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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喝光了姜汤,放下碗,摇头,“没有觉得不对的地方,只是好奇,问一下罢了。”话落,伸手拉起她,“走吧,我们去沐浴。”
谢芳华脸一红,但还是跟着他一起进了屏风后。
屏风里没有另外掌灯,而是借由内室的隐隐灯光照进屏风后。
秦铮慢慢地脱了衣服,回过神时,见谢芳华已经进了浴桶里,只露出纤细的脖颈,他顿时笑了,“你的动作倒是快。”
谢芳华咳嗽了一声,扭过头不看他。
秦铮褪尽了衣服,没进自家的浴桶,而是跨入了谢芳华所在的浴桶。
谢芳华一惊,低呼,“你怎么……”
“嘘。”秦铮伸手捂住她的嘴,整个身子进了浴桶,抱住她温滑的身子,低声说,“我累了,不想自己洗。觉得你也累了。所以,不如一起洗。你帮我洗,我帮你洗。”
谢芳华被他捂住嘴,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秦铮放开她的嘴,抱住她低笑,“我们成亲圆房也好几日了,你不会到现在还害羞吧?”
看了他一眼,谢芳华红着脸说,“你自己不害羞的话,我害羞什么?”
秦铮板过她的头,低头吻住她。
本来木桶内水温就热,盛了两个人,热度更是腾腾地上升,又因为刚喝了姜汤,谢芳华感觉整个身子都火辣辣的,她想推开秦铮,却又舍不得,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秦铮呼吸一窒,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加深这个吻。
过了片刻,谢芳华觉得喘不过气来,秦铮才放开她,将头枕在她的肩上,沙哑地说,“还有力气帮我洗吗?没力气的话,我们回床上算了。”
谢芳华喘息片刻,伸手捶他。
“看来还是有力气的。”秦铮轻笑。
谢芳华伸手轻轻撩水,轻轻搓着他的背。
秦铮静静待了片刻,手也动了,同样撩着水,抚摸着谢芳华的后背。
过了片刻,秦铮叹息,“这样真要命。”
“嗯?”谢芳华碾碎了指尖的花瓣,顺着他腰往下洗。
秦铮一把拽住她的手,忽然轻轻提力,将她扔去了旁边的那个木桶。
谢芳华掉在那个木桶里,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看着秦铮,“你干什么?不想在那里洗了?要换地方?”
“不敢用你洗了。”秦铮闭上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让你洗简直是要我的命。”
谢芳华不解。
秦铮睁开眼睛,忽然伸出手臂去摸她,两个木桶本来就靠得近,没多少距离,他伸手就能够到谢芳华,轻轻地撩拨了两下,谢芳华身子顿时颤栗,躲开她的手,水盈盈的眸光看向他。他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明白了吗?再一起洗的话,我就忍不住了。”
谢芳华顿时恍然,撇开脸,羞恼地小声说,“还不是都怪你自己自作自受。”
秦铮点头,的确是怪自己开始要进一个木桶里,确实自作自受,他又闭上眼睛,不言声了。
谢芳华看着他,屏风后光线细微,他靠在木桶里,宁静如一副美好的话,她咚咚跳的心口渐渐地平静下来,也学着他的姿势,靠着木桶,头微微仰着,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因为太疲惫,还是因为太静谧安宁,谢芳华竟然睡着了。
秦铮睁开眼睛,看着她,唇角微微露出笑意,又在桶中待了片刻,出了木桶,将她从桶中轻轻捞起,抱在怀里,一把扯了大块的绢布,将她整个裹住。
谢芳华动了动,似乎要醒来。
秦铮低声说,“不洗了,睡吧。”
谢芳华“嗯”了一声,头窝在他怀里,任他帮她擦净身上的水珠,安心地继续睡着。
秦铮将谢芳华放回床上,又将自己身上的水擦干,上了床,将她抱在怀里。
谢芳华往他怀里靠了靠,呢喃了一声,睡去。
虽然她的声音低,秦铮清楚地听到了她说的话,一时间心神巨震,偏头瞅着她,见她已经睡得熟了,他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才低头,在她唇瓣上轻轻吻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她说,“意安。”
意安……
竟然说的是意安……
外面的雨依旧下着,并且下的很大,愈发地衬得室内极其的静,静得只能听到怀里的娇人儿浅浅微微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许久,三更鼓响了,秦铮才渐渐地睡了过去。
谢芳华一觉睡醒,慢慢地睁开眼睛,偏头,秦铮依旧睡着,外面的天灰蒙蒙,看起来像是亮了,只不过大雨依旧下得大,看不出什么时辰了。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出了一身的凉汗,伸手轻轻拿掉秦铮的手,感觉他眉目动了动,她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再睡一会儿,我起来喝水。”
秦铮眉目舒展,又继续睡去。
谢芳华慢慢地坐起身,轻轻下了地,披上衣服,走到桌前,从暖壶里倒了一杯水,站在窗前捧着喝。
这一场大雨来得大,今日的雨比昨日依然不小,这样大的雨,下了一日两夜,再下下去的话,恐怕有的地方要闹水灾了。
她将一杯水喝尽,转回头,看向床上,帷幔内,秦铮依旧睡着,眉头轻轻地蹙着,似乎不太安稳,但也没有要醒的模样。
她站在窗前,隔着帷幔,看了他许久,放下水杯,穿戴妥当,拿着伞轻轻打开房门走出。
侍画、侍墨听到声音,立即赶来,还没开口,谢芳华便说,“小点儿声,他还在睡着。”
侍画、侍墨连忙点头,压低声音,“小姐,如今还不到辰时,您怎么醒得这样早?”
