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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仪?许美人?淑妃?贤妃?
脑海中一个个名字闪过,却抓不住一丝头绪。
这时祁颜丘与沈皇后并肩而坐,手中捏着玉扳指,居高临下看着洛鄢之,“审问所有今日宴会上的奴才。”
有帝后坐镇,闲杂人等自是不敢多言。
洛鄢之心中有怒,莫名其妙被跪在大殿上聆受众人的发难,一直以来对这后宫阶级制度的反感已经无法压抑,再也不想过这种任人摆布的生活了。
“皇上,请容臣妾冒昧问一句,如果真是我害的袁美人,会受到什么处罚?”洛鄢之扬起头,大声问道。
她这么问祁颜丘仿佛有些意外,他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淡声道,“杖责三十,革去位分,贬为赎人,打入冷宫。”
洛鄢之冷笑,昂首挺胸,毫不避讳道,“那就是我做的。”
祁颜丘身子往前一倾,眯眼逼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就是我害了袁美人。”洛鄢之一字一顿强调,神情却是不屑一顾。
众人冷吸一口气,身处后宫这么些年,还没见过一个谋害了皇嗣还这么趾高气扬的人。
淑妃忍不住哼笑一声,“洛婕妤你也太大胆了,皇上面前竟敢谋害皇嗣!还一副洋洋得意不知悔改的样子。”
沈皇后也沉着脸道,“洛婕妤,既然你自己都已承认了,就请皇上降罪处罚吧!给袁美人一个交代。”
洛鄢之直挺挺跪着,丝毫不为所动。
祁颜丘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懒懒地转动扳指,“洛婕妤以下犯上,藐视宫规,将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贬为更衣,逐出蔷薇阁至静心宫,无朕旨意不得擅自离开一步。”
“啊,不要啊皇上,我家主子的被冤枉的,求求您了皇上,那些人都还没审问了,不能这么就直接给我们主子定罪呀!”妙秋一同跪在后边,听到皇帝对洛鄢之的处罚,震惊失色。
但没有任何人理会一个宫女的挣扎,两名内侍太监奉了祁颜丘的旨意进殿来将洛鄢之拉倒外面处以杖刑。
洛鄢之双手一挥,将来押她的内室太监大力挣开,站起身来看着祁颜丘,“皇上,您给我的罪名是什么?以下犯上,藐视宫规?”
祁颜丘不置可否。
“我什么时候以下犯上藐视宫规了?我的罪名可是谋害袁美人。”洛鄢之凌然傲视。
不知道何时,事情的忽然转变成这样,众人对洛婕妤的发难变成她对陛下挨打责问。
下面坐着的一干嫔妃都噤若寒蝉,静静看着菏泽诡异的一幕。
祁颜丘面无表情轻笑一声,“天子面前自称‘我’,这就是以下犯上藐视宫规。”
洛鄢之也笑,笑得肆意,“那总有一天,我,洛鄢之,要让你祁颜丘以人的最原始身份与我相处,而不是以天子的身份来压制。”
你等着,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等着!我洛鄢之会让你们看到那一天的。
这一刻,洛鄢之心中那些反叛挣脱的灵魂种子正在加速发芽生根,逐渐长成参天大树。
祁颜丘勾唇佞笑,“如此狂妄,罪加一等,杖打五十!即刻押出。”
宫侍上前,“是。”
洛鄢之与他傲然对视,毫不妥协。
现在她再也不想做那个只求一隅之安的逆来顺受的小宫妃了,她就是她,做不来别人。她要做回她自己,那个意气风发逍遥不羁的现代国际高端设计师白子君。
妙秋急得不行,拉着洛鄢之的袖子,“主子,怎么办啊。”
洛鄢之十分冷静,眼神坚定,“不要怕,我没事的,受这几棍子也死不了。”但这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这后宫里,我白子君受了这个耻辱,就再也不会有这二次,我再也不会让自己过得像以前的洛婕妤那样憋屈了。
没有给她们更多私语的时候,洛鄢之就被两名体形高大的内侍拉出了殿外,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木棍打在身体上的闷响,却听不见一声洛鄢之的痛呼喊叫。
