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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河拆桥,良心安否?
冷静他们走了以后,我就按照吩咐把尸体处理妥善,闲来无事,就琢磨起鱼鳞来。能翻的书都翻了个遍,就没发现这鱼鳞是什么鱼身上的。为了搞清楚这东西的来历,我到江边找了几个阅历丰富的老渔夫,但看到鳞片的时候他们也都一脸茫然。
“我抓过十二斤的红鱼,鳞也没有你这么大,一时还真说不出是个啥鱼。”
另一个坐在旁边抽着烟袋的渔夫眼一眯缝,啧啧两声,“小兄弟,把它给我瞧瞧。”
我双手奉上,耐心静候。
看了许久他也没有做声,一直摇头。
我迫不及待问他,“老人家,看出门道了吗?”
他了然于胸地应了声,随后竟说这东西不是鱼身上的。
哦?不是鱼身上的,那会是什么东西上的?
“村里有个百岁舟子,他兴许见过。”
“那您引个路?”
他盘起腿,吧嗒吧嗒地抽烟,用眼神频繁暗示我。他的意思我心领神会,不就是想要点钱吗。
我把他手一抓,钱一放,这回咱可以走了吧?
他满意一笑,大步向前引去。
进了村,他把我带到一土坯房前,拉开篱笆院门吆喝了一声。很快,我就在这间土坯房内见到这个百岁舟子。接过我手上的鳞片后,他两眼是只冒寒光,摇椅上的半个身子轻微发着抖,惊得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老爷爷,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哪找的?”他的声音沧桑得像是远山的钟声,更像是从远海深处来的浪涛。
我肯定不能说自己是警察,故而撒谎,“我祖上留下来的。”
“你祖上做啥子?”
为了圆一个谎我说了另一个谎言,“和您一样,掌船渡河的。”
老人咳嗽两声,厉声道,“撒谎,六十年里这条江上就我一个船夫!”
我以为自己还能撑一会,想不到片刻功夫就被戳穿,如此也只能道出实情。
“对不起您老,我是警察,东西是在命案现场找到的。”
“啥子?杀人了?”
刚才对一个百岁老人撒了谎,心里愧疚,便坦诚了许多,“我怀疑是凶手所带之物,就想麻烦您帮着看看。”
“你走,滚出去”
他忽然变得暴躁,摇椅被摇得嘎嘎作响,吓得我立马躲到门口。
这老头都一百岁的,万一气出个好歹我找谁说理去?
“爷爷,您别这么激动啊,千万别气坏身子,我没别的意思,您不高兴我现在就走。”
“东西拿走”
他把鳞片递环给我后,又补了一句,“小兄弟,这东西不是人间之物,哪来的送哪去!”
我一皱眉,“您这话什么意思?”
砰!
他关了门,落了我一脸灰。
问来问去也没弄出个因为所以难免会有些失落,回到局里的时候小冷和玲珑吃饱喝足,坐在办工作上饶有兴致地讨论着“黑客帝国”,尤其看到玲珑脸上兴奋的表情时,心里就像是倒了醋瓶子一样,酸了吧唧的。
小冷问,“去哪了?”
心情不好,言语锐减,“瞎溜达。”
“你不是真生气了吧?我主要是怕局长问起,上次因为法医室里没留人不就挨批评了嘛,不行晚上我给你补一顿呗?”
陈思的出现让小冷的话变得多了起来,但我之所以寡言少语不是因为这种小事儿,而是为鳞片的来历感到发愁。
我嘀咕着,“不是人间之物?那它会是个什么东西?”
“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呢?”
看了小冷一眼,“鳞片。”
这时候,法医室里那部承载着无数厄运与破碎的电话又疯叫起来,接起电话的小冷和往常一样阴沉起脸,嗯嗯地应答着。
几分钟后,她放下电话和我说,“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
小冷回答说,“有人在现场找到了一位目击者了,这个人说他看到过凶手出现。”
3,杀人鱼()
目击者是个中年妇女,和梦然在同一个加工厂工作,那天刚好倒夜班,夜里十一点多出门的时候,她被一个东西撞了一下,本来想和他理论一番,可看到对方的脸时却被吓破了胆。
“哦?”
这女人余魂难安,“我从没见过有人脸上会长鳞的!”
“鳞?”
包括我和小冷在内的所有人,瞠目结舌,自相惊扰。
若是单一听过,只会觉得很荒唐,人的脸上怎么可能生鳞?夜路那么黑,没有可能看错?之所以还会令我感到悚然,是因为在案发现场我们也有发现鳞片,再把女人的口供和现场线索串联一起时,就好像杀人的真的是一只“鱼。”
或者,是一个鱼人。
玲珑问,“是不是你看错啦?”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女人绘声绘色地形容起那个“东西”,鼻翼很窄,鼻梁很高,眼眶深凹,眼球圆圆的,脸上全是黑鳞。玲珑捂嘴一笑,除了黑鳞,看形容这就是个典型美女啊。说完,她孤芳自赏地摸起自己的鼻子和双瞳重复起来,鼻翼秀气,鼻梁挺巧,眼眸深邃
女人的说辞属实很难让人信服,可又不觉得她像是在编故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看走了眼。
工厂我们去过一次,计件提成,能者多劳,劳者多赚,工作负荷量大,精神疲惫或产生幻觉逻辑上也通。事后小冷垂头丧气,如果真把这当成是一条线索来查,那我们就得全部改行去当道士,因为她形容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
“我们遇到的到人哪个不是怪物?”
