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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叹了口气,“时候差不多了,我该离京了,你确定你真不出来,还依旧气着我?”
谢芳华一怔,他又要离京?但依旧没言语。
秦铮继续道,“这次离京,怕是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谢芳华皱眉,一两个月?难道还是为了荥阳郑氏北齐的暗桩?他是被郑孝扬引进京城的,难道他已经见过郑孝扬了?处理妥当了?
“我说的是真的。”秦铮道,“真要出京了。”
谢芳华依旧不说话,出京就出京!谁稀罕你!
秦铮等了半响,见她依旧不出来,他遂放弃,“好吧,我知道昨日我过分了,你气我也是对的,可是我实在没忍住嘛。”
“你还说!”谢芳华羞怒。
“好,好,我不说了。”秦铮打住这个话题,又道,“我就是为了等你醒来,跟你说一声。你既然不想见我,但我怕你捂得难受,我这就走,你别捂着了。”
谢芳华在被子里不动,又没了声音。
秦铮无奈,转身收拾东西,下了闯,对窗外喊,“青岩。”
“公子。”青岩应声出现。
“你去皇宫一趟,去拿暗牢的钥匙,接出郑孝扬,准备出京。”秦铮道。
“是。”青岩退了下去。
秦铮回身看向床上,帷幔内,那人儿蒙在被子里,依旧一动不动,没出来,他走到床前,温柔地道,“我走了,我不在京中这些日子,你要乖些,不准胡来,一定要仔细养身子。”
谢芳华依旧没说话。
秦铮转身向外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谢芳华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又气又恼地喊他,“站住。”
秦铮立即转回头,笑吟吟地看着她,“舍不得我是不是?”
谢芳华脸色不好看,瞪着他。
秦铮转身走了回来,来到床前,伸手一把将她娇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低头吻她。
谢芳华气恼地伸手推他,这个混蛋,就是有办法让自己对他生不起气来。
他这回一走就一两个月,她如何还能生起气来?
秦铮吻了个够本,才气喘地放开谢芳华,眸光隐隐浴火地看着她,“真是沾染你不得,我还没走,就又想你了呢,怎么办?”
谢芳华窝在他怀里,轻轻地喘息,伸手打他一下,也没多大力气,软绵绵的。
秦铮看着她娇软虚弱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我还是忍着吧。”
“你真要出京?还是为了荥阳郑氏和北齐暗桩?”谢芳华问。
“嗯。”秦铮点头,“你知道,我不去做这件事情的话,没有人适合去做,也只能是我了。”
“你和郑孝扬会面了?”谢芳华询问。
秦铮颔首,“他昔日与我有一面之缘,如今进京是为了使荥阳郑氏光明正大地屹立在南秦,不想他的家族背后行卖国求荣的龌龊事儿,所以,与我达成了协定。帮我铲除荥阳郑氏这么多年在北齐掩埋的暗桩,我帮他改写家族历史。”
谢芳华闻言也有些敬佩,“没想到荥阳郑氏子孙几代愚蠢,这一代却出了个郑孝扬。”
“我也没想到。”秦铮道。
“他昨日闹出那一场,如今成为大长公主府的准郡马,南秦京城的视线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你带他走,这时候,荥阳郑氏的人难道不会发现?”谢芳华又问。
秦铮摇头,将今日郑孝扬早朝被封为史官,他竟然去逛青楼,大长公主大怒,御史台一众大人弹劾,秦钰将他处置打入了暗牢的事情说了。
谢芳华了然,失笑,“这郑孝扬果然不是寻常人,竟然用此来掩藏了视线,再没有比这招更有用的了。荥阳郑氏的人也不会怀疑。”
“嗯。”秦铮颔首。
谢芳华伸手抱住秦铮,小声地问,“我也随你去吧。”
秦铮立即摇头,“不行。”
谢芳华挑眉看着她,“怎么就不行了?”
“你身体还没大好,不能随着我奔波,要仔细在府中用药调理身子。”秦铮认真地看着她,“尤其是,别忘了你身体里隐藏着魅族的血液时刻会要我们两个的命,在我没找到办法之前,你身体再不能受半丝伤了。”
谢芳华咬唇,“可是一两个月呢,那么久。”
秦铮勾起唇角,就知道她不会真生他的气,前世她那样倒在血泊里,含恨而死,隔了一世之久,可是她还是爱他,不忍伤他。这份如海深的情,就如篆刻到了骨子里,他何其有幸?他伸手紧紧地抱住她,“也许,我因为想你,会尽快地解决,用不了那么久。”
谢芳华将头埋在他怀里,轻声说,“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急,我等你就是了。”
秦铮低头吻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真乖。”
第四十章 催发心血()
秦铮又抱着谢芳华在床上腻味了半响,才恋恋不舍地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穿戴好衣服,走到窗前,见他出了落梅居,应该是前往正院去见王妃了,她不舍地扣着窗棂,想着他和她真正算起来相依相偎的日子也就大婚那几日和在深山别院那十日。
南秦京城如今这个局势,谁都知道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有一种荣华背后的压抑。
人人都小心谨慎着,只待南秦江山真正的风云起。
她和秦铮,不止背负着家国责任,也背负着他们拴在一起的命运。
她轻轻咬了咬唇瓣,秦铮一直暗中寻找着破解魅族天道祖训的办法,她更不该放弃。
她想到此,对外面轻喊,“侍画。”
侍画立即走了进来,小声说,“小姐,您是饿了吗?小王爷一早就吩咐了林七给您炖野山鸡,如今早已经炖好了,在灶台上热着,我去给您端来。”
谢芳华摇摇头,“我还不饿,一会儿再去端吧,我先问你点事儿。”
“小姐您问。”侍画连忙道。
“有云澜哥哥和云继哥哥的下落了吗?”谢芳华问。
侍画摇摇头,“还没有,奴婢查到追荥阳郑氏二公子到了京城百里之外的人是云继公子,可是他并没有进京,而是又消失了踪迹,不知去了哪里?”
