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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人脸色稍稍缓和一些,说:“这他没说,不忙你就等一会儿,有事你就先忙”。
根生说:“那都需要啥手续?”
那人说:“这你得问柳主任。”再也不说话了,根生坐在沙发上,一直到十一点也没等到,悻悻的回去了。文革生孩子了,前台这儿先有黑子媳妇儿苏兰料理的,根生也没人商量,心里只是骂娘。
第二天一到上班时间他就去了,柳主任在,他赶忙把身份证和造纸厂的手续拿给他。柳主任说:“需要复印件,一式俩份”。
根生说:“柳主任,我用一下你们的复印机好吗?”柳主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又和那几个人互看了一眼,都笑了,摇了摇头。无奈根生只好出去,走了很远复印回来。有人在办理,根生等着,好容易那人完事了,根生走了进来。
柳主任指指手腕上的表,根生说:“那咱们一起吃个便饭。”柳主任摇摇头。
根生说:“那我下午来。”柳主任点头。
根生说:“你们下午几点上班?”柳主任指一指墙上,上面有作息时间表,写着下午一点半。如果不是刚刚接触过,根生以为他是哑巴。连续几天,总是有不行的地方,一个字也没签上。这天下午,根生早早等待储蓄大厅里,看快两点半了,柳主任和另外几个人脸红扑扑的进来了。根生跟了进去,把东西给柳主任。他打着酒嗝,翻着东西,根生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他让根生签字,根生签了有十几张,他突然说:“你这儿缺很多材料呢,保险呢?公证呢?你以为那钱是那么好借的,一下就借一百二十万。”
根生最后的神经崩溃了,嗷一嗓子嚷了起来:“姓柳的,你溜我腿呢,你就不能一次性都告诉我呀。”
麻子女人过来了,说:“你嚷啥,出去,龙到这儿都卧着,有能耐别借钱啊,借钱还这么个样!”
根生啪一下把包摔在地上:“×你妈的,我借你们家钱啊!”转身朝二楼跑去,看这儿有科长室的牌子,推门走了进去。一个戴眼镜的胖胖的女人在沙发上穿鞋呢,根生想一定是楼下的吵闹声惊扰了她的美梦。
看根生闯进来,有几分不悦,说:“记住,进人家房间先敲门。刚才一定是你吵了?”
根生说:“我是文主任给你打过电话的。我贷款,他们……”
科长打断说:“不用说了,是开饭店的,开多少年了?”根生说了。
科长说:“开了这么多年,又能把这个房子拍到手,那不是凡人了,一些事,还用大姐教你吗?去办吧,找柳主任。”根生看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想,这他妈什么单位呀!转身走了下去。
一个保安正在往根生包里装材料,根生强压怒火,走到柳主任跟前,说:“科长大姐批评了我,我向几位道歉,今晚上去我饭店尝尝菜,还给点礼物表示歉意。”几个人也不理他,根生一想再待下去也没有结果,他只好拿上包,悻悻地走出去,刚刚到门口,一推门,和进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第179章 根生遇故知()
何根生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也不说话,伸手就要打人,被另一个人抓住胳膊推进屋里,伸手就要打何根生,根生看他像是这个人的保镖,这个人摆摆手阻止了保镖。何根生正想发泄,一下子扔掉手包,连着做了几个动作,拉开架势打架。这时保安跑了过来,训斥道:“又是你,刚才不是别人劝,我都想拘你,又在闹事?看起来你是想找地方吃饭了。”
根生大喊大叫地说:“我就是想进去吃饭去,你把我送进去吧,不拘我你是我儿子。”
保安被激怒了,真的掏出了手铐。这时柳主任走过来喊住了:“何根生,你有完没完?”说完转身朝来人伸出手,热情地说:“靳总,有啥事还得您亲自来,科长在等您呢。”
这个靳总微微点点头,都已经走进去几步,又回过头来,打量一眼何根生。根生一看这架打不成了,这银行的把这个靳总当菩萨一样,没了脾气,捡起包准备出去。
这个靳总走了过来,边走边说:“这位先生请留步。”
何根生停下脚步,也没回头,嘴上说:“有话快说。”没好意思说有屁快放。靳总走到他前面,说了一句:“还真是你!柳主任,你们都先去忙吧,我遇见熟人了。”根生看他高高的个子和略鼓的啤酒肚,黄褐色的方脸上露着笑意,根生看着非常眼熟。
这个靳总看他有些迷糊,自报家门:“我是白河的靳红卫。”看根生还没想起来,又加一句,“香烟”。
何根生恍然大悟,说:“哎呀我的天爷,是你啊,靳老板,真没想到。刚才对不住了。”靳红卫让保镖站在那里,拉着何根生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来问了一下,根生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眼圈有些红了。
靳红卫哈哈大笑,说:“没事了兄弟,走,和我一起过去。”拉到柳主任那里,对柳主任说:“这是我多年不见的铁哥们儿,今天晚上我们都去他饭店扰他一顿。”柳主任和大伙都爽快地答应了。两人约定好时间,留了联系方式。靳红卫去了楼上。
当天晚上吃完饭,何根生每人给个红包,柳主任给一千元,另外三个人一人五百。第二天,银行的车拉着根生把保险、公证都办了。一百二十万,顺利划拨给国资委。根生也知道了,靳红卫是北河省国际信托投资总公司平德分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根生看到这个名片时有几分吃不准,不知道是国企还是私企,按理说这都是国企,可他是干个体的,怎么会成为国企老总。
