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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发伤感起来,“她不会真的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吧?”
身旁的小护士抢着回答,“你放心,我们医生会尽力的。”
她落下眼泪,趴在玻璃窗口向里张望,“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我姐她那么善良,为什么伤害她!?”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向里延伸,望向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兵心,“我向你保证,会给她一个公道。”
4,人心()
回局里时意外遇见了玲珑,那时她穿着一件灰色毛绒大衣,几日不见,感觉她艳丽了几分,表情不再俏皮,冰冷成熟。如果不是我叫住她,她似乎没有和我相互寒暄的想法。
我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脸,回答我说挺好的。
但她阴郁的表情却告诉我,她说了谎。
我又问她,可不可以坐下来谈谈。玲珑没有答应我的要求,她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无法忍受她如此冰冷的语气,抓着她的肩,问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她甩开我,只想着逃脱我。
“你逃避我的原因根本就不是那个死者,是小冷吧?”
我终于忍无可忍,说出了心里话。
她身子一怔,站住脚。
我继续问,“是陈着吧,是他告诉你的吧?”
这段日子我一直在琢磨,为什么陈着回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又为什么老是不见影子?那是因为他一直在调查十年前的案子,并且已经知道了真相。
她声音一冷,“我们找个地方聊吧!”
我跟着她一直走,走过了一条条大街小巷。她给我的感觉越来越陌生,就好像,以前的那个她都是伪装出来的。
她把我带到一个房子里,跟我说那是她现在住的地方。像接待一位客人一样,她给我安排了坐的地方。可随后又像是面对需要谈判的敌人,她在我对面坐下,冷眼直视。
“你变了!”
她面无情感,“我父母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向她点头。
她突然带着一丝怨气,问我,是从哪知道的,为什么没早点告诉她,以至于让她被蒙蔽了这么久,还和自己的仇人成了朋友!
“小冷她不是你的仇人?”
“友情和爱情你选哪个?”
我无言以对。
她笑了,笑我对她的爱不够执着。
“我爱你,但我是警察,我不能那么自私去伤害别人!”
她痛哭,“自私?!她爸不仅杀了我父母,还诬陷他们是匪,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清楚嘛?!我知道你是警察,你有你的职业,所以我远离你还不行吗?”
我上去抱她,希望稳住她的情绪,却被她狼狈推开。她喊着和我说,她没有办法忘记,也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事实!
“我不同意。”
“那你就替我报仇,杀了冷静!”
“什么?!”
我没有想到,这样凶怒的话居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也是这一刻,我心里的这个玲珑变得彻底陌生,让我痛心。
“对不起。”
她冷笑,绝望,“爱也是我,恨也是我,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以后的我只会让你更加失望,还会让你感到绝望。”
“别做傻事。”
她伸出双手,“如果我说不呢?抓我?!”
我看着她伤感的双眼,“那你呢,你有爱过我?如果有你就不会这样逼我!”
她笑了,“对,以前的我们都是虚情假意,从来没有爱过。”
“你好好冷静冷静,有时间我再来看你。”我强忍着心痛走到门口,微微回头,“不要做违法的事,不要让我难做。”
就像是诀别一样,我走了,带走的是伤痛,留下的是不舍。外面,凄冷的风吹散了那仅有的一丝暖意,加重心底的寒。
我仿佛听见玲珑的哭声,我知道她也不想这样。
这样的结果没有人是不痛的,看的是谁比谁更坚强,更勇敢。
回了局里。
我一直坐在陈着办公室门口,不吃不喝。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把这个可恨的家伙盼了回来。我没有言语,用拳头表达我的愤怒,直到被其他同事拉开。
“韩强你疯了吧?咱队长你也敢打?”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打人啊?”
陈着在议论声中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没事,都散了吧。”
旁边一个四眼刑警多嘴多舌着,“陈队,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着大怒,“我说话听不懂是不是,有你们什么事,都他妈滚蛋!”
那个四眼刑警一下就哑巴了。
陈着办公室里,他用一条湿毛巾敷脸上的红肿,若无其事地问我来找他有什么事。我双手压着桌面,毫不客气地跟他说,不要以为这样就是宽宏大量,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他抬起头,“我倒想好好问问你,我做了什么?”
“救玲珑的人是你,那些事也是你告诉她的。”
“想不到你一个局外人比谁都清楚,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救岳玲珑的人不是我,那些事也不是我告诉她的。”
“不是你?”
他走到窗口,点燃一根香烟,“还记得你初到秀水时经手的那个案子吗?”
我一下想起那个截杀出租车司机和女乘客的凶手,是他?
浓浓的烟圈在陈思嘴边扩散,“是他带走岳玲珑的。”
难怪玲珑不肯交代事实,她是在保护这个救过她的杀人犯。
谨慎起见,我问,“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发现我的脚印了吗,当时我就在现场。”
“你去哪干嘛?”
他转过身,“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你在跟踪他?”
