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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子的案台上,用着小纂,写了他董仲舒的名字。很好辨认。而且位置很好,不用费太大力气,就可以纵观全局。
最主要的是,董仲舒发现,他的弟子门徒以及派系之中的名士,似乎都被安排了在他的左近。
而且,他与胡毋生的位置,也很近,最多不过十步。
即使是在会议之中时,也可以随时通过弟子门徒交流。
这还不止!
董仲舒还发现,在自己的右手边,空了大约二十多个席位。
微微瞥了两眼,董仲舒发现,那似乎是墨家的位置。
再朝其他地方看了看,就更有趣了。
韩诗派和荀子学派、谷梁派、杂家似乎被安排在了一起。
法家跟黄老派的位置也很接近。
重民学派与思孟学派的人,则分散在各个角落。
仅仅从这个细节上,董仲舒的内心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激动。
“天子似乎已经知道了……”董仲舒咬了咬嘴唇:“这算是警告?还是鼓励?”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纷纷腹诽不已。
而再微微抬头向前,董仲舒就看到了这次石渠阁之会的中央。
那是一个很大的高台。
高台用着砖木搭建而成,足足有三丈高。
台上,放着一个台子,台子上,十几根用于扩音的青铜喇叭非常醒目。
这种名为‘话筒’的装置,的太学教授,都不陌生。
因此,每次太学上大课,都会用这种‘话筒’来提高声音的传播范围,很实用,也很受欢迎。
在高台之上的四周,铭文、大纂、小纂以及隶书,四种不同的文字,共同书写着同一句名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诗是好诗!
只是……
隶书?!
董仲舒眉头微微一皱。
而黄老派的学者们,却是都有些怒火中烧了。
“隶书?这种下九流的文字,也能登大雅之堂?太常怕是烧糊涂了吧?”
反倒是杂家和思孟学派的人,望着这些文字,眼中闪烁着某些光泽。
他们是最苛求变革的群体了。
因为只有变革,他们才有发展壮大和兴盛的机会。
就在此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十几位弟子门徒的搀扶下,巍颤颤的走进这会场。
在见到这老者的瞬间,无论是列侯诸侯,还是名士巨头,纷纷起身,恭身拜道:“晚辈后学末进某某,恭问申公……”
来者就是如今天下举足轻重的巨头,儒门名义上的精神领袖,鲁申公——申培。
这可是一位真正德高望重的巨头。
与之相比,董仲舒和胡毋生,都是小字辈。
更的是,这位申公的来头还大的吓死人。
他是楚元王的同门师弟,同时也是楚夷王和楚哀王刘戊的老师。
高帝时期,曾经作为主祭孔子的礼官。
若论地位,当世也只有法家的张恢以及济南的伏生还有当今两千石《易经》博士司马季主能够与之平辈论交。
其他人,统统是晚辈!
而申公,跟鲁儒一系,有着很深的纠葛。
他的门徒弟子之中,有许多都是鲁儒的干将。
如今鲁儒奄奄一息,这位老先生,却从鲁国千里而来,会不会图谋让鲁儒翻身?
许多人都狐疑不定。
毕竟,大家伙可是好不容易,才借着天子的威权鲁儒滚回家种田的。
若鲁儒死灰复燃,那可就不好玩了。
但是……
旋即,大家发现,自己已经不用为此担心了。
因为,大家发现了一个更加可怕和不妙的事情——法家巨头张恢,赫然就在申公身侧。
这两位儒法两派的真正巨擘,边走边谈,有说有笑。
让无数人惊讶的下巴脱臼。
黄老派更是坐立不安,生怕儒法再次走近。
好在,这两位巨擘只是相互并行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分道扬镳。
申公在儒家的巨头们的恭迎下,走向了他的位置——刚刚好,就在儒家诸派系的正中。
而张恢,也在他的弟子门徒们的搀扶下,走向了他的位置。
不过,他的弟子门徒的阵容太过豪华了一些。
御史大夫晁错亲自开道,左边是廷尉赵禹,执弟子礼恭维在侧,右手则是执金吾郅都,如同家人一般,搀扶在侧。东成候义纵,就像一个小屁孩一样,拿着天子钦赐的御剑,如同卫士,在后护卫。
如此阵容人看了心惊肉跳。
今日法家之盛人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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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娘技术性瘫痪至今~~~
我一直刷新啊刷新,刷了2个小时,终于能进了~~~~泪目。
第五更也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
假如没有了,那就挪到明天。
这坑爹的点娘啊~(。)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节 老将()
张恢和申公落座不久。天籁
又一位老者的到来,打破了会场的平静,并且立刻引轩然大波。
这是一位大约八十来岁的老人,他穿着一套鲜明的旧式汉军甲胄,腰系长剑,脚履布鞋,头上却裹着一条庶民所带的布巾。
浑身上下的装扮,都与今日的石渠阁之会的会场,格格不入。
但,他的入场阵容,却是无可比拟的!
