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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脚还没站稳,便打了一场硬仗。”
谢墨含接过话,笑道,“我带兵出城后,联络孝扬,按照制定的计划,一切顺利。”顿了顿,又道,“不过,只绞了雪城两万兵马,其余的兵马,被云澜突然出现,带走了。”
“嗯?”秦钰挑眉,“谢云澜?突然出现?怎么回事儿?”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先回城,我与皇上细说。”谢墨含道。
秦钰点点头,一行人进了城内。
回到总兵府,谢墨含道,“我和孝扬按照计划,对断尾岭包围,兵马绞杀。雪城兵马虽然厉害,但因为我们提前的部署和周密的计划,再加之芳华的五万兵马和皇上的五万兵马实在不亚于雪城那十万雄兵,是以,十分顺利。”
“直到谢云澜出现。”郑孝扬接过话,怕怕地道,“他一身冷气,换了个人似的,所过之处,冰冻三尺都不是虚言。”
秦钰皱眉,谢墨含点点头,继续道,“因为早先收到过秦铮兄和妹妹的书信,提到云澜的近况。我本以为,免不了一场恶战了。没想到,云澜是来与我谈判的。”
“如何谈判?”秦钰问。
谢墨含道,“雪城不参与两国之战。”
“这算什么谈判?雪城一直以来就说不参与两国之战,可是呢?齐云雪还不是带着兵出了雪城?若不是因为皇上和子归兄拼了命使得言宸中毒,那女人才不会扔下雪城兵马,赶去救言宸。早就帮助北齐攻打渔人关了。”燕亭道。
“他的谈判是,雪城之兵,他带走,对外,只说,雪城之兵被我们绞杀了。”谢墨含道。
“什么?”燕亭睁大眼睛,“他是什么意思?”
“你别捣乱,让子归兄慢慢说。”崔意芝碰碰燕亭,燕亭住了嘴。
谢墨含道,“云澜是雪城的城主,对于雪城的兵马调度,除了城主本人,或者持城主令之人,其余人没有权利。雪城领兵的大将,见言宸出现,便悉听命令,那个人不是只听齐云雪的命令。云澜的意思是,隐瞒断尾岭雪城兵马被他带走之事,也就是隐瞒不让齐云雪和北齐知晓。他给我的条件就是”他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了秦钰,“这个!”
秦钰伸手接过,仔细看了一眼令牌,眸中现出惊异。
“这是什么?”燕亭凑过头去看,崔意芝也探身去看。
谢墨含解惑,“这是雪城的城主令,见令如见城主。”
“天!”燕亭惊呼一声,“谢云澜把城主令给了你?拿这个换回雪城的兵马?”
谢墨含点头,“这是数千年,雪城建城之初,就从魅族传下来的古玉,作为城主令牌。”顿了顿,他道,“他将这个东西交给我,我便没理由不接受他带走雪城的剩余兵马了。”
秦钰攥了攥那块令牌,颔首,“雪城的城主令,朕也是第一次见。谢云澜拿出这个,可见诚意。”
谢墨含点头。
“按理说,他和齐云雪,兄妹相认,理该相护。如今却这般,隐瞒齐云雪,是为何?”秦钰看着谢墨含,“子归亲眼见了他,可解了疑惑?”