祁颜丘滑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面上神情不知是恼怒还是欣赏,只是低语了一句,“逞强。”
这句话声音低到只有坐在他身旁最近的沈皇后听见了,她以余光瞟了一眼祁颜丘,看向大殿外被押趴在木凳上的洛婕妤时眼中多了一抹深思。
杖责行刑的整个过程,大殿里外都异常安静,唯有那木板子一下一下打在洛鄢之身上的声音。若是往常,有人被施以杖刑的时候伴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有些人或许会觉得听着也不失为一种乐趣,能满足与这个后宫里那些肮脏扭曲的人心。
但这一次,每个人心里都在默默地数着,愿这无声的折磨能早些结束。
终于,最后一板子打完,磨人的声音停止。
“启禀皇上,她晕过去了。”内侍进来禀报。
“将她丢去静心宫。”祁颜丘看向沈皇后,和声道,“皇后,剩下的事就由你来做主吧,朕还有很多要务处理,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沈皇后起身行礼。
祁颜丘走出大殿,在经过洛鄢之奄奄一息躺着的木凳时,目不斜视直走而过。
妙秋跪在洛鄢之身旁泣不成声,看着皇帝拂袍而去的身影,心中有一次觉得这皇宫连最后一丝人情味都没有了,唯有无尽的冷漠与悲凉。
第50章 打入冷宫()
洛鄢之醒来时,已经身在破旧荒僻的静心宫了。
她睁开眼,就看见眼睛哭得肿成核桃的妙岚抽噎着守在她床边,见洛鄢之醒来,连忙探身上前,“主子,您终于醒了,您还疼吗?”
“我没事。”洛鄢之试着想坐起来,可身子一动,腰背屁股那片就火辣辣的疼,她咬牙倒吸一口气。
md还真是疼啊,都不知当时她怎么给忍下来的。
“主子,别起来了,还是躺下吧,您背上都破皮了,没有太医愿意来给您医治,奴婢只好简单的给您上了点跌打药包扎了下。”妙岚又气又恨,“太医院那帮人也是见风使舵的,见着主子您落难,没一个愿搭救一把。”
“世态炎凉,到哪儿都是这样。”洛鄢之神情淡淡。
“主子,妙秋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了,不是妙岚说您,那袁美人的事根本就不是您做的,您为什么要承认呢,替别人背了黑锅不说,自己也也落得这幅下场,您怎么这么傻呢,奴婢这就去求见皇上,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让皇上重新彻查此事,还您一个公道。”
“你一个小宫女人微言轻,恐怕还没见到皇帝就被轰出来了。”洛鄢之轻笑,“别天真了妙岚,你以为祁颜丘真的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吗?相反,他心里比谁都一清二楚,或许连谁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他都猜到了,而他既然宁愿牺牲我来平息这件事,就说明这件事永远不会有真相,因为他祁颜丘是天子是皇上,他的话就是真相。”洛鄢之的神情愈来愈清冷,嘴角有一丝淡漠的弧度。
“可主子您也不能就这么认了呀,咱们总不能后半辈子都在这冷宫里度过吧?”
洛鄢之还是笑,“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急什么,我怎么可能让自己一辈子烂在这个冷宫里,再说了,我还答应过你和妙秋,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呢,即使我不为自己,为你们二人的真诚相待,我也不会向命运妥协的。”
妙岚仔细瞧着主子神情,倒还真不像是大悲大凉后的无动于衷,反倒是一种摆脱之后的轻松,她心里不知为何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道,“那主子就好生休息,咱们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了。”
“嗯,”洛鄢之在这简陋的房间里看了看,“妙秋呢?”
