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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一段路后,谢芳华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回头对侍画问,“今日敬茶,早先准备的礼可都带上了?”
侍画还没答话,春兰就笑着说,“小王妃放心,您随嫁妆备的敬茶礼今日一早就找了出来,先送到正院了。稍后会有人拿着出来,在您敬茶的时候奉上,您只管敬茶就行了。”
谢芳华闻言点点头。
“操心的命!”秦铮忽然道。
谢芳华转眸瞪他,“敬茶是大事儿,怎么能不操心?”
秦铮看了她一眼,“即便没有你敬上的礼,爹和娘也不会介意的。”
“那也是失了礼数。”谢芳华道。
秦铮忽然奇怪,“大婚第二日,你该想的不是敬茶收礼吗?或者是,该怎么自然地改口称呼爹娘,怎么会操心这个?”
谢芳华脸一红,收回视线,低头走路。新媳妇儿的礼的确是小意思,今天她是要收长辈礼的。
秦铮忽然去揉她的头。
谢芳华立即拦住他的手,嗔道,“别乱碰,你好不容易给我梳的头,别弄乱了。”
秦铮顿住手,慢慢地撤回。
谢芳华本来对于敬茶没那么紧张,可是被秦铮这么一说,她忽然有点儿紧张起来。她嫁了秦铮,自此以后,就不能再喊王爷、王妃了,本该喊父王、母妃,可是秦铮一直喊爹娘,她应该是跟着秦铮一起喊爹娘。
卢雪莹早就嫁进了英亲王府,这等日子,她和秦浩应该也在吧!还有刘侧妃……
她回头看了一眼,春兰、侍画、侍墨等人都落后了她和秦铮几步远的距离跟着,既然她准备的礼物早就送去正院了,那么,她是不用担心了。
不多时,来到正院。
正院门口早已经候了一堆的丫鬟婆子,见到二人来,齐齐露出惊艳羡慕之色,纷纷见礼道贺,“恭喜小王爷、小王妃!”
秦铮点头,“赏!”
“谢小王爷、小王妃!”一群人都笑起来,他们知道,秦铮赏下来,喜钱定然不少。
秦铮拉着谢芳华往正屋走。
有人立即提前挑开帘子。
“终于来了!”英亲王妃笑呵呵的声音从正屋画堂响起。
谢芳华随着秦铮迈进门槛,抬眼看去,正屋画堂坐了一屋子的人,除了英亲王、英亲王妃、刘侧妃、秦浩、卢雪莹、秦怜、秦倾外,还有几个老者,以及一群女眷。
谢芳华有些懵,除了认识的几个人,其余的人,她模糊没印象,根本不认识。
她抓着秦铮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秦铮脚步也顿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在,他眸光扫了一圈,感觉到谢芳华的紧张,偏头看了她一眼,在她耳边低声道,“既然来这些人,稍后娘会带着你认亲,你不用紧张。”
谢芳华怎么能不紧张,她几乎想落荒而逃。
秦铮看着她,又道,“你怕什么?紧张什么?除了爹娘,这满屋子的人,谁有你身份尊贵?就算是认亲礼,除了爹娘外,其余人都不用你磕头请安,你只点头见礼,别人还会还你礼呢。”
谢芳华抓着他手稍微一松,小声道,“我这不是第一次吗?”
秦铮忽然笑了,“你还想几次?”
谢芳华闭上嘴,挖了他一眼。
秦铮拉着她走了进去。
一屋子人的目光顿时聚在了二人的身上,秦铮清俊华美,谢芳华清丽明艳,两人并肩挽手走进来,满室似乎洒下了清辉,夺目逼人。
英亲王妃见二人进来,已经忍不住站起身迎上前,跟没看见秦铮似的,伸手拉住谢芳华的手,笑着问,“累不累?”
