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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掉他的网线,扯掉他的游戏机手柄,掐掉他的网银,这样他就不得不出去玩了。
黄老派也是如此。
打掉他赖以生存和寄生的官僚系统,逼迫他们不得不出来跟儒法刚正面。
宅男和修仙者们,开始或许会不适应。
但环境很快就会改造他们的,对此,刘彻确信无疑。
但对汲黯却不能这样说,这样的大实话会很伤人!
所以,刘彻只是望着汲黯,意味深长的道:“若李牧在,朕必能用之!”
刘彻又不是傻瓜,更没有中二病。
他当然清楚,反腐也是要讲政治的。
就像这一次,谁见过那些忠于他的贵族和勤勉做事,有成绩、政绩,且问题不大的官员落马了?
答案是——几乎去年考绩时课最的官员一个也没有被抓。
哪怕他牵扯其中,有着纠葛。
抓的都是那些既不能做事,还特他妈贪的渣渣!
另外,马屁精们,也是毫无伤。
你像赤泉候杨氏,连毫毛都没有伤到,只是抓了两个家奴和家臣而已。
谁是我的敌人,谁是我的朋友。
刘彻一直分的很清楚。
即位至今,他从未做过可能伤害到自己统治稳固的事情,更从未做过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被打击的人,看似只是触法,但实则,背后都是有着其他缘故。
毕竟,他是皇帝,不是廷尉。
廷尉才**律,而皇帝只论亲疏。
“爱卿就好好看着吧……”刘彻笑着道:“随朕去宣室殿,廷议,看完廷议,卿再回去问问章武侯……”
…………………………
太阳冉冉升起,阳光从宣室殿前的阁楼斜照入这个大殿。
此时,殿中气氛肃杀、沉默。
三公九卿、列侯封君,这些帝国的重臣,现在人人肃穆,不敢言语。
就连往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的几位元老,也是闭目养神,坐在位子上如同雕塑。
因为,在这大殿之中,十一位列侯,四位两千石、十五位封君,三十一位千石,都已经被剥掉了朝服和绶带,被武士们用着戈矛抵在脖子上。
寒光凌厉的武器,刺得他们的皮肤瑟瑟抖,汗毛倒立。
刘彻端坐在天子御座之上,谁都看得出他已经怒不可遏,脸色更是黑的能让人心惊胆战。
望着群臣,他动了动手指,对着汲黯吩咐:“尚书令,宣读朕的诏命!”
这封诏命,是他昨夜起草的,亲自修饰后封存起来的,就连汲黯也不知道其中的。
他捧着诏书,满心疑虑的走到殿中,然后摊开来,宣读起来:“朕闻之:昔者圣王治世,必先公,公则天下平!故《洪范》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偏无颇,遵王之义。无或作好,遵王之道。无或作恶,遵王之路!故昔者伯禽将行所以治鲁,周公曰:利而勿利也!”
“朕自即位以来,屡诏天下:生民第一!然士大夫公卿列侯,或不能明朕内志,或以为才智聪慧,胜周公良多,屡以朕之命为无物,以至海内怨怼,生民沸腾,民不聊生!”
“此朕之德薄,不能教之故,朕当素服斋戒,面告太庙、顾成庙太宗、仁庙……”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都是肃然。
群臣被迫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统统脱帽谢罪,拜道:“陛下德隆天地,天下之过,在臣等之不逮!”
汲黯却是没有停顿,只是用着颤抖的声音宣读着命令:“查:广平侯泽,无德百姓,暴虐生民,下廷尉!”
“芒候昭申,指使游侠,谋杀他人;市井驰马,伤及百姓;刑罚家奴,虐杀家奴,有罪,下廷尉!”
“……”
十余列侯被一一点名,他们祖上曾经显赫一时,曾经战功卓著,曾经有功百姓。
但现在,他们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瘫软在地,连动都不敢动弹。
广平侯薛泽,更是吓得裤裆都湿了。
他本以为,东宫会救他。
所以被捕以来,他是最嚣张最有恃无恐的一个。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曾经无往不利的护身符,再也不能保护他了。
如今,他连选择怎么去死,都已经有问题了。
汲黯却是宣读:“少府东园丞成林,教子无方,助纣为虐,残民无算,下廷尉!”
一个中年官吏听到此处,瑟瑟抖,恐惧无以复加。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成列侯之外的第一个被点名的。
可他的官职,却不过是千石而已啊!
“逆子啊!”他在心里哀鸣着,无比痛恨自己的那个儿子,只恨当初没把他射墙上。
不然,也不至于有今天,如今整个成氏,恐怕都会在劫难逃!
这让他到了九泉之下,怎么去面对先祖?怎么去面对家人?
其他官员和规则,更是都是用着无比恶毒的眼睛看着他。
哪怕是那些过去的亲朋好友,现在也是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在众人眼里,本来,此事可能还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但可惜,这成林的儿子成闻一句‘皇帝的诏命只是骗骗小孩子的’彻底激怒了天子,终于使得龙颜大怒,流血漂橹,伏尸百万!
“内史丞、长安令方胜,督下不严,用人失当,且与商贾来往密切,罢!废为城旦,流三千里,落承恩岛与卑狗人为奴!”在经过了一长串,几乎多达百人的下廷尉或者下御史这样严厉的落后,诏书之中的态度终于有所缓转,至少,现在不杀人了。
那个内史丞,更是如蒙大赦,磕头拜道:“臣万死!”
