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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禀告英亲王了。
英亲王闻言道,“从裕谦王弟为我祝寿时进京,如今也闲着好几个月了。皇上这是要用裕谦王了。”
英亲王皱眉,“丢孩子的事儿连我都看出是个幌子了,皇上能看不出来?”
“如今边境兴兵,南秦正是用人之际,岭南的裕谦王府有私兵,皇上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英亲王揣思片刻道,“至于丢孩子的事儿,皇上若是知道,总会拿捏他问个清楚。”
英亲王妃点点头。
“裕谦王弟总归是姓秦,是秦氏的子孙,先皇对他虽然不厚,但也让他安稳地在岭南待了这么多年,太出格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做。”英亲王又道。
英亲王妃疑惑地道,“怎么皇上想要用裕谦王府的私兵呢?怎么就不用西山大营的三十万大军呢。”
英亲王凝重地道,“西山军营的三十万大军,不到边境真正危矣时,不可动,毕竟是守卫京麓重地的兵马。早朝上左相建议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妥,只不过觉得无兵可用了。倒是忘了裕谦王府多年来养了不少私兵了。”
“裕谦王府的私兵据说以一敌百。”英亲王妃道。
“是这么说。”英亲王点头,“早几年时,皇上便得到了消息,说岭南裕谦王府养私兵。派隐卫去查了一次,说不足万人。皇上密信警告了裕谦王弟一次,便把重心放在了谢氏,没理会了。”
“如今裕谦王府有多少私兵了?”英亲王妃问。
英亲王摇摇头,“不知,王弟虽然有些聪明,但是胆子实在是小,估计养不多。”
二人正说着话,喜顺又探得消息,说裕谦王已经出了宫,边走便抹汗,回府后不久,秦毅匆匆进宫去了。
英亲王道,“如此看来,十有*是秦毅带岭南之兵去漠北了。”
“皇上还是比先皇强,恩威并施,用人不避宗亲,因人因时适用。”英亲王妃道。
英亲王颔首,“所以,他有些作为,先皇明明气的不行,但还是会将皇位传给他,这件事情上来说,先皇不糊涂。”
英亲王妃点点头。
秦钰在御书房召见了秦毅,一个时辰后,秦钰出了宫,匆匆又回了裕谦王府。
又过了一个时辰,秦毅便收拾好行囊,带着两名仆从,几名护卫,出了京城。
裕谦王进京前,自然没有带岭南裕谦王府的私兵,领了秦钰的皇命后,裕谦王飞鹰传书前往岭南,有自己的心腹之人收到书信后会即刻启程前往漠北,五万兵马与秦毅在途中汇合。这样的话,丝毫不耽搁时间。
秦钰回到寝宫后,将与裕谦王的对话以及对秦毅领五万私兵前往漠北的吩咐说与了谢芳华。
谢芳华听罢后,对他问,“裕谦王说有人对他的孙子下了虫盅?”
秦钰点头。
谢芳华眯了眯眼睛,没再说话。
“我看裕谦王王不像是说谎,裕谦王叔其实最是胆子小,不禁吓唬。”秦钰道,“不过也不排除他的孙子真是被人下了虫盅,手法大抵和范阳卢氏的威胁相似,是背后之人所为。”
谢芳华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派人去将那个孩子秘密从郾城带进京?”
“打算今夜。”秦钰道。
谢芳华想了想道,“若是裕谦王所言非虚,那么,他的孙子现在的落脚之处应该有人监视,这样,你不必派人了,我来安排吧,以在郾城的人,暗中找到那个孩子的落脚之处,然后掉换出那个孩子,不惊动任何人。”
秦钰抿唇,凝重地点了点头。
二人商定后,秦钰便将此事交给了谢芳华。
当日,谢芳华便安排人,连夜在郾城将那个孩子秘密带进了京,不曾惊动任何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补心赏花()
裕谦王的孙子秦环,仅有三岁稚龄。
秦环继承了南秦皇室子嗣的上乘容貌,但是十分瘦弱苍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他被人带来皇宫后,小小的身子蜷缩着,看着陌生的地方,以及陌生的人,一双眼睛和一张小脸极其恐惧。
秦钰知道秦环今夜被带来,便在谢芳华处等着,当见到秦环本人时,他蹙了蹙眉,露出不忍之色,慢慢地起身,走到秦环面前,温声问,“你可认识我是谁?”
秦环猛地摇摇头。
“会说话吗?”秦钰看着他。
秦环警惕地看着他,见他不像是穷凶恶极的坏人,点了点头,开口,声音稚嫩,“会。”
秦钰露出笑意,“能听得懂话,看来三岁已经是启蒙了的。”话落,他又温声道,“你别怕,我是你堂叔。”
小男孩褪去恐惧,好奇地看着他,“叔?”
秦钰点点头,回转身,对谢芳华道,“你看他如何?”
谢芳华对秦环招招手,“到我面前来。”
秦环看着谢芳华,只见熏黄的宫灯下,一位极其温婉华贵的美人,他踌躇了一下,慢慢地挪着小步子到了谢芳华面前。
谢芳华对他伸出手。
他立即瑟缩着后退了一步。
谢芳华温和地道,“你别怕,我看你似乎是病了,给你把脉看病。”
秦环闻言又踌躇片刻,走上前,将小胳膊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握住他手腕给他把脉。
秦钰站在一旁看着。
过了片刻,谢芳华放下手,对他问,“你是不是每当正午和子夜的时候总是心口难受揪疼。”
秦环点了点头。
谢芳华摸摸他的头,“我能治好你的病,不过药十分苦,你怕吗?”
秦环有些怕,但还是摇摇头,小声说,“不怕。”
“真是个乖孩子。”谢芳华对她道,“你要在我这里住些天,病好了再送你回去找你娘好不好?”
