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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的动作顿住,他侧头看她,神情很正,没什么表情,只是心里妥妥的,帖帖的,暖暖的。
片刻,他又靠了回去,然后顺手拿起旁边的遥控器打开了财经频道。
他看着电视,她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虽然他是她唯一能够求助的人,可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真怕她一开口又像刚才那样,帮忙不成反帮倒忙。但是,真要她放手不管,她又实在放心不下柏老头,况且柏老头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她能不担心吗?
柏亦北坐着没动,他仅用余光就将她那种支吾其词,半吞半吐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
他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到底什么事让她如此犯难呢?
她不说,他也不问,两人就这样无形的较起了劲儿。
只是几分钟后,还是他最先败下阵来。因为她那股嗫嗫嚅嚅的劲儿,他看着实在是难受极了。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似得在她脸上过了一遍,语调更加的不以为意:“有事儿就说,吞吞吐吐的,我堵着你的嘴了?”
程落菱愣然,她是真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而且开的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这好比是,她骑在墙头上正愁着下不去呢,他刚好给她送来了梯子。
她也不再多想,就坡下驴,说:“那个,柏老头在书房呢。”
“嗯?”这他还真没想到。
程落菱看着他又说:“上午十点多就来了,一直待到现在,不吃不喝也没个动静。”
不吃不喝?他意识里似乎只抓住了这一点,随口就问:“午饭没吃?”
程落菱坦直的把头一点。
“你呢?”他看着她问。
“我?”她的脑袋一时短路,我什么?
“他没吃,你呢?”
她实事求是的摇头。
软唇一撇,他冷冷的道:“他不吃你也不吃,怎么?这么愿意陪他同甘共苦啊?”
她那是那个意思啊,只不过一个人吃饭太没意思,再加上柏老头实实在在的杵在那儿呢,她不可能一点都担心吧?
她嘟着嘴,嘟嘟哝哝的为自己辩解:“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吧。我今天中午没吃,我昨天中午还没吃呢,我这几天几乎都没好好吃好吧。你不在,我吃什么都没劲,什么都不愿意吃。”
他没说什么,只是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又哼?今天莫不是得了哼唧病了?
她盯着他的脸看,似乎没看出怒意来,于是壮着胆儿说:“你上去看看吧,虽然你们关系不管怎样,他都是你亲爹。再说了,柏老头现在就在楼上呢,他之所以待这么长时间不走,我想他一定是有话对你说。”
柏亦北沉了口气,他现在终于知道他这个“港口”的作用了。他站起来,向楼梯口走去。
在他跨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她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没有退下来只是顿住了脚步,把身侧过来,长长的睫毛低下来,看了看她握着他手腕的手,然后目光往上移,定在了她的脸上。
她仰着脸,眼珠像是两粒浸在葡萄酒里的黑葡萄,目光沉静,却又隐隐的含着些期许。
他说:“怎么?”
她抿了抿唇,轻说:“那个,柏老头好像不开心,你说话的时候”
他生硬的打断了她,道:“他不开心我说话的时候要怎样?要柔和、要体贴、要温顺”
这话一出,她忍不住笑了,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说的和我想的一字不差呢?”
他瞪她,她却笑得更欢,他把她一摔,蹬蹬蹬的上了楼。
她在楼下轻喊了一句:“柏亦北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们都不是虫子,我们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柏亦北握着书房门把的手顿住了,冷冷的嘴角慢悠悠的往上翘,再翘,再翘,形成了一个柔和的,好看的弧度。
一一三争锋落又涌()
推开书房的门,柏亦北走了进去,房门在身后合上。
房间里一如往昔,只是多了个倚窗而立的身影。屋子里开着顶灯,明亮的灯光下,那个倚立窗边的背影却显得落寞又孤寂。
柏亦北顿在了门口,望着与自己相对的背影。这个陌生且又熟悉的背影,从何时失去了它的挺拔?
他老了。
少顷,柏亦北的嘴角扯出一丝嘲弄。老不老的,与自己有关?自己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儿抽闲风。
房门合上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静谧的氛围里足以让窗边的柏震衡听见。可他没动,依旧那么的站着。
柏震衡纹丝不动,柏亦北也没开口,片刻,他直接踱过去,刚弯身坐在沙发上,就听到窗边传来幽幽的嗓音:“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可怜的?”
动作一滞,须臾继续,柏亦北往后一靠,两腿往起一搭,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听这话,柏震衡背脊一挺,倏然转身,几步过来,坐在了柏亦北的对面。
见父亲过来,柏亦北眼帘微动,淡淡的扫了扫父亲那张很是不悦的老黑脸,说:“怎么?发感慨,伤春秋啊?你这个便宜爹当得还真是尽善尽美,以前你那两个便宜儿子活蹦乱跳的时候,你是舔犊情深;现在一个死了,一个即将蹲大牢,你又凄入肝脾,还真是不可多得的父爱如山啊。我是不是该和有关单位反映反映,给你颁发一个‘中国最好便宜爹’大奖?要不然你做的这么好,没有任何奖励,该多屈的慌。”语速不紧不慢平稳无波,可一字一句里都含满了浓烈的讥讽。
这样明显的讽刺柏震衡还能听不出来?他不光听出了讽刺,还听出了暗含在讽刺里的怨恨。
柏震衡心里肯定是不爽的,可他没有立即怼回去。而是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小儿子。
柏亦北身体微微侧歪着,靠在沙发背上,左手随意的搭在二郎腿上,右胳膊肘抵在沙发扶手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光溜溜的下巴。
不管是神情还是姿态,看起来都十分的随性,甚至还带点懒散。
从出事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幅德行,泰然自若平静无波,这难免让柏震衡有点困惑。
于是,柏震衡开口问:“你对这件事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柏亦北嗤笑,目光落在父亲的脸上,反问:“我为什么要惊讶?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光要惊讶,更多的应该是惊喜?”
