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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6号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你在哪?”
我坦言,“和犯罪人在一起。”
“在这期间有人看到你和犯罪人在一起你有疑问吗?”
“没有。”
他们追问,“在干什吗?”
“他挟持了我。”
坐在最中间的男人正襟危坐,很是严肃,“但有人说是你挟持了犯罪人你怎么解释?”
我面不改色,回答,“那你们也应该调查一下这个人,我有理由怀疑他是色盲,再不然就是错把犯罪人当成了我,毕竟天那么黑,人困马乏,难免看走了眼。”
他们相视一眼,仍不苟言笑。
“看看这个吧。”
这次递到我手里的是一份验尸报告,鉴定人是市检察院法医办公室的法医主任,正处级。
鉴定结果如下:
犯罪人主要死因为枪击,生前遭遇过捆绑,殴打,肩胸以及手臂有明显徒手伤,胸锁乳突肌有损伤,舌骨上肌群有一道2。3cm的刺创
“这把刀认得吗?”
望着物证袋里的那边细尖刀我并不否认,“认得。”
“是你干的吧?”
“他挟持了我,反抗时和他有过搏斗,不小心刺伤了他。”
他们疑心重重,“这个位置是不是有点”
“我不是说了么,是我不小心,当时情况那么混乱,如果不是你们提醒我都忘了。”
提问到这里他们停顿了片刻,随后换了一个提问的角度,“岳玲珑和你什么关系?”
我没了耐性,“这才是你们调查我的真正原因吧?”
“请你配合我们工作,正面回答问题。”
“我女朋友。”
他们开始套我,“所以你很仇视犯罪人,就因为他绑架了你女朋友岳玲珑。”
我毫不避讳地回答他们的问题,“没错,他不光绑了我女朋友,他还杀了很多的人,所以我想反问你们一句,我仇视一个犯罪人奇怪吗?”
他们没了词,又沉默了。
我似乎是在这场战役中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我瞒得过世界瞒不过自己的良心,也改变不了有污点的事实。
审问结束后,我走出办公区。
表面轻松,心里一直拧着劲。
出来没多久后陈思急三火四地跑到我跟前,问我知道不知道。
我不解,知道什么?
他犹豫不决起来,许久后才说出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厄讯,“玲珑自首了”
5,污点()
世人最愚蠢的行为就是隐藏自己的罪,玲珑说她不想做这个愚蠢的人,摆脱了身体的牢却让灵魂受永久的刑罚又有什么意义呢?
坐在审讯室里她望着监控摄像头,让我不要为她感到难过。
守在审讯室外面,隔着电脑屏幕与玲珑对视的我心绪难平,“不是她的错。”
在旁边站立的陈思面容与单向玻璃平行,“咱们局里有规定,审讯期间嫌疑人和亲戚朋友不能有任何接触,所以你”
我看看他,“别为我感到为难,我都理解。”
“只要有证据证明她的口供一般都会无罪释放。”
犯罪人都死了怎么找证明?于是我问他,如果找不到呢?
“司法单位会结合现有证据,现实因素和社会环境等综合考判,结果很难预料。”
我心乱如麻,“会判故意杀人吗?”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我再次强调那不是玲珑的错。
陈思指着我胸脯问我,“玲珑说她被犯罪人控制,起码的证据呢?那只是她单方面的陈述,没有人为她作证,所有的证据都是不利的,法院从不相信任何个人主观判断,只看客观证据。”
“相信她吗?”
他低下头看我,“我相信你。”
“谢谢。”
“我们会叫人去搜集证据,别太担心。”
审讯工作结束后玲珑被带出审讯室,刚到门口就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她的人是受害人的母亲,她指着玲珑嚷骂,“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去看我,原来你才是杀死我女儿的那个魔头,我居然还收了你的东西,想想我都恶心!”
“注意点场合,你想干什么?”
陈思将受害人家属推开,我下意识地挡住玲珑。
“对不起”
玲珑向他们鞠躬,泪流满面。
迎着受害人家属的唾骂与撕打,以及围观人的指指点点,我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那一刻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失去了辩解的能力。
或许这是玲珑必须要经受的磨难,也是我们要共同承担的罪责。
玲珑被审讯公安干警带走,暂时安置在三楼的招待室里。我踏入法医室时小冷正在提取凶器上的指纹,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和已经提取出来的部分指纹时,心极度不安。
“她怎么样?”
我口气沉重,“还能怎么样。”
“她有没有说是谁救了她,这个人能帮她证明吗?”
“是她自己逃出来的。”
小冷沉默片刻,“你信吗?”
“嗯?”
“如果她不是自己逃出的,那就是为了保护这个人,也间接说明这个人的身份很不简单。”
小冷的话引发了我的深思,那天我问玲珑这件事的时候,她言语上的确稍有躲闪,如此看来她似乎真的有所隐瞒。
我没再说话,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小冷把凶器上提取的指纹放到我面前,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不说不会有别人知道。”
“你让我毁掉证据?”
“在把凶手的的指纹加上去,这不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吗?”
