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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画一怔,“小姐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裕谦王府丢了孩子之后,京中内外便出了一系列的案发事件。因为裕谦王府丢孩子,除了皇宫,英亲王府,忠勇侯府,还有京中各大府邸,或多或少都出动人帮忙了。这样一来,说明,京中内外各大势力,都不约而同有动作。也就造成了这次破案较难。寻不到蛛丝马迹,找出幕后主使人。”谢芳华道。
侍画恍然,“似乎是这样。小姐,您不说,奴婢还没看出来。”
谢芳华面色微凝,“若不是刚刚恰巧让你探探宫中的动向,恰巧赶上裕谦王进宫,几乎是将裕谦王府给忘了。明里,裕谦王府因为丢了嫡子嫡孙,事关重大,四处查找孩子下落。这等大事儿,造成烟雾缭绕,让人很自然地觉得,有些事情,裕谦王府自顾不暇,该无力参与才是,应该置身事外,可是偏偏……”
“小姐,您是说,京中近来的动作,有裕谦王府在背后密谋?”侍画小声说。
“不是密谋,也是有推波助澜之嫌。”谢芳华冷下眼,“你去找玉灼,让他寻到秦铮,将此事知会秦铮一声。关于宫中的事情,就算是关起门来说话,我们查不到,不代表秦铮查不到。他可是在宫中长大的。”
“奴婢这就去。”侍画闻言连忙转身出了房门。
不多时,玉灼便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又闭目养神片刻,忽然对外面喊,“侍墨。”
“小姐。”侍墨应声走了进来。
“你去查查最近李沐清在做什么?”谢芳华吩咐。
“是。”侍墨转身去了。
片刻后,侍墨回来禀告,“小姐,自从那日从西山军营回来,右相府的李公子和小王爷一起去了一趟孙太医府和刑部,后来,您为了金燕郡主和燕小郡主出京了。之后,得知您出了事儿,小王爷将手头的事儿丢给李公子了。这些日子,李公子没闲赋在家,而是彻查那些案子呢,不过,似乎没有收获。今日,小王爷在刑部,他在大理寺呢。”
“李如碧呢?”谢芳华又问。
“李小姐自从宫中回府,便闭门不出,再未路面,和右相夫人一起礼佛呢。”侍墨道。
谢芳华点点头,对她摆摆手。
侍墨退出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玉灼从外面回了府,来到窗下禀告,小声说,“表嫂,我见到了表哥,他说知晓了。让您好好养着,别操心。”
谢芳华“嗯”了一声,“只说这些?再没说别的。”
玉灼挠挠脑袋,“他正在忙,听我说了之后,只点点头说知道了,再没说别的。”
谢芳华不再言声。
玉灼离开了窗前,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又过一个时辰,英亲王妃从外面回来,匆匆进了落梅居,见到谢芳华后,她脸色极差地道,“裕谦王妃不对劲,丢了孩子没找到,身为祖母,是否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还有心学插花吗?可是我去时,正巧赶上裕谦王妃在学插花。有这等闲心,若不是她丢了孙子没心没肺,冷血无情,那么就是裕谦王府丢孩子是假的,孩子根本就没丢,不知道背后有什么阴谋。”
第六十五章虐虐虐虐()
听了英亲王妃的话,谢芳华道,“果然。”
英亲王妃一怔,看着她,“华丫头,你可知道什么了?”
谢芳华伸手拉英亲王妃坐下,对她说,“娘,我只是觉得京中发生这么多事儿,背后和裕谦王府定然脱不开关系。您想,裕谦王丢了孙子,不止找了皇上、英亲王府、忠勇侯府,还另外找了京中其它各大府邸,各方势力在前一段时间都有动作,随便糊弄他也罢,是真有交情帮他找孩子也罢。总归是都活动了,牵扯了京城内外。而在他之后,便出现了一系列的刺杀案,他丢了子嗣,反而容易被人忽视这其中的关联。也许是混淆视听。”
“好个裕谦王府!”英亲王妃一拍茶几,恼怒,“他们是要干什么?搅乱南秦江山吗?”
“如今也只是我的猜测,还做不得准,娘您也稍安勿躁。”谢芳华轻声道,“我已经将这件事情命人知会秦铮了,他应该有主意。”
英亲王妃闻言压下火气,拍拍她的手,“裕谦王是因太子进的京,若他真牵扯了背后之人,不知太子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若是太子授意,那么……”她说到这,住了口,满目忧色。
谢芳华笑了笑,“太子若是拿南秦江山来开玩笑,那么,也就不配为君了。”
英亲王妃点点头。
“裕谦王也姓秦,南秦宗室。”谢芳华又道,“秦钰用裕谦王,他怎么又不知是一把双刃剑?”顿了顿,她又问,“娘可知道,当年为何裕谦王的封地在岭南?”
“这个我知道。”英亲王妃道,“当年,王爷因为脚跛,无权继承皇位,众位皇子争相拉拢太后和王爷。当今聪敏好学,才华满腹,与谢世子齐名。皇室里出来这么一位皇子,他就算不争,也会成为众皇子眼中的刺。德慈太后在众皇子中,选中了聪明的吕贵人和当今皇上。扶持皇上登基期间,也是经过一番明里暗里的较劲拼杀,终于登上了皇位。”
谢芳华点点头,这些她知晓。
“当年那一众皇子,最后唯独留下了裕谦王,也是有原因的。当年兄弟众多,那一场夺位,死的死,伤的伤,发配的发配。裕谦王却未参与争夺皇位,主动交出手里的东西,明哲保身。”英亲王妃道,“若是依照太后的意思,裕谦王也不能留,但是王爷性慈,觉得众多兄弟都下场惨烈,若是连不喜纷争,只求自保的裕谦王都不放过的话,那么,会给皇上留下薄恩寡徳之名,千载后世诟病。皇上觉得有理。遂将裕谦王留了下来,封地设在了岭南。”
谢芳华颔首。
“这么多年,裕谦王一直在岭南,太后归天,也提前下了懿旨,裕谦王不必进京行孝。”英亲王妃道,“所以,四年前,裕谦王才没回来。直到今年,皇上借着王爷寿辰,将裕谦王调进了京城。据说是秦钰的意思。这是自从皇上登基后,多年来裕谦王第一次进京。”
“岭南,其实也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谢芳华道,“而且,据我所知,岭南人才辈出。”
英亲王妃看着她,“华丫头,你是说裕谦王有不臣之心?”