确实有点这个意思,柏震衡挑眉,也反问:“难道不是吗?”
柏亦北微垂的眼睛微不可察的眯了眯,接着清冷的目光慢慢转向柏震衡,几秒之后,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然后沉着声音说:“你把你看的太高,把你的那些东西看的也太重要。我不是你那两个便宜儿子,你的那些东西,我从来就没在乎过。”
不知道是那句话让柏震衡恼羞成怒了,他的脸瞬间变得又冷又硬,吐出来的语气也如同冷若冰霜:“不在乎?不在乎你还回来争?”这句话没过脑子,几乎是脱口而出。
柏亦北动作微微一顿,慢慢直立起身体,放在父亲身上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直接刺进父亲的心底,薄唇冷冷一哼,道:“我为什么会回来,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一句话把柏震衡噎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父子都默了下来,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空气里流动着一股子僵硬的味道。
其实,咋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柏亦北不是不吃惊,只是他一向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不管心里如何沸腾,脸上都只是一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的表情。
不过比吃惊更困扰他的是疑惑,父亲在说出这个惊天秘密的时候,是那么的淡然从容,好像他说的这个消息只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儿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这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个秘密在父亲心里早就不是秘密。
父亲知道多长时间了?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不,看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吧?他却一直隐忍不说,如果不是这次的突发事件,父亲大有可能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让这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
柏亦北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柏亦东和柏亦南的身世父亲为何隐瞒不提。一开始他认为是父亲对曹丽君爱重情深,据说,曹丽君是父亲的初恋,当年父亲爱极了曹丽君,所以父亲这么做极有可能爱屋及乌。
可转念一想,感觉又没那么简单。毕竟这次父亲强硬把他拉回来,明摆着是和曹丽君母子对着干的。
所以,到现在他都没看透父亲的最终目的。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连着被儿子堵了两次,并且一次比一次让他无话可说,柏震衡心里的那个不爽面积哟,别提有多大了。
柏震衡一肚子闷气找不到出口往外撒,可再一看对面的那位,更是七窍生烟。
柏亦北的神情和父亲正相反,他姿势没怎么变,还是那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唯一变化的是,翘起的二郎腿的脚上顶着的那只灰色的拖鞋,在脚的律动下正轻微的晃啊晃。
那只鞋,晃啊晃啊晃啊
把柏震衡晃得眼睛花,脑瓜乱。他由衷的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不服不行啊。不说别的,就说这定力,他就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如眼前这小混蛋了。
自己在这儿气的的是怒目切齿,而那小混蛋是一脸的风淡云轻,这儿上哪儿说理去?柏震衡恨不得扑过去咬对方两口,方解心头只怨。
不过,这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那么没品的事儿,他才不会去做呢。
柏震衡自己沉淀了沉淀,把心里火气往下压了压。又过了片刻,他问:“宴会上的事儿,你怎么看?你认为会是谁干的?”
虽然心里的怒气使劲儿的往下压了,但到底是没释放出来,所以,柏震衡的语气是又硬又冷。
柏震衡的语气不好,柏亦北也没打算说出什么好话来,正想着厉声顶回去,脑袋里突然冒出刚刚在客厅里和程落菱的对话,想起她为老头子求情的模样,想起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柏亦北的眼睛眯了眯,霎时,微微拢起的眉心舒展开了,嘴角也稍稍勾起,露出一丝浅浅的笑。
或许是程落菱的那句话起了作用,再开口,柏亦北的语气没那么的冲,还有一点点戏谑的弧度。他不紧不慢道:“我认为是你干的。”
一听这话,柏震衡压抑的火苗子蹭蹭蹭的又窜出来了:“我还认为那是你干的呢。”
“噢,你认为是我,那就是我吧。”柏亦北的样子,大有你说什么是什么的成分。
“你”柏震衡的火又高了一尺多,这真是不把他气死不算完啊。他狠狠叹了口气,说:“说正事儿。”
柏亦北瞅了父亲一眼,又沉思稍许,才说:“时间太短,对方的手脚又干净利落,能查到的东西不多,所以这个人是谁目前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是对柏家十分了解。”
这个观点柏震衡也非常的认同,他点头道:“对柏家不熟悉做不到这么的滴水不漏。”别说柏亦北查无收获,就连他查出来的东西也是微乎其微。
柏震衡又问:“接下来呢?”
“警察已经介入,插手太多,不是什么好事儿。”柏亦北直言。
柏震衡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