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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见此便知水嬷嬷是有话要和他说,又玩了几回便将绣球交给了乳娘,吩咐乳娘陪着安安,又冲安安道:“安安乖,舅父出去一会儿,一会再回来陪安安,好不好?”
“舅父要快些来陪安安哦。”安安奶声奶气的道,一双眼眸中满是依赖。
他是秦严带进京城的,秦严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回京一路他便和秦严熟悉了起来,如今也是和秦严接触的最多,还是很依赖喜欢秦严的。
秦严见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期待的瞧着他,心中一柔,牵了牵唇角,道:“好,一会舅父和舅母一块来陪安安玩。”
安安倒还记得昨日夜里见过的又好看又会变戏法的舅母,当即便拍起了手。
秦严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才大步出了殿,水嬷嬷等候在廊下,见他出来便行了个礼,却是将一个红木盒递给了秦严,道:“这是治世子妃身上伤的玉液膏,世子瞧了便知是怎么用的,是太后珍藏的秘药,比外头的要好不少。”
秦严接过来,一时倒还没弄清楚水嬷嬷的意思,水嬷嬷便笑了下,福身退下了。
秦严将盒子打开,却见里头躺着两瓶白瓷小瓶,想来里头定是那玉液膏了,他的目光落在除了瓶子外,静静躺在盒子中的玉质物件上,一时愕了一下,马上便明白了水嬷嬷的意思,脸上闪过些许尴尬,接着眼睛却亮了起来。
却于此时,璎珞从殿中出来,见秦严站在廊下捧着个盒子,脸上还带着些诡异的笑,不觉站定了,就那么静静的瞧着他。
他身影高大挺拔,阳光从铺着金黄琉璃瓦的屋檐洒下,在他身上笼了一层金光,他一半身子沐浴在阳光中,一半身子背着光,五官愈发深刻,冷峻的神情被光线柔和,面若冠玉,如斯俊美,浑身都有股令人折服的强势气场。
他无疑是个强者,像个发光体,那样优秀,那样渊渟岳立,可单看如今的他,谁又能想象他曾经受过的苦,曾经经过的磨难。
璎珞的心又疼的起来,已经不是方才那种剧烈的疼痛,却更绵长,她眼眶再度发热起来。
秦严关上盒子,这时候才发现了她,不由挑眉,道:“看什么呢?”
“看你”
璎珞回着,她的话毫无疑问的取悦了秦严,他扬唇笑了起来,阳光下俊美无筹。
璎珞也跟着笑,走向秦严,尚未走近,便被拦住腰肢搂进了怀里去,她身上的红衣在微风中蹁跹起舞,像被他捉住的蝶。
秦严搂紧她,低头俯身,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声音低沉,道:“怎么突然嘴上抹了蜜一样,皇祖母于你说什么了?”
璎珞却笑,歪着头道:“哪里有说什么,不过是嘱咐我,若是受了某个混小子的欺负,可以进宫来寻皇祖母做主,现如今,我可比你受宠!”
她说着傲娇的扬了扬下巴,秦严被她逗笑,扬眉间却见她一双眼眸有些发红,不由凝视着道:“怎么回事?”
璎珞在殿中时,已经用水覆过,还滚过鸡蛋,又重新上了胭脂,这会子便眨着眼睛道:“没事儿,方才在马车上哭过,眼睛脆弱,外头光线太强了。”
言罢便转移话题的瞧向了秦严手中那盒子,道:“什么东西啊,方才见你笑的那么怪?”
