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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归玥拽着少惊澜一路轻松的前进,越走越靠近最热闹的紫沙湖地带,一双凉眸四处打量着,忽的,扫见一根插着红色小果串的草棒从不远处的人群中冒出来,凌归玥嘴一抿,笑道:“惊澜,我想吃糖葫芦”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吃,只是想要他买而已,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聊了。
少惊澜望向她,眼中有些不解,随手将她跑乱的青丝别再耳后,蹙眉道:“糖葫芦?”
凌归玥一愣,一双凉眸惊讶的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他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可是,看他那一本正经蹙眉思考的样子,凌归玥有些头疼,抬手指着不远处缓缓移动的糖葫芦。
“就那个红的,一串一串的,插在草把上的那个,罗,就那个,看到了没有?”
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少惊澜点点头,“好”
“呀,它走了”凌归玥拽着少惊澜就向它跑去,手下还不停的拨开周围的人,“让一下,让一下……”
凌归玥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满满的甜蜜感,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其实她本来就是,也许是以前没有表现出来。
可是,这种感觉还没维持多久,腰间骤然一紧,整个身体骤然凌空而起,她直接被少惊澜抱起,用轻功越过人群,直接落到了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身前。
人群哗的散开,一步落下,少惊澜手还放在凌归玥的腰间,这样不就追上了么,不用玥儿那么累的跑,少惊澜冷着眉头看着一副如临大敌的小贩,冷然道:“把它给我”
“什什……什么?”小贩身子一缩,双手紧张的搂住胸前的草把,胆战心惊的望着眼前男子,光天化日之下,不对,是在这么多人的大街上,这人是要抢劫吗?
他没有钱,今天就卖了几十个铜板而已。
少惊澜有些不耐烦,但是又没办法,玥儿想吃他手里的东西,只好耐下心来,修长的手指挑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扔给那小贩,指着他肩上的东西,沉声道:“把它给我——”
那小贩手忙脚乱的将他扔过来的玉佩捧着怀里,眼中徒然一亮,一把将整个草棒塞给少惊澜,拔腿就跑,生怕他反悔了一般,看这个公子的打扮,他身上的东西,那可能够养自己一辈子了。
唇角一弯,少惊澜满意的点头一笑,大手捏着棍子,将草把上插着的几十串糖葫芦凑到凌归玥面前,柔声道:“玥儿,给”
从刚落地,凌归玥一直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这少惊澜竟然直接将她提了过来,买个糖葫芦而已,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
眼前出现一堆红彤彤的东西,这会儿,她总算是回过神来,硬着头皮从草把上取下一串,僵硬的笑道:“一个就够了……”
她是要吃,不是要买来卖,凌归玥觉得周围异样的眼神都快将她淹没了,放在嘴里咬了口,好酸。
“你没带银子么?”她刚刚看见,他好像是将一块玉佩换的。
少惊澜抿着唇,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
他好像从来不带银子在身上。
凌归玥一愣,刚吃下的一口,差点卡在喉咙里,幸好她逛了半天没有买东西,不然就丢脸就丢大发了,难道买一根普通的簪子,也像他买几十万两的锦素流仙裙一样,大手一挥,记在夜王府的帐上,又或者用上好的玉佩来换,别人肯定会以为她是个疯子。
“那你刚刚用什么买的鞋?”不会也是用身上的东西换的吧。
只见少惊澜眉头习惯性的皱了皱,老实的道:“燕飞给的”
凌归玥瞬间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旁边一座茶楼的包厢里,风流云一手拿着酒樽,斜倚在窗户上,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无聊的打量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头一偏,狭长的魅眼一睁,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喝在口中的酒噗的喷了出来。
手忙脚乱的擦了擦嘴,他没有看错吧,你能想象天傲高高在上的夜王殿下,那个冷酷狂傲的男人,像个卖东西的小贩儿一样,手扛着一根插满糖葫芦的草把,一手牵着个娇小的小妞儿,在大街上逛吗?
风流云顿时风中凌乱了……
凌归玥四下打量了一下,实在是忍受不了周围越来越盛的眼光,一把夺过少惊澜手里的草把,将它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小男孩。
那个圆嘟嘟的小男孩扛着它,便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少惊澜有些不解的望向她,玥儿不是要吃么,又看着那小男孩儿的背影,冰蓝的眼中盛满暖意,他和玥儿以后的孩子会像谁多一点呢,想到这儿,少惊澜又不禁有些失落,玥儿现在都还不愿意嫁给他,更别说有孩子了。
少惊澜现在是这样想,这会儿是父爱泛滥,可是,当那两个调皮的小鬼落地,还整天霸着他女人怀抱的时候,少惊澜那时就只想着要怎么将他们丢掉,还美其名曰:离家历练。
凌归玥感觉到少惊澜气息有些落寞,凉眸微闪,笑着拉了拉他的手,“想什么呢?走了”
走走停停,一路来到了紫沙湖畔,眼前,天下楼九重楼阁耸立在湖中央,一条笔直的白玉大道直通湖心。
夜幕下的紫沙湖,美得醉人。
湖边不远处是一片成熟的果林,鲜红的欲滴的果实散着一个甜蜜的香味,和着夜风,引得许多公子小姐驻足。
格式的彩灯印着湖面好似星空般璀璨,美轮美奂,湖边,夏日的风夹着难得的一丝清凉,湖中,碧绿的荷叶托着一朵朵荷花,或出水而立,如婀娜丰姿的少妇,或含羞半放,如欲语还休的思春少女,或隐出一角,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美人。
湖面还有些许莲灯飘闪,水边烟柳垂丝,毎一盏莲灯都承载着一份美好的希翼。
湖边岸上,更美的是花花绿绿女子,或三五成群,或跟着心上人一起,正往水里放着莲灯。
“哎呀,我的快灯被挤沉了”
一双纯白的绣花鞋站着岸边,急得直跺脚,凌归玥眼看着自己放的灯快被另一盏撞沉没了,难道她许的愿望不灵?凌归玥不禁有些泄气。
这时,一道劲风唰地擦过凌归玥的莲灯,直接将它旁边的那盏灯给打沉下水,凌归玥的那盏莲灯晃晃悠悠的转了圈,便稳稳的浮在水面上。
紧接着寒风一扫,凌归玥莲灯附近的烛灯都被打沉在水中,烛火纷纷嗤啦的熄灭,冒出几丝青烟。
凌归玥僵硬的转过头,望向少惊澜,只见他淡淡的收回手,像个没事儿人一般,眼神依旧理直气壮的黏在凌归玥身上。
见她望了过来,那眼神有些怪怪的,少惊澜一蹙眉,说道:“这样就不会沉了,也不会被其它的灯撞到”那玥儿也就不用着急了。
凌归玥眨眨眼,他说的很对呀,但又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她旁边陆陆续续的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哎呀,这是谁啊,这么缺德”
“就是啊,直接将别人的灯给打沉了……”
“不知道诶”
“我的也被打沉了!”
