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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回百兽尽皆狂暴冲着天玺帝围攻,那气势是非常骇人的,天玺帝面色大变,只他是领过兵,打过仗的皇帝,却还算镇定,嗖嗖射出几箭后,见百兽无恐,便调转马头,迅速驱马往前冲,四周的禁卫冲上去护驾,箭雨齐齐对着狂暴的百兽群射杀。
四周驱赶百兽的骑兵也忙赶着护驾,没了他们的驱赶包围,百兽很快分散了开来,天玺帝那边面临的危机自然也就减轻了许多。
只是却在禁卫军的箭雨对着百兽展开血腥射杀时,却也有暗箭偷偷对准了策马奔驰的天玺帝。
暗箭携风雷之势射去,天玺帝骤然从马背上跌落了下去。
“皇上!护驾!有刺客放暗箭!”
“皇上中箭了!太医!传太医!”
禁卫军包围上去,远处瑞王看到天玺帝中箭落马,脸上迅速闪过狂喜之色,不动声色的冲身后打了一个手势。很快,有一道青烟,从东面的山麓中冲天而起。
天玺帝被禁卫军护卫着送回御帐救治时,璎珞也已被抬回了太后的凤帐中救治,她肩头的伤口已被叶宇轩用利箭削去皮肉,此刻血肉模糊,太医先给她包扎了伤口,这才摸了脉,细细的把脉。
一旁太后站着,神情凝重,长公主楼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安安,旁边乔丹华也眼眶红红的,都紧张的盯视着床上脸色惨白的璎珞。
也不知是那太医就是把了很长时间的脉,还是她们心里实在太着急,只觉得都煎熬的不成样子了,太医才放下了手,站起身来。
不待他行礼,太后便道:“快说!”
太医额头满是大汗,却也不敢去擦拭,道:“禀太后,那箭头上的毒确实厉害,虽然说的是见血夺命,可毒素融进血中,随血管游移周身却也需时间,世子妃肩上的伤虽然是沾染了毒,若是处理的稍慢一些,毒素被冲刷进血管,流转周身,只怕神仙难救。不过好在,当时处理的快,世子妃体内虽然也进了毒素,却并不很多,未曾达到一定的毒素量,自然是于性命无妨碍的。”
听太医这般说,太后长长松了一口气,连声道:“这便好,这便好!要是这孩子因救哀家有个三长两短,哀家真是无颜见阿严了。”
旁边长公主面上也带了笑,拍了拍太后的手臂,又冲太医道:“不是说没事吗,那世子妃怎么还不醒?”
太医舔了舔唇,略皱起了眉头,其实他也说不清,按理说世子妃体内的毒素真没多少,而且脉象平稳,真不该昏迷不醒才对,可偏她就是醒不来。
不过好在他诊出了旁的脉来,倒不怕被太后和长公主责难,故而道:“世子妃身体中并未残余多少毒素,微臣给世子妃行针排毒,再开上两幅汤药,这毒素也就排尽了。世子妃迟迟不醒,大抵是怀了身孕,身体虚弱,又受了惊吓,再加上失血,所以……”
他话没说完,乔丹华便惊喜的道:“表嫂怀孕了?!”
太后捏着长公主的手也是陡然一个用力,力道大的长公主都觉出了疼痛来。
秦严年纪真不小了,这会子才有了子嗣,太后盼这一天不知盼了过久,长公主心中也是高兴,眼眶微热,自然不会提醒太后,捏疼了自己的。
安安也反应了过来,拉着乔丹华的手,道:“舅母肚子里有小弟弟了吗?”
乔丹华低头冲他笑,道:“是呢,安安要当哥哥了呢!”
“可是喜脉,确定无疑?”惊喜来的太快,太后禁不住又问了一遍。
太医见太后和长公主果然大喜,不再询问璎珞昏迷一事儿,略松了一口气,道:“确定,虽然脉象并不明显,当是刚刚一月有余,可微臣却可确定,的确是滑脉无疑!”
