动容,似是激荡着一股热血,让她无所惧,让她把前方的路看得更清楚!让她的心意更坚定,要一步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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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么,妹子们,今天就只有一更哒,嘻嘻,下午木禾有事要去办,不过字数并不是很少喔。
话说写今天这章时,莫名的还觉得心里发酸,嘿嘿,我是不是有点入戏太深了?一直想写出荡气回肠的文字,感动你我,不过,嘤嘤嘤,貌似你们这些小妖精们就知道盯着美男关心吃肉,噗。
第八十五章 出大事了()
接下来,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开店的细节,不愧是玉家的老人,说起生意经来头头是道,尽管几十年不现世,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却一点不过时。
比如怎么吸引人气,怎么做品质口碑,怎么把玉楼做成京城乃至天下第一楼的美誉,他都信手拈来,玉楼春不由的感叹,她原以为前世跟在夏中天身边三年早已浸染商界规律,可和他这些被岁月打磨出来的老人相比,还是差的远了。
姜不愧是老的辣。
玉楼春离开时,和他定了去京城的时间,十八号开业,最晚十七就必须到,总得熟悉一下店面和玉石。
金良都很激动的应了,玉楼春临出门时,又想起一件事来,“老爷子,您在京城可是有住的地方?”
金良老眼里闪过一道什么,“这些您都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好的,还有这寻玉斋的东西,那天我也会一并带过去。”
玉楼春了然的笑笑,“好,不过太扎眼的东西暂时不要摆出来。”
“嗯,我省的。”金良看她要走,又担忧的问了句,“您一个人路上方便吗?”
玉楼春捧着来时带的盒子,意味深长的道,“我从来不是一个人,您就放心吧!”
闻言,金良老眼一亮,神色似乎更激动,“对,对……”
玉楼春笑着挥挥手,脚步轻松的离开。
回京的路上,阿武给她打来电话,说人手都安排好了,就缺一个掌柜的了,玉楼春就笑着道,掌柜的她已经找好了,十七号便到。
那边阿武听了很是激动的样子,她挂断电话后,唇角的弧度也还在不自觉的勾着。
是的,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斗,她身边和背后有很多人在帮助她,护着她,陪着她一起走下去,直到玉家正大光明的重现天日。
回了京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她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吃了点东西,便直奔玉楼。
没想到这次来,竟然还有惊喜等着她。
一进院子,便是眼前一亮,原本她让萧何设计的景致就很不错了,古色古香,比起旧时大户人家的园林都要盛上一筹,却没想到现在更有韵味了。
也更合乎她的心意。
最初她是想让萧何在京城寻一处老式宅院,老房子,最好有个两进或是三进的院子,依着她的眼光,会收拾的比现在还好,还有品味。
不过萧何跟她哭着说做不到,这样的房子有,可是很稀罕,而且有名有姓的,一般人不会租出去,买下来是个天文数字,他还没有那个实力,最后只能作罢,退而求其次选了这里。
这里的位置是很不错,三层的古式小楼也合她的意思,唯一觉得稍加遗憾的便是楼前的这个院子,只有一进,稍显单薄了些,再好的想法也施展不开。
可是此刻,她看着眼前的美景,缓缓的笑了,不是施展不开,而是自己才疏学浅不会布局啊!
不管望到哪一处都是景,原本假山上光秃秃的,现在上面放了几盆雅致的盆栽,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水里也养上了锦鱼,比起之前萧何弄的那些普通鱼可是优雅高贵多了,一条条的摇头摆尾,为院子里增添了不少的趣味。
而那个问玉亭的后面也栽种上一片竹林,风吹过,竹叶沙沙,极是清雅动听。
其实认真看,改动的并不多,可就是这寥寥数笔,比之以前,味道就大不一样了,拉高了不知多少韵味。
阿武看了她一眼,小声的解释,“我请了一个花匠来,他……”
玉楼春眉眼融融的打断,笑着道,“是花伯吧?”
阿武一怔,又飞快的低下头去,不好意思道了声,“是,让您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