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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注意到我们,便停下动作,瞄了小冷和玲珑一眼。
“难得啊,我这破地方还能来两个姑娘,啥事?”
小冷出示证件,“警察。”
男人没有因我们的身份感到丝毫意外,继续保持着他那副傲慢无礼,不以为然的模样。
“八条,胡了,给钱给钱。”
收了钱以后他从牌桌上站起,往小冷脸上吐了一口香烟。
“又有人举报我是吧,你们派出所的人经常这样,把哦当摇钱树了,反正我钱多也花不完,这两万刚赢的,算是见面礼了。”
小冷声音一冷,脸一沉,“请你放尊重点。”
“尊重?三番五次的不就是想要钱吗,你要你会来事,想要多少给多少。”
说完,他在小冷大腿上很抓了一把,当场就被小冷甩了一耳光。
“不就派出所的小警察,你拽什么拽?”
我一个健步,一手将他按倒在牌桌上,一手麻利地掏出一把解剖刀,“你知道这把刀子割开过多少具尸体吗?”
他咽着唾沫,“你们不是派出所的?”
小冷上前,把证件往桌上一拍,“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主任法医,正处级,我的腿是你能摸得起的吗?”
正处?
县公安局里里的法医熬资历,熬到头也就是个正科,最多挂个副处,小冷年纪轻轻竟然是个正的?
“误会误会。”
“误会?”她眼睛一冷,“玲珑,把他刚才那些话都记下来,贿赂公安?顶风做浪?我看你这屠宰场是不想干了。”
男人认怂,拍了拍我的手,“哥们,刀剑无眼,我最怕这玩意,咱有话好说。”
我放了手,把解剖刀放回皮包里。
“你干屠宰场的,怕刀?”
“天天杀猪杀牛的,就害怕哪一天这玩意落我身上。”
他从炉子上端下一壶热水,给我们泡了茶,比起之前礼貌了很多。
“别整虚的。”小冷不喜欢兜圈子,性格比较直爽,“我怀疑你和一起谋杀案有关,来是想请你协助调查。”
“谋杀案?现在杀牛也犯法吗?”
我纠正他,“是人。”
他嘴巴都要瓢了,急急忙忙解释,“我从去年开始就放下屠刀了,都是雇别人宰牛,别说牛,就是鸡我都不敢杀了,警察同志,可得查清楚啊,不能冤枉好人啊。”
玲珑白了他一眼,“就你还好人?”
“我是混蛋了点,但我良心不坏啊,我对天发誓我没有杀过人。”
小冷精准切入,“你销售的猪肉里发现了尸块你怎么解释?”
“尸块?什么尸块?”
“白色泡沫箱子里的速冻猪肉不是你卖的吗?”
他明白过来,“你说我卖的猪肉里有人肉?这绝对不可能,上批货是我亲自过的筛子,再说那次是因为生猪不够了,只能从外面进点死的,而且就那么一次,哪能这么倒霉让我给遇上了?”
“你确定?”
“我向毛主席发誓!”
小冷警告他,“骗我们可是要付代价的。”
这男人也是不卑不亢,句句在理,“我这么大一个屠宰场在这儿呢,有事你们随时找我啊,还有我家就在这儿附近,农村大院,老婆孩子爹妈都在一起,我敢把地址给你们,你们要还不相信,现在就带你们去我家。”
“你也别紧张,我们就是来问问。”
走出屠宰场小冷就问我,他说的话可不可信。
虽然他说话不着边际,人品也不是很好,但我觉得他有一句话很有道理。
望着我,小冷问是那句。
我把男人的话重复了一遍,“就害怕哪一天这玩意落自己身上,这不也正是我们担心的吗?”
小冷没吭声。
我接着说,“天天给人下刀子,我就想哪一天我死了,会不会也被人一刀一刀切开?”
“因为这个你就原因相信他?”
“还有一件事。”我说,“如果尸块一直放在冷藏箱里,一定和那些猪肉一样被冻成硬邦邦的冰块,即便是在法医室里放了一夜,融了,也应该有冰碴才对啊,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一起做的,你看到有冰碴吗?”
小冷眼前一亮,“对啊,这么重要的问题我怎么忽略了。”
“我怀疑是后放进去的。”
小冷又是豁然开朗,“后放进去的?你是说承包商?”
我举起双手,“我可没说是他,但真相应该就在冷冻市场里。”
片刻后,我又补充了一个线索。
今天上午去冷冻仓时我在装过尸块的箱子中发现了微量化合物,化验以后发现是化学用盐。这种盐的化学成分高于食用盐,加工在肉里可以让水分快速流失,防止腐败。但冷冻仓里的温度足可以延缓腐败,加盐未免多此一举。
后来,反复琢磨,我想通了。
在尸块上加盐不是防腐,是防臭。
“凶手杀了人以后肢解了尸体,企图放在猪肉里蒙混过关,过程中为了防止气味引起别人注意,就在尸块中加了工业氯化钠。之后有一部分尸块被当做新鲜的猪肉并流入市场,所以其余的还没来得及冰冻就被发现了。”
小冷一直频繁点头,同意我的推测。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玲珑忽然开口,“人是在哪被杀死的?”
她一句话提醒了我。
“就在市场里。”
小冷抓住了藤,顺着往上爬,“难道他们都是市场里的工人?”