我犹豫了。
小冷说的一点错的没有,证据缺失可以让法院取消对玲珑的控诉,当庭释放。可这样一来我们不就真成有污点的警察了吗?
“这是做伪证。”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小冷毫不避讳地看着我,能看穿我心里一切的勾当。
“你都知道了?”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亲自放的,有没有被人动过我一眼就清楚。那天晚上你说担心案子就是一个借口,其实你是来销毁证据的。”
“你很聪明。”
小冷抓起我的衣领,狠狠地责备,“我不是想让你来恭维我,既然你知道这是做伪证,为什么还要知法犯法,你是警察,你要用警察的方式证明她的清白,而不是用这种卑劣龌蹉的手段,那样你只会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对不起”
“你和我说对不起有用吗,好好看看穿在你身上的这身警服。”小冷缓慢平息了自己的怒气,“检察院还没有撤销对你的调查,玲珑这件事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加敏感,所以这期间你不要做任何过分的事,还有!为了你我们已经有污点了,就不要再让污点加深了,不然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小冷的苛责十分严厉,逆耳忠言。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衡量正与恶的尺子只有人心。
“嗯。”
“这份指纹你亲自交上去。”
“这”
她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命令,“我把你当亲弟弟一样,如果你也把我当姐姐就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
我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指纹物证,亲自交给了负责玲珑一案的司法机构,以这种出卖爱人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民警察。
下午的时候小冷和陈思轮番努力,希望玲珑可以说出救她这个人的名字,因为只有这个人才能证明玲珑的清白。可玲珑宁愿冒着被法院误判的危险,也不愿承认有人救过自己,她在积极地保护着这个人。
小冷说的没错,这个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陈思小冷相继踏入法医室,分别在我旁边坐下。
“你别太担心,我们会找到这个人的。”
小冷面色凝重,“玲珑保护他是因为我们的存在威胁到了他,所以我肯定这个人我们三个都认识。”
我们都认识?
陈思困惑,“会是谁?”
小冷摇头。
但我觉得她心里一定已经有了答案,可惜我无法从她忧虑,紧张的眼神中破获出这个人的身份。
深夜时分。
寂静的夜空又飘起了雪花,当黑发被雪空完全染白时,我停在了事发的防空洞前,望着那些被白雪覆盖得不露痕迹的罪证许久,才走进这个混合着死亡与绝望气息的洞子里。
他就是在这里拘禁了玲珑和死去的那个女人,地面大量的血迹与脚印都是他杀人犯罪的罪证,可想要从中找到证明玲珑清白的线索却难如海底捞针。
但只要有希望就要尝试。
在这里陪伴我的就只有手电筒微弱的光,它分享着我的冷漠与急躁,将那一道道血迹形态照应得无比哀艳,诡秘,不离不弃地帮助我寻找着一切有利的证据。
就在这个深度不足30cm的凹陷里,玲珑在犯罪人的操控下刺向了受害人。在罪恶中挣扎也好,在武力下妥协也罢,势必都要留下罪恶的痕迹。可由于防空洞里的土质干燥坚硬,所留下的痕迹抽象无形,不足以做为呈堂证供。现实再一次将我摆在一个艰难的位置上,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但天无绝人之路。
拨开洞口前地面上的一层白雪,我发现了一枚因为冰冻而保存完好的鞋印。属于男性,又与犯罪人的鞋印不同,所以我有足够理由怀疑有“第三者”在场,很可能就是救玲珑出去的那个人。
鞋印长度26厘米,根据足长与身高的比例(26x7)判断身高为182厘米。
至于鞋子的种类
矮跟靴,波浪型底纹,中间有一枚凹陷五角星,下方写着police。观察到这些时我惊诧不已,也不由自主地抬起自己的脚,与这个迷一般的鞋印进行对比,结果令人震惊
6,无罪释放()
深更半夜,小冷一个电话把我叫到了县公安局审讯室。检察方认为证据不足所以取消了对孙立买卖尸体的控告,发配回原侦查单位重新调查。
我不是很能理解。
毕竟犯罪人孙立已经认罪,也有足够的物证和人证证明他曾买卖尸体,为何突然取消对他的指控?
小冷只是说检察院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流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审讯室外我们低声交谈,审讯室内陈思正对着犯罪人大呼小叫着。我们明知道孙立有罪,却不能让他的罪行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种纠结让人失去了分寸。好在小冷及时冲进审讯室里,控制住了暴跳如雷的陈思,不然陈思一定会动用私刑。
“一切都是天意,呵呵呵,再过二十四小时我就自由了,好好珍惜我们短暂相处的时间吧。”
“你再说一句试试?!”
陈思力大如牛,我和小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拦住。现如今犯罪人占了上风,如果我们为了泄一时之愤而动了私刑,只会让局面失控。
“够了!”
小冷转去身,双手压着金属桌面,“你别得意的太早,迟早有一天我会重新把你抓回来,并且这一天不会来得太晚。”
他不以为然,一笑,“好啊,随时奉陪。”
“我不怕告诉你,我们已经找到了证人,让你伏法只是时间问题。”
孙立笑容僵住,面色微恙。
那一刻他一定很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