小冷强调,“你说的是一个抽象的概念,那是从心里层面对犯罪人一种定义,但这个不一样啊,这个形象都变了,你没听她说么?一脸黑鳞。”
“那现场的鳞作何解释?”
“我们是警察,讲科学的。”
我纠正她,“遇到暂时解释不了的问题就退避三舍其实已经违背了科学初衷,你忘了尸油点灯和血瓷了么?开始的时候也有人以为是鬼魂作祟,最后怎么样?不还是找到了科学依据!信仰科学,就要用科学打败一切牛鬼蛇神。”
小冷少许称赞,“思想觉悟很高嘛。”
我照单全收,“一般一般。”
回局里时天又暗了。
日月往复,黑白交替,一天一天周而复始,时间快得让人感到焦虑。自从陈着出事以后,每天过得都很乏味。虽然有小冷陪在身边,但除了工作没太多私下交际,玲珑这边对我又不冷不热,因而日子过得蛮心酸,很孤单。
可今天晚上却一反常态,终于有一个男人要请我吃饭,还要和我“推胸置腹”好好聊一聊。
推胸置腹就算了,我取向很正常。
他很“温柔”地把我请进一家餐厅,坐下来就和我反复强调是心不是胸。
“这很贵吧?咱们还是换一家吧。”
我点了牛排和酒水,递给服务员,“别担心,我请你。”
我压低声音,很不好意思,但又不免气愤,“我是说咱们两个大男人吃什么不好,干嘛非得来吃西餐?完后你还弄了根蜡?吓人不吓人?”
“不是说了么,想和你推心置腹。”
“你这话听得我咋这么冷?”
他不再兜圈子,“我哥欠你一顿饭,我帮他补给你。你是我哥的兄弟,就是我兄弟。并且我觉得男女之间的情分永远低于兄弟之间的情义,吃个烛光晚餐怎么了?感情处到位你想和我睡一起都成。”
“别说了,赶紧吃你的吧。”
遇到一个玲珑就够头疼的了,这又来一个取向不正常的。于是乎,我赶紧打住,就怕他说出更不着边的话。
可小小的一份牛排根本填不住他的嘴,这货从头到尾罗啰嗦搜没完没了,不愧是亲哥俩,这一点跟陈着一模一样。可他却说自己平时很冷,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我吧唧一下扔了刀叉,义正言辞,哥有女朋友了。
陈思呛到直咳嗽,一边喝酒水一边摆手,“你误会了,我也是个直的。”
“跟你哥一样”重新拾起的刀叉又放了下去,“一直没见你来办案,是不是在找他?”
他微笑着岔开话题,“职业病吧,切牛排的动作都和别人不一样。”
我若无其事地将切好的牛排放入嘴里,“切尸体切多了。”
他话题越拉越远,问题案件的事儿,“有线索吗?”
“毫无头绪。”
“慢慢来。”
他开始不言不语,嚼着只有几分熟,看起来还血淋淋的牛排。我也没再说什么,一刀两刀很仔细地切割着。吃完以后我们分道扬镳,他开车离开,我徒步回了公寓,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相貌恬静女孩坐在沙发上。
见我回来她焦虑的脸上多了一丝喜悦,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随后跑进厨房里,把热了一遍又一遍的菜饭端了上来。
“我用了一下午时间给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我热情不起来,就一直冷着脸。
向来高傲的阮红为我低下了头,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夹了一块肉送到我嘴旁。吃下一块肉没有多难,阮红也会因而感到欣慰。可我不想给她任何希望,所以我必须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
“你怎么还在这?”
明明很沮丧,明明面子已经挂不住了,她还要继续笑着。这种向隅而泣的悲凉怎能不让人心碎?阮红她不是一个坏女孩,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如此冷若冰霜对她或许有些过分。
于是我苦口相劝,阮红,你这是何苦呢?以前坚贞不屈,正气凛然的你哪去了?我们两个走到今天这步,谁也不怨,要怨就怨我们没有缘分。阮红不争气地坠下泪水,几乎是用喊的,韩强,我都失去了你,这张脸还有意义吗?
我笑了笑,“你也不用自责,如果是我以为你要杀我,也会恨你。你和萧风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我吧,这样的事情我也做了,所以我们谁都别说是谁欠谁的。”
“你做了?”
“她叫玲珑,你们都是好姑娘。”
她明白了,“所以你不想对不起她?”
我沉默起来。
不久,她又问,“你爱她吗?”
爱是什么?以前我觉得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过平淡的日子,在她需要你的时候挺身而出。
但现在我真的模糊了。
“你还爱我吗?”
当这个问题涌入心里时,我的良心立刻做了回应。爱,我很爱,别小看这几个月,但已经深入骨髓。但我这个人是个极端,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把她融进骨里,放弃的时候,哪怕再痛也会从骨里挖出来。
“已经没意义了。”
她趴在我膝盖上,默默流着眼泪,“原谅我,韩强我求你原谅我”
我残忍将她推开,“我不想再被人误会,晚上你住这,我回单位睡。”
“站住!”
在我走到门口时,她叫住了我,被痛苦、失落吞噬,说该走的人是她。我无动于衷,决心不去挽留。拎起东西,她在门口恋恋不舍着,过了一阵又抿起迷一样的笑容,“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闭上眼睛,忍着。
五分钟后。
手机里传来一条信息,是阮红,她说,她会用命来换我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