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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若是离开,您跟着外公一起出去转转,也好!”谢墨含此时接口,“妹妹说得对,我们大了,不能总是拴着您?忠勇侯府以后有我们,您就少操些心吧!”
“外公什么时候离开?”秦铮扭头问。
“待把含儿的病治好,你舅舅从郾城回来,我见他一面,没什么事情的话,就离开。”崔荆道,“若是老侯爷跟我一起走,那更好,免得我一个人没伴。”
“虽然我觉得外公在忠勇侯府,可以向着我,不让人欺负了我,不过呢,我也觉得,总待在忠勇侯府有什么意思?外面大千世界,出去走走才好。”秦铮道。
忠勇侯闻言倒是也有了些心思,“如今云继的事情压在这里,回头他的事情过了,再说吧!反正你要走也要等些时候。”
崔荆点点头,“含儿的病根难除,总要十天半个月。他服下药后,我还要给他拔毒。”
“辛苦外公了!”谢芳华对崔荆道谢,若不是他回来,哥哥的病一直是她心头的事儿,得绞尽脑汁想办法给他祛除顽疾。
“一家人,说什么谢?”崔荆摆摆手。
谢芳华笑了笑,刚要再说话,外面侍书忽然道,“世子,宫里的吴公公来了,说皇上要召见云继公子!”
谢芳华顿时收了笑意,皇上这时候要召见谢云继做什么?难道他已经得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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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不舍()
众人闻言都齐齐地心头一沉。
谢墨含看了众人一眼,站起身,缓步走到门口,对侍书问,“你可询问了,皇上要召见云继有何事?”
侍书道,“我问了,吴公公不说。”
谢墨含皱眉,回头对谢云继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出去问问,若是皇上发现了你的身份,此时,你便不能够进宫。”
谢云继点点头。
谢墨含迈出门槛,出了荣福堂。
“昨日之事,是不是没瞒过皇上的隐卫?”谢芳华扭头询问秦铮。
秦铮摇摇头,懒洋洋地道,“爷出手怎么能不隐秘?我父王隔三差五去翠红楼,我虽然嘴上气他,但也晓得他是去做什么?无非是盯着翠红楼彻查某些事情。皇叔的人自然也有在翠红楼的。但翠红楼若是这么能被他们查出来,也不至于屹立多年不倒了。不见得是为了昨日之事,也不见得云继身份暴露了。”
“那皇上找云继哥哥会有什么事儿?”谢芳华颦眉。
秦铮冷哼一声,“自从法佛寺、郾城、临汾桥,三处发生了刺杀暗杀大事儿。他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法佛寺和郾城若还不算严重的话,那么临汾桥可就严重了。如今已经三月,距离汛期还有多久?满打满算,最多撑三个月。也许两个月汛期就来了。彻查这一场谋杀虽然当紧,但是最当紧的事情自然要赶紧修筑临汾桥?国库虽然充盈,但是难道不养兵?都拿出来修桥?”
“你的意思是,找云继哥哥,是为了让谢氏盐仓拿钱?”谢芳华凝眉。
“保不准!”秦铮道,“皇叔会算计,如今关头,让他动国库,他可能肉疼。一时动不了谢氏,但让谢氏掏些钱,还是可以的。”
“我们谢氏,每年上缴国库的税还少吗?”谢芳华冷哼一声。
“是不少!正因为谢氏庞大,税收数目庞大,无论是士、农、工、商,谢氏几乎是覆盖了南秦所有的命脉,皇叔才怕。”秦铮道。
“当年南秦初建,若不是谢氏从士、农、工、商这些命脉处面面有人力财力支援辅国,如何能有南秦如今的国富兵强?姓秦的做了两百八十年江山,一代比一代昏君了,都忘了谢氏这些功绩吗?”谢芳华有些恼怒。
秦铮咳嗽了一声,抓住她的手,笑吟吟地道,“你说得对,姓秦的都不是东西,以后你就可着劲地欺负姓秦的,都找还回来!我一点儿怨言没有。”
谢云继“噗嗤”一声笑了。
崔荆和忠勇侯也忍不住笑了。
谢芳华本来有些气,闻言也被气笑了,甩开他的手,不言语了。
“若是皇叔因这件事情找云继兄,云继兄可不要客气,该拿捏还是要拿捏,皇叔不给好处,白白让拿钱?想得美!”秦铮又道。
谢云继摊摊手,“我爹还在,谢氏盐仓也没全交给我,不明白皇上怎么找我?也许不为这个事儿。”
“谢氏盐仓虽然没全部交到你手上,但也就差之毫厘之事儿,就差一个继承形式。而且你手里攥着的东西,正是盐仓的银库,这可是已经交给你吧!”秦铮看向他。
谢云继眸光微闪,“你对谢氏盐仓倒是很了解?”
