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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看着秦钰询问,“四皇子,你可知道,皇上为何突然要去忠勇侯府看望老侯爷?”
“父皇近来做的怪事儿颇多,想起一出是一出,估计是想老侯爷了。”秦钰慢吞吞地道。
右相仔细地打量秦钰,没从他面上看出什么来,他心中清楚,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忠勇侯府召集族人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暗暗想着四皇子怪不得能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将来若是他坐那把椅子,怕是个比当今皇上更厉害的主。
二人一起出了文渊阁,前去与皇帝汇合。
半个时辰后,皇帝的玉辇浩浩汤汤前往忠勇侯府而去。
皇帝的玉辇离开皇宫,德安宫里便得到了消息,别看玉灼才进皇宫几日,便将皇宫里摸了个滚瓜烂熟。凭着他讨喜的性子,消息自然十分灵透。
秦铮听罢,嗤笑一声,“皇叔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谢氏刚有点儿风吹草动,他就坐不住了。”
谢芳华自然是知道今日午时忠勇侯府开了祖祀祠堂,爷爷和谢云澜已经公布了分族分宗的消息,皇上派去的人定然什么也没探查出来,所以,坐不住去忠勇侯府亲自探查消息了。
不过,她倒是觉得,就算皇上亲自去一趟忠勇侯府,以着现在的爷爷,也不见得会告诉他。
算起来,谢氏分族分宗虽然是大事儿,但总体来说,还是谢氏自己的事儿。
与皇权有干系,但也无干系!
皇帝若是真想插手,既有立场,也无立场!
谢氏若是给他立场,他就有立场,谢氏若是不给他立场,他就没有立场!
“甭理他!爷爷若是因为皇叔跑一趟忠勇侯府,就巴不得地交出底牌来,那他也就不是顶了这么多年还活得好好的忠勇侯了。”秦铮揽住谢芳华的纤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呵气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暖味不清地问,“下午我们做什么?”
谢芳华被他磨得乱了心思,只好不去想这件事儿,回头嗔了他一眼,“你伤得这么重,还不老实养着,乱动什么?”
秦铮眨巴眨巴眼睛,唔哝道,“我没乱动,就是抱抱你而已,碍不着伤。”
谢芳华轻哼一声。
秦铮伸手把玩她垂下的一缕青丝,“棋也下了,琴也弹了,这样吧!下午画画吧!古语有云,闺房乐趣,无外乎琴棋书画,这些如是。”
谢芳华脸一红,顿时无语,“谁跟你闺房乐趣?”话落,她推开他,“不画!”
秦铮虽然身子被推开,但手却快速地抓住了她,笑吟吟地道,“你来画,我给你红袖添香。”
谢芳华闻言“扑哧”一声笑了。一个大男人,比喻自己红袖添香,真有他的!
“怎么样?”秦铮伸出自己的一双手给谢芳华看,“你瞧瞧,爷这样的手给你磨墨,可还看得顺眼?芳华小姐,赏个脸呗!”
谢芳华好笑地看着他,本来没什么兴趣,被他这样一说,倒是激起了兴趣,点头,“好!一会儿我画起来,你可不能嫌累,半途而废!”
“不会!”秦铮摇头,“虽然这副身子受伤不轻,但是磨墨这种轻快的活,我还是能干的。”
谢芳华颔首。
秦铮便扯着嗓子喊玉灼。
玉灼连忙答应,麻溜地下去拿东西了。
不多时,笔墨纸砚准备妥当,秦铮不用谢芳华开口,便动手磨起墨来,一边磨墨一边打着主意,“就画我好不好?从来还没有人给我画一幅画像呢,这个第一次,爷就赏脸给你了。”
谢芳华眼皮翻了翻,“和着我还要谢爷赏脸了?”
“那是!”秦铮得意地扬起下巴,“想要给我画像,不是谁都有资格,得看我喜欢不喜欢。”
谢芳华碎了一口,不再理他,思量着画什么。
“就画我!”秦铮盯着她,“若不然,画咱们俩也行!”