秦严却亲了亲璎珞的眼皮,方勾唇道:“一会子上了马车你便知道了,爷先带你去承乾殿拜见皇上,一会子再过来和安安玩会。”
璎珞总觉得秦严的笑说不出的诡异暧昧,可听到要去见天玺帝,便也没了多追究的心思,两人一道往前宫去。
他们到承乾殿时,天玺帝却正和叶宇轩说话,听闻秦严带着新妇来谢恩,便摆手令叶宇轩可以离开了,道:“你这皮猴,父皇给你指点差事便推三阻四,腹痛头晕的,真真是个没出息的,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父皇的眼了。”
他话虽如此说,可口气中却满是慈父的喜爱之情,叶宇轩也不怕他,起身笑着胡乱行了一礼便飞也似的出去了。
他到殿外,正碰上秦严和璎珞。
两人站在一起,都穿着喜庆的红衣,他们背对这边,并肩而立,殿前空旷的风,吹的两人衣袂交织在一起,背景是旷远而干净的晴空,画面美好的令人叹息,可叶宇轩却瞧的脚步一顿,双拳捏了起来,脸上方才嬉皮笑脸的神情彻底不见。
秦严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和叶宇轩对视了一眼,璎珞便也跟着转了身。
叶宇轩望去,就见璎珞如今已是妇人的打扮,发丝全部挽了上去,瞧着像是一下子大了两岁般,可容颜却也一下子盛放了出来,似吸足了露水的花,不经意间有股以前没有的灼灼风情逼人而来。
他自然都知道,她的这一切变化都是因她身旁的男人,她的夫君。
他拳头捏的更紧,声音微暗,道:“世子爷和世子妃可以进去了。”
言罢,迈步就走,璎珞却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七皇子留步,不知七皇子那日回宫后可曾请太医看过?”
叶宇轩站定,自然知道她问的是当日从瑞王府出来的事儿,身上寒意散去了些,道:“看过了,并无异常,你不必惦记。”
他言罢,忍不住瞟了秦严一眼,哪知道秦严倒笑了笑,道:“那日真是多谢七弟了。”
昨日靖王府宴客,秦严可不是这种口气,也不是这种态度。如今璎珞看着了,他倒能装!
叶宇轩顿时一口气噎在喉间,轻嗤了一声,转身大步去了。
“走吧,咱们进去。”
秦严这才冲璎珞一笑,两人进了殿,恭敬的在殿中跪下,磕了头,天玺帝瞧来,笑道:“行了,都平身吧。”
皇帝面前,秦严倒也不忌讳,依旧态度自然的扶了璎珞一下,璎珞手心浸出了汗。
帝王心最难测,天玺帝虽然宠信秦严,可帝王面前宁肯谨慎恭谨,也莫大意半分,万一天玺帝觉得秦严恃宠而骄呢。
璎珞站起来便躲开了秦严的搀扶,接着起身的动作遮掩着瞧了眼,见天玺帝并无任何怒容,这才松口气,而天玺帝也不过冲璎珞说了几句什么伺候公婆,淑静贞贤的场面话,便打发了他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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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爷爱吃肉是有根源的,唉,从小命太苦,只能生猛吃肉,习惯了
素素:我成为票奴也有根源的,唉,家里俩娃嗷嗷待哺,生计所迫啊
091 认亲()
璎珞和秦严从承乾殿出来便回了慈云宫,和安安略玩了一会念着还要回府祭祖认亲便早早地离了宫。
上了马车,秦严依旧将璎珞搂坐在腿上,亲着她的额角,道:“可是累了?”
璎珞这次进宫还真没想的那样累,原本她进宫是一定要拜见各宫娘娘的,这就需要一个个的见礼磕头,可太后体恤她,宫妃们都被太后给打发走了,只道来日再见不迟。
而太后和天玺帝也都不曾难为她,也就从慈云宫到承乾殿去时是走着过去的,中间没人时,还是秦严抱的她,她倒真不累。见秦严面露担忧,她笑着摇头,道:“哪有那么娇气?!”
秦严闻言却高高挑起了眉,虽然没说什么,可眼眸中却满是戏谑之色,璎珞一下子便想起了自己早上来时在马车上冲秦严哭的情景来,那时候表现的好似受了天大委屈,受了多重伤,进宫都进不得的样子,这会子又说自己不累,这不是自打脸嘛?
璎珞顿时红了脸,怎么会告诉秦严,她这会子其实身子还疼的很,不过是以为太后说的那些话,让她心中对秦严多了包容和体谅,这会子只想用尽所有温柔对他?