第五十二章 为他而舞()
“哎呀,这是谁啊,这么缺德”
“就是啊,直接将别人的灯给打沉了”
“不知道诶……”
“是啊,我的也被打沉了”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衬着没被发现,凌归玥一把拽起少惊澜,拔腿就跑,生怕少惊澜像灭灯一样,直接又将那些人给灭了,她今天是出来玩儿的,今天不杀生。
可是,那个样子,那脸上两团可疑的红晕,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走了好一会儿,撑着手一跃,坐上一棵果树下的白色石头,一双精致的绣花鞋悬在空中一摇一摆的,脸上有些无奈,一张白净的脸蛋儿绯红,这一晚上,都处于一种很诡异的和谐之中,这少惊澜总是做出一些让她哭笑不得的事来。
总是在她有一点感觉良好的时候,就给她泼一盆冷水。
“玥儿累了吗?”少惊澜站在她身旁,有些心疼的擦去额上的细汗,还是应该让玥儿坐车驾的。
凌归玥摇摇头,无意瞥见头顶貌似很美味的果实,很小,估计有指甲盖那么大,看上去很有水分的样子,不过她倒是很渴了,转眼见旁边有许多公子小姐扯着坠下的枝桠采摘,有些还跳着勾拉上面的枝桠。
凌归玥勾唇一笑,也站起身来,跳着摘树上的果实,她今天不想用轻功,只想像个普通女子一样,体验一下,好像感觉也不错。
可是,精致的白色绣花鞋在狭窄的石头上跳着,凌归玥跳一下,少惊澜在下面,心也跟着她跳一下,双手不自觉的伸了出来,生怕她一下踩空,就从石头上掉下来。
猛地一跳,终于够到了一颗,凌归玥将它拿在捏在指间,看着晶莹剔透的小果实,心里从来没这么满足过,真的很开心,也不知道是因为手里的东西,还是下面一直望着她的人。
这大概就叫做有情调吧。
凌归玥低眼,望着下面的少惊澜,笑得眉眼弯弯。
“惊澜,你也来帮我摘——”
可是,如果凌归玥知道这句话引起的后果,打死她都不会说的。
“好,你别动”少惊澜眉头一蹙,瞥向湖边,冰蓝的眼一凝,一挥袖袍,清脆的一声,不远处,静静立在水面的荷叶咔嚓断开,被拦腰截断。
少惊澜修长的手指一曲,猛地成爪,闪眼间,一片碧绿的荷叶破空而至,稳稳的被他捏在手中。
凌归玥疑惑的蹙着柳眉,他弄荷叶干什么,她是叫他摘树上的果子,不是摘荷叶……
脑中飞快的一转,根据今晚发生的事,凌归玥直觉性的觉得不对,一步跳下石头,急忙道:“惊澜——”
可是,话还没说完,只见少惊澜单手一挥,一道劲风骤然打在几人合抱般粗壮的树干上,卡擦,凌归玥似乎听见了树干断裂的声音,少惊澜黑色的锦袍唰地散开,纵身跃起,四周寒风凛冽。
凌归玥呆呆的站在树下,不停的有果子掉下,蹦蹦的砸在头顶,弹起来,又落下地。
少惊澜在树下漂亮利落的几个旋身,少顷,黑色的长靴一步落下,在凌归玥面前站定,手中碧绿的荷叶上,堆满了小山一般的红色果实。
“玥儿,给”少惊澜献宝似的将荷叶送到她眼前,殷红的薄唇一勾,这些应该够玥儿吃了,不用她那么辛苦的跳起来摘。
此时的凌归玥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窘迫的左右偏头,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周围已经石化的人,这次是真的溴大了,有些人甚至还保持着伸手摘果实的样子,只是那个地方已经空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
有的女子是从头到尾都盯着少惊澜,就没挪开过,估计那眼中是在冒着不知名的红心,见到这一幕,就差没尖叫了。
见她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少惊澜有些疑惑的道:“玥儿,怎么了?”抿了抿薄唇,望了眼手里高高耸起的一堆,一蹙眉,“是不想吃了?”
见他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凌归玥一愣,心里忽然又涌出一股泛酸的感觉,很强烈,几乎快要冒出嗓子一般,此时的她,完全忘记了刚刚的窘迫和身边各种异样的眼神。
凌归玥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有着太多的怎么都压抑不了的情愫。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飘飞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