“不行!”谢芳华摇头。
秦铮顿时委屈,“谢芳华,你这是来陪我养伤来了,还是来故意气我来了?爷说什么,你不说好也就罢了,还与我作对。我这伤若是你这样磨下去,还能好的快吗?”
谢芳华挖了他一眼。
“哎呀,夫纲不振啊!”秦铮扶额,“你现在就这么不听我的话,以后我还如何能有面子?”
谢芳华看他装模作样,一时又气又笑,“秦铮!你这副样子真该让外面的人来看看!”
“要他们来看做什么?有你看就好了。”秦铮抓住她的手,继续打着主意,“就画我们两个,嗯……今日,你弹琴,我吹箫。要画出来,将来我们大婚,装裱好,放在房里。”
谢芳华摇头,“我画不好人物。”
“画不好怕什么?我又不嫌弃你!”秦铮执着地要她画。
谢芳华被他缠的没法,叹了口气,“我勉强试试吧!画自己不行,画你,也许还能一试。”
秦铮见她答应,眼睛一亮,“这样,你就画我吹箫,至于你嘛,你画完我,空出来,我来画你。”
谢芳华见他兴致颇高,勉强地点了点头。
谢芳华的琴棋书画功底都是基于上一世,这一世,也就是在英亲王府被秦铮困着以听音的身份学了那么些日子,但是有些东西,已经深入灵魂,虽然开口落笔有些生疏,但是转眼便能笔锋行云流畅了。
秦铮不打扰谢芳华,静静地歪着头,看着她作画,看着她一笔一笔勾勒出他的模样,他的眸光渐渐地温柔似水,青黑色的眼眸里,仅装下一个她。
秦铮上午吹箫的时候,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弹琴的谢芳华,那样专注而深情。
因为琴箫合奏凤求凰时心意相通,记忆有些深,所以,让谢芳华画出来,还是有些脸红,但是她在秦铮面前,已经习惯被他毫不掩饰的爱意侵染,所以,到底没藏着笔锋,而是依照他当时的模样,渐渐地画出了他当时的丰韵。
那一双深情专注的眸子刚画出来时,秦铮眸光便凝注了,胸中涌上无言的高山一般的欣喜。
欣喜他的感情,谢芳华虽然没如他一般地表现出来在明面上,但是都悉数地被她接收入怀了。
只看他能如此地画出来了,就是最显然不过。
他心中如云海翻滚,可是却一动不动,不敢打扰她。想着这么长久以来,他费尽心机谋她的心夺她的情,只看她如今的模样,已然是值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谢芳华缓缓地放下了笔。
画纸上的秦铮,栩栩如生!
秦铮在她放下笔的那一刻,立即抬手,长臂一伸,将谢芳华拽到了怀里,不等她低呼声溢出唇瓣,他便低头吻了下去。
若非他有伤在身,哪怕还没大婚,他今日便已经控制不住地想做些什么了。
谢芳华承受着他汹涌而来的感情,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过了许久,秦铮喘息着放开她,但还是不能自己地轻吻着她脸颊脖颈,声音暗哑,低低喃喃,“画的真好!这是奖励!”
谢芳华脸上红如火烧,想伸手推开他,却是没有力气,只将脸埋在他怀里,躲避他依然不停顿的亲吻。
秦铮看着她有要扎进他身体里的架势,不由畅怀,笑出了声。
谢芳华知道他在笑什么,一时有些没面子,从他怀里抬起头,瞪着他。
美人嗔目,含情带怯!
秦铮轻叹一声,收了笑,盖住她的眼睛,对外面喊,“玉灼!”
玉灼就等在外间,笑嘻嘻地探出头,看了二人一眼,眨眨眼睛,“表哥?”