虽然下场依然很惨,但至少保住命了。
但他那里知道,他能留住这条命,是因为他曾经在三年前参与过捕鲸船的设计,保留人才,刘彻才网开一面,不然,以他的所作所为,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从这里也能看得出来,官员里,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但凡还有一些能力的,都可以给一条出路。
至于那些既没有能力,还特么是个贪官的渣渣。
他不死谁死?
汲黯足足念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整个诏书念完。
等听完诏命,大臣,都是在惶惶不安之余,却又不得不俯称臣,纷纷拜道:“伏唯陛下圣德泽被,臣等谨奉诏!”
不是没有人想反对,想劝谏。
但问题是,在大殿左侧,那些甲胄鲜明,一脸严肃和肃杀模样的将军列侯们,都已经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谁敢唧唧歪哇,谁可能就会被当成贼子杀掉!
现在,长安城内外的军队,都已经是群情激愤了。
在军队的暴怒面前,没有人敢拿自己小命去赌。
刘彻却是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群臣,他自然知道,这些大臣里,有着大批觉得他这次太过于决绝和冷酷的人。
而作为一个皇帝,他必须打消这些人中的多数人的反对意见和逆反心态,得告诉他们——朕也是不得已!其实朕也是很心痛的!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节 甜枣()
刘彻缓缓走下台阶,手里提着绶带,脸色严肃。.M
他先是眼那几十个跪在地上的罪臣和官僚们。
这些人,有的人家世显赫,有的人曾经是名动一时的年轻俊杰。
但可惜,他们现在都已经成帝国的蛀虫,五蠹之中最可怕最顽固对国家最致命的官僚。
酝酿了一下情绪,刘彻开口说道:“开国列侯,如今依然存续的不过三十二家,朕如今却不得不废黜其中七家!”
“内史统共有三丞三令,朕不得不下狱其中四人!”
“长安总共有千石以上令吏十三人,朕不得不致法其中十人!”
“长安市坊街,四百以上官吏,统共有五百三十二人,朕不得不缉捕其中四百人!”
手拿着天子剑,刘彻冷眼瞧着群臣,心里面却有着Bgm在演奏,情绪自也渐渐酝酿至极点:“些人吧……哪个不是国家栋梁,社稷英才……但他们烂了!朕的心要碎了!”
刘彻沉痛无比的流下眼泪,握着拳头说道:“先帝将国家交给朕,朕却搞成了这个样子,朕是痛心疾,朕愧对祖宗,愧对先帝!朕恨不得罢免了自己!”
群臣听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到处都是。
许多人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汲黯更是眼勾勾的彻,仿佛第一天认识自己的君王。
当今天子,从未在人前,有过今天这样的神态和语气。
就是那些跪在地上的罪官们,此刻也是只剩下了俯的力气。
“还有你们!”刘彻的眼神从一个个九卿,一个个列侯身上扫过。
少府卿桃候刘舍元老石奋大农直不疑太常窦彭祖宗正刘敬……
刘彻心里面明白,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甚至,就连此刻仿佛是正义使者,为民做主的将军列侯们,其实也没有几个底下真正干净。
但……
现在根本不可能收拾他们,也不可能收拾他们。
刘彻对他们唯一的期望和期许就是希望他们以后能聪明点,别那么傻!
泥腿子才几个钱啊!
剥削泥腿子有屁用啊!
随便搞个房地产,或者玩一个产业,不比吃泥腿子的骨血好?
蠢货!蠢货!蠢货!
这些渣渣,难道就不能跟宋子侯许九建陵侯卫绾堂邑候世子陈须陈嬌好好学学?
有钱都不知道赚!有好处都不懂捞!
真特么给他们的祖宗丢脸!
想到这里,刘彻就怒冲冠,几乎是咆哮着道:“虽然你们一个个冠冕堂皇的站在这里,但你们就真的那么干净吗?”
“朕知道,你们中有些人比这些罪官更脏更贪!”
“朕劝你们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肝肠肺掏出来,晒一晒,洗一洗,好好拾掇拾掇!”
群臣被说的,都是低下了头,表面上羞愧不已。
但实则许多人,心里面却是另外一个想法。
毕竟,皇帝如此指责人太下不了台,太没面子了!
完全不讲规矩啊!
许多人在心里感叹着,但没有人敢出声,只是在心里寻思着,将来找个机会,恶心一下皇帝他知道,士大夫公卿们的厉害!
刘彻自然很清楚官僚们的心态。
事实上,这群渣渣,就属于那种牵着不走,骑着飞快的主。
但内心却又是傲娇无比,非得拿鞭子抽才会听话。
但不能一直如此,因为他们就像小孩子,打了得哄,不然就会与你闹。
刘彻于是放缓语,低声道:“朕当初即位的时候,以为国家最大的敌人是夷狄……朕灭了卫满朝鲜,臣了南越,济南王刘辟光等又成了国家的心头大患,朕诛了刘辟光等昏王,匈奴又成了国家的心头之患……”
“朕现在是越来越清楚了……国家心头之患外面,就在这未央宫!就在这宣室殿!”
“你们要是烂一点,天下就会烂一片!你们要是全烂了,天下就会揭竿而起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啊!”
“秦王子婴,含着传国玉玺,跟狗一样爬在路边,这才过去了多少年?你们全忘了?”
“咸阳宫的废墟就在那渭河对岸呢!”
“骊山里的秦始皇帝,天天在那里盯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