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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令殊听了这话突然停了手,缓缓抬起头,一双桃花带雨浓的眼睛此刻却透着冰冷的寒光直直的望着温平昭说道
“怎么,国公爷不叫令媛住口了?这话是她说得的吗?我刚刚就说了这案子是我拟的票,圣上批得红。怎么,是觉得我贪赃枉法了?还是觉得圣上有意偏袒?还是说国公爷已经偏心到是非不分的地步了?”
温平昭看着颜令殊的眼睛连忙低下了头,解释道
“少阁老多虑了,是小女的错,女儿家不懂事说话没个轻重,意儿还不向少阁老赔礼认错?”
温意清没想到颜令殊居然这样袒护温莞清,更没想到温平昭居然这么怕颜令殊。她怯生生的放开了莞清的衣角,抬着头准备认错,哪知道谢修齐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她拉了起来,瞪着颜令殊气冲冲的说道
“大人未免也太曲解四小姐的意思了吧?大人是当朝二品,怎么还听不得女子一言?”
颜令殊冷着脸将筷子摔在桌上看着谢修齐道
“你这个忠显校尉倒是听得女子一言,听得是非不分、律法不顾,这就是谢侯爷教你的?”
坐在一旁的温平晦也看着谢修齐道
“谢世子有些越矩了吧?是谁请你进来的?又是谁准你在我温家指手划脚的?”
谢修齐一时理亏也不好反驳的,只愣在那里不说话,颜令殊转过头看着温平昭说道
“国公爷,我今日和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吧?是我颜令殊的面子不够大?还是说国公爷管不了温家,国公爷要是管不了,我看不如早早让温良攸承了你的爵位。”
温家上下听了这话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颜令殊会说出这样的话,连温老夫人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袒护莞清,可温平昭再不济也是自己的儿子,该说的话她这个当娘的还得说。
“少阁老息怒,是我温家待客不周了。”
说罢又瞧着仍跪在地上的何姨娘与被谢修齐护着的温意清道
“还不快出去,温家的颜面都丢尽了。错就是错,这件事和莞莞有什么关系,来这里是哭给谁看的?谁都不想看,都给我出去。”
谢修齐拉着温意清还想说些什么,老夫人却说道
“谢世子本不应这么唐突的来我温家,更不该管我谢家的家事,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谢修齐松开了温意清的手,温平晦看着谢修齐缓缓说道
“谢世子还是不要与意清来往过密的好,以免坏了两边的名声,今天的事我会悉数同谢侯爷说的,谢世子再年轻不懂事,有些话也不该说出口。”
颜令殊拿着桌上方巾缓缓地擦着手道
“谢世子觉得我偏袒段家也无妨,尽管往上递折子、告御状。只是有一点,你记住了,无论莞清做什么也轮不到你来说,她不欠你的,你没这个资格。”
谢修齐看着他,半晌道
“少阁老这是有意偏袒了?”
颜令殊很是淡然的笑了笑抬起了头看着他问道
“我这个人念旧情,你不知道我和莞清有过婚约吗?如今她虽然不是我的夫人,却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谢修齐瞪着颜令殊良久才行了礼,平缓了语气说道
“今日我言多有失,多有得罪。但我也不会就此罢休,我定会秉明圣上,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又向温老夫人和温平昭行了礼道
“是晚辈今日唐突了,也是听人说了江南盐政一案内里有冤情,才来府上查个究竟好为圣上分忧,实在是没想到今日这样的状况。望老夫人和温伯父见谅,晚辈先告退了。”
说罢再行一礼,直起身来又看了一眼温意清向她点了点头,才走了出去。
温平昭站在门口很是尴尬的向着温意清使了个颜色让她赶快出去,温意清也知道今日是闹大了,可谁也没成想温莞清和颜令殊会是这个态度,也只好拉着何姨娘先往外走,再细细打算了。
温老夫人等她们走了出去才向着颜令殊说道
“今日实在是怠慢了,是我温家家教不严,闹出了此等笑话,还望少阁老多见谅。”
颜令殊放下了手中的帕子,笑着回道
“老夫人哪里的话,今日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就先告辞了。至于今日的事,该怎么办,要怎么办,不是我能说的算的,也不是我该管的。”
说罢起了身,就带着身后的晚生准备往外走,温平昭迎了上来望着颜令殊道
“小女实在是不懂事,还望大人海涵,我送送大人吧!”
颜令殊冷冷的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不用麻烦了,国公爷记住我今日同你说的话就好。”
说罢就绕过了温平昭往屋子外面走去,莞清望着他高挺的身影也不知怎么了,脑子一热就站了起来对着祖母说道
“祖母,我也吃好了,就先回去了。”
说罢一一行了礼就往屋外走去,温平昭站在那还想说些什么,莞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的走了过去。
第12章 我想,叫你一声夫人()
颜令殊刚出院门就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他有意放慢了步伐,等待着她那明亮的声音。
“少阁老留步。”
颜令殊缓缓转身看着一阵小跑过来的温莞清,原先自己总是举棋不定的,不知道该不该来温家见她,怕她瞧不上自己,想着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是最好不过的,可今日来了、见了,颜令殊后悔了。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在温家过的一点都不好,她这样明艳的人何时连话都不愿多说了,颜令殊望着她终究是下了决心。
温莞清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说道
“我有几句话想说。”
颜令殊低着头看着她道:“巧了,我也有几句话想说。”
莞清点点头又对着熙熙攘攘道:“你们先去给五哥送饭去吧!别忘了他的肘子啊!”