陈思说是。
他跟踪犯罪人到了防空洞,亲眼看见他救了玲珑,关于玲珑父母被杀的真相,也是这个男人告诉她的。
他还说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自己警察的身份,这个贩卖尸体的犯罪团伙他盯了很久了,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仇恨只能暂时放一放。
言外之意,他并无法释怀。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疯过。”
我恍然大悟,“明白了。”
“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你走吧。”
我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转回身,“能告诉我他在哪吗?”
陈着表情严肃,“他是我的饵,劝你别碰。”
我离开了。
回到法医室里我久久不能平静,陈着的话在我脑海里不停回荡,让我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那个祸根不仅摧毁了我和玲珑的感情,也威胁到小冷的性命,所以我必须找到他,斩草除根。
嘎吱
门开了。
陈思冷着脸出现在我跟前,一言不发。
我抬头看他,“怎么,想给你哥报仇?”
“我打你一顿,你打我哥一顿,公平了。”
“那你这么看我干嘛?”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他办公室那么久,都聊了什么。”
我搪塞他,“就是闲聊。”
陈思在傻也能看出端倪,就问我,“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
我按住他的肩,“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变成他那样。”
陈思似懂非懂地皱了皱眉。
这时。
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里面的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她说,有个男人一直跟踪她,现在就在她家门口,扬言要杀她。
我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让她把地址告诉我。
电话挂断,陈思问我怎么回事。
“是兵心的妹妹,说有人要杀她。”
陈思眉头皱得更紧,“要杀兵心的妹妹?那她干嘛给你打电话?”
我解释,“我们之前在医院见过,她家离这不远,我跟你一起去。”
几分钟后,警队集合出发,向着兵心妹妹赵沁住处一路飞驰。
5,可疑的阿桑()
到了赵沁住处后,她紧抓着我的臂弯,惶恐不安地指着门口。但此时门前被我们警方围得水泄不通,不见可疑人员。
男女有别。
我让女同志把她扶回客厅,讯问经过。
她说,就在刚刚,有个人一直在跟踪她,拿着刀,趴在她家门口大喊大叫。闻言,众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向门外,跟着紧张起来。
“那人长什么样,多高看清楚了吗?”
她回忆说,“眼睛很大,脸很长,是个矮个子,就像个小孩,但我肯定他不是小孩,他拿着刀的,很凶残。”
陈思脱口而出,是阿桑。
从赵沁的形容来看,阿桑的嫌疑的确很大。随后我们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录像,还真的捕捉到了阿桑出入住宅区的画面。
陈思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脸,“我说什么来着,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就凭这个?”
“还有这个。”
陈思递过来的是刚刚做完的笔录,赵沁说得非常清楚,阿桑一直暗恋兵心,因为懦弱,自卑,多次匿名写情书兵心,事情暴露以后遭到过兵心的批评,因此怀恨在心。
“卖火柴的小女孩呢?”
陈思抓头,“总之,一定是阿桑。”
我提醒陈思,别忘了凶手是个用毒高手,他会拿着刀跑到人家门口大吼大叫?杀人计划失败不说,还暴露了自己,这可不符合他的作风。还有那起爆炸案,也证明了凶手是一只反侦查能力极强,头脑敏锐,聪明狡猾的狐狸,他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陈思笑着说,我这是在和他斗法。
我从来没把案件当成博弈,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他为什么出现在兵心妹妹家,还拿着刀,监控是咱们一起看的。”
对此,我无言以对。
我所有合理的观点在强有力的事实面前都变成了一种强词夺理。
从阿桑的心理侧写来看,他的确有足够的作案动机。不舍得和心爱的白雪公主就此分别,于是就让她在现实里永远沉睡下去,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拥有。
翌日。
陈思在阿桑遗落在宾馆内的私人物品里发现了一些针管和小药瓶,带回法医室做了化验以后,结果让人振奋。
但带给我的只有心惊和不解。
阿桑真的是那个凶残的毒师吗?
带着这个困惑我通过电话联系了马戏团的工作人,他们眼中的阿桑为人老实,很少出门,平时吃住都是在马戏团里,如果他真沾染过毒药,团里的人不可能不会知道。
“赵沁认识吗?”
对方回答,“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提醒,她是兵心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哦,这倒是听兵心提过,但没见过。”
“知道兵心的男友吗?”
“知道。”
“叫什么?家住哪?”
一边通着电话一边在纸上写下兵心男友的姓名和家庭住址,挂断电话后就匆匆地赶了过去。敲开门,我看到的是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重重的黑眼圈挂在眼角,二寸长的刘海上沾满油渍,干瘪的嘴唇上都是细小的裂口。
“找谁?”
“罗冰吗?”
看过我出示的工作证件后他微微点头,“进来吧。”
房间里更是不堪入目。
一张方行茶几上堆满了垃圾物,内裤,拖鞋,袜子,需要清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