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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他的吩咐把血袋放进垃圾桶里,问他,“然后呢?”
“那边有辆出租车,从哪来回哪去。”
“可是”
“想你女朋友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做。”
受制于人就只能乖乖听话,没多久我便上了那辆出租车。
19,行凶者()
车行驶过一个弯道口后,我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住了。但驾驶司机并没有按照我的要求调头,像是聋子一样继续向前开口。
为此,我又重复了一遍,“师傅?你在听吗,麻烦你在前面调的头。”
他仍不发声,让我感到奇怪。直到车在一个无人的小路上停下,一把自制弹珠气枪对准我后,我才知道这真的就是一个局。
我望着驾驶位上这个显瘦的男人,他嘴里两颗尖锐的獠牙看得人触目惊心,“是你?”
他很干脆地问我,血呢?
“按照你说的放在垃圾箱里了。”
他哼笑两声,“你会那么听话?”
这是个聪明的罪犯,玩了一招声东击西。
“不骗你,真的按你要求”
不等我说完这句话,他就对着门玻璃开了两枪,“这他妈不是假的,你是想脑袋开花吗,我最后问你一遍,血呢?!”
“衣服里。”
他从我衣服里怀拿出血来,掂了一下,“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带到的?”
“什么话?”
他勾嘴阴笑,“遗言!”
和喜怒无常的杀人犯做交易永远都是最错误的选择,因为这群自私的家伙根本就不会体谅别人,又怎么会信守承诺呢!
但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自首吧。”
他笑得弧度更夸张了一些,并带着一点怒气,“你玩我呢?这他妈是哪门子遗言?”
“杀人永远比被杀更痛苦,别看你现在很嚣张,其实你内心很自责,因为你也不想伤害他们,你只是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死到临头还在劝别人向善?”他的笑里又透露出浓烈的悲伤,“你们警察他们的都这么自以为是吗,我告诉你,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后悔,我杀他们的时候一点都不难过。”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杀人而是吃尸血,因为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想这样做。”
他暴跳如雷,在我耳朵上用了挥了一拳。也正因为他的暴怒让我明白,这个人的内心已经被我挖开。
“我会提你向法院求情。”
“我不懂法,但他妈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我横竖都是死”狡猾的他注意到我手上的动作,就把手机抢了下去,“和我说这么多就是想拖延时间,报警是吗?我现在就弄死你!”
嗡嗡,嗡嗡
嘹亮的警笛声划破无尽的黑夜,在后方不远处肉眼可以看得到的一段马路上,速度飞快,距离正逐渐拉近。
“你报警了?!”
我也很困惑,因为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除非
是小冷。
或许内心细腻的她早就猜到视频里的那个人是我,没有明说是想以我为诱饵把凶手吸引出来。
“你以为你藏得住吗?”
“滚下车!”
他一脚就把我从车上蹬了下去,那把容易走火的自制手枪一直对着我。我和他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从来就没有想逃的念头。
“少废话,开车!”
我启动了车,匀速行驶。
他觉得不够快,就要求我把油门踩到底。同时我的手机响起来,他替我接听了电话,还威胁着电话里面的人不要再追他,不然他就杀了我。
我趁着他通电话之际,向右面打死方向盘,车瞬间失去控制,先是撞向石墩,紧接着翻进路旁的深沟里。
满身是血的我从车里爬出来的同时,五六辆警车在路上稳稳停下。我看见陈思和小冷跳下车,忧心忡忡地冲到我这里,但他们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楚,仿佛是一场无声的电影。
满脸都是血垢和玻璃碴子的犯罪人也从车里爬出来,抓起摔破的血袋,又拼命地用舌头舔舐着地上的血迹,因为味道不对就冲着我怒吼起来。
邪不胜正。
黑暗永远不可能赢了光。
从开始我就知道垃圾箱就是个障眼法,嫌疑人一定害怕我会带警察过来抓他,也担心我不可能把真的血袋放在里面,就和我玩了一招声东击西。于是我将计就计,把真正的血袋放在垃圾箱里,至于带在身上的这包血,不过是打印机里的红色墨水。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犯罪人的罪行得逞。
我蹒跚着走到那里,抓起他污浊不堪的头发,吼叫着,玲珑在哪?
我一直在耳鸣,因而听不见他说什么。但读懂了他愤怒不甘的表情,反正横竖都是死,多拉一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孤单。所以他宁死也不肯说出玲珑的下落,为此我抓起警棍狠狠地殴打着他,最后被小冷和几名刑警强行拉开。
陈思一直留在现场,根据嫌疑人的形迹圈出一个搜索区域,并制定了一个营救计划,而我和犯罪人在随后被“押”到了医院。
包扎了伤口后我走出处置室,问小冷,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让我亲自去找玲珑?
站在冰冷的走廊里,她责备地瞪着我,冷漠不语。
我伸出双手,“血是我偷的,我自首。”
小冷手落在我双臂上,用力压了下去,“法不诛心。”
“不抓我你们就是包庇犯!”
