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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心里没有底。
这个办法是我率先提出来的,所以我所承受的压力要大过别人。关于犯罪人的动机与想法都只是猜测,虽然有逻辑根据,但没有证据支撑,稍有纰漏,必将前功尽弃。
陈思说,“这个我得先向局里做申请,毕竟需要经费。”
“嗯。”
翌日。
陈思带着一好一坏两个消息找到我们。好消息是局里批准了这次行动,坏消息是没有经费支持。
也就是说,要想行动正常进行,我们必须自掏腰包。
小冷说,“这次的费用我出。”
我摇头,“这主意是我出的,所以费用应该我拿。”
陈思笑了,“有我这个队长在,还轮不到你们两个吧?都别争了,咱局欠我的经费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回,我现在就去联系兵心家属,你们等消息吧。”
陈思走了。
两小时后他以电话的方式带来一个好消息,受害人兵心家属同意了我们的请求。随后我们又联系了马戏团,他们也答应配合我们的行动。
那天,天晴。
葬礼现场在庄严肃穆,寂静无声。
兵心的黑白遗照放在棺柩前,参加葬礼的人全部黑衣裹身,面色沮丧,这场面,这氛围,可以以假乱真。
“注意每一个接近灵柩的人,有情况随时汇报。”
对讲耳机里传来陈思的声音,此刻他正坐在警车(指挥台)里做着调度。而我穿着便衣站在人群里,近距离监视着每一张瞻仰遗容的陌生面孔。
“有没有可疑的人?”
直立在我旁边的是马戏团的负责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他摇着头和我说,“暂时来看没有,他们都是我们马戏团的人。”
“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将我的耐性的信心消磨殆尽。直到我手心布满了汗水,失望与担忧一点点在心中团聚时,对讲耳机里传来了陈思急躁的声音。
“各单位注意,有一可疑男子进入现场,身便穿黑色格子外衣,密切监视。”
声音刚落,教堂庄严的大门就被一个穿黑色连帽衣的人推开。他一步一步向我们靠近,低着头,像是故意不让人看清他的脸一样,保持着冷漠与神秘。
在场的每一颗心都紧缩起来,所有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向了他。
我问,“这人你认识吗?”
马戏团负责人用力看去,摇头,“他一直低着头,我不太确定。”
说话间黑衣男子已经走到灵柩前,一张看不见的脸似乎正与里面的女人对视着,那一刻我的神经紧绷成了一条线。
突然。
这男人撒腿就跑,同一时间,对讲耳机里传来陈思的命令声,“行动!”
潜伏在周围的干警一拥而上,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嫌疑人制服。
“跑什么?!”
藏在衣帽下的是一张臃肿的男人脸,他惊慌失措地望着我们,大喊大叫,“是他让我跑的!”
“谁?”
“让我来的人!”
灵柩里跳出来的小冷在他耳朵上发现了一个对讲耳机,眉头一皱,“上当了!”
我大声问,“是谁上你来的?来这里做什么?”
他惊慌失措地回答着,“我不认识他,他逼着我这么做的,我不答应就会死!”
“答应什么?”
他回答,“替他瞻仰遗容。”
很明显这个人不是我们要抓的嫌疑人,而是一个试探虚实的替身。
同时。
有警员在他的衣服上发现了一枚还在运行偷拍纽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言行举止正被人监控着。
“妈的!”
陈思破口大骂,犯罪人实在太狡猾了。
高举起那枚偷拍纽扣,我戴上了对讲耳机。
“你到底是谁?”
片刻后,耳机里传来一个伪装后的男人声音,他说,“那天我就坐在你背面,你却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很痛心吧?”
我紧咬着牙,“你逃不掉的!”
“你们警察最爱讲大话,有命活着离开再说吧!”
什么?!
3,损兵折将()
“我身上有炸药!”
被警察控制的这名男子大吼一声。
什么?!
陈思麻利地扒下这个男人的外套,发现大量土制炸药紧密地捆绑在他的身上,顿时吓了一哆嗦。
“警察救我”
同时。
那个古怪的男人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他在倒数着秒数,十,九,八,七
我高声叫道,来不及了,快跑
随后,就是一声巨响。
黑暗被火光照耀,葬礼现场在轰的一声震响后变为废墟,这个夜不再安静,遍地哀嚎,满目疮痍。
我的视野里只有烧焦的肉体和刺鼻的烟雾。
众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相互搀扶,艰难地向安全区域爬行着。爆炸时的巨响仍在我耳边盘旋,又有一种强烈的自责与悲痛充斥心房,让人感到绝望。
“韩强”
满脸是灰土的陈思跑来,用力摇晃着我的双肩。
“我没事,其他人呢?”
陈思直起身环顾四周,当我挺直双腿时,眼睛被血红的泪占据。这哪里还是人间,简直就是地狱。
我们找到小冷时,她已陷入昏迷。
她被掩埋在废墟之中,右腿上还死死压着一块重石,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就像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姐,醒醒”
陈思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可不论如何小冷都没有反应。
“来人!”
