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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激动起来,“我告诉你们,不要含血喷人,我买卖尸体是我的错误,但你们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小冷动了怒气,将一张薄薄的纸拍在桌子上,“那为什么你在口供里说你看见蓝盈盈离开了殡仪馆?”
这明显就是一份转移警方注意力的假口供,是孙立给自己加的一把保护伞。
在有利的证据面前他还在狡辩,“我看错了不行吗?你们怎么就非得说人是我杀的吗?你们想栽赃陷害我那我就成全你们,你们现在就枪毙我吧”
16,开棺验尸()
孙立拒不认罪也是我预料中的事,因为蓝盈盈的这块骶骨仅仅只能证明我们的判断方向是正确的,想要让孙立伏法还需要其它的证据。他的负隅顽抗只是暂时的,犯了罪的人总有那么一天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小冷低眉,“苟延残喘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审判?”
死者长眠,唯有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
所以一起杀人案中最悲痛的永远都只有两种人,一个是遇害者的亲属,另一个就是那些刽子手。杀人者凶残形象让人忽视了他们内心中的孤独,无助与恐惧,被全世界抛弃,只能苟活在黑暗中,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只要一露面就必死无疑,提心吊胆地活着或许才是比死去更痛苦的事。
过了一会,小冷又说了句,“联系林海生家属,就说墓里的骨灰不是林海生,警方需要开棺验尸。”
“还有意义吗?”
“如果骨灰中有颗粒状骨质残渣,应该可以找到完整的dna,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妨近一步确认一下,还有当时是谁为林海生做的火化,包括入殓封棺所有细节都要过一遍,我不相信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们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查,当天夜里和林海生家属取得了联系,经过对方同意后便在寒月的注视下打开了林海生的墓。
墓中骨灰很快就被送进的法医室,当日夜里就有了结果。第二天我们按照正常的流程通知了林海生和蓝盈盈的家属,双方得知以后跑到殡仪馆大闹了一场,这件事也引起了检察机构的注意,到底是事故还是案件必须要做一个彻底的调查。
但检察方面的介入并没有让搜证工作变得明朗,虽然找到了负责火化以及安葬林海生尸体的几名员工,但他们的口供均无法证明孙立接触过林海生的尸体,因此搜证工作无果而终。
一连又是几日的工作让小冷心力憔悴,坐在冰冷法医室里的她说,“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你明知道他杀了人却没有证据起诉他。”
“唯一的证人也死了。”
小冷说,“庞岳可能目击到了孙立杀死蓝盈盈的过程,不然他不会到林海生墓前祭拜蓝盈盈,但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呢?”
“人都有顾虑,他或许知道自己开口必死,才隐瞒到现在,这也符合他辞职的逻辑行为。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徒弟,就去墓地上找她请罪。可能孙立早就注意到他了,就在墓里把他给杀了。”
“那”小冷换了个思路,“我们能不能从庞身上找突破口呢?如果颈创不是牙齿造成,那就一定有类似的凶器存在,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深想着在殡仪馆里的每一个画面与细节,原以为自己不会有收获,结果却意外地想起了一件事,“是烧死工用的炉勾子”
她问,什么东西?
我形容说类似鱼叉,但头是弯的,我看见他们用过这东西勾过火化炉里的棺材,尺寸也差不多就这么大
可想想小冷又摇起了头,就算找到又能说明什么呢,还是没有办法指正孙立,除非是他亲自开口否则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过了会,小冷决定对犯罪人上测谎仪。
同天深夜我们第二次踏入县检察院的大楼,在一个全封闭的房间里对嫌疑人使用了四十五分钟的测谎仪,结果
我们的心就像是被丢进了深冬的冰里,彻底地凉透了。
世界上最成功的谎言不是骗过了全世界,而是把自己也蒙在了谎言中。
巴纳姆效应中说,人的自我欺骗能力超越了欺骗i别人。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中人若反复的自我暗示,哪怕是一个模糊的谎言也有可能会成为一段根深蒂固的记忆。
走出县检察院后,我把小冷送到家门口,随后踏着铺满积雪的街道,穿过刺骨冷风的包围,朝着公寓方向走去。
还不等我走到公寓就接到了陈思打来的电话。
“喂?”
“我们这有线索了,你要不要过来?”
我问,“什么线索?”
陈思的声音很大,震耳欲聋,“有市民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带着一个女人在鱼村的破船上出现过,从特征看和犯罪嫌疑人很接近。”
我看了看时间,又望了望冰冷的雪空,“我还是不过去了,玲珑自己在家呢。”
“那行,好了,挂了。”
挂断电话后我将冰凉的手放入衣兜里,并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大步向公寓方向走去。到了公寓,脱去了裹着寒气的外套,冲着卧室喊了一句,“玲珑,我回来了。”
卧室里很安静,没有回应,走进去才发现玲珑根本没在家。这丫头也真是的,伤才刚好点就到处乱跑,而且还是这么冷的天。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听。随后我就把电话打给了小冷,她却说玲珑没有在她哪儿,这不禁让我有些着急了。
好在撂下电话不久,玲珑就把电话打了回来。
我脱口而出,“大晚上的你上哪了,我说你能不能别老乱跑?”
