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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尸体不就死无对证了么?!”
是啊。
找不到尸体就没办法证明人已经死了,那么曲烈与赵月合谋杀害林婉清的事实也就不成立了。就像玲珑一样,空口无凭,怎么能证明证词是真的。
陈思又猜测,“会不会是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就更麻烦了。
死者无法开口,犯人拒不交代,我们就像是瞎子摸路一样,想在偌大的一个县城里找到尸体几乎没什么可能。
局里。
不久前检察院的人来过电话,明天上午十点半他们会准时开庭审理玲珑一案,做为被告人的朋友我们可以到庭旁听。
我所有的神经在这一刻紧绷起来,一声不响地坐了下去。
最能体会人心的小冷秒懂了我的心情,她知道我这段时间拼命工作,就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这一刻,心底又歇斯底里起来。
“她会没事的。”
“嗯。”
第二天。
我和小冷暂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参加了县检察院的庭审。推开那道沉重的,威严的大红木门,走进肃静的审判庭里,在前排旁听席上不安坐下。
十几分钟后高坐在审判席上的检察院刑二庭庭长开始宣读法庭注意事项,随后询问原告与被告是否到场,以及当事人是否回避等相关问题。在无异议后庭审开始。
此时。
身材娇小的玲珑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面朝着庭审团背对着我和小冷,一直嚷嚷着要减肥的她终于成功了,瘦了好大一圈。
惹人心凉。
不久后双方律师开始陈述各种观点,一方维护着受害人家属,咬定玲珑为了掩盖杀人事实而编造谎言,一方维护着被告人,毫不示弱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只可惜佐证不够充足,没办法在一审时证明玲珑的清白。
坐在我旁边的小冷时不时回头张望,我知道她在想什么,目光便也不由自主地对准了那道禁闭的大门,跟着她一起期盼起来。
“别看了,他不会来的。”
小冷压低声音说了这一句,我心低落谷底。
“法庭会怎么判?”
她把声音压得更低,“私下里我问过他们,应该不会判故意杀人,最多是胁从犯。”
什么?!
我摇头,这种结果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在行为人身体完全受到制约且完全丧失意志与活动自由的情况下,因为缺乏主观可能性,故成立犯罪阻却事由,不认定为犯罪,那为什么还会判胁从犯呢?
“凶器上有玲珑的指纹,现场有死者挣扎痕迹,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行为受到限制,所有证据都指向相反方向,法庭会根据证据的多少与倾向性权衡利弊,所以结果很难预料。”
17,取保候审()
庭审持续了两个钟头时间,到中午十二点半准点结束,庭长宣布了庭审结果:根据刑事诉讼法有关规定认为犯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需要补充侦查,应当提出具体的书面意见,连同案卷材料一并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但由于被告曾在秀水县公安局工作,经陪审团商议决定暂押被告岳玲珑,由检察院自行侦查,必要时可以要求公安机关提供协助,退庭。
两名法警将玲珑带离法庭,最后消失于我的视野。
走出法庭心中或喜或忧。
小冷侧面站着,“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不是么,可以让陈思申请取保候审,法院不认同玲珑有犯罪事实,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就是看见她那个样子,心里不好受。”
“会好起来的。”
外面阳光很暖。
融化后的雪湿了整条街,氤氲的水汽让人感到忧伤。
局里。
在了解玲珑现状后陈思开始着手材料,下午时就将申请材料提交了上去,让我没有意料到的是,还不过二十四小时检察院方就下发了通知,同意取保候审。
这是翌日的上午,我在局里见到了玲珑。
我希望阔别已久的我们会有重逢时的欢悦,然而她对我还是那么的冷淡。就像是从来不认识一样,我在她眼里就成了一个不需要关怀的陌生人。
“在这里签字。”
玲珑提起笔,在保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陈思说,取保候审期间玲珑不可以离开秀水县,住处以及工作地点要进行备案,每周都要来公安局签到一次,证明她人还在秀水。如果做不到,那就证明她放弃了取保候审的机会,检察院可以立即将她抓捕回来。
那还不容易吗。
她天天都和我在一起,我会随时提醒她的。
陈思叹气,“你是不是觉得她还能像以前一样跟我们在一起工作?”
“不然呢?”
“你想得太天真了。”陈思拿出一份辞职报告给我看,又说,“本来是要开除的,但为了给彼此留点颜面,就让她自己主动辞职了。”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思却说,“总不能让一个取保候审的嫌疑人继续留在局里吧!”
我强调,她不是嫌疑人!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不代表别人的想法,这里是公安分局,容不得半点的瑕疵,别说是岳玲珑,就是我犯了错也得引咎辞职,不然别人该怎么说我们,相互包庇,警匪一家?”