“趁他们还没有下班,应该再去一趟。”
小冷同意。
我们上了车,小冷开车很冲,一路飞驰,半个钟头没用上就回到县里,再一个转弯,拐入冷冻市场的大院里。
16,人眼()
之前见过的那个承包商有事离开,我们只能从市场批发商那里了解情况。
只是,无人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
人们盼望活着,对死亡何等敬畏,所以一旦听说谁被杀了,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就像癌症一样在身体里扩散。
眨眼,天就黑了。
过半的批发商关门走人,灯一盏一盏地灭了,视野里的一草一木就因而更加荒凉。
“走吧,明天再来吧。”
小冷拖着失落的背影向前走着,玲珑不紧不慢地跟随在她后面,两人的身影被远空灰白色的天映得异常孤独,古怪。
直至两人从的视野里消失,我仍在原地静望着。
如此轻易放弃吗?
不能。
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像畜生一样被切碎,毫无尊严,杀人者不可饶恕,哪怕是让他多逍遥一分钟,也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公。
不到十分钟,我出现在那个冷冻仓库门前。
在弯下腰在暗淡天空的注视下用力一台,卷帘门立马发出沉重且响亮的哀鸣。
“韩强?”
转去身,看见一道袅袅婷婷的身影。
“回来干嘛?”
她像是一只黑夜里的猫,迈着妖娆的步调向我移来,止步在我面前,固执地说着谎,“是小冷姐让我来保护你的。”
这又不是龙潭虎穴,犯得着用人保护吗?
“担心我吧?”
她还嘴硬着,“要不是小冷姐担心你,你以为我愿意来。”
“那请回吧。”
打开手电筒我走进冷仓里,玲珑口是心非地跟在我后面,因为太冷就用小手繁复摩挲肩膀。
“何苦呢?”
“闭嘴吧。”
玲珑这丫头总是喜欢和自己的内心作对,明明不是那样想却非要那样说。我把衣服给了她,却还假装嫌弃推三阻四。自己都冻成这样了,还固执呢?我硬是给她披上衣服,并且不允许她脱下来,否则我一辈子不理她。
也不知道玲珑是不是真信了,反正她变乖了不少。
把手电筒的光圈调大了一些,弯着腰在这条通道中繁复地观察着。没有任何的血迹、可以物体,也就是没有任何线索可言。所以,即便是快速找到嫌疑人,在客观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对其进行指控。
未雨绸缪。
这是我深夜到访的其中一个目的,至于另外一个目的
是想排除或者确认一种可能定的存在。
通常情况下碎尸的完成都是在案发第一现场,因为来回移动尸体难免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罪证,甚至是被人发现,所以凶手杀了人以后绝对不会带着尸体到处乱跑,他会在杀人的地方一刀一刀将那个无辜死在自己手中的人肢解,封存打包,在清理现场以后抛尸。
能把冷冻仓库做为抛尸地点的人一定熟悉这里的环境。
至于他究竟是不是在市场内的某个地方完成的杀人行为,需要进一步确认。
“抛尸的话通常是在夜里,行动隐蔽,不易被发现。”
玲珑打断我的思路,“你是在和我讲话吗?”
我继续自说自话,“如果是仇杀,凶手有很充分的作案准备,那么现场一定不在这里,他没有理由选择在这样一个人流密集的环境中,可如果是激情杀人呢?两个人因为一些过节发生激烈争执,因为一时的冲动,一个人成了凶手,另一个人被残忍杀害。杀人后过度的恐惧让他变得疯狂,于是切开死者皮肤,豁开胸膛,抽筋,碎骨,手法极其残忍,相当凶残。”
自己的话都让自己感到毛骨悚然,更何况是直立在黑暗中的岳玲珑。一双小眼睛在无尽的空虚与混沌中游移,可能和我一样不受控制地想象着凶手杀人时惨烈的场景,又因为身陷黑暗而感到心神不宁,好像凶手就在某个角落里,攥着锋利的刀,窥视着。
“怕了吗?”
“怕?”玲珑争强好胜,“他就是没在这,要是让我撞见得让他跪地求饶。”
“去里面看看。”
握着手电筒大步向深处行去,几分钟后我们又被那堵墙挡了去路。
很好奇,墙后面是什么?
忽然。
玲珑一声惨叫,挎着我脖子,脸深埋在我肩上,恨不得整个人跳到我身上。
“怎么了?”
“墙里”
我用手电筒晃了晃,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没什么啊。”
“有”玲珑伸出手指,“你看啊,就在哪儿呢,墙缝里有只眼睛”
眼睛?还是在墙缝里?光是浮想就让人觉得很诡异。
我一边保护着岳玲珑,一边往她手指方向看,嚯,好家伙,还真有一只人眼睛。
可这只眼和我见到过的死人眼截然不同,它炯炯有神,瞪得溜圆,而且眼角还在滴着血,乍一看还真能吓人一跳。可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声音,因为这既不是尸体,也不是鬼怪,而是一张被封在墙里面的美女海报。
“只是海报”
一歪头,不留神碰到玲珑冰凉的嘴唇,整个人就像触电了一般,那一刻真有亲她一口的冲动。
但她没给我机会,拉开距离,慌张问我海报为什么会在墙里?
我照了一下,了然于胸,“估计是新打了一层混凝土,但因为质量不好墙皮脱落,刚好把里面的海报露了出来。”
“吓死我了。”
玲珑抚着小胸脯,不到片刻功夫就厉声厉色起来,柔软的小手用力抽打我的肩。
“你又占我便宜?”
“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