太后便笑了起来,连声道:“好!好!”
看向床上躺着的璎珞,又脸色微变,急声道:“她如今刚刚中过毒,这毒可会影响到胎儿?”
太医摇头,道:“太后放心,毒素很轻微,并无大碍。”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忙道:“如此你还等什么,快快给世子妃行针服药!对了,先写张安胎的方子,哀家这就先吩咐人将安胎药熬上,这孩子受了惊吓又受了伤,摔扑到地上,可莫再有个好歹!赏,重重的赏!”
太医彻底松了气,可他这口气却松的太早了些。原本以为璎珞是怀孕体虚等原因导致的晕迷不醒,等排了毒,针灸后就可以醒来,可等太医将能做的都做了,璎珞却还是怎么唤都唤不醒来。
太后焦虑之下大怒,太医顶着压力,却还是什么都做了却一点用也没有。
而彼时瑞王正站在御帐外,脸上还带着关切天玺帝伤势的哀痛,眼眸中却明光灼灼。
太医在御帐中进进出出,脸色难看,御帐前却被禁卫军把守的严严实实,瑞王和诸皇子大臣们都被挡在了外头,谁也不知道天玺帝到底如何了。
可瞧这样子,却愈发坐实了天玺帝遇刺要驾崩的架势,若是天玺帝伤势轻,这会子早该召见大臣安抚人心才对。
天玺帝一直无动静,瑞王愈发肯定了心中所想,他忍不住了,当即冲平鲁将军韦大人施了个眼色,接着瑞王便突然痛哭失声道:“父王,父王你怎么样了,你就让儿臣们进去看看您吧!”
他说着便要往御帐中冲,挡在御帐外的禁卫军统领程执却上前挡住了瑞王,道:“王爷还是恭候在账外吧,没有皇上的吩咐,谁都不准靠近御帐一步!”
瑞王闻言痛哭流涕,道:“父皇,都是诚王一党的余孽,竟然做出此等弑君之事儿,父皇,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父王!”
他说着两眼一番,竟是悲痛的晕了过去。
瑞王的人忙忙上前,搀扶起瑞王便退了下去,将瑞王往其营帐中挪。
诸大臣们这会子都守在帐外,今日天玺帝遇刺时,永乐公主也在观礼台上对太后动了手,故而不少大臣们都猜测是诚王余孽作祟。
却也有些警觉的,察觉出了不对劲来,故而此刻见瑞王被抬下去,有的大臣直赞叹瑞王孝心感人,却有的大臣沉默不语,暗道这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瑞王回到自己营帐后,便推开搀扶的人,沉声道:“韦大人那边如何了?”
有暗卫上前恭敬的回道:“自从得到天玺帝中箭落马的消息,属下便发了信号,韦大人的人马早已就位,都在附近的密林中藏着,这会子正朝此地聚拢!听凭王爷的调令!”
瑞王勾唇,道:“好,很好!等人马一到,立刻逼进御帐!”
暗卫接口道:“王爷放心,韦大人会负责压制住禁卫军,属下会带人控制了太后,王副将会带人控制诸大臣和皇子。到时王爷就可以直破御帐,只要拿到玉玺,逼迫皇上传位于王爷,到时再让皇上死于箭伤,王爷就可以对外宣布先皇是被诚王余孽所伤,已然驾崩,王爷临危受命,在这里便登基为帝,坐实了身份。到时候王爷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君!更有靖王妃那边迫使靖王府掌控的虎翼军拿下京城,等王爷御驾回京,来日便靖王世子要助废太子领兵北上,那靖王世子也是起兵祸,谋反的罪臣贼子!到时候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自然还有靖王府的虎贲军抵御他,有文武百官替王爷出谋划策!”
瑞王打的好算盘,简直面子里子兼顾,听了暗卫将他天衣无缝的计划道尽,瑞王哈哈一笑,好似已经看到了君临天下的那一日。
外头响起震动声,暗卫道:“是韦大人带兵马来了!”
