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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
玲珑抚着小胸脯,不到片刻功夫就厉声厉色起来,柔软的小手用力抽打我的肩。
“你又占我便宜?”
“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好不?”
“你还说?”
她高举小手,还不等落下就被我牢牢抓住。
“那只眼睛看着你呢啊,你要再打我就把你扔这儿。”
“啊”
玲珑吓的又钻进我怀里,委屈地抹起眼泪。
“行了,不吓唬你了,赶紧走吧。”
可玲珑就是不动地方,站在原地呜呜直哭,听得我好生心疼。过了半分钟,她使劲地抓着我的胳膊,委屈地说,“我想上厕所。”
看来这姑娘真是让我给吓坏了。
“你就在这儿尿吧,我不看你。”
她头往我胸口一放,身子一弯,“可是,人家没憋住”
“尿了?”
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似的,尴尬地在我胸前默默点着头,随后又抬起哭花的脸,“谁让你刚才那么吓唬我的,我才十九,我经得住你吓么,在一个男人面前尿裤子,太丢脸了,我也没脸活了”
“我不说出去就行了。”
“可你知道了啊,我在你心里还有形象了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尿裤子谁没有过啊,这有什么觉得丢脸的?我刚参加工作那年,第一次解剖尸体的时候是上吐下泻,当时好几十号看我一人,比你丢脸多了吧,所以你就别抱屈了,把你宝贵的眼泪收一收吧。”
玲珑擦了擦眼泪,“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丢人的经历呢?”
“比这丢人的还有呢,以后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
我顺势将手移到玲珑的肩上,意外地没有遭到她的拒绝,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走出冷仓。
二十分钟后,回到局里。
收拾了一下玲珑就回了小冷哪儿,就在我也准备打道回府时,法医室的门被值班民警推开。
看他慌张的表情我便知道,这晚自己注定不得安宁。
披上衣服,我踏出法医室。
他一边走一边说明情况,“是在护城河河边,有个拾荒老人经过时捡到一根骨头,老人年轻时候开过诊所,一看就知道是人的股骨,所以就报了警。这个时间段局里只有我们值班的,叫人的话可能得耽搁点时间。”
我淡淡回了句,“不就是根人骨么,你跟我就行了。”
17,护城河里的人骨()
秀水县分新城区和古街区,简称新区旧区。
县局就坐落在新区,也是整个县里发展最快,最稳定的街区。而旧区多是老建筑,独门别院的老宅,我要去的护城河就在旧区。
警车一路警笛,很快到了现场。
现场环境恶劣,但难得的清净。报案的拾荒老伯一直等着,见到我后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把我带到护城河边破旧的,满是苔藓的,破败不堪的石阶上。止步后我戴上手套,将水面杂物中的人腿骨(股骨)捞出,端详。
就刑事案件中出现的骨来讲,是有区别的。
一般情况分为两种,自然腐败后的森森白骨和人为造成的肉骨或炭骨。
正如我手里这根骨头,上面的筋肉十分新鲜,并且不存在腐败迹象,一看便知是用刀从人身上剐下来的。即便是世上最锋利的刀子,也无法在不破坏骨的情况下将结缔组织完全剔除,并且肉眼很容易观察得到。
这一类骨头称它为“人为白骨化”最为合适。
“你把老人送走,我下去看看。”
“那您自个小心点。”
我冲他点了点头,套上一件黑色防水服,小心翼翼地下了水,用网兜打捞着水面的东西,除了之前的这根股骨,又找到了肱骨和几节尾椎,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就在我具足无措之际,意外找到一处下水道出入口,缓缓向外流淌的臭水引发我的思考。
护城河内所有的污秽物,应该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是不是也包括这几块人骨?
强行卸下锈迹斑斑的铁圈,打开防水手电筒,整个人钻进了下水道里。在这个湿滑、传播着有毒气体的肮脏通道里,我只能弯着腰向前行走,忍受着黑暗与狭窄锁带来的压抑感,孤独,无助地更深,更黑暗的地带前进。
雨果说过,下水道是一座城市的良心,文明社会中一切卑鄙丑陋的东西,一旦用不到了就会扔进下水道。
换言之。
在这个潮湿的小水道里,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半钟头后。
我在一满是积水的深井里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一颗人头骨。
虽然失去了原有的外形,表皮被活生生剥离开去,但脑内和颧骨脂肪(笑肌)并没有遭到破坏,使他还保存着可辨别的外貌特征。我将他捧在手里,凝视着他再也无法闭合的眼睛,以及呈青灰色的右眼和不知去向的左眼。
我猜岳玲珑踩爆的那只眼球应该就是这颗头上的
为了探究这些人骨是从哪里丢进下水道,我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顺着深井壁上的梯子向上爬,利用蛮力撞开上方的井盖。
终于脱离这臭到几乎让人发昏的下水道,下一秒却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发昏。
我又回到这里——冷冻市场。
如果是在发现这些骨头之前,我或许不会感到如此的悚然,因为那时我还不确定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如今,当我再一次回到这里时,一种叫做茅塞顿开的恐惧感如影随形,将我吞灭在这个冰冷的,黑夜笼罩后就毫无人气的死亡之地。
嗡
过分的寂静使得手机铃音越发响亮,我脱下防水服后从衣兜里取出手机,喂了一声。
“韩法医,你在哪呢?”