秦环似乎要哭,“我想我娘亲。”
“若是你这样病着,你娘亲看到你,会很难过的,若是你病好了,你娘亲见了你的话,就会很高兴。”谢芳华又道。
秦环强忍住哭意,点点头。
谢芳华看向秦钰。
秦钰摸摸秦环的脑袋,对外面吩咐,“小泉子,将他带下去,安置在这里最近的地方,好生侍候着。”
“是。”小泉子进来,将秦环拉了下去。
秦钰待秦环走了,对谢芳华询问,“可是虫盅?”
谢芳华沉默地点了点头。
“是什么虫盅?”秦钰问。
谢芳华沉默片刻,沉声道,“是血盅。”
秦钰看着她,不解,“是魅术的一种吗?致人性命?”
谢芳华点点头,又摇摇头,“是魅术的一种,但是不致人性命。这种虫盅之术,是专为人饲养,以血养虫,需要放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童身体里养一年,再拿出来,放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男童身体里养七七四十九日。”
秦钰蹙眉,“养好了之后呢?这种虫有何作用?”
“补心。”谢芳华吐出两个字。
秦钰怔了怔。
谢芳华不再说话。
过了片刻,秦钰问,“如今秦环体内的虫盅有多久了?”
“一个月有余。”谢芳华道。
“若是到了七七四十九日,他会自己出来吗?”秦钰问。
谢芳华摇摇头,“必须有人亲手用魅术取出来,若是过时不取,他就会化在了这个寄主身体里。寄主所伤的元气,一下子就能补回来了。总归,寄主都是没有性命危险,只不过每日的正午和子夜难受罢了。”
秦钰抿唇,“能从血盅上猜测出是什么人动的手吗?”
谢芳华淡淡道,“等到七七四十九日,就知道了。这么费心力养的虫盅,总要有人来拿。”
秦钰点点头,见谢芳华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忽明忽暗,他温声道,“天色不早了,歇了吧。”
谢芳华颔首。
秦钰转身出了房门。
他离开后,谢芳华并没有立即去休息,依旧在桌前坐着。
侍画走进来,低声说,“小姐,夜已经深了,您歇着吧。”
“李沐清、燕亭、崔意芝三人是不是明日进京?”谢芳华问。
侍画颔首,“是,明日应该能进京。”
“言宸可有消息传来?”谢芳华问。
“言宸公子从离京后,便没有消息传来。”侍画摇摇头。
“云继哥哥可有消息?”谢芳华又问。
侍画摇摇头,“云继公子自从去了寻水涧,便没了消息,几日前,铮小王爷,李公子、燕小侯爷、崔侍郎向京城赶来,云继公子并没有一起来京。”
谢芳华抿了抿唇,站起身,向床上走去,同时对侍画道,“你也去歇着吧。”
侍画点点头,服侍谢芳华睡下,熄了灯,出了房门。
第二日,一早,谢芳华醒来后,开了一张药方,递给侍画,“按照这个药方煎药,药煎好后,每日的午时和子时,给秦环喝下,连着喝七日,一定要谨记时辰,不要忘记。”
侍画点点头,“小姐放心,这个药方给品竹,她记性最好,一定记着时辰。”
谢芳华颔首。
侍画拿着药方下去了。
秦钰下了早朝后,回到寝宫,先去看了秦环,又来见谢芳华。
谢芳华见小泉子跟在秦钰身后,怀里抱了一摞奏折,挑了挑眉,探寻地看着秦钰。
秦钰笑了一下,“我见你整日的待在殿内,怕是你闷得慌,我在御书房自己一个人批阅奏折也闷得慌,不如就搬到这里来,与你做个伴。”
谢芳华闻言失笑,“我是养病,你是皇帝,怎么能跟我比?才几日就嫌闷,以后漫漫长日,你如何过日子?”
秦钰眨眨眼睛,“你不是说过,得过一日是一日,以后如何,谁又说得准吗?”
谢芳华无语。
秦钰坐在桌前,对小泉子招手指挥道,“都放在这里吧。”
小泉子连忙走过来,利落地将奏折放在桌子上,又悄悄退出了门外。
秦钰掀开奏折,阅目一边,提笔批阅,批阅一本后,忽然对在对面喝茶的谢芳华道,“你也来帮我批阅奏折吧。”
谢芳华抬眼看了他一眼,“这是皇帝做的事情。”
“也有别人代批的先例。”秦钰道。
“那都是昏君做的事儿。”谢芳华道。
秦钰一噎,揉揉眉心,苦笑,“在你面前想偷懒都不成。”
谢芳华放下茶盏,“你以为我对政事感兴趣?其实不然,我虽然对政事了如指掌,但并不代表我对它感兴趣。”
秦钰失笑,“我确实以为你对政事感兴趣,看来是我错了。”
谢芳华不接话。
秦钰又道,“天下大多数人都觉得皇帝是天下最至尊无上的人,享受荣华,舒舒服服。其实却不知朝政枯燥无味,金椅子并不是那么舒服,坐久了,椎骨疼,不知道历代的先祖和父皇怎么熬了一生。”
“你还没登基,就用熬字了,一生还长得很。”谢芳华瞥了他一眼。
秦钰笑笑,忽然扔下笔,“我不见得能活一生不是吗?”话落,站起身,对她道,“不批了,这些日子被琐事缠身,心烦不已,走,我们去逛御花园吧,御花园的荷花早已经开了,咱们去乘船游湖,再不赏荷花,过些日子该败了。”
谢芳华指指一堆奏折,“这些怎么办?”
“先扔着,午饭后我再批阅。”秦钰道。
“午后李沐清等人进京,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