电话里一阵沉默。
我更急了,“说话呀?你故意想让我担心死是吗?”
过了十几秒钟,电话里终于传来声音,可是
“强子,我陈思”
“陈思?”我非常吃惊,“玲珑的电话怎么会在你那儿,你不是抓人去了吗?”
他结结巴巴的,“我是来抓人可是”
我打断他,“我知道了,她一定跟你在一起呢吧,呵呵,你不用替她瞒了,我肯定不训她,你把电话给她。”
“不是,你听我说!”
我按捺住情绪,“干嘛神神秘秘的,你说。”
“我说了你可别急。”
半躺在沙发上的我一下挺了起来。
“嗯?”
他说,“玲珑真没跟我在一起,她的电话是我捡到的!”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会在那儿捡到她手机?”
他吞吞吐吐地说了句,“报案人说看到嫌疑人带着一个女孩在这出现过”
心惊肉跳,我惊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说,“会不会是玲珑?”
我大叫一声不可能,玲珑之前还和小冷在法医中心,怎么这么一会就
我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陈思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出来,“可怎么解释手机呢,确实是在这儿捡到的,她会不会早就被凶手给盯上了,还有,你记不记得凶案现场那张人脸?”
我想起了那个裸身死去的女人,也想起了自己那些个可怕的猜测,就使劲地摇晃起脑袋,“没有这种可能,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17,失踪()
心急如焚地赶到那个位于江畔的小渔村,在江岸边破旧渔船上见到了陈思,攥在他手中的玫红色手机令我极度不安,一脚踏了出去,视线穿透飘雪与寒光飘向远方。
我冲着陈思和其他人大叫着,为什么都守在这不去找人?
陈思从船舱里走出来,村里村外都是我们的人,特警武警也在协助抓捕,就是一直没有消息。
任寒夜的寒再冷也无法冷却心火。
每一次踏入现场,每一次踩住凶手犯罪的影子,我总会第一次跳出来分析案情。这一次我却失去了这样的勇气,不敢对凶手的行为做出任何的揣测,只因为那个人是玲珑。
我一直守在渔村,淌过浅江,踏过积雪,穿越了树林。几乎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我的脚印,却终没有找到玲珑存在的痕迹。
黎明破晓,天际露出一条白线。
我孤独痛苦地直立在江边,望着滔滔不绝的冰冷江水,狠狠刮了自己一耳光。
他抓着我的手腕,放声责备,“你干什么?”
我说两个字,“细节。”
“细节?”
我回忆起来。
在那栋废弃的写字大楼里,玲珑为了吸引凶手的注意力,就毫无畏惧地跟凶手说,让他来吸自己的鲜血。不止如此,她还勇敢地打到对方失去了还手的能力,这样的鲜血才更有吸引力吧。
陈思与我一同注视江面,“我就说嘛,她一定早就被凶手盯上了。”
我引咎自责,“我居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候鸟找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却成了保护港湾的勇士,或许,正是她的勇敢和与众不同吸引了犯罪人的注意。”
“人的口味只会越来越挑剔,吃东西是如此,犯罪也是一样。他的行为和心理一直不断地升级,但我没有想到他敢动警察。”
“猫抓老鼠和老鼠抓猫哪个更有挑战性?”
凶残升级只会更加凶残,我不敢想象,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勾勒出一幅幅悲惨的画面。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我们心知肚明玲珑这次恐怕是
只是大家都不愿承认。
我在心里默念:大江啊,如果你里面真的有神明,那么我现在就对你起誓,他若敢伤害玲珑,我一定亲手杀死他,若有违背,愿遭天谴。
从黑夜到黎明在到黑夜,我像是对了魂的行尸走肉多次往返与公寓与渔村,奢望着奇迹发生,可冷冰冰的房间与毫无结果的搜查工作一次一次消磨着我,打击着我,让人心如死灰。
玲珑失踪的事轰动了整个县城,联合县特警队武警力量搜城围山,根据周围居民提供的线索进行地毯式搜索,前后共出动警力三千人次,耗时多日仍没有任何结果。
黑夜迎来黎明又送走晚霞,我每一天都像是在做梦一样,过得浑浑噩噩。黑眼圈,油腻的乱发,圈住嘴巴的硬胡渣,无一不在诉说着我的狼狈。
随着时间的延长,很多人已经不在抱有希望。
失踪越久,生还的可能性就越小。
为此我和不少人发生过口角,我不允许这种不负责任的推测,玲珑一定不会有事的。可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凶手的残忍是有目共睹的,他凌辱受害人,咬住伤口吸食鲜血,胁迫受害人观看情色录像,最后强奸杀死受害人。因为我没有能力阻止这些事情发生,所以痛得就像要死了一样。最后我也只能降低自己的期望,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她能活着回来就好
很多伤痕随着时间可以弥补,但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不管多糟我都不愿和她分离。
正如玲珑说过的那句话,爱就要永永远远在一起,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必须原谅,因为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事物能将我们分开。
我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寻找玲珑。一手拿着凶手的画像,一手捏着玲珑的照片,游走在大街小巷。
时间很快,转眼之间就入了冬。
雪下得越来越频繁,搜查工作变得尤为艰难。
回到家就像是一个大冰窖,以往的记忆与那些熟悉的气味让我痛苦,我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