“冷冻市场。”
“你怎么跑哪儿去了?”
一言难尽,我也没有时间和他细说,叫他先不要问那么多,联系一下市场的负责人,让他现在就赶过来,另外多带一些人过来,我十足把握肯定凶案现场就在这里,今天晚上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它翻出来。
十五分钟后局里的同事陆续赶来支援,没过多久小冷和玲珑也出现在眼前。
“韩强,究竟怎么回事?”
我把从水道里捡出的肱骨、股骨、头骨和盆骨交给小冷,她直勾勾看了许久后,难以置信地问我是在哪找到的?
我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看到半开的下水道井盖和脱放在一旁的防水服,小冷什么都明白了。
“难不成,真在这里?”
“人骨交给你,你回现在就回去确认一下,要抓紧时间。”
小冷将人骨打包收到,坐上一辆警车就往局里赶。
当市场负责人,也就是之间提到过的那个承包商赶来时,我带着玲珑挤进了他那间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出于礼貌,他给我们烧了一壶热水。玲珑安静地坐在黑色皮革沙发上,而我则在只有两平米的空地上来回走着。
“警察同志,您就别晃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指了指,“凶手是你市场里的人,我怀疑死的这个也是。”
“不能吧?”
他相当吃惊,随后时间里憋得没说出一句话。
“没有十足的证据谁也不敢乱说,人骨的确是在你们院的下水井里发现的,尸块也是从你们这流进了市场,能说是巧合吗?你好好回忆回忆,这段时间市场里的这些批发商有没有谁发生过口角,还有近期有哪些人旷工,又有哪些人不见了,你做为市场的负责人,案子发生在你这里,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他开始抓自己的头发,十分愁苦。
“我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实在太多,而且我平时都不在这里,想我一时还真就想不起来。”
“我给你时间。”
亲自端起热水壶,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暖身子。直到一杯热水下了肚,坐在我对面的男人也没提供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无奈之下,只好通过电话把市场管理层的人都叫了过来,让他们帮忙一起回忆。
人多力量大,终于有了线索。
他们中有人提到一个叫祝老八的男人,说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市场的。
我忙着问了一些基础信息,祝老八年龄,特征,做什么工作的。
“批发海鲜的,干了有七八年了吧,四十出头,人很老实,很本分,他应该不会杀人吧?”
不是杀人凶手就一定是受害人。
这时小冷打来电话,她说,通过头骨愈合缝和耻骨联合判断死者年龄在四十二到四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米七二,吸烟,曾经做过开颅手术等等
放下电话,我指着自己的脑袋,“祝老八有没有做过开颅手术?”
“有。”
他们回忆着说,两年前祝老八让车撞了,后脑上撞出了一个大坑,住了好几个月的院呢。
如此的话,很不幸,受害人应该就是祝老八。
“他生前有没有和谁结过怨?”
“生前?”
他们交头接耳,相互议论,死的不会真的是老祝吧?
“按你们说的,从案发以后他就应该没再出现过,而我们也从尸块中找出了吻合特征,接下来就得需要各位帮帮忙了。”
他们又议论起来,“老祝是个老好人,谁也不得罪啊,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让人杀了?”
我问,“确定他没有和任何人起过争执?”
“从来没有过啊。”
“我天天来,老祝每天都要见几面的,总是笑呵呵的,没听说和谁不愉快过。”
难道不是激情杀人?
这样的话,就稍微有点难办了。
这时。
局里的同事推开门跨了进来,气喘吁吁,“韩法医,你赶紧来一趟吧,又发现一个。”
感觉有点不妙,便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又发现一个?
他平复了一下,一字一顿,“又发现一个尸体,这回是个女的,还怀着孕呢!”
顿时坐不住了,从凳子上拔起来。
“一尸两命?”
横空多出来的一具女尸让人方寸大乱,我整颗心扑通扑通开始乱跳
18,灵魂震撼()
这是一间昏暗的屋子,满地老鼠与呕吐物,头顶一盏忽暗忽明的灯,脚旁一张破旧不堪的床,不远处还有一堵高墙,牢而可破。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面朝墙跪着,脸紧贴在墙上。她的背上布满凶手留下的罪证,伤痕累累。十根垂落在地面上的手上,指甲碎裂,指肚血肉模糊。
再看看两边,心头一惊。
坚硬的混凝土墙硬是被指甲抓出几道凹坑,血迹斑斑。
谨小慎微走到她旁边,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和一张塌陷的侧脸,许久。
“这个仓库是谁的?”
刚赶过来的市场经理慌张回道,是李海。
“知道他家在哪吗?”
市场经理忙点头,“知道。”
继而吩咐下去,“他就是杀人凶手,叫几个兄弟把人抓回来。”
几名荷枪实弹的刑警随市场经理出去后,我开始对现场所留犯罪痕迹以及尸体进行取证。从死者尸斑指压发硬和尸斑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从现在的时间向可推移到十点到十一点点之间,再通过尸温等相关判断得以确定。
“死亡时间是上午十点半左右。”
站在不远处的玲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