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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破坏的人生吃了。老妖精现在就告诉你,就是他们干的,有一个算一个。”
秋智吃了一惊,说:“这啥意思?我妈、我哥他们都干过?”
李奇听出来大智不信,说:“还有半里地就到了,先抽颗烟。看这道没?挺平的,让车跟着进来都成。到时候咱们找铲车推一下就是好公路。”说着拿出烟来递给秋智,两人点上。
大智没接言,看他答非所问,一定有下句,抽着烟等他说话。李奇吐了几个烟圈,说:“那年生产队一解体,别说老百姓啊,就是村、镇两级政府都不知道该咋办了。村干部没事了,护林员也回家了。人们就开始琢磨这些树。县、镇两级政府需要木料,或者用木料换东西,就找大面积的成林砍伐,有时干脆就直接卖了,让买家自己去砍伐。小面积的、不成片的就成了老百姓的了。他们也不避人,找几个人,把成才的树伐了拉回去,盖房子、猪圈、马棚、狗窝、鸡舍,甚至干脆弄回家去,劈成跘子烧火。大家都争着抢着砍伐,谁都怕下手晚了吃亏,就连细沙河两岸的大弯柳树都砍光了,败家啊。”
秋智无语了,沉默了一会,秋智又问:“这山上的松树呢?这又不是落叶松、红松,是不成材的,弄家里去干啥啊?”
李奇说:“你小时候镩过树没?”看大智点头,接着说:“也肯定镩过松树吧。我们家那里也有。这油松两年蹿一次,都是在正月里干。修了树,村民也解决了烧柴。后来没人管了,人们随意砍,有的独棵砍倒。就连何平家的都上山了,她更不管那个,她专门砍独棵树,一次往家里扛一棵。再后来人们也不管什么季节了,想啥时候砍就啥时候砍,没柴火烧就去砍,有柴火也没关系,高兴了也去砍。他们也都知道这油松夏天是不能砍枝子的,砍了以后就一片一片的死了。死了更好了,人们可以光明正大了,去砍这死树就更理直气壮了。”
秋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是都干过,他敢保证,自己家人都干过,也包括这李奇,不想再问了,掐灭烟走到旧灰窑址。
两个人看了一会,李奇赞叹不已,这灰窑建在一个沟崖上面,周围没有耕田,后边还有一个小山坡挡住,前面是开阔地,适合运料,又不会对外面造成污染。秦秋智也由衷地赞叹:秦举人,老祖宗们,你们真是了不起啊。
李奇说:“这个窑址是不能动的,这是文物,再往西边挪一百米就行了。这环评没问题了,我放心了。接下来就是找会烧窑的把式了。这庄上谁懂?”
秋智说:“不知道。咱们可以去问一下德禄我二大爷。”李奇同意。
秋智说:“咱们先到我家,把东西给我妈,也好让他们先做着饭,就让司机在家里等咱们吧。”
本来秋智想直接把德禄请来吃饭,边吃边谈,总觉得这样不礼貌。两个人直接去了德禄家,说明来意,只说是李奇的事,秋智是陪着来的,如果有可能,让秋礼跟着干。德禄也没听太明白。两人把他叫到家里。饭菜还没做好,秋仁、秋礼在和司机聊天。
秋智对李奇说:“大哥,你和我大爷他们说着话,我和我哥有两句话说。”两个哥哥随他走了出来。到外屋地时,迟彩琴正在给秋仁媳妇烧火,看了三人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但是秋智还是看到了,感到奇怪。
第138章 书生也发飙()
几人到了厢房,现在秋礼两口子住,宽房大屋的,生着暖气炉,屋里也不冷。三个人也没上炕,在地上或站或坐。
秋仁问:“大智,定下来了?”
秋智点点头说:“你都和我三哥说了吗?”