根生拿下这个大楼,开始着手装修,把二姐夫小宝找来,他们又把占柱、满仓带来,找一家装修公司出样。根生的任务是办理房子房照。到了房产局,人们告诉他得夫妻双方都到场,需要户口本、结婚证、身份证。他等了几天,二丫来了。两人拿好手续去了房产局。问题又来了,二丫的身份证是李二红,户口本上写的是李二丫,不符合要求,去本地派出所去办理。二丫那儿离不开人,根生自己去办了。到细沙河派出所怎么说也没用,就是不给改。
根生说:“那这个错是谁犯的呢?”派出所也没人理他,他突然想起秋信在这儿。问好了,他在镇政府门前堵着自行车砸钢印,发牌照呢。根生知道,这几年公安局说自行车丢的太多,需要一车一人一证,每次工本费两元钱。人们不想办,派出所只好去大道上截着,人们看到他们躲得远远的。大伙儿都明白,就是为了创收。根生远远就看见秋信了,秋信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并不具体办业务,有地警和联防员,他现在是中队长了。
根生说明来意,秋信和他一起回到所里,开了一个证明,告诉根生去市局、县局盖章,再交回来就能办了。这根生一听头就大了,这几年最怕和政府部门打交道,真和人们平时说的一样,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他也不敢直接去办了,给谭东方打电话,去了公安局。谭东方拿去盖了章,他又到原陵县公安局,这次县局的倒没为难他,总算顺利了办完了。房照也拿到了。
过了国庆节,孙书记突然找大智,大智有几分疑惑,还是过年时,大智去他家一趟,送了书记点过年钱。原来都送东西,只是过了几年,今年这风气又变了,老土包子才送东西,都实实在在的大信封了。现在大智不愁钱,瓷砖厂去年正式营运,效益不错,县政府支持,已经重新注册为“原陵建材集团总公司”,秦秋礼为董事长,李奇为总经理,秦秋华为财务总监。
孙书记看秋智进来,放下笔,摘下花镜,让座,就要倒水。这都是秘书该干的活,秋智本来就是秘书,马上抢过来说:“孙书记,您坐,咋也不能让您老给我倒茶。”先给书记续上,然后给自己倒上,坐着聆听教诲。
孙书记说:“小秦,你是咱们县的后备人员。有人说是第二梯队,这么说也不为过。这次省党校有一次学习,没有科级干部,市里王副书记点名让你去。在电话里给我说,也是省委组织部的意思。小秦啊,有作为啊,好好干吧!我们这些人,早晚得退出历史舞台。”
秋智从孙书记办公室出来,边走边想,这个王副书记叫王克声,是由副市长刚刚升任副书记的,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也不可能是胡斌托了关系,那省委组织部更没有认识的人。也不愿意多想,从办公楼直接走出来,给岳父打了电话,他也说不知道,这个王副书记也不熟,省委组织部也没递话。他回家又问了依萍,依萍也不知道。
第180章 师父一席话()
秋智在大秦庄和细沙河又盘桓了两天才走。李奇只和他吃了一次饭。现在李奇非常后悔弄了这个集团公司,树大招风,各个衙门都来打秋风。一些职能部门报销油票,各站的一把手来报销饭条子,以各种名义检查,还有的以各种名义去拉赞助,食堂几乎每天不断客,李奇实在是应接不暇,陪酒都得陪死。秋智和他开玩笑,让他学各大队,多把盐的事,李奇说不敢,怕他们给小鞋穿。
秋智告诉他,尽管放心,他给罩着。秦秋智陷入了深思,这是民营企业,但凡有点儿良知的干部不去祸害这样的企业,都到国营、大集体或乡镇企业去。大多数乡镇企业寿命都不长,不管他有多红火,也扛不住割韭菜。国有的更是如此,拿公家东西去走关系、通路子,为自己进步铺路,何乐而不为?他只好在心里叹息。
胡斌说过:“阵痛,这就是生孩子,阵痛,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但愿如此吧。
他到了省城党校,在南湖区,离省委还挺远。还是封闭式上课,主要是副处级以上的学员,原陵也有。每天就是食堂、教室和宿舍三点一线。这天,教务主任找秋智。秦秋智走到门口,看门敞着,有几个人在门外等着。秋智走进去,看见坐着一个女干部,四十左右岁,留着齐耳短发。
秋智礼貌地点一下头,对教务主任说:“主任,你找我。”没等主任说话,这个女干部喊了一声,“大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几乎每天都魂牵梦绕,是韩蕊。
秋智真是又惊又喜,走过去一下子跪在那儿,磕了两个头,说,“师傅”。
韩蕊把他扶起来,看着惊讶的教务主任,有几分尴尬,说:“不好意思啊,我们有师徒名分。大智,我们都是党的干部,不能有这些庸俗的东西,还叫大姐,来,先拥抱一下。”两人亲切的拥抱了一下。
韩蕊说:“走吧,我给你请假了,去姐家打牙祭去。”和主任道别,两个人牵着手走了出去。
秋智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说:“大姐,怎么这么多年不回去看我们。大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说着流下了眼泪,韩蕊有几分感动,把他拉过来,擦掉眼泪。
韩蕊说:“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孩子。”韩蕊自己开车,来到了韩蕊家,韩蕊换了衣服,进了厨房,显然早都准备好了,很快就弄了四个菜。秋智问姐夫,韩蕊淡淡地说:“离了,离了十年了”。
秋智连说对不起,忽然一些事联系起来了,说:“大姐,你在组织部哪个处?”
韩蕊说:“嘎小子,猜出来了,我在干部二处,这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