她又掀开了我的袖口,小臂被血湿透的绷带暴露出来,“我只知道你甘愿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你让我怎么抓你,你让我们心里多痛你知道吗,因为我们亲眼看到你”
她说不下去了。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直跟踪我。”
她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韩法医为了这次抓捕行动与犯罪嫌疑人斗智斗勇,大公无私,我会向局里申请对你进行表彰。”
不但没罪反而嘉奖?
“为什么?”
她说,“我要抓的是彻彻底底的坏人,而不是一个偶犯错误的好人。”
这对于已经有瑕疵的我是多么的奢侈,我还算个好人吗?
犯罪人经医生确认无生命危险后,刑警队的几名工作人员对其进行了连翻审讯。因为玲珑是他最后一道生命防线,所以这个滑头的家伙拒不交代玲珑的下落,还一直嚷嚷着要喝血。
“给他血。”
不久后一袋新鲜的血液被送进病房里,他撕包装饮血的动作就像是一个生猛野兽,看得人心底直冒寒意。
“现在可以说了吗?!”
一刻找不到玲珑我就一刻不得安宁,所以我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怒气,忍着手臂上撕裂般的痛,使劲地抓住犯罪人的领口,瞪着他沾满鲜血的脸,大声问着。
他嘿嘿阴笑两声后,把含在嘴里的血吐在我脸上。
我强忍着,“她在哪?”
他呲着獠牙低声在我耳边说,“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我保证你们谁也找不到她,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只怕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呵呵呵”
说完,他用力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在疼痛的刺激下,我终于忍无可忍,发疯一样掐住他的脖子,“什么意思?她在哪?你说话”
“韩哥,你冷静点!”
几名强壮的刑警轻而易举地将我拉了下来,把我死死地按倒在另一张病床上。
“我怎么冷静?”
但我最后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分分秒秒的流逝中苦苦承受着。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陈思身上,盼望着奇迹的发生,然而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营救工作持续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范围内所有可以藏人的建筑物,包括民宅,废弃建筑,桥洞和地下水道等均被外勤人员逐一排除,暂时没有发现玲珑的痕迹。
那时我就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玲珑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凶残的杀人犯,可能她早已经遇害了,犯罪人暂时找不到其他血源,就诓骗我玲珑还活着。
这天夜里,冬风萧寒。
外勤搜索人员发来一条消息,说在搜索区域内的一条水渠里发现了一颗头颅,现在所有人都在原地待命,就等着我过去确认
20,罪恶边缘()
风在哭,天也跟着哀伤起来。
远处红蓝交替的霓虹警灯加重了人心的悲伤,我迎着打落在脸上的寒雪,一步两步向那地方走去。起初速度很快,随后越走越慢,直到距离只有两米后,我干脆停了下来。
随着寒风飘来的腥臭气味让我丧失了勇气。
“韩哥?!”
直到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时,我才勉强地向前挪动起步子。最后干脆放下所有的心理防线,冲上去一把掀开了覆盖在上面的一块布。
杂草与泥土间,这颗头赫然醒目。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此刻却变得肮脏不堪。她的脸也就此变成了肿胀,像是猪头。一向爱美,却被刀子切割得面目全非,浅露肉,深入骨。
即便不是玲珑,这种残忍悲痛的死法也足够对心灵造成冲击。
纵观,面部至少有近十道大的切口,细小的切口多不胜数。就像清朝时的凌迟处死,也就是千刀万剐,十分惨烈。
“是吗?”
尸头已经到了腐败晚期,即便是在入冬的天气里,也难免会生出一些尸蛆。肥头大耳,骨骼错位,面部基本轮廓遭到破坏,无法通过扭曲的五官确认其身份,但我仍旧很兴奋地告诉陈思这不是玲珑。
“虽然颜面破坏严重,但耳朵保存的比较完整,这个女人一只耳朵上就有三个耳洞,耳玲珑一个都没有。”
见我喜上眉梢,陈思也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我弯下腰,用铲子挖出一块泥土,“泥里带血污秽物不是这个气候能形成的,还有你看这些蛆明显是被冻死的,尸体在腐败过程中突遇降温,腐败速度延缓及至停止,很显然,被丢在这儿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陈思眼睛挤成缝,“这么说是新案子?”
“没什么悬念了。”
我机械式地跟着外勤勘察现场,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徘徊在四周,取土壤与污秽物等连载检材,连同尸体一起带回局里。
临走前,我站在门旁遥望着无边黑夜,迟迟不肯上车。陈思看懂了我的心情,劝说我先回去,他们会继续帮我找玲珑,直到把人找回来为止。
“拜托你了。”
“嗯。”
上了车他目送我离开,直到入了几个弯后,我才收回目光,沮丧地穿透挡风玻璃,望着前方令人深感孤独的一条乡村小路。
深夜,十一点整。
一个坏消息传来——犯罪人逃了。
陈思风风火火地从现场赶回来时,小冷正跟着人在医院里到处找。看监控,封锁医院,在外围建立排查点,只用了不到三分钟时间。可即便如此神速,也没能找到人。
“怎么搞得,你们两个没睡醒吗,连个人都看不住?!”
陈思冲着看押犯人的两个警察发了怒气,现场在他的暴怒中变得格外紧张严肃。
“我们也没想到他会把医生打晕,等我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那医生光着屁股,犯人不见了”
陈思更生气了,“我说过什么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