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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小冷心思细密,观察入微。
我怕被她洞察到心里的想法,就急忙敷衍说,就是觉得天太黑了,不利于取证。
她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也好。”
几十分钟后,我们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翌日。
我到局里就没见陈思,听小冷说他带人去了千棺。
我也没闲着,换了警服后直接出了门。但我去的地方不是千棺,而是殡仪馆。没多久我就踏入阴冷黑暗的停尸间里,一排排廉价的停尸铁床,一具具覆盖在白布下的无名尸,无序地排列在几百平米的地下空间里。
墙角上方的制冷机排放着冷气,部分墙体已经结了霜,像是蘑菇云一样白白的一层,光是看就让人觉得很冷。
“你找谁啊?”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转回身就看到一个头发银白,面容发紫的老头,佝偻着身子站在我跟前。
我一眼认出他,那个更夫。
我反问,“您在这是?”
“我是这看尸体的,你是家属吗?”
看来他的记性不是很好,已经把我给忘了。
惯性,出示证件,“县公安局的,想跟您聊两句。”
听到聊天,这个寂寞的老人眼睛里露出一丝喜悦,就像是一个孤独了一辈子的患者,迫不及待地把我领进只属于他自己的小屋子里,还用脏兮兮的杯子给我到了一杯水。
“谢谢。”
我没有喝,因为实在太脏了。
他问,想和我聊什么?
我说,就聊聊你的工作吧。
这可能是他最不愿意聊的话题,所以他的态度并不是很积极,只说每天进出的尸体很多很多,所以到最后他都懒得去过问了,尤其是那些看不出年龄,没有身份特征的无名尸,最多就是在脚踝上栓一个号码牌,在入库本上记下一个编号,用来代替他们的名字。
时间久了,这些可怜虫就会被人遗忘了,没有人记得他们何时出现,又会在什么时候消失,所以这里到底来过多少的无名尸他也不清楚。
言外之意,对号入座几乎没有可能,多一具,少一具也不会有人察觉。
16,蓝盈盈()
回到局里,法医室空荡荡的,我没有找到陈思和小冷,后来在最里面一个小屋子里找到了这两个人。那是一间狭窄的小屋子,只有十几平方的面积,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围坐在电暖炉旁,烤着火。
这是陈思的主意,天气越来越凉了,法医室里肯定是待不了人的,所以不需要化验解剖的时候,就把这里当成办公室来用。
站在门口扫了两眼后,我在一张破旧的木质沙发上坐下。
换个环境也好,至少这里够暖和。
小冷目光对准我,问,“有线索吗?”
我微微摇头,“不过”
“不过什么?”
“我去了殡仪馆的停尸间,也看可尸体入库本,他们哪尸体出入记录可不如我们这详细,所以多一具少一具都不会有人察觉。”说完我把手伸向电暖炉,问陈思,“你那儿怎么样?”
陈思说,“有几个老乡反应说,曾在夜晚的时候看到过一个两米高的黑影,我刚才跟冷姐分析过,可能就是扛着尸体的曹堃,在月光折射下就像是一道巨影。”
这么说,曹堃确实是扛着“东西”去过千棺村。
“你看看这个。”
小冷突然递来一张相片,上面的女孩让我一惊,就问她是在哪找到的。
她说,庞的衣兜里。
庞的衣服我都翻过了,没有发现过这东西啊?
小冷解释说是队里其他人在庞的宿舍里找到的,相片上的这个人叫蓝盈盈,和庞是师徒关系,不过一段时间前人就失踪了。
看着这张相片,我沉默良久后才开口说了一句,“守尸体的老人跟我提起过这个蓝盈盈,还特意托我帮忙再找找她,这个案子在咱们手上吗?”
小冷缓慢摇头。
失踪案一般都是有派出所负责,不牵扯命案的都不会转到我们这里,所以这个蓝盈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闻言,少许失望。
蓝盈盈是临走前那位老人的托付,他希望我们找到蓝盈盈以后,能帮着他带一句话,告诉蓝盈盈,殡仪馆的每一个人都很想念她,希望她能回来看看。
这个老人很孤独,很可怜,我心软就答应帮他。
小冷猜测,“用你的话讲,往往看起无关的线索之间都有必然联系,所以,蓝盈盈失踪和我们手上的案子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我直来直去地回了句,不知道。
过了会儿小冷又补充起来,根据走访的线索来看,庞和这个蓝虽为师徒,但情同父女,蓝失踪对他来说肯定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他买醉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蓝。
可为什么去墓地,难道蓝在墓地?
小冷注视着被烧得滚烫的电炉丝,“还记得第一次见庞岳的那天晚上吗,他当着我们的面烧纸作揖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你更应该问他是在祭拜谁,只可惜庞已经死了。”
停顿片刻后,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就是这个蓝盈盈呢?”
我略吃惊,“那么,蓝死了吗?”
小冷用历年的案件举例,多数失踪案件后面跟着的都是谋杀案,人被找到的时候就已经遇害了。倒不是再咒诅失踪者蓝盈盈,但她活着的希望真的很渺茫。
再结合庞的言行,才有这样的假设。
不无道理。
那晚庞就神神秘秘,言行矛盾,古怪。他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说,就用了一些暗示性的话语。无奈我们的头脑并没有他想得那么聪明,没能及时破解他语言中的奥秘。
“那么说纸钱是钱给蓝的。”
“他如果知道真相却不敢说”小冷瞳孔被光火映得通红,“不就是在告诉我们凶手的什么吗?”