谢云澜想了想道,“虽然他如换了个人一般,除了谈此事,再未谈及其它,十分寡言。但我却觉得,凭他如今的能力和本事,哪怕在我们周密的部署,已经绞杀雪城两万兵马的情形下,应该,也能扭转局势,若是硬拼,就算绞了雪城兵马,我们这十万兵马怕是也会所剩无几。可是,他并没有如此做,除了为了雪城外,我却觉得,他对南秦,无心兵战,对我,也是有着昔日的手足之情在。”
“他不是记忆被清空了吗?连芳华都不认了。”秦钰道。
谢墨含道,“我却觉得,云澜,像是没有失忆。否则,不该是如此作为。”
“若他没失忆的话,为何不与秦铮和芳华相认,见面不识?难道是另有内情?”秦钰道。
谢墨含道,“兴许是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呢?他对芳华不是向来最好吗?当初,芳华被秦铮兄所伤,据说,他可是直接和英亲王府翻脸了。”燕亭道。
崔意芝点头,“是啊”,秦钰没言声,似乎在思索。
“当时,情况紧急,拿了城主令,达成交易后,云澜带兵离开,我和孝扬急急赶回来渔人关。没细思。如今仔细想来,恐怕是与齐云雪有关。”谢墨含道,“因为,他当时说,便让天下人以为雪城的兵马举吧,尤其是齐云雪。”
“啊,我懂了。”燕亭忽然大声道,“齐云雪背后里做了那么多坏事儿,据说,当初谢云澜是不想离开南秦的,后来,被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焚心发作后,应该是迫不得已回去了。兰长老为了救他死了,那么,会不会在兰长老死后,谢云澜依旧受制于齐云雪?所以,秦铮兄和芳华在雪城时,他碰面当做不识,是为了迷惑齐云雪,而齐云雪从雪城带走兵马来攻南秦,他也不管。如今却出现,时机还这么刚刚好,很难不让人如此推断,他和齐云雪,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有道理!”崔意芝点头。谢墨含也慢慢地点了点头,“大概是这般,只有这样解释得通。”
“我聪明吧?”燕亭得意地看着秦钰,“皇上你说,是不是这样?我猜测的对不对?”
秦钰笑了笑,将雪城的城主令牌递回给谢墨含,道,“是有些道理,不过猜测总归是猜测。”话落,又道,“雪城兵马除掉和再不出现,对我们南秦来说,没有二样。解决了就是胜了。”
“皇上收着吧。”谢墨含不接令牌。秦钰摇头,将令牌塞进他手里,道,“谢云澜给你的,你就收着,朕拿着它也是无用。”
谢墨含想了想,将令牌收回怀里,“雪城的令牌,早晚会有人来收回去,不知道云澜还会不会再找来,那我便先收着。”
秦钰颔首,对燕亭道,“放消息出去,就说昨日子归兄和孝扬带兵绞杀了雪城十万兵马。”
燕亭坐着没动,对秦钰道,“谢云澜不会反悔吧?若是那八万兵马再出现,我们的消息放出去后,可就麻烦了。”
“应该不会。”谢墨含道,“我相信云澜,雪城城主令,是雪城数千载传承的诚信。若没有诚信,他也就不配做雪城的城主了。”
“那好,我现在就去放消息。”燕亭站起身。
“论对外放消息的手段,让其快速地传遍天下,你不行,还是我去吧。”郑孝扬站起身。
燕亭看着他,“你不是累吗?”
“一会儿的功夫就办好,回头天塌下来,老子也要睡觉,再别喊我。”郑孝扬走了出去。
燕亭又重新坐下,秦钰看向谢墨含,见他也十分疲惫,道,“子归也快去歇着吧。”
“如今北齐王退兵了,雪城之兵也解决了,皇上也可以去休息一下。”谢墨含道。
“清扫战场之事就交给我们吧,皇上和谢侯爷都去休息吧。”崔意芝看了燕亭一眼。
燕亭点点头,道,“我不累,北齐王退兵,雪城之兵如此轻易解决,这是载入史册之事。我如今还兴奋着呢。你们都去休息,我和意芝来安排这些事儿。”
秦钰点点头,“既然如此,就交给你们了。”
燕亭大手一挥,“好说,皇上记得回京后给我们封赏就行。”
秦钰笑了笑,点了点头,与谢墨含一起前去休息了。
燕亭和崔意芝安排清扫战场,安抚救治伤员,安抚城中百姓等,待诸事毕,已经是第二日。话说,北齐王撤兵,回到玉霞坡后,便听闻探子报,说援军带兵入了渔人关。领兵将领是谢墨含和郑孝扬。
北齐王挥手摔了玉盏。
齐言轻震惊地道,“谢墨含难道真没死?完好无损?他什么时候出的渔人关?难道那日中了父王箭羽的是另有其人?不是谢墨含?否则他焉能活蹦乱跳?还能带兵打仗?”