“她去司药局给您抓药了,她三年前在那儿当过差,有熟识的人,通点关系拿点治外伤的药兴许还是可以的。”
“蔷薇阁里其他人呢。”
说起这个事妙岚又拉了脸,“别提了主子,一提这个奴婢就有气,都是一群没良心的奴才!”
即使妙岚不说,洛鄢之也猜到了大概,左右不过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罢,没什么好怨怪别人的。
静心宫,名字听着清雅的宫殿,其实就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冷宫。
院子里荒草杂生,围墙破损,一派凄清。
常年的无人居住导致了房间角落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仅有的几件破旧脱漆的器具也是东倒西歪,洛鄢之躺的这间房还是妙岚花了小半天才收拾干净的。
这样的地方,还真不像正常人住的地方。
不知洛鄢之带着两名忠心侍女到了冷宫之后会如何改变现在紧迫的状况。
紫宸殿。
祁颜丘负手身后在书架旁来回踱步,却并没有取出一本中意的书册来。
外边德公公手拿着什么东西躬身走进书房,见了祁颜丘在书架里侧,轻着脚步走进,“皇上,这是奴才查到的。”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呈上去。
祁颜丘转身,接过那张纸笺,抿着嘴唇一目十行扫完,再抬首时满脸的怒戾,“淑妃?”
德公公候在三步远不敢出声。
他转身在龙椅坐下,德公公连忙端上热茶来。
祁颜丘端着茶杯磕了磕,“传旨,朕今晚摆驾栖凤宫。”
“是,皇上。”
旨意传到沈皇后宫中时,沈碧君正在剪花,青莲笑道,“这皇上心里呀,还是老想着皇后娘娘的,知道这几天娘娘操持后宫辛苦了,所以呀定是特意抽时间来陪您了。”
沈碧君纤长的手指握着剪刀箭下一只带刺的花蕊,闻言短笑一声,高雅精致的脸上仿佛有一丝若隐若现想的讥讽,“恐怕未必吧。”
“等会儿晚上皇上过来的时候,你通知御膳房准备一桌好菜,皇上可能会有兴趣跟本宫喝上一杯。”沈皇后围着鎏金蓝紫花瓶转了一圈,对修剪出来的花束感到很满意。
青莲应声退下。
偌大的厢房里只剩沈碧君独自一人。
她放下手中剪子,走到窗下,静静寂坐,华贵的凤袍亦掩盖不住那削瘦单薄的肩胛。
傍晚。
沈碧君亲自布置了一桌丰盛菜品,坐在桌前等祁颜丘的到来。
青莲进来禀报,“娘娘,皇上来了。”
沈碧君并没有起身迎接,她仍然坐在桌前。
“皇后好兴致啊。”
祁颜丘刚一迈进内殿,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冷漠的背影,他嘴唇抿了抿,忍不住想说些更刺伤她的话,“一人独饮可否太过凄冷?”
“皇上这不就是来陪臣妾对饮了么。”沈碧君声音轻淡。
祁颜丘走到沈碧君面前,一撩衣袍坐下,伺候的内侍立马上前为他斟了一杯酒,他端起这白玉酒杯放在唇前,看着垂眸的沈碧君,“皇后可稀罕朕的相陪?”
“不稀罕。”沈碧君没有什么情绪地道。
祁颜丘看着近在咫尺的沈碧君的面容,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目光迷离而温柔,但他很快抽离,复而回到那个理智冷酷的帝王祁颜丘。
“皇后陪朕饮一杯吧。”他举起酒杯,伸到沈碧君面前。
沈皇后顿了片刻才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盏,掀起眼帘,“臣妾敬皇上一杯。”说话同时她仰首将酒一倒,吞进嘴里,一举一动颇为豪气,跟平时的端庄高贵仿佛像两个人。
祁颜丘看着她豪迈的动作,神情莫测的眼里闪过一丝从未见过的宠溺,但沈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