秋礼接过话来说:“说了,大智,我不行啊,干苦力我行,管理就算了吧。”
秋智严肃地说:“三哥,这个活就是你的了。你啥都不用管,全让李奇去跑。”
秋仁接着说:“你就是看堆的,看住了咱们家的财产,是这意思吧?大智。”
大智楞了一下,不禁哑然失笑,说:“就算是吧。”旋即又正色地说:“三哥,我知道你嘴严,但我还要说一句,不管谁问起,你都说这是你和李奇的灰厂,这个是最重要的,这涉及到很多事,这个你要做不到,那你还真就不能干了。”
秋礼有几分不高兴了,说:“你当你三哥是个傻子呢!轻重我还是能分开的。”
秋仁又嘱咐道:“各种账证、经营情况一律不外泄,不管是谁。咱们就说村上的账,本来是无关紧要的,你看我和你们说过吗?你嫂子更不知道,我说过,谁也不行。”秋礼当然明白最后这句话的意思,郑重地点点头。
三个人回到屋里,炕桌摆上了,菜已经上了几个。李奇和秋智家里人早就熟悉,总是婶子长婶子短的叫着,感觉很亲切。几个人刚刚吃饭,外面有人大声喊秦老九。秋智妈急匆匆地进来了,说:“大智,老耿志来了,在院门口喊你呢。我让他进屋,他不肯,你快去看看吧。”
秋智就坐在炕沿上,一边穿着鞋一边唠叨着:“他算哪个庙的鬼啊!他进屋来?这屋有他的地方!哼!”大伙儿都愣了,秋智妈也吃了一惊。这秦秋智平时可不是这个做派。
他们不知道,这耿志一次次的事,在秋智心里完全颠覆了。他原来以为都是老一辈留下的矛盾,也都打着时代的烙印,随着时代的变迁,这恩恩怨怨也就淡了。可是后来秋桂的事、春花的事,尤其是连累了老叔,送了性命,秋智才意识到这耿志其实是村里恶霸一样的人物,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这次秋智也不想给他留面子了。你老耿志不是靠面子活着吗?李奇看秋智脸色不善,朝秋仁使了一个眼色,秋仁下炕穿鞋。这时秋智已经走到院门口。
耿志穿着青色的打着蒜疙瘩的新棉袄,大酒糟鼻子在这冷天更红了,像是舞台上小丑的鼻子。他手里拿着一个大狗皮帽子,在秃亮的脑袋上扣一下、摘下来,摘下来又扣上这么玩着,也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
秋智人没等出院门,难听话已经扔出去了:“谁家的狗没拴住,跑到我们家来汪汪了?”
老耿志万万没想到平时见面彬彬有礼的秦小九子能说出这样话来,扯下刚刚扣在头上的帽子,指着秋智:“你,你……”嘴唇哆嗦着。
秋智也不让他说话:“你什么你!你这条老狗,还汪汪出好话来!人们都说狗老了不咬人,你这条老狗感情是疯狗。你快点给我滚,不然我把你同类放出来咬死你这老疯狗。”
秋仁就躲在大门垛后面没出来,听他骂的解气,倚着墙偷着笑呢。
这时候外面人越聚越多,老耿志来了精神,绝对不能丢了面子,大声喊道:“都过来,都来听听他们秦家人放屁。还是啥书香门第、大学生、政府干部,我呸,给他们祖宗秦举人丢脸。”他这大嗓门,又把在家的人吸引出来许多,人们都知道,有耿志的战争才有看头。秋智妈也急急忙忙跑了出来,让秋仁给劝了回去。
秋仁说:“妈。大智不干那没谱的事,我在这儿呢,下不来台时我出去,放心吧,没事。”秋智妈回去了。
秋智看来了这么多人,正好可以打击一下这个死要面子的老头:“老耿头,大家伙儿都知道,秦家人是讲究礼节的,咱们庄上的人,哪个我不尊重?你老耿志配尊重吗?你口口声声老何家、老秦家是你们的仇人。都在一个庄上住着,一代人一代人的交情,有啥血海深仇啊!你把何平打断了腿,又送了命。我们家得罪过你们吗?你口口声声说是深仇大恨,到底逼死了我老叔。话又说回来,就算我们是仇人,你的两个侄子和你有啥仇?耿占柱现在有家不能回;小宝二十六了,还在打光棍,结婚证都领了,你还拦着不让结婚。”