瑞王面色一喜,迅速被一队侍卫护卫着出了帐,就见一队骑兵纵马飞冲而来,后头似有数千步兵跟随。
瑞王目光闪过狂热之色,负手而立,很快那队人便到了近前,为首穿玄色甲胄的正是平鲁将军韦棕,瑞王妃的父亲。
其到了瑞王帐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微臣奉王爷之命前来救驾!”
身后所有将士便都跪下行礼,声震天地。
瑞王上前亲自扶起了韦棕,扬声振臂道:“随本王护驾!”
接着便带着人马往御帐的方向逼近,这边动静太大,御帐前守候的大臣们已经感受到了不对劲,眨眼间瑞王便带着兵马到了近前。
禁卫军全部戒备,将御帐层层护住。瑞王带着人马过来,禁卫军统领一声令下,所有禁军便都横起了手中的长枪。
吏部尚书阮大人率先对瑞王发难,道:“瑞王,你想做什么!”
其实到了现在大家心里已经都非常清楚明白了,天玺帝的突然遇刺不醒,瑞王这么快便带兵马前来,这不是谋逆逼宫又是什么?!
天玺帝分明就不是被所谓的诚王余孽所刺杀,这一切根本就是瑞王自导自演的一出逼宫大戏!
瑞王见阮大人蹦出来,却是拧眉道:“阮大人还是让开的好,本王现在怀疑父王已经重伤不治了,若不然父王怎么会不召见我们这些皇子?说不定父王已经怎么样了,禁卫军统领程执,本王怀疑你也是诚王余孽,意图谋反,本王现在就要见到父皇,尔等还不退下!”
叶宇轩见此,沉声道:“四皇兄,程将军是奉父皇之命,守卫御帐。如今父皇受伤,四皇兄却带着这么多兵马前来,难道真要弑父谋逆吗?!”
韦棕却道:“王爷,咱们是前来护驾的,见到了皇上,自然分明,何必和他们多言!”
他言罢,又低声道,“王爷,迟恐生变啊,关键还是要控制了皇上。”
瑞王目光明灭,一挥手,道:“给本王冲!”
顿时韦棕便带着人马和禁卫军交上了手,瑞王更是沉喝道:“众官听着,只要肯跪下俯首者,本王自会视为忠良,不会多做为难,若有冥顽不化,企图和诚王余孽一起谋逆者,立斩不赦!”
天玺帝在此涉猎,自然是安排好了护卫之事的,只大队的兵马却都驻守在行宫那边,跟随到围场的只有禁卫军,天玺帝受伤遇刺后,驰援护驾的军队就该到了,可到现在护驾队伍都没出现。
见此,有些大臣就觉得那救援的军队是被瑞王控制了,而里头的天玺帝明显已经遭了暗算,有那意志不坚的墙头草,眼见着瑞王一党的大臣都跪了,便也跟着往下跪,岂不知,在他们膝盖弯下向瑞王屈服的时候,便已被御帐前的禁卫军给记下了名字,等待他们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瑞王见大臣们跪了,更加得意,瑞王的人也士气大涨,将禁卫军逼的步步退后,瑞王也被侍卫护着冲到了御帐前,终于被他撕开一道裂口,冲进了帐中。
瑞王进帐后便直奔龙床,掀开层层帐幔,可当最后一层帐幔被掀开时,他却怔在当场,只因龙床上空无一人,天玺帝根本就没在帐中!
瑞王脑子发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惨叫声骤然响起,瑞王回头,却见不知从哪里射出一层层的箭雨来,穿透了御帐,他身后跟着冲进来的几十人瞬间便倒下了大片,有的身上连中十数箭,直成了刺猬!
瑞王大惊失色,脸色骤变,心知这御帐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忙在护卫的保护下往外撤退。他一面撤外面一面又射过来一波箭雨,瑞王身边的护卫们费力的挥舞着手中刀剑替瑞王抵挡着,饶是如此,瑞王从帐中退出时,手臂也中了一箭。
他捂着手臂,满身狼狈的退了出来,到了帐外,却见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