熙熙攘攘应了声就往外走,原站在颜令殊身后的晚生也很是识趣儿的往外走,莞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说道
“你,刚才为什么要维护我?”
颜令殊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也只能看到她的乌黑的秀发,她的头发乌黑,看起来有些硬,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摸一摸,告诉她
“有我在,别怕!”
颜令殊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莞清知道到头顶上是他的手,隔着乌黑的秀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她有些怕不敢抬头也不敢将他的手扯下来,慌得不知道怎么办,却听得颜令殊轻柔的声音,像是陷在了天边的白云一般,让人觉得舒服。
他的声音不大,莞清却听得很清楚,一字一句
“有我在,别怕!”
莞清听了这话缓缓抬起了头看着他的下巴,她不敢望他的眼睛,莞清盯着他干净而又棱廓分明的下巴,问道
“你,说什么?”
莞清望着他下巴上的漩涡越来越深,莞清知道他在笑,是怎么样的笑呢?是嘲讽?是敷衍?还是
如果她再稍稍抬头一定能看见颜令殊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所谓的梨清桃暖带了情、动了意,倒像个少年一般笑的纯真无邪。
他垂下了手淡淡问道:“你在温家过的开心吗?”
“什么?”
“我原以为旁人总说你是个凶神恶煞的,想着你在温家应当吃不了亏,可今日见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是不是过的不好,嗯?”
莞清听着他尾声很是耐心的质疑,像是感受到了他深沉的声音在耳畔震动,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是啊!过得好不好?谁会在意不可一世的小霸王过得好不好,又有谁会在意自己开心与否呢!
莞清又抬了抬头望着颜令殊,她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隐约中看见他脸上带着笑意,浅浅的梨涡正悄然收敛。
颜令殊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她缓缓说道
“莞莞,我心疼你,想待你好,想叫你一声——”
“夫人。”
莞清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看不见对面的男人,可他的话一字一句听的清楚无比。
颜令殊缓缓抬起了他的右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道
“你本是如五月榴花般明艳的人,该笑才对。”颜令殊看着她哽咽的吸着气又道:“别哭了,看你哭我心里难受。”
莞清的声音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的问他
“我是个混世的魔王,琴棋书画都不行,还做过许多荒唐事。四九城里人人皆知温家的六小姐是最不可一世的,你为什么想要对我好?”
莞清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此刻才将颜令殊看了个清楚,颜令殊笑的风轻云淡,回道
“卿是我心上之人,想对你好,哪管其他。”
莞清看着他,良久,道了一句
“我这一生再也不想选错人,颜令殊,我不敢,不敢去喜欢你。”
颜令殊低下了头轻轻拂去她额上的碎发,笑着道
“不着急你慢慢想,我等你。”
说罢从袖口掏出一小卷宣纸,递了过去
“我今日来的时候画的,今日若是不给你,我怕我再后悔。如若有一天你想明白了,带着这画来见我。”
莞清接过了宣纸却并未打开,他看着莞清笑着道
“画梦有期,此情无计。我等你!”
说罢向后退了两步,看着她微微一笑便转身迈出了冬暖阁的院子,再未回头。
莞清愣在那里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半晌才转过头打开了手上的这幅画,是上好的澄心堂纸,画的尺寸很小,但其中的精致与细腻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叹服,
其实画的很简单,不过是一小团榴花,可莞清看着却觉得连心都亮堂了,寥寥几笔便好似一扫秋的寂寥,直叫人回到了五月榴花开的时光。
莞清向着画纸题跋上看去,写着两行行楷小字,款名书着“非同”两字。潇洒中不失分寸,飘逸中不失风骨。莞清不自觉的将这两行字念了出来,她念得很慢很轻。
“十年再梦榴花颜,一解平生相思慢。”
莞清缓缓垂下了手,她不是很懂这两句诗的意思,只是那句“相思慢”让她看了心里直发酸,酸到想哭,莞清缓缓蹲了下来双手环着膝盖哭的像个小孩子。
莞清很喜欢有人维护自己感觉,不是为她辩解、不是为她求情、不是为她说好话,而是堂堂正正的告诉别人自己没有错。
颜令殊,你是信我的,对吧?
莞清自那日从冬暖阁里回来就又生了场大病,身上软绵绵的没半点精神,大夫看过了说是邪气入体,冷风吹多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可这一病倒病了许久,拖到了月初仍然没有好利索,一直咳嗽个不停。
莞清一天到晚就裹个毯子倚在软榻上看书,温良攸倒来看了莞清好几回,没想到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与温良攸的关系却更加亲近些了,他那日人虽不在府中可后来不知听谁说了事情的原委回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莞清倒是觉得八成是从颜令殊那听来的。温良书也是时常来陪她说话,他虽总是想方设法的说些新鲜事来逗她笑,可莞清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没多大反应,连带着平安都没什么生气,一人一猫的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相依为命。
颜令殊也让晚生送了两封信和一些补品过来,信上和她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