“为了情人花追郑孝扬的真是云继哥哥?”谢芳华问。
“是云继公子。”侍画道。
谢芳华抿唇,“他既然已经到了百里之外,为何如今没进京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侍画看着谢芳华问,“奴婢再继续派人去查?”
谢芳华点头。
侍画走了下去。
谢芳华转身洗漱梳妆。
侍墨从外面端了野鸡汤,饭菜进来,放在了画堂里,“小姐,小王爷刚刚离开时嘱咐了,让您起床后,一定要立即吃饭。”
谢芳华应了一声,从里屋走出来,来到画堂。
她刚拿起筷子,外面有人匆匆跑来禀告,“小王妃,金燕郡主来府了,说想见您。”
谢芳华筷子一顿,立即说,“快请她来落梅居。”
那人立即去了。
谢芳华放下筷子。
不多时,金燕来到了落梅居。
谢芳华迎出门口,见金燕脸色不大好,她关心地问,“怎么了?可有难事儿?”
金燕摇摇头,“没什么难事儿,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便过来找你了。”话落,她问,“铮表哥呢?他在吗?不会不喜我来吧。”
“他去正院见王妃了。”谢芳华笑了笑,对她说,“进屋吧。”
金燕跟着她进了画堂,见桌子上摆着饭菜,显然还没动过,她道,“你还没吃饭?”
谢芳华揉揉眉心,不好意思地说,“刚睡醒。”
金燕眨眨眼睛,恍然,抿着嘴笑,“昨日铮表哥回来,你累坏了吧。”
谢芳华瞪了她一眼,“你可还是云英未嫁呢?这话也说得出来?怎么跟燕岚学坏了?”
金燕笑开,坐下身,“好香啊,我正好也没吃呢,介不介意我也陪你一起吃点儿?”
谢芳华好笑,转头对侍墨吩咐,“再去拿一双碗筷。”
侍墨连忙去了。
不多时,给金燕拿来碗筷,金燕喝了一口鸡汤,大赞,“唔,这鸡汤炖得好香。”
谢芳华笑看着她,“听说郑孝扬被押入暗牢了?”
金燕“嗯”了一声。
“皇上说关多久吗?”谢芳华虽然知道秦铮要秘密带郑孝扬出京,但见金燕这时候来,也想探探她对郑孝扬的态度。
“没说。”金燕摇头。
“暗牢可比天牢难受。”谢芳华又道。
金燕忽然抬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谢芳华忍不住笑了,“我听说大姑姑气坏了,反对你和郑孝扬,但你执意嫁他,如今你可想好了?昨日郑孝纯弃你转投李如碧,你迫于无奈,找个台阶下,选郑孝扬,也是没办法。他如今关进暗牢,若是动动手指头,不让他活命,也不是难事儿,这事儿我就能给你办。”
金燕翻了个白眼,“他若是死了,我就要给他守寡。”
谢芳华看着她,“你们如今不过是圣旨赐婚,还没大婚,他就算死了,你也不必给他守寡。”
金燕摇头,“我已经答应他了。”
谢芳华不解地看着她,“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对于荥阳郑氏,也不一定非要大长公主府联姻。如今郑孝纯择娶李如碧,右相府受皇上器重,迂回利用右相府,稳住荥阳郑氏联姻,慢慢徐徐图之,也无不可,不一定非要大长公主府。而荥阳郑氏的人有所谋,也是先选早朝中举足轻重的右相府联姻,以谋所成。所以,这样一来,你倒是不必非要嫁给郑孝扬,也不必非要嫁入荥阳郑氏了。”
“右相今日早朝已经辞官告老了,皇上准许了,你知道吗?”金燕看着她。
谢芳华一怔,想起她和秦铮昨日深夜造访右相府,讶异地问,“右相告老了?这么快?”
“嗯。右相告老,李沐清被封为丞相司直,右相府也算是换了一重天。李沐清可不比右相好对付,荥阳郑氏怕是得不到李如碧。如今李如碧据说还没答应婚事儿呢。”金燕道。
谢芳华想了想,摇摇头,“即便右相告老,荥阳郑氏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不会轻易放过右相府这棵大树。所以,与你还是可以全没关系,你还是可以另择姻缘。”
金燕摇摇头,“今早我发现,不是钰表哥,是郑孝扬也没所谓的,我也能接受他。他也没那么讨厌。而且,我隐约有感觉,他就是荥阳郑氏和皇权之间的突破口,他不像是表面那样不学无术,所以,这桩婚事儿,定下了就定下了,昨日兴许还是一时意气,如今我却是想好了。他是一棵歪脖树的话,我吊死也就吊死了。”
谢芳华见她神色认真,心里看得清楚明白,她笑了笑,“你的选择兴许是对的。郑孝扬没准还真是荥阳郑氏和皇权的突破口。”
金燕抬眼看她,“你是不是知道这背后还有什么事儿?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比我有本事,比我看得清,也比我知道得多,所以,我才忍不住想来找你说说话。”
谢芳华想了想,还是觉得秦铮和郑孝扬的事情不告知的好,大事儿一日未成,任何地方都要小心谨慎,金燕虽然可信,但如今因为她和郑孝扬的婚约,难保荥阳郑氏的人不会趁机打她的主意。她道,“其实,有些事情,到没必要看得那么透,或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