“这要问太子了。”谢芳华摇摇头,“太子既然敢用他,必定有敢用的道理。”
英亲王妃叹了口气,揉揉眉心,“不说这些了,你快歇着吧。说了不让你烦心,我却一有事情就想先找你商量。”
谢芳华笑着摇头,“无碍的。”
英亲王妃拍拍她,站起身,又嘱咐了两句,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又坐了片刻,躺回了床上,不多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脸上有东西,她挥手扒拉开,不多时,那东西却又在她眉眼处乱动,她伸手一把抓住,睁开了眼睛。
入眼处,一根手指被她抓在手里,他慢慢偏头,便看到秦铮懒洋洋地靠着床榻坐在床边上,正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嗓音好听,“醒了?”
谢芳华眨了眨眼睛,抓着他手指晃了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时辰了!”秦铮看着她,“我看天都黑了,你一直不醒,生怕你睡到明天早上,只能喊醒你了。”
谢芳华慢慢坐起身,见屋中已经掌了灯,外面漆黑一片,“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秦铮道。
谢芳华吓了一跳,“这么晚了吗?我睡了半日?”
秦铮轻笑,“似乎是。”
谢芳华松开他的手指,又懒洋洋地躺回去,“难得睡个无梦的好觉。”
“还想睡?”秦铮看着她。
谢芳华打了个哈欠,“嗯”了一声。
秦铮伸手拽她,“不准睡了,起来用晚饭,李沐清的庄子里送了他几尾黄花鱼,他知道你最近身子不大妥当,派人送了过来。我让厨房做了。”
“黄花鱼啊!”谢芳华立即坐起了身子。
“他倒是晓得你某些爱好!”秦铮弹了她一下脑门,有些吃味地站起身,下了床。
谢芳华揉揉头,让自己清醒了些,跟着他跳下床,“今日有什么收获?”
“没什么收获。”秦铮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谢芳华看着他,他出去一天,怎么能没有收获,只是不想与她说罢了。她扁扁嘴角,端起茶水来喝,他不说,她也不再问了。
不多时,侍画、侍墨端来晚饭。
谢芳华见饭菜里果然有黄花鱼,她拿起筷子,笑着说,“黄花鱼产于东海,李沐清的庄子竟然能掏弄到这种鱼,看来是有人去过东海了。”
秦铮挑了挑眉,“送鱼时,他说,他有一个水产的铺子,专门走东海沿线的打捞。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只管找他相助。”
谢芳华失笑,“看来爷爷、舅舅、林溪哥哥去东海的消息传开了。”
秦铮不置可否。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我还有点儿事情找他帮忙。”谢芳华想了想,“明日让他来咱们府上一趟吧,我当面与他说。”
“不行。”秦铮断然道,“你要找他做什么?我帮你传话。”
谢芳华抬眼看他。
秦铮微微哼了一声,“免得他没安好心。”
谢芳华好笑,“那劳烦夫君,你告诉李公子,若是他海船多的话,借我十艘。”
秦铮挑眉,“你要这么多海船做什么?”
谢芳华故作神秘地道,“护送爷爷出海啊,我自己虽然备了两艘,但怎么够?”
“行,明日我告诉他。”秦铮应允。
二人又闲话几句,便专心地吃晚膳。
晚膳后,秦铮有些疲乏地坐在椅子上,谢芳华吩咐人撤走了桌子上的剩菜残羹后,站起身,走到秦铮身后,伸手帮他揉按肩膀捶背。
秦铮分外享受地道,“爷本来想着娶回来一位姑奶奶,需要我侍候,没想到意外收获颇多。如此看来,是贤内助了。”
谢芳华听他如此说,猛地捶了他一下。
秦铮“咝”了一声,嘟囔,“不禁夸。”
谢芳华好笑,动作放柔。
过了片刻后,秦铮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谢芳华慢慢地放下手,静静地看着他,他这些日子,该是有多累,总是这样很快地睡着……
他认识的秦铮,应该是少年风流,纵马扬鞭,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贵裔公子哥,潇洒肆意,轻狂隽傲。不该是这样背负着朝中责任,压在头上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近乎抹平了少年肆意的心性。让人感觉分外的沉重。
她看了他片刻,想喊醒他,却又觉得他好不容易这样睡着,不忍喊醒,让他先睡一会儿吧。
她转身,走到窗前,静静地站在看窗外的夜色。
不多时,侍画在门口轻声道,“小姐。”
谢芳华转身走了出去,打开房门,看着她,“何事儿?”
“言宸公子的信。”侍画伸手递上一封信。
谢芳华伸手接过,慢慢打开,随着她打开,里面掉出一枚信笺,落在了地上,她弯身,捡起那枚信笺,只见上面短短写着一行字,落款是秦钰。
她看罢后蹙眉,将信笺收起,又看言宸来的信,言宸的信同样聊聊几句话。
谢芳华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