她不准备将太后的那些话告诉秦严,怕会伤他的自尊,虽然秦严是一个非常强大,意志力极强的人,可任何男人大抵都想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永远都是高大威武,不愿她看到他潦倒不堪的样子吧。
故此璎珞脸红了一下后,便忙忙转移了话题,嗔了秦严一眼,道:“对了,之前那盒子里到底放着什么,你不是说上了马车我便知道了吗?”
她言罢,眸带好奇的瞧着秦严,秦严顿时俊面上便溢出了古怪的笑意来,却是凑至璎珞耳边道:“自然是好东西,是皇祖母特意给的伤药,抹上便不疼了。”
他言罢,亲着璎珞的耳珠道:“皎皎乖,爷现在就伺候你抹药可好?”
他说着就兴冲冲的从马车的隔层取出了那盒子,打开给璎珞看。
璎珞就瞧了一眼,顿时便涨红了脸,只见那盒子中间的红绒布上,分明放着个剔透青玉做成的抹药物件,只是那物件与其说是抹药用的,倒不若说是女子自蔚所用的物件,那形状简直活灵活现,只不过缩小了好几号罢了
璎珞涨红着脸,啪的一声便盖住了盒盖,哪里会容秦严在马车上给自己这样抹药,忙道:“我这会子已经好多了,不必抹药了。”
秦严却肃了脸,道:“爷方才扶你上车时你的腿还是抖的,额头还渗了汗,明明疼的厉害,怎能说好了呢。”
璎珞闻言咬了唇,还是一径摇头,道:“反正觉得好些了,真不用这会子就抹药,不然你将这药给我,我我晚上沐浴时,自己会抹的。”
马车的车门就那么薄薄一层,车厢有没有什么隔音效果,外头车夫挪动下身子,里头都能听到些动静,璎珞哪里敢在这里让秦严胡为。
加上她到底是新嫁,脸皮子虽是比旁的古代新嫁娘肯定要厚上一些,可一想到秦严要亲自给自己抹药,只一想那情景,就觉无端的羞。
秦严见她脸红嘴硬,却愈发来劲儿了,搂着璎珞一本正经的道:“皎皎,爷就是怕一会子回府后你挨不住,万一再摔了晕了的,岂不尴尬?爷就是单纯的抹药,什么都不做的,左右昨儿爷都瞧过了,这会子你还羞什么,嗯?”
他这样说,璎珞顿时便想了昨夜他趁她迷糊,偷看她的情景来,还有他那些令人听的又羞又说不出折磨人的混账话。
璎珞脸上更红了起来,生恐他发起浑来,愈发不肯了,索性扭了扭身子,背对着他。
秦严却也不着急,只是长叹了一声,道:“一会子回了府,先要认亲,太妃是定要跪的,还有靖王也少不了,母妃的牌位也要拜一拜,嗯爷是嫡长子,下头的侧妃,庶出弟妹的倒不必理会,只靖王府因太妃还活着,便还没分家,靖王有三个兄弟,二老爷四老爷都是庶出,唯三老爷是靖王一母同胞的,这三人却是要行礼的。还有一些堂亲长辈也是要认一认的,这一番下来少说也得个一个来时辰。其实认亲也没多累,关键是祭祖,一套下来磕磕跪跪的,怎么也得几十趟”
秦严话没说完,璎珞已咬牙道:“那就回去后抹吧。”
她真不敢肯定,自己不抹药能坚持住,更何况也没有自己折磨自己的道理。
秦严原也没想着她能应下在马车上胡闹,闻言便笑着抱了璎珞过来,竟是扬声道:“赶个车怎么那么慢,快些回府!”
璎珞有些脸黑,外头车夫倒是扬声应了,缰绳顿时被甩的啪啪响。
璎珞昨日是蒙着红盖头进的府,根本就没留意到新房在哪里,这会子才得以弄清楚。他们住在皎月院,这院子位于靖王府的中轴线上,紧邻着的就是谢太妃的福禄院,以及靖王和靖王妃所住的梓涵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