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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秦有多久,多少代帝王,没主动对外宣战了!
伴随着秦钰的声音和坚定的神色,使得即便老态尽显的老大人也提起了一股心气。
不少人还记得不久前,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前,北齐兴兵,南秦损失惨重。
这一年来,南秦内忧外患,动荡不安。
但是,面对上首金椅上坐着的年轻帝王坚毅的脸,他们忽然坚信,南秦从这一代开始,对外久不作为的历史怕是要更改了。
谁不希望自己国家的国力强盛?
谁不希望南秦变成泱泱大国,藩属小国四面来贺?
谁不希望南秦再不受北齐掣肘?即便不重回三百年前分庭抗礼的局势,也不该被北齐践踏国土,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国。
秦钰话落,群臣齐齐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认可,是赞同,是悦歌,是民心所向,是南秦大势所趋。
不消灭北齐的锐气,不使得压抑掣肘了多年的南秦扬眉吐气,誓不罢休。
秦钰见文武百官都无异议,他满意地摆摆手,众人叩谢起身。
秦钰又询问了燕亭、崔意芝等人军事粮草筹备情况,二人一一作答。
秦钰听罢后,不甚满意地道,“朕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好了吗?”
燕亭和崔意芝对看一眼,齐齐颔首。
秦钰不再多言,看向左相、永康侯等人,“所谓拨旧去新,朝中正是用人之际,非常时期,可用非常纳才之法。今年的秋试科举便提前吧。”
左相闻言连忙出列,“皇上,提前到什么时候?”
“十日后。”秦钰道,“能准备妥当吗?”
“这……”左相犯难,“文武学子,三年一试,每年金秋入考,都成了定律。如今距离科举还有一个半月余。各地学子大多还没从各地准备启程入京,有路途偏远者,也才刚动身而已。十日之内,怕是京城千里之外的学子骑快马险险能够赶进京。再远的,怕是赶不到。而我南秦疆土,南北东西,数千里绵延,这……多少人错过机会啊,十日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就十日。”秦钰道,“能赶得上的人,有大才者,朕必回重用。”
“那……赶不上的人呢?”左相连忙道,“天下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便等着金秋一试,金榜题名,报效朝廷。若是此番错失,恐怕学子们大多都会有怨言。”
秦钰想了想,觉得有理,说道,“那就金秋再设一场,届时,另派人负责。”
左相松了一口气,“朝廷急于用人,今年设两场,也是非常之举。能赶上第一场的,便能提前选用,赶不上的,赶第二场,这样一来,学子们也就没怨言了。”
秦钰颔首。
“皇上圣明!”左相抹着汗道。
秦钰笑了一下,摆手,“张贴告示,十日内,设文武考核。文由左相负责,武由李司直负责,朕最后把关。”
“是!”左相领命。
李沐清垂首应声。
秦钰看了李沐清一眼,这几日,右相府风波不断,从李如碧被毁容,郑孝纯求娶,昨日谢芳华出事,李如碧查出是迫害之人,被他送走,他令人接回一弟一妹……这么多事情堆叠在一起,他还能与寻常别无二样,便当得起他的器重,能顶起大事儿。
众人也都悄悄地看了李沐清一眼,想着右相府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皇上仍然对李沐清如此器重,让他刚被封为丞相司直便监武考,可见器重。
未来,他做丞相的话,这定然是个文武兼备的丞相。
早朝一应事宜商议妥当,秦钰吩咐退朝。
退朝后,秦钰派小泉子将李沐清、燕亭、崔意芝三人留在宫中,前往御书房议事。
三人来到御书房,秦钰看着他们道,“一个月内,朕打算对北齐兴兵,所以,诸事必须一个月内筹备妥当。”
李沐清一怔。
燕亭立即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钰,“皇上,不是吧?你想累死我们啊?”
秦钰对燕亭挑眉,“别告诉朕你做不到。”
燕亭瞪眼,“怎么可能一个月内准备妥当?做不到!”
“那朕把侯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叫进宫来,问问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做到?”秦钰看着他,淡淡道。
燕亭大怒,“你这是在威胁我?”
秦钰看着他,“将不可能之事,变成可能,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燕亭一噎,“可是三个月都是极限,别说一个月了。你别叫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你干脆杀了我得了。”
秦钰眯了眯眼睛,“你真做不到?”
“做不到。”燕亭果断地道。
“来人,将燕小侯爷推出去斩了。”秦钰对外吩咐,毫不留情。
外面守卫的宫廷护卫顿时进来,二话不说,架起燕亭。
燕亭嗷嗷大叫,“秦钰,你还是不是人?你去做个试试。”
“敢直呼皇上名讳,罪加一等。五马分尸。”秦钰又道。
燕亭大怒,“你疯了?有你这么做皇上的吗?”
“拖出去!”秦钰收回视线,不再看燕亭一眼。
宫廷内卫顿时将燕亭拖了出去。
出到门口,燕亭气得大声说,“我答应!”
“你当真?”秦钰问。
“当真!”燕亭气得在心里骂秦钰祖宗十八代了已经,这是什么皇帝!
“立军令状!你若是做不到,拿你娘肚子里的孩子试问。”秦钰淡淡道。
燕亭一噎,险些背过气去。
“如何?”秦钰又问。
“成!”燕亭咬牙,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铮不在,他在秦钰手里混,气死也得忍这个混账皇帝。
秦钰笑了一下,“放开他吧。”
宫廷内卫立即将燕亭放开了。
燕亭气得冲回御书房,照着秦钰的玉案狠狠地拍了一掌,“我一个人累死也做不到你的要求,给我人!人!人!”
