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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法医禁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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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冷静的眼睛,感受到了她瞳孔内深深的恐惧。

    “再吓人也不过是个尸体。”

    我将尸体和陶瓷碎片打包好,准备封存在大一号的停尸柜里。

    冷静忽然说,“解剖吧!”

    “解剖?”

    我望着她,“没有解剖价值吧,隔着这么多年,凶手可能早死了。”

    “我们有责任还原真相,告慰生灵。”

    想了想,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问冷静,确定要这样做吗。

    她仿佛着了魔一般,使劲冲我点了下头,随后穿上了隔离服,娴熟地戴上手套,选择好适当的解剖用器。

    “怕吗?如果怕请让一让!”

    嘿?

    瞧不起我是怎么的,怕?冥婚的尸体我都解剖过,这东西我会怕?

    不服气的我麻利地戴上手套,抓起一把锋利的解剖刀。

    “组织剥离术。”

    “剥哪?”

    “全部。”

    全部?有意义吗?

    可看着冷静认真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由着她的意思开始对尸体毛发、血管、内脏进行系统剥离。由于尸体已经严重扭曲,部分组织粘连、同化,所以解剖工作进行的相当开困难。但经过不懈努力,死者千疮百孔的皮还是被成功剥离。

    随后是血管、内脏和骨骼。

    当所有组织被我们剥离以后,冷静又交代了一个更为艰巨的任务——组织重组。

    “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爱玩芭比娃娃?”

    “哪那么多废话!”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又经过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后,我和冷静在剥离后又完成了重组,一具扭曲的诡异死尸硬是被我们恢复了正常,像是一个安静的少女平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随后又用石膏、钢钉等为材料,填充塌陷的轮廓,链接断裂的肢体,不久后这个悲惨死去的女人终于恢复了原貌。

    “把她打印出来。”

    “有必要这么打工干戈吗?”

    “有。”

    冷静回了这一句后将重组好的遗体推进扫描舱里,随后坐在旁边耐心等着结果。

    眨眼天就黑了。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打印终于完成,可还不等我们看到打印结果,一个追命般的电话打进了法医室。

    接起电话后冷静喂了一声,接着就变得鸦雀无声。

    良久后,冷静茫然失措地丢了两个字出来,疯了。

    疯了?谁疯了?

    冷静看着我,那眼神别提有多吓人,“陈着。”

    “谁?”

    我惊出一身冷汗。

    冷静重复道,“陈着疯了!”

7,看见鬼() 
见到陈着的时候我险些认不出他,整个人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就像是一个受惊吓的小孩子一样,不管我们怎么叫他都不应,也不出来。

    看到他这样冷静悲痛万分,试图将他从里面拉出来,却不慎被陈着抓伤了手臂。

    他把我们当成了敌人,大喊大叫着,你别过来,我是警察,我不怕你!

    我抓住冷静,“他已经不认人了。”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人怎么变成这样?”

    我望了一眼四方桌上的碟子,发现位置有被移动过,而且上面注了新的尸油,灯芯上微弱的火光随风东倒西歪着。

    “他动过。”

    望过去,冷静深吸了一口冷气,呢喃着,难道这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认真告诉冷静,我们是法医,要相信鬼神一说是不存在的。

    冷静已经不再冷静,她的思维随着陈着一起乱去,“那为什么好好的人就疯了?”

    盯着那张满是灰尘的四方桌看了许久,碟子上的火光在我的注视下逐渐的熄灭了。人的好奇心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之前我碰那东西的时候他还阻止我,可一转眼他自己竟先被吓到精神错乱,因此我更加好奇,他,或者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别碰!”

    冷静用力抓住我的手臂,身子一直在颤抖,“别动,我求你别动。”

    嘴硬着说我不相信鬼神,心里却敬畏地把手缩了回来。

    此时此刻我也不能幸免地被一种神秘,古怪的气氛缠身,尤其是得知陈着疯掉以后,就总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暗中窥视着,又好像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东西,不停地在我身旁飘来飘去,甚至还在我的耳边轻声呼唤,来找我啊,来找我啊

    “陈着说留下来的时候我没反对,这件事怪我。”

    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明白,即便是我反对也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说出来心里会痛快点。

    “陈着,是我,冷静啊?”

    冷静弯下腰,不耐烦地和他沟通着。而陈着就像是真的记起什么似的,直勾勾地望着冷静的脸,但片刻后又急忙摇头,“你不是冷静,冷静比你漂亮。”

    冷静问他,“那我是谁?”

    陈着脸色一白,惨叫一声,又躲进角落里,“秋红,你是秋红”

    在场的人均都面面相觑。

    秋红?不就是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吗?更加让人后怕的是,我和冷静刚刚还对她进行过剥离,重组。

    气氛越来越诡异,整件事也越发不可思议。

    “把人拉出来吧”

    堂堂警队一把手就这样被自己的手下强行带走,一路上连拖带拉,毫无尊严,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低着头,漠视。

    当日夜里陈着就被送进了医院,注入了对恐惧,精神紧张有很好抑制作用的镇定药后,人总算是平静下来。

    坐在病床上冷静两眼呆滞,面色苍白,望着白色的被单若有所思。

    不久。

    她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会不会是人为?”