“不好意思,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陈思扣住我的肩,“她也需要时间调整。”
这时候,玲珑从值班室里走出来,我和陈思下意识地止住声音,双双老向了这个变得十分憔悴的女人。
“你们聊,我还有点事。”
玲珑一定害怕和我单独相处,急忙说,她只有一句话,说完就走。
我看着她,“你要去哪?”
她却不看我,“把我的东西都丢了吧。”
我急了,“你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甩身离去,留下一道哀艳的背影。
陈思再次扣住我的肩,“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她需要空间,肯定不会像以前一样跟你住在一起,不过你放心,衣食住行我都给她安排好了,也会帮你好好看着她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就别那么如胶似漆的了,你们分开一段时间未必是坏事,过阵子想通了就好了。”
“但愿吧。”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这么经不起波折啊?”
“那就拜托你了。”
“跟我你客气什么,行了,我把她送过去,一会就回来。”
话罢,陈思走出县局。
我没有问他把玲珑安排在什么地方,完全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做为玲珑的担保人以及监管人,他有责任也有能力做足保障工作,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唯一让我惴惴不安的,就只有我们那薄如蝉翼的感情。
像是要到尽头了。
法医室里小冷还和往常一样,她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案子上。玲珑的出现与离开对她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亦或许她只是把难过藏在心里。
除非天塌了,不然日子还得一天一天过。
“人走了?”
就像是送走了人生中一个匆匆过客,小冷的语气别提有多么的淡漠。
我不冷不淡地回了句,“走了。”
她放下手中那副画像,问我,“很难受吧。”
我笑了笑,强忍着。
玲珑是我来秀水时遇见的第一个人,从见第一面开始几乎就没分开过,她孤苦伶仃的,除了我就没有别的依靠,舍不得她,但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感。
我不知道没有我的日子她会怎么过。
小冷走到跟前,安慰,“出了这么个事谁都不愿意看到,我们不说是怕你更难过,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们,但我向你保证会照顾好玲珑,只是这段时间苦了你们了。”
我什么都知道,检察院对我的调查一刻都没有松懈过,在这个节骨眼上玲珑又出了状况,避免过多的接触对我们都有好处。
“我会多抽时间去探望她。”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指着放在工作台上的那张油画问小冷,“我刚进来的时候你一直在看那副画,有什么发现吗?”
“你自己看看。”
小冷将那张画捧了过来,翻到背面,指着右下角褪色的两个字让我看。比划潦草,痕迹模糊,一时一刻还真看不出是什么字。
这时小冷说,“我已经做过鉴定了,染料是血,不是徐水情和赵月的,也不是曲烈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林婉清。”
这么来说这两个模糊的血字是林婉清遇害前留下的线索?可她写得实在是太潦草,线条粗细不均匀,更像是指甲剐蹭出来的,恐怖连曲烈都没能注意到。
“你就别瞎研究了,我已经做过技术分析了,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人名?”
小冷直接公布答案,“兵心。”
我恍惚了一下,随后一惊,脱口而出,是马戏团。几天前我去过这个马戏团,遇到过一个叫兵心的姑娘,会不会就是这个人?
只是。
林婉清为什么在画像背面留下这几个字,这个兵心和她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翻出电话,找到兵心的电话号码,“上次我要过她的号码,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小冷十分谨慎,“你要人家姑娘电话号码?”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回头我再给你解释。”
随后我拨打了兵心的手机号码,但对方迟迟没有接听电话。就在我准备重新拨打时,电话通了,刚递到耳边就听见一声惶恐的惊叫。
“喂喂喂?”
随后就是一阵忙音,电话中断了。
“怎么了?”小冷心急如焚地问我。
这明明是兵心的电话,传出来的怎么会是个男人的声音。职业习惯让我浑身汗毛直立,那一声惊魂的叫喊声不停盘旋在耳际。
“好像出事了。”
没多久,值班室民警跑进法医室,“冷姐,韩哥,有案子,刚刚来的电话。”
小冷急声问,“什么地方?”
“工人文化剧院。”
我凝视起小冷那张淡漠的面孔,马戏团的演出就是在工人文化剧院举行的,兵心也在哪,所以刚刚电话里的惊叫声应该不是个巧合。
18,白雪公主()
工人文化剧院,简称文化宫。
建立与九几年,外表相当的残破。
两三辆警车整齐停在剧院门前,警员立即拉开了警戒线,又派出警力将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受害者遗体是在剧院三楼的仓库里发现的,目击者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多点的侏儒症患者,我们到现场时他全身发抖,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着。
“是你接的电话?”
他极度伤心,“是我。”
我蹲下身问他,“她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或许我的问题扎了他的心,让这个“小男人”哭得更加惨烈,一声接着一声,眼泪也是一滴接着一滴向下坠。因情绪失控他无法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能向其他人寻求答案。
剧院的马戏团的负责人先后到场,经他们阐述后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马戏团收拾了所有的物品与道具准备回市里,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兵心不见了,打电话没有人接听,他们就到处找人。就在刚刚他们听到阿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