丞相,长平侯周亚夫亲自开道。
特进元老,曲周候郦寄,恭执弟子礼,带着他的家人妻小,用正统的大汉军礼迎接。
特进元老,弓高候韩颓当甚至率领全家上下,跪在这位老者进场的道路一侧,如同败军之将一般,臣服在地。
而天下知名的太学山长,田叔老大人,甚至也跟一个见到了偶像的小孩子一样,喜滋滋的陪伴在他一侧。
另一位穿着甲胄的老将军,刚刚卸任云中郡郡守,被天子赐为特进元老的故云中郡郡守魏尚,则在郦寄的身旁,跟郦寄一样,为他充当警卫。
“那是谁?”董仲舒狐疑不已,他从未见过这个老人。
甚至,他从未听说过,在汉室,在北平文侯和故安文候之后,还有什么人,可以让包括丞相周亚夫在内的军方大将,都跟弟子一般。
他的师兄胡毋生也是摇摇头。
尽管胡毋生在汉室为官的时间,比董仲舒要长。
但,这个老者显然不是在胡毋生出仕时,还活跃在官场上的人。
唯有黄老派的几位名宿,勉强认出了来人。
“他怎么来了?”
“这个罪臣!”
杨何望着来人,惊讶无比。
旁边的弟子不明所以,问道:“老师,此何人哉?”
“罪臣柴文!”杨何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着道。
“啊!”那个弟子目瞪口呆:“他怎么还活着?这个杀人魔王!”
随后,此人的身份,就通过弟子们的口耳传递,到了董仲舒耳中,董仲舒一听此人的名字,立刻精神抖擞,跟见到了偶像的小屁孩一样,立刻带着自己的门徒们上前迎接,还跟个脑残粉一样,叮嘱自己的弟子门徒:“这是一位非常非常了不起的老前辈,大汉的大英雄,吾崇拜已久,可惜一直缘悭一面,今日想不到有幸能见到这位老大人,余生之愿足了!”
胡毋生也同样带着自己的弟子门徒前往迎接。
他的态度比董仲舒还要隆重。
这两位公羊派的巨头,带着门徒弟子们,来到那位老者的面前,执弟子礼而拜:“广川晚辈末学董仲舒齐国晚辈末进胡毋生,敬问老先生安好!”
而他们的门徒弟子们,虽然不明所以,但却也都跟着拜道:“晚辈末学xx敬问老先生安好……”
那位老者看到自己面前的这熙熙攘攘数十位年轻晚辈,呵呵一笑,眼中似乎回忆着往事,摆摆手,道:“戴罪之臣,可受不起诸公之礼,都起来吧……”
“不敢!”董仲舒与胡毋生,就像一个后世追星追到疯狂的脑残粉一般,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晚辈们的师长,曾经教导晚辈:做人当如棘蒲候,为将当是柴将军!”
“前辈的英雄事迹,前辈的功勋大德,天下收益至今容晚辈等代天下人敬拜之!”
对公羊派来说,有一种人,先天就对他们拥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和凝聚力。
譬如管仲,相恒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
又如南仲,帅师伐国,使四夷臣服。
而眼前这人,则是公羊派眼里的英雄,很多人眼里的屠夫,和无数人眼里的罪臣!
他有个哥哥,名为柴武,大汉棘蒲候,大将军,高帝十八功候之一。
而他,则一直是柴武身边最亲信的大将,冲锋陷阵,斩将夺旗,伴随柴武转战天下。
他们兄弟,是汉室前期对匈奴最坚决的主战派,也是最给力的鹰派大将!
参合战役,一战成名,韩王信授,匈奴老上单于远遁。
河南战役,又是他一马当先,先冲向匈奴右贤王的本阵,击破之。
这位老将军当年,在匈奴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
听到柴将军的大名,据说连老上单于都坐立不安。
不过,可惜,家门不幸。
他的兄长一世英名,最终却毁在了儿子手里。
太宗孝文皇帝六年,淮南厉王与棘蒲候柴武的长子柴奇,马尿喝多了,在谷口县,纠集了四十辆车,七八十个人,就满街嚷嚷造反。
然后被当地的蔷夫带着民兵镇压了……
淮南厉王流放临邛道,绝食而亡。
而柴奇,则被明正典刑,腰斩弃市。
整个柴氏家族都被牵连。
棘蒲候柴武和将军柴文,本该被牵连连坐。
但太宗念在他们兄弟的武勋和功劳的份上,特诏赦免。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柴武被夺爵,贬为庶民,柴文撸夺一切官爵,废为庶民。
从此,天下不再闻有柴将军,匈奴去一大敌!
直到今上即位,设立武苑,柴将军的名字和棘蒲候的战绩和功劳,才慢慢的逐渐再次在天下传播开来。
因为,参合战役被列入了武苑的必修课。
这个曾经因为柴奇的缘故,而被人刻意轻慢的辉煌胜利,再次成世人的焦点。
一界界武苑教授和学生,在堪舆之前,面对着参合战役前的汉匈力量对比,一个个战战兢兢,都为柴家兄弟的敢决而佩服。
因为,大家现,哪怕是自己,以事后诸葛亮的眼光来看。
参合战役,都是一场凶险至极,一步走错,就可能全军覆没的危局。
但棘蒲候和将军柴文,却毅然进军,全歼了参合之敌,阵斩带路党韩王信,并且将参合城里的一切贼子和匈奴人统统杀光,鸡犬不留!
那一战,即使放到今天,也是一场不亚于马邑之战的辉煌胜利。
而当时的汉军,别说胸甲了,骑兵都没有多少!
但公羊派诸人佩服的却不是柴家兄弟的战绩,而是他们的态度和战略眼光。
当年,太宗皇帝初登大宝。
南越和闽越骚动不安。
柴家兄弟是唯一一个主战,并且要求进军南方,平定三越的大臣!
这在以前,可能没什么。
但在如今,却是公羊学派最主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