他看耿志要抢话辩解,马上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你快闭嘴吧,你没有资格在我们家门前说话。刚刚我说的这些人都成了你要面子的牺牲品、玩物。你的老伴,那是你的患难夫妻。全庄人谁不知道你家庭暴力,下狠手打你老伴,以前三天打一遍,现在变本加厉了,一天打三遍,你还是不是人。他是你的阶级敌人吗?”大伙儿哄一下子又笑了。
耿志哆嗦着,秋智不给他还口的机会,说:“你儿子死了,大伙儿都难过。你这老狗还不知道收敛,还是见人就咬,你儿子就是你自己害死的。你打自己老婆,你的儿子们倒过来了,媳妇打汉子,这叫啥?天道好还,自己滚回家反省去吧,敢在我跟前乱管闲事,我秦小九子真就不客气了。”
秋仁看看差不多了,跑出来喝止,看看东院的都在墙头上听呢。秋仁和气地对耿志说:“大爷,你还没说来干啥呢?”
耿志老脸青一阵白一阵,摔一下大帽子,说:“我不是你大爷,哼,走着瞧。”一跺脚恨恨地走了。
大伙儿也散了。秋仁听到了议论声,“这老狗也碰到硬茬了。”
“就是,逼死了人家老叔,还能对他客气?”
“让我丫头好好念书,有文化就是厉害。”
“这老耿志来干啥来,没听他说啊,他可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等着瞧热闹吧。”
第139章 主妇的客套()
秋智回到饭桌上,心里痛快,这气压在心里几个月了。来回路过耿志家,有时气的都想把他家房子点一把火。李奇说:“大智,你是痛快了,你给你三哥我俩找好活干了。你们庄上的耿志,镇里没有不知道的,他算是一个棍儿了,单说每年的救济款和救济粮,年年有他那一份,还不占你们村里的份额,这确实挺让人佩服的,不信你问你哥。”
秋仁点点头说:“他今个儿还不是为灰厂这事来的!这消息够快的,他现在一准儿去孙分头家了,接着就是没完没了的上访。”
秋礼说:“二大爷,这耿志比前些年蝎虎(厉害)了。我记得他以前不这样。”
德禄说:“他就是想诈点东西,要点好处,又有了面子。这些年里里外外把他惯地。别说他了,这半天了,我还没明白你们谁开这灰厂,刚刚秋智说了一嘴,我没弄明白。咱们这附近真就没有烧窑的把式。”
李奇说:“二叔,这还看不出来?我和秋礼办的,秋智牵头。没有把式也没关系,我们再到其他乡镇的灰窑去淘换。”说话时正好迟彩琴往桌上添菜,下意识地看了李奇一眼。大家又喝了一些酒,说一会儿闲话,马上就要结束了。
迟彩琴又进来了,说:“二大爷,我给你老倒盅酒吧。”德禄马上把盅递过去。迟彩琴倒满酒说:“大爷多喝点。这位是李大哥,听你们都这么叫的,也知道你们的关系。李大哥,我给你满一盅。”
李奇马上说:“谢谢弟妹了。做了这么一桌子菜,受累了。你们做到前面吃到后面。”拿起酒来就干了。
迟彩琴还拿着酒壶,说:“李大哥是贵客,家里也没啥招待的,菜炒的也不好,咸一口淡一口的,将就着吃吧,都多吃点。”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不好吃,咸一口淡一口,还劝人多吃点?其实这两人的话都是家里饭桌上的客气话,是每次吃饭时,家里主妇和客人必有的节目。今儿个刚刚吃饭时出了耿志这一个小插曲,秋智妈现在还觉得心里堵得慌,也没顾上说客套话,让秋仁媳妇去说,她不敢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