谢芳华脸霎时红了,垂下头。
英亲王妃顿时笑了,连忙改口,“时间其实还没到午时,你再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从落梅居走到这正院,还是有些距离的,看你都出了细汗了,怎么没让人弄一顶轿子?”
谢芳华恨不得将头埋进地下去。
“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英亲王妃见她不说话,有些紧张地又问。
谢芳华摇摇头,声音极低,“没有不舒服。”
英亲王妃松了一口气,刚要再拉着她说话,春兰从外面跟进来,凑近她说,“王妃,今日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先让小王爷和小王爷行敬茶之礼吧!有什么话儿,都是一家人,回头再说也不迟。”
英亲王妃顿时拍了自己头一下,“我一时高兴,倒是忘了今天人多了。”话落,她伸手一指,“这些都是宗室的宗亲,以后亲戚间要走动,所以,今日这敬茶礼也都请过来了。免得你进门后,还要挨个去认亲,麻烦。”
谢芳华终于抬起头,红着脸点点头。
英亲王妃见她一改从前的沉静冷清,像是换了一个人儿似的,娇羞明媚,艳丽不可方物,这才像是大婚后的新媳妇儿,只有真真正正地欢喜这桩婚事儿,才会由内而外散发出这种娇羞和欢喜。她也高兴得欢喜不已。
“好啦,你总是拉着孩子的手,让她怎么敬茶?”英亲王看着二人,面色也露出欢喜赞赏。
英亲王妃应了一声,松开谢芳华的手,重新坐回了主位上。
秦铮拉着谢芳华走上前。
春兰立即招呼人端来茶,在地上垫了蒲团。
翠荷将谢芳华带过来的礼放在托盘里,递给侍画和侍墨。二人立即接过,跟在了谢芳华身边。
秦铮拉着谢芳华跪在蒲团上,谢芳华伸手接过茶盏,先递给英亲王,“爹,请喝茶。”
侍画同时递上早先给英亲王准备的礼,有人立即代替英亲王接过。
按照惯例,新媳妇儿敬茶,呈给公婆的礼物都是亲手缝制或者绣的衣物、鞋子、袜子之类的。因为谢芳华和秦铮大婚的时间赶得急,她又包揽了秦铮的喜服,根本就没有太多时间,但还是熬夜亲手粗粗的缝制了两套衣服。
虽然同样是男子的衣袍,但自然不比秦铮身上穿的精致,只是缝制了,并没有绣功。
秦铮在侍画将衣物呈给英亲王时多看了一眼,眼底下落下一片暗影。
英亲王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看了谢芳华一眼,又看向她身边的秦铮,点点头,“好茶。”
有人立即呈给英亲王早就备好的礼,英亲王放下茶盏,接过,递给谢芳华。
这礼没藏着掖着,也没用红布包着,是一块令牌。
四周观礼的众人齐齐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块令牌众人都认识,是英亲王府的亲卫府兵令。
秦浩脸色顿时沉了。
一旁的卢雪莹看了秦浩一眼,没什么表情。
谢芳华也愣了,没想到英亲王拿英亲王府的府兵令给她做新妇敬茶的改口礼,据她所知,南秦依照各府地位和品级,府兵也有规制,亲王府可以养五千府兵,世袭侯府可以养三千府兵,公主府等勋贵府邸,可以养两千府兵,左右相可以养一千府兵,其余大臣府,依照品级递减。
按理说,王爷没退朝前,这府兵令都是要在他手里攥着的,除了府兵,各大府邸还可以或多或少地养些隐卫,因为隐卫难养,自小培训,所以,都养的不会太多。
英亲王府有三支隐卫,英亲王给了秦浩和秦铮各一支,自己手里留一支。
如今他却是在此时将五千府兵的府兵令给了谢芳华,等于是将王府的正统和权利都交给了她。
怎么能不让人心惊?