    我没有及时回答冷静的问题,而是仔细反思,快速推敲,随后给出了一个全面的判断,“人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现场的确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痕迹,再说胆子再大也不敢吓警察吧,而且陈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上当受骗的。”

    冷静惨笑,“这么说不是人喽!”

    “但也绝对不会是鬼。”

    “你很矛盾知道么,不是人,也不是鬼,那你说是什么?”

    面对冷静的问题,我一时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后,冷静情绪少许平稳,“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陪他。”

    “嗯。”

    离开医院。

    视野里昏黄的街灯照亮了眼前的街道,却让人心里的这条路变得更加昏暗,孤独。和陈共事也就几个星期,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我们之间的友谊是存在的。况且他这个人率直,幽默,做事不拘小节,对人友好,所以对他的意外我仍会感到无比痛心。

    我没有回公寓,而是回了局里。

    进入空荡荡,冷冰冰的法医室里,我在一盏不暗不亮的壁灯照耀下,将那个盛着尸油的猩红瓷瓶捧出来。

    想知道陈着到底看见了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照着再做一遍。故此,我用器皿盛出少许的尸油,以棉绳做灯芯,一圆形托盘为碟,放在光滑冰冷的解剖抬上。一手紧张地攥成拳头,一手紧握着点燃的打火机,咬着牙,一点一点向着灯芯移动着。

    “陈队,告诉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呼

    一阵风从窗口中掠了进来,吹灭了我手中的火。当我再次点燃打火机时,有窸窸窣窣十分诡异的声音传入耳膜。

    “谁?”

    我失控般地叫了一声。

    安静,格外的安静,或许是我产生幻听,故没有在意。

    但不久之后,那声音再次响起,我清楚听到,就像是一个女人若隐若现的啜泣,为此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身旁这个色彩猩红,奇臭无比的瓷瓶上,心一颤一颤地剧烈跳动着。

    难道是它?

    呼

    又一阵风从窗口掠进,声音或许是在风的怂恿下而愈发明显。而当我将法医室里所有的门窗紧闭后,声音就再也没有发出来过。

    难道是风的作用?

    可即便如此一个瓷瓶也不应该会发出声音才对!

    我开始留意瓷瓶上的花纹,并且用手轻轻地摩挲着,想不到就在这一刻,声音又从瓷瓶的花纹深处传了出来。我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又如同着魔一般加重手上的力道,有节奏地摩挲着瓷瓶表面的花纹,声音就一点一点,愈发清晰地从中扩散离开来。

    是一个女人在哭着,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第二天。

    我在冷静的帮助下找到一位一辈子做陶瓷工艺的老前辈,将清洗过的瓷瓶带去让他帮忙看看。仔细端详以后这位老前辈双眉紧蹙,不久后幽幽开口说这是血瓷。我不禁费解,何为血瓷?他描述说,血瓷就是以血带水,通常都是陶匠师傅最后一件作品。

    “您能说详细点吗?”

    “知道自己要死,干脆用自己的血着色,做釉,以陶代替肉身,灵魂在陶内可得安息。”

    “您再听听这个。”

    我用手轻柔地摩挲陶瓶上的纹路,便有细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再稍微吵闹一点的环境中都很难听到。

    将耳朵伏在陶表面,这位老艺术家额头便透出虚汗,良久,惊叹着说,他以前只是风闻,但从未见过。

    “什么?”

    他谨小慎微地把陶瓶握在手里,老眉微蹙,用手指轻摸着其上的纹路,称赞这是一个好陶,做陶之人心思细腻,手法娴熟如鱼得水,可惜命运悲苦,死不瞑目。

    “您能说详细点吗?”

    放下陶后他深吸了口气,“我们这行有一个规矩,就是做陶的时候一定要安静,知道为什么吗?”

    我固然不懂,便问,“为何?”

    他神秘一笑。

    “有人说是为了让心神合一,手上力道均匀,实则不然。”

    “哦?”

    我紧盯着他的嘴唇,等待着答案。

    可就在我的好奇心被挑起时,他话峰突然一转,“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自己去悟吧。”

    自己悟?

    我说你们这些老艺术家都这么有任性吗,教徒弟留一手,说话也不说全?

    可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他不说,我又不能把他嘴巴掰开,只得无奈起身,黯然离去。

    出了门左转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我一边走一边深思着他的那句话,什么叫做陶的时候一定要安静,难不成是怕声音留在陶里?

    实在可笑!

8,会哭泣的陶瓷() 
冷静和我说科学源于自然,慈禧太后第一次看到火车以为是怪物,就像我们现在,看到陶瓷会发声就认为是灵异现象,本质上就是一种不科学的观点,所谓的超自然不过是人的思维暂时无法接受的一种先知事物,说不定几十年后就会被编入理性的教科书内。

    为此。

    冷静通过专业人士将陶瓷上的纹路复刻在一张光盘上,结果真的发出了声音。

    “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那位做陶的老师傅说过,他们这行有个规矩,就是做陶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安静,避免声音会留在陶内,行内的规矩这女人应该也晓得。”

    冷静深吸一口气,“难道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她的遭遇?”

    我摩挲着瓷瓶,“有一种瓷,叫做血瓷,传闻做陶之人的灵魂会安息在里面,感觉就真的好像是她在和我们讲话。”

    冷静开始不言不语,坐在硬邦邦的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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