“没人给你,你自己去抓。”玉案被震得嗡嗡直响,秦钰面不改色地道。
燕亭盯着他,“我谁都能抓吗?”
秦钰点头,“你能抓到手里为你所用,就随便抓,朕给你这个权利,你若是能抓了左相和你爹帮你,能抓得到,朕也不反对。”
“好,这可是你说的。”燕亭立即道,“你给我一道手谕。”
“没有。”秦钰摇头。
“你……”燕亭瞪眼。
“有手谕就是皇命,谁敢反抗?”秦钰扫了他一眼,“一个月内兴兵之事,除了你们三人,谁也不能知道,你可以大张旗鼓地筹备,但是目的得给我守死了。抓什么人为你所用,朕不管。”
燕亭翻了个白眼,“我若是一个月内给你办成了,你有什么奖赏?”
“给你许一门亲事儿?”秦钰看着他,“你想娶芳华身边的品竹是不是?朕答应你,只要你做到,朕帮你玉成此事。”
燕亭睁大眼睛,“我没听错吧?你这是要帮我强抢民女?我可不喜欢强抢民女。”
“我会想办法让她应允你。”秦钰道。
燕亭扁扁嘴,“当真?”
“君无戏言。”秦钰道。
“好!”燕亭又一拍桌案,“我就立军令状了!”
秦钰偏头示意小泉子,小泉子连忙激灵地准备出军令状,让燕亭签字画押。
燕亭签字画押后,秦钰折起来,吩咐小泉子收好,对他摆摆手,如赶苍蝇一般地道,“没你的事儿,你去准备了。这份军令状即时生效。”
燕亭气得眉毛抖了又抖,险些抖掉了,他恶狠狠地说,“我想去看看芳华。”
秦钰挑眉,痛快地答应,“去吧。”
燕亭转身,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他走后,秦钰看向李沐清和崔意芝,“你们都看到了?也知道了?知道怎么做了?”
李沐清无言片刻,说道,“凡事过犹不及,皇上可想好了,仓促准备之下,必有诸多漏洞。”
“所以,朕才把你叫来,给他在屁股后面弥补漏洞。”秦钰看着李沐清,“对你来说,武考监制如小菜,背后可以抽出空隙,做这个,不难。”
李沐清叹了口气,“皇上知人善用,有十分能力,不用人九分,臣等怕是要鞠躬尽瘁在这南秦朝堂了。”
“你清楚就好。”秦钰转头看向崔意芝。
崔意芝毕竟不是从小在南秦京城长大,不敢如燕亭和李沐清一样与秦钰随意说话,见此,只得表态,“臣定竭尽所能。”
秦钰点头,“做好了这些事情,兵部尚书是你的。”
“多谢皇上!”崔意芝谢恩。
秦钰见二人都没异议,摆摆手。
二人出了御书房。
李沐清走出御书房,没立即离开,而是看向秦钰寝宫的方向。
崔意芝看着他问,“李大人,可去看望表嫂?”
李沐清摇摇头,“没脸见她,我不去了。”
崔意芝见他神色深如古井,他叹了口气,“表嫂应该没有怪你,你若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她,燕小侯爷已经去了,我们再去,虽未对皇上请示,皇上应该也不会怪罪。”
李沐清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我不去了,你若是想去,自己去吧。”话落,他向宫外走去。
崔意芝想了想,还是独自转道去看望谢芳华了。
燕亭来时,谢芳华刚喝了药,侍画、侍墨搬出贵妃椅,将头顶上搭了晾藤,她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贵妃椅上看书。
燕亭踏进门口,便大声说,“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吹冷风看书?太不注意身体了。”
谢芳华抬眼,便见燕亭大步走进来,脸色不好看,眉目间似乎隐着怒气,即便刻意压制着,也能看出他心情极差,她挑了挑眉,“大热天的,哪里来的风?你这是怎么了?谁招惹燕小侯爷了?这副气冲斗牛的样子?”
燕亭走过来,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还能是谁?御书房里那个混蛋。”
谢芳华一怔,“你是说秦钰?”
“你也直乎皇上名讳?小心将你也拖出去五马分尸。”燕亭气哼哼地道。
谢芳华看着他,好奇地问,“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侍画此时搬来椅子,燕亭坐下,冷哼,“何止是欺负?简直是欺人太甚!”
谢芳华挑眉看着他。
燕亭简略地将秦钰如何欺负他的事情说了,说完,他自己依旧气冲冲,觉得秦钰不是人。
谢芳华听罢好笑,“他也是急了。”
“他就算再着急,也不能不拿人当人使唤啊。”燕亭气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是人呢。”
“以前没发现吗?”谢芳华笑着问。
燕亭一噎。
谢芳华好笑地道,“他不是让你随便去抓人使唤了吗?凭你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筹备足够的军事粮草,但是再多十倍,甚至百倍的人呢?未必做不到。”
燕亭皱眉,“可是匆匆筹备之下,能拉出去打仗吗?”
“有人会给你善后的。”谢芳华道。
燕亭看着她,“什么意思?你说谁会给我善后?”
“他今日早朝后,在御书房留下了李沐清和崔意芝,崔意芝在京中的时日尚短。那就是李沐清了。”谢芳华道,“所以,你只管去抓就行,粗糙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