就连秦铮都露出了讶异之色,忍不住抬头看了英亲王一眼。
谢芳华也不是不喑世事的女子,自然明白这府兵令之重,一愣过后,立即推脱,“爹给的礼物太重了,儿媳恐负担不起,您还是收回去吧!”
“长辈赐,不可辞!”英亲王摆手,不容拒绝,威严正色地道,“你是我英亲王府的嫡系儿媳,如今铮儿已经承袭了爵位,你们的肩上自此就肩负了王府的重担。男儿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一番天地在府外,女子勤俭持家,得体谦恭,相夫教子在府内。我希望你们真能不负我所望,夫妻一体,百年传承。收着吧!”
谢芳华依旧犹豫,偏头看向秦铮。
“你看我做什么?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秦铮道。
谢芳华对他嗔目,忍不住小声反驳,“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妇随吗?”
秦铮闻言似乎被气笑了,“什么时候你道理一堆了?”
谢芳华看着他。
“收着吧!五千府兵呢!我在西山大营练兵,你也可以在王府内练兵玩。”秦铮懒洋洋地道,“爹不是说了夫妻一心吗?这也算是行体上一心了。”
谢芳华无语。
宗亲宾客亲眷闻言都齐齐唏嘘,暗想这小王爷真是……还以为改了玩世不恭的性子。
秦浩的脸色更沉了,虽然他是长子,大婚第二日带着媳妇儿敬茶,王爷虽然给出的东西极其贵重,他心有所喜,可是没想到,如今对秦铮出手更重,明摆着这是将整个王府都交给他了。只因为他承袭了爵位,他是庶长子吗?
“拿着吧!你爹说得对,我们老了,以后啊,这王府就由你们来守着了。”英亲王说。
谢芳华见英亲王是真心实意地给她,只能点了点头,收了起来。
春兰又端来茶盏,递给她,她伸手接过,递给英亲王妃,“娘,请喝茶!”
英亲王妃比英亲王激动多了,端过茶盏的手都是颤抖的,应了一声,眼里似乎冒出了泪花。
谢芳华知道英亲王妃是真喜欢她,有这样的将她当做女儿来疼的婆婆,的确是她的福气。弥补了她自小没娘的缺憾。
“真是好茶!”英亲王妃喝了一口,放下茶盏,含着泪说,“把我的礼拿来。”
有人立即递上准备好的礼。
英亲王妃接过,递给谢芳华,也是一块令牌。
众人看着那令牌,又是唏嘘起来。
谢芳华看到令牌,又是一怔,抬头看着英亲王妃。
“这是当年你皇祖母传给我的,如今就传给你了。”英亲王妃笑着道,“这是王氏的贵女令,曾经王氏一脉,出过帝师,帝师虽然贵在京城,但是威望却是在江湖。帝师一生无子,临终前留了这一块令牌,不过在太后手里没动用过,在我手里也不曾动用过,希望在你手里也不会有动用的那一日。”
谢芳华知道王氏曾经出过帝师,但是到不知道贵女令,更不知道它的作用了。
“帝师密言,一令出,百令应,风月变,天地暗。”英亲王妃声音不高不低地补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贵女令轻易动不得。华丫头,你可要谨记。”
谢芳华顿时觉得手中这块牌子极重,就如德慈太后留给林太妃转交她的贺礼一样沉得压手。
她隐约有些明白今天英亲王妃叫这些宗室亲眷来观敬茶礼的目的了,英亲王和她趁机拿出两块令牌,不说有敲山震虎的目的,也是有告诉所有人的意思。她是英亲王府的儿媳妇,若是想动她,许爰掂量掂量。
或者说,针对的不是这些人,而是借由这些人的眼睛和嘴巴,传出去,让高坐金銮殿上的皇帝和如今稳坐东宫的监国太子知晓,打消某些想法。
两位长辈,秦铮的父母,对秦铮之爱,爱屋及乌到了如斯地步,可见对她的爱重。
从大婚到今日敬茶,已经不止一次,她觉得自己的选择再正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