“将这副画给我仔细地收起来!若是少了一个角,拿你试问!”秦铮抱着谢芳华,眼皮不抬地吩咐,感觉谢芳华听到他的话要打开他的手起身,他紧紧地将她抱住,不让她动。
玉灼缩了缩脖子,连忙点头,将那幅画小心地收拾卷起,带了下去。
他刚离开,秦铮便放开了谢芳华。
谢芳华对他瞪眼,“那幅画没画完呢!”
秦铮笑着瞅了她一眼,低柔地道,“我留着慢慢画,你若是想看,大婚的时候,自然就会在洞房里看到它了。”
谢芳华脸有些挂不住,感觉脖子耳根子都跟着发烧,忿了他一口,“我看你伤没大碍,不用陪着也行,自己在屋子里圈着吧!”话落,她挑开帘幕,出了东暖阁。
秦铮伸手,没抓住人,顿时瞪眼。
谢芳华出东暖阁,来到门口,午后的阳光打在身上,春意暖暖,她轻轻吐了一口气,才驱散了几分身上灼烧的热度。
这般和秦铮在一起,若是长久下去,她都快不认识她自己了。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刚要返回,这时,如意进了德安宫,见到她一喜,立即见礼,“芳华小姐,皇后娘娘知晓您进宫来陪二公子养伤,特意派奴婢过来请您过去吃一杯茶。”
谢芳华一怔,皇后请她吃茶?
“芳华小姐?”如意见她不答话,复又轻轻喊了一声。
谢芳华淡淡一笑,“王妃出宫了,如今二公子这里就我一个人,不好离开,不太方便,如意姑姑,替我谢谢皇后娘娘的好意。”
如意抿嘴一笑,“这里是皇宫,二公子身边哪儿能没有人侍候?这里离凤鸾宫不远,就一盏茶的功夫,二公子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芳华小姐莫推脱了。”
谢芳华微微蹙眉,这是非要她去不可了?
“如意姑姑,皇婶对我也未免太好了,我身边就这么一个可人儿,她这是做什么?难道要巴巴地跟我抢去?”秦铮的声音忽然从屋内传出来,懒洋洋地慵懒,却又有着丝丝冷意,“你回去告诉她,我也想吃她的茶了!等我好了,带着华儿一块去给她请安。”
如意面色一僵。
“华儿,你还在外面做什么?还不快回来帮我倒杯茶,爷都快渴死了!”秦铮又道。
谢芳华看了如意一眼,转身进了东暖阁。
她不觉得皇后找她喝茶有什么好事儿!
“如意姑姑,请回吧!”玉灼适时地出来赶人,即便赶人,他也是笑咪咪的,且小声道,“姑姑,你有所不知,刚刚这俩人作画,给做坏了,二公子发了火,怨芳华小姐不好好画,两个人如今正怄气呢。”
如意身为皇后身边的第一女官,在这皇宫里,被驳回面子的时候极少,但是秦铮不同于别人,别说她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就是皇上、满朝文武,再加上三宫六院,他说不给谁的面子,谁也没辙。她点点头,算是听了玉灼的解说,回去也好对皇后有个交代。
谢芳华进了房间,给秦铮倒了一杯茶,秦铮端着喝了,她又给他倒了一杯。秦铮抬眼瞅她。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你不是都快渴死了吗?”
秦铮气结,伸手指着她,“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护着你,不让别人欺负,你这返回来气我。”
谢芳华见他不再喝了,自己拿回来,捧在手里,端着杯子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着。
秦铮瞅着她,抚额长叹,似乎十分之扼腕,“爷怎么就瞧上了你!”
谢芳华瞥了他一眼,“后悔还来得及!”
“做梦!”秦铮挖了她一眼。
谢芳华笑了笑,知道他无聊,往日这人活蹦乱跳,是个不惯于待得住的主,如今在床上躺了三四了,还要再躺几日,他心中定然腻味,她喝完一盏茶后,也想出了一个主意,“你不是养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