我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孙立。
一直沉默的陈思开了口,“这个真相是指什么?”
小冷思索片刻后答道,“蓝盈盈遇害。”
我有点坐不住了,就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往复走动。我回想和守尸老伯谈话内容的同时,也突然想起庞另外一句令我记忆犹新,也让人感到十分古怪的话。
结合在一起的话
心里就直冒凉意。
“你在想什么?”
我转过身,看着小冷发烫的脸,“你记不记得庞说过,有人把活人当成死人给烧了,我应该没有听错。”
小冷身子一怔,点头,“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来看应该没有听错,会不会就是”
话到嘴边我竟迟疑了。
这个假设听上去连自己都觉得离谱,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我想多了。”
我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完整,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敷衍了过去。聪明的小冷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但她此刻也选择了适可而止,以沉默终止了这种盲目的,毫无根据的对话,
这时。
陈思说起另一件事,“有个事情我差点忘记跟你们说了,不过这个事听起来比蓝盈盈更荒唐,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天塌了?”
陈思瞪我一眼,之后故作神秘地说,有僵尸。
什么?
我惊得大瞪眼,看着陈思,你是在讲电影里的片段吗?
这的确很难让人接受,可陈思言之凿凿,这事的确是千棺村民告诉他的,在距离千棺不远的一个地方有个矿坑,矿坑里面有个墓,僵尸就是从那个墓里跑出来的。
陈思手舞足蹈,“他们还形容说,身高两米,青面獠牙。”
小冷推测,他们说的这个僵尸会不会是曹堃?
陈思像是亲眼见过似的一口否定,自从这个消息传出,村子里就经常有小鸡和家犬被咬死,曹堃从其量只是运输尸体,没理由干出这种事情。
再说
“有人亲眼见过。”
我更加难以相信,很大声问,“有人亲眼看见过是僵尸?”
陈思点点头,“那几个村民是这样说的,有人穿着清朝官服,在村子里跑跑跳跳,一开始我也认为是他们看走眼,可两名受害人身上的创口不就是獠牙所致吗,这么一想想不觉得古怪么?”
好好的一桩案子,居然和僵尸扯在了一起。
小冷问,“那个矿洞你去过吗?”
“就是个小矿坑,但有几十米深。我联系过有关部门,经证实矿坑在施工时的确挖到了墓,后来应文物保护局的要求,停止了后续的采矿工作,并对这个矿进行的填埋保护。”
“后来呢?”
陈思回忆着说,“再后来,考古的人就来了,但工作进展一直不顺利,因为地理环境恶劣,考古条件不足等歪在原因停止了挖掘工作,最后就将这个古墓进行了原地填埋,由千棺村委会和秀水县考古局代为看守,但”
“别兜圈子。”
片刻后,陈思说,“但村民一直都传,说不是克服不了在外条件,而是这考古队挖掘过程中也遇见了僵尸,不得已不填埋处理。”
小冷第一时间站出来辟谣,如果确有其实,考古队不会不通知武警和公安部门,但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事,所以多半是谣传。
陈思的表情一直很沉重,很异样,“可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往近了说,毕竟曹堃和庞岳都是被东西给咬死的。”
小冷纠正他,“我是这么告诉你的么,谁说过一定是被东西咬死的。”
“别自欺欺人了,那不就是牙咬的吗?!”
“那你这意思就认为是一定有僵尸喽?”
陈思急忙摆手,“我没那么说。”
小冷神经有点大条了,“你不就这意思吗?”
我立即跳出来,帮着陈思澄清,“他就是觉得这事比较蹊跷才这样说的。”
17,铸成大错()
之后这个狭小的房间陷入了死寂,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每一张脸上都写了一个大大的疑字,表面上不愿意相信,心里却背道而驰地产生各种联想。
“我回办公室了。”
陈思似乎不太开心,说完就走了。此后,这间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我和小冷。
静默无言,唯有无奈对视。
十几分钟后,小冷接起电话,喂了两声。
放下电话后她拉起我的手,跟我说唐蕊那边有线索了,让我跟她一起过去。
她冰冷的小手紧攥着我手背,就这样毫不掩饰地走到门口。门拉开的瞬间,正好跟玲珑碰了个正面,她略尴尬地笑着说,“我一直在找你们,原来你们在这”
“你怎么来了?”
玲珑一直盯着我和小冷的手,一脸难过,低声呢喃了句,“我可能就不该来。”
好在小冷及时放开了手,关心玲珑,“身体怎么样,好点了么?”
玲珑抿嘴一笑,“托师父的福,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回来上班了。”
“回来就好,你不在这几天师父都想你了。”
玲珑强颜欢笑,“我也想师父。”
“韩强,你别跟着来了,陪玲珑吧。”
“不用。”玲珑看看小冷,又看了看我,“我就来报个到,不打扰你们工作。”
“嗯。”我按了按玲珑肩膀,“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