北齐王脸色发青,“谢墨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齐言轻摇头,“早先探子来报,说谢墨含中了父王那一箭后,第二日,无事儿人一样,和秦钰在议事。儿臣又派人去打探,依旧是如此。便对外放出消息,说谢墨含死了。”
话落,他将昨日对外放出消息和放出消息的目的说了一遍。北齐王听罢,道,“谢墨含之事,有两点:一是,那日来北齐军营中了我的箭被秦钰带走的人的确是个易容的替身,毕竟天黑看不清;二是,就是他真的被人救好了,如今一切所为,皆是他本人。”
“怎么可能?谁能有回天之术?就算有回天之术,可是也不能让濒临死亡的人一夜之间就活蹦乱跳吧?”齐言轻摇头。
“世间还真有这样的人。”北齐王道,“你别忘了,还有个魅族。”
齐言轻一噎,北齐王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魅族存在这世间,便是个例外。”
齐言轻惊了半响,“秦铮和谢芳华在北齐军营,这么说,是谢芳华救了她哥哥?可是谢芳华正因为魅族血脉的原因,不是快要死了吗?”
北齐王道,“此事还需要再仔细探查。”
齐言轻点头,咬牙道,“父王昨日那般攻城,都没能攻破渔人关。如今谢墨含和郑孝扬带了十万兵马入关。这回更不好攻城了。”
北齐王忽然道,“云雪呢?”
“小姑姑昨日睡了一觉,今日又找寻办法救小舅舅呢。”齐言轻道,“若是小舅舅没中毒就好了,有他在,兴许就能攻下渔人关了。我不及秦钰,也不及小舅舅。”
北齐王揉揉眉心,“轻儿啊,你是第几次体会在秦钰面前输的感受了?”
齐言轻抿唇,看着北齐王,发现父王似乎从昨日进攻渔人关后,就老了些,神色也沧桑了。
“你去把云雪叫来,我有事情找她。”北齐王不等他回答,吩咐。
齐言轻点点头,走了下去。齐云雪正在研究破解言宸中毒的解法,见齐言轻来到,冷声说,“滚一边去。”
齐言轻恼怒地道,“小舅舅愿意救我,小姑姑跟我生什么气?若非我父王让你过去,我才懒得来看你脸色。”
“他找我做什么?”齐云雪冷着脸问。
齐言轻摇头,“你一心救小舅舅,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夜,父王带兵攻城,秦钰死守渔人关。父王几乎是用尽了攻城手段,可就是没能攻破渔人关。”
“无用!”齐云雪冷声道。
“你说我无用,也就罢了。父王可不是无用。”齐言轻道,“那一日,秦钰和谢墨含前来北齐军营,本意是想让我中毒,小舅舅救了我,父王射中了谢墨含后背心一箭。父王说他并未手下留情,谢墨含若没有神医的回天之术救他,必死无疑。可是,转日,他就活蹦乱跳地议事了。且昨日,还不知道从哪里调了十万援军,如今,渔人关更难破了。”
“十万援军?”齐云雪站起身,扔下手中的事情,看着齐言轻。
齐言轻点头,将事情经过简略地与她说了一遍。齐云雪听罢后,脸色发寒,“你说谢墨含和郑孝扬的援军是从雪城方向而来?”
齐言轻点头,“探子报是这样。”
齐云雪立即问,“你父王在哪里?”
“在中军帐。”齐言轻道。
齐云雪立即快步向中军帐走去,齐言轻想了想,还是跟在了她身后。来到中军帐,齐云雪见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