“睡不着了。”谢芳华看着落梅居的梅花被大雨打的七零八落,地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她看了片刻道,“轻歌有消息传来吗?”
侍画、侍墨点点头,侍画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纸条,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打开来看,里面只写了一行字,她看罢,抬手摧毁,化成了粉末,将手伸出伞外,雨立即打下,顿时将她的手洗刷了个干净。她撤回手,对二人说,“我去书房一趟,你们给轻歌传信。”话落,她招手示意侍画上前。
侍画走上前,她凑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两句,侍画连忙点头。
谢芳华打着伞向小书房走去。
来到小书房,推开书房的门,入眼处,便是挂在墙上的那一幅画,她静静看了片刻,放下伞,关上了房门走了进去。
曾经她作为听音时,来这个小书房,里面稍微显得有些空荡,如今她嫁进来,嫁妆里带了不少书。都安排填充到这个小书房了,所以,一下子觉得排排罗列,显得书房拥挤,空间小了些。
她沿着一排排书架,从一本本书上略过,走到第三排书架时,从最里面抽出一本书来。
这是一本野史怪闻的游记。
书皮有些旧,页面已经泛黄,从外表看,和一般的寻常书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打开里面,每一页都有人批注点评,写点评的人字迹潦草随意,每一页似乎是看完后闲闲几笔,但却点评得犀利狷狂。
谢芳华拿着这本书靠在墙壁上轻轻翻看起来。
一页一页看过去。
当看了一半时,外面的房门被人推开,她听到动静抬头,见秦铮站在门口,脸色不太好地看着她。没打伞,衣服上淋了些雨,头发也有些湿。似乎因为来得及,呼吸有些急促。
谢芳华看着他,先是微笑,“你醒了?”然后看着他蹙眉,“来这里怎么没打伞?”
秦铮关上房门,朝她走来,走到她近前,脸色依旧难看,“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起了床?不喊醒我?”
“你昨夜大概没睡好,我醒来后睡不着了,见你还睡着,不想吵醒你,便来了这里找书看。”谢芳华放下书,拂了拂他身上头发上的水珠,被她拂过的地方,水珠消失,一片干松。
“找了什么书看?”秦铮面色稍霁。
谢芳华拿给他,“这本书。”
秦铮看到之后愣了一下,微微抿唇,询问,“这么多书,怎么单单只找了这本?”
谢芳华笑着说,“我是想随意地找一本,看来看去,看到了这本,一看里面有你的批注,便拿过来看了。”顿了顿,她问,“这是你什么时候批注的这本书?”
秦铮想了想,“几年前吧。”
“到底是几年前?”谢芳华追问。
“记不清了。”秦铮将她手中的书放下,“这里凉,你穿的这么少,回去吧。”
“这本书拿上。”谢芳华重新将书拿在手中,见他看着她,她笑着说,“反正你又不去西山军营了,我也闲着无事,看书打发时间。”
“你还要给我做衣服。”秦铮对于她拿上书倒没什么意见,拉着她往外走。
“放心,少不了你穿的。”谢芳华失笑。
走到门口,秦铮拿起伞,将她和谢芳华罩在伞下,出了小书房。
回了正屋,进了房间,侍画、侍墨端来清水,二人洗漱梳洗,打理好一切,侍画、侍墨又端来饭菜,二人用过早饭,谢芳华要看书,秦铮拿掉她的书,拉着她做衣服。
谢芳华无奈,只能又拿出锦缎、针线,秦铮在一旁打下手。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便过去了。
响午时,春兰前来请二人去正院用午膳,二人打着伞出了落梅居。
路过水榭碧湖,只见碧湖的水足足长了一丈高,若是再长一丈的话,就几乎与地面齐平了。
谢芳华看着依旧不止的大雨说,“观天色,这雨怕是还要下上两天两夜,这样下去的话,怕是会有很多地方受灾。”
秦铮点点头。
二人来到正院,英亲王和英亲王妃已经在桌前等着,英亲王脸色不好,英亲王妃脸色也极差。见二人来了,英亲王妃招呼二人吃饭。
“娘,这是怎么了?吵架了?”秦铮坐在桌前问。
英亲王妃气哼了一声,瞪了英亲王一眼,“你爹他忧国忧民,看着下这么大的雨,一夜不睡,让我也睡不好。早上起来就想冲进宫去,被我硬拦下了,他心中不快,拿我作伐生气呢。”
秦铮嗤笑一声,对英亲王说,“您一把年纪了,冲进宫无管什么?难道跑出去治水不成?”
“我一把年纪也身体硬朗,出去治水也行。”英亲王道。
“就算您出去治水,你懂治水吗?能治得了吗?”秦铮反问。
英亲王一噎,但还是道,“但是如此大水,南秦百姓不知道多少人正在受苦被大水淹,多少良田刚刚种上。若是都被这一场打水冲了的话,那么今年的收成不好,百姓颠沛流离,国政定然下滑。可怎生是好?”
“操的心可真大。”秦铮嗤了一声,“这些应该皇叔操心,您若是操心过了头,本来是王爷,却操心皇帝的事儿,我看您现在就自杀算了,省得命不长。”
“你……”英亲王脸色一边,怒道,“胡言乱语什么?”
“我说错了?”秦铮看了他一眼,给谢芳华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对英亲王道,“我看您还是别操心了,皇叔的病是装的。”
“什么?”英亲王一惊。
英亲王妃也惊了,立即问,“怎么回事儿?”
秦铮看了一眼谢芳华,不再说话。
谢芳华心中无奈,每次秦铮这样看他一眼的时候,就是把事情推给她来说了,不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