消防官兵,急救中心十几分钟后进入现场实施救援,生死不明的小冷很快就被送上了救护车,那一刻我恨我自己,也什么受伤的是这个女人而不是我。
抢救室门口,陈思问我,“帮兵心办葬礼是谁的主意?”
我无法隐瞒,“是我。”
一瞬间。
坚硬的拳头重重地落在我的脸上,我几次被陈思打倒在地,又几次从地上爬起让他发泄。
“我没想到会这样。”
他狠狠地发着脾气,“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你满意了,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这是陈思第一次对我发怒气,让我感到了绝望。如果小冷真的有什么危险,别说是他,就是我自己都饶不了自己。
抢救室门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外科大夫走了出来,“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腿部骨折,需要住院治疗,去办住院手续吧。”
好在是有惊无险。
“谢谢”
没多久。
昏睡的小冷被推出手术室,和之前一样她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凌乱的头发散落在后脑,让人心碎。
一日后。
局长办公室里,我们被指着鼻子骂了一个小时,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工作事故,在爆炸中多人受害,财产损失严重,引起了省市领导的高度重视,所有参与这起行动的人都要受牵连,而我,做为行动的发起人更不可逃避。
“安全措施是谁付的责,这次行动是谁提出来的谁就给我负主要责任!”
我做好的接受惩罚的准备,可就在我准备承认自己的过错时,陈思那蠢货又一次替我担了责任。
“主意是我出的,所以冲我来吧。”
他瞪着眼,“你?你有这么多鬼点子?想袒护自己的人吧?我看你们就只会给我捅娄子!”
“真是我!”
我没有理由让陈思替我承担过错,就说,“局长,不是陈队,是”
他大声打断我,“我和局长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
“少在我这儿做虚弄假!”局长坐下,“我也没说要拿你们怎么样,怕个什么?你们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追究任何人责任,给你们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是谁制造的爆炸案就把谁给我抓回来,抓不回来你们俩一起滚蛋!”
我们异口同声,“是!”
走廊里。
我问陈思,明明记恨我,为什么还帮我。
“帮你?”
他冷哼两声。
“我是心疼冷静,法医室是她的心血,必须要有人挺着。”
“对不起。”
他指着我胸口,“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么,这种话我不想听见第二次,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责任,没有做好安全工作。”
“是一个可怕的家伙,他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可能从一开始他就猜到这是我们设的局。”
陈思看我,“还疼吗?”
我摇头。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只是”
我连忙说,“就算你不打我我也想打我自己,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那几拳让我心里好受了一些。”
陈思搭着我的肩,“咱们还算兄弟吗?”
我摸了摸撕裂的嘴脸,“别让我抓到机会,不然,一定加倍奉还!”
他哈哈一笑,“就怕你没这个机会!”
正交谈时陈思接到医院的通知——小冷醒了。
我们毫不犹豫地赶到了医院,在病房里见到苏醒过来的小冷,她一只腿裹着厚厚的纱布,被高高地吊起,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失去了往昔的活力,但她仍旧坚强地撑起一片笑容,在那张病态的脸上。
“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人抓到了么?”
陈思神色黯然,“那个人炸死了,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小冷望着自己肿胀的腿,“我们低估了他。”
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很自责,“怪我害你受伤。”
“我们的计划很成功不是么,所以这并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们轻视了我们的对手。”
“好好养伤,案子交给我们。”
“哦对了”小冷说,“兵心的情况有所好转,所以暂时搁置了转院计划,多安排点人手,我有预感,凶手一定会来。”
“嗯。”
不久后。
我来到兵心的病房前。
年轻的护士正在和另一个年轻的短发女子交流着。短发女子手里拎着很多营养品,努力地跟护士做着解释。白衣护士也大声跟她讲着道理,病人身体极度虚弱,处于危险期,万一把细菌带进去怎么办?
我走到跟前,问,怎么回事?
见我到来,护士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希望你帮忙劝劝这位小姐,她非要探望病人,我都快拦不住了。”
我向她点下头,随后目视这个短发女人,“你好。”
她向我行礼,“你好警察叔叔。”
“你是兵心什么人?”
“我叫赵沁,兵心是我姐。”她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亲的。”
我要求,“身份证给我看看。”
她掏出身份证,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你说她是你亲姐姐,为什么你姓赵?”
她解释,“小时候家里穷,我妈就把我送人了,我一直跟现在的爸妈生活,姓自然是随他们,警察叔叔,我姐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伤的很重啊?”
“反正你不能进去见她。”
她伤感起来,低头望着买来的慰问品,“我没以为她伤这么重”
“回去吧。”
她愈发伤感起来,“她不会真的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吧?”
身旁的小护士抢着回答,“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