秦铮扬眉,骄傲地道,“自然!你最早接近华儿,我如何敢不调查你的底细摸清你?”
谢云继瞪了他一眼,对谢芳华道,“你看看,他这是明目张胆地想拴住你?连兄弟靠近你也要防着。”
谢芳华无奈地摇摇头,她对秦铮也是没话可说了。
秦铮哼了一声,“没娶进家门一天,都不踏实,自然要防着。”
“行啦,臭小子,为了娶个媳妇儿,再没有比你更丢人的了。闹得天下皆知。”忠勇侯有些听不过去,训了秦铮一句,“先皇若是在,也会被你气死。”
“皇祖父若是在,皇祖母也在,皇祖父爱重皇祖母,也要听她的。皇祖母向着我,没准替我高兴呢。”秦铮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你快住嘴吧!”谢芳华伸手捂住他的嘴,再让他说下去,她不用在这里待了。脸皮都被他练厚了。
秦铮拿掉她的手,叹了口气,住了嘴。
谢云继难得见秦铮也会叹气,觉得新鲜,“我以为你不会叹气呢!原来你也会。”
“照这样下去,还没娶到媳妇儿,我的头发该愁白了。”秦铮偏头,扯下一缕青丝,看了一眼。
谢芳华扒拉掉他的手,跟个孩子似的!
“若是铮小子说得对的话,云继你要想好主意,怎样应对皇上。”崔荆道。
谢云继眯了眯眼睛,点点头。
忠勇侯看向谢云继,“云继啊,钱财乃身外之物,百姓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临汾桥修筑堤坝迫在眉睫,皇上的国库也不会一毛不拔。若是要谢氏盐仓的银两,你还是不要拒绝。”
谢云继颔首。
“爷爷就是有菩萨心肠。”谢芳华说了忠勇侯一句,对谢云继道,“就算要拿,也要有条件。不能轻而易举便给了他。”
“自然!”谢云继道。
“小丫头,铮小子,善心不是错,大善之人,必有善报和福报。”崔荆看向二人,“你们的善报和福报上天都会给记着的,可能近在眼前看不见好处,但是总有一日,会还给你们身上。恶报也是一样。所以,要惜福惜缘,心存善念。临汾桥一旦不修筑,方圆数千亩良田,毁于一旦,十数万子民无家可归,水灾一旦严重,不止是一个临汾镇遭殃,扩散开来的话,到时候,流离失所还是小事儿,会死多少人?疾病、瘟疫、一旦蔓延……后果实在可怕。”
谢芳华闻言眉目凝重了几分,想起自己能有机会重生一世,也许就是上辈子或者几辈子积累的善念和福缘,毕竟曾经她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碾死。她抿唇,点头,“外公教训得是,华儿一定谨记。我保下了柳氏,让柳氏免于危难,柳氏也该为此付出些代价。银钱对于柳氏来说,也不是大事儿。至少,比杀头灭门轻多了。”
“还有沈氏,都一起找找。”秦铮道,“也许不用咱们找,皇叔就已经找了。他目前还没太昏,这事情他多少应该明白些是谁做的。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否则在皇宫时,他也不会联合皇婶害我了。”顿了顿,他又道,“师父说我没有别天悯人的菩萨心肠,他其实也是冤枉我了,虽然我心肠不太好,至少危害百姓的事儿目前为止我没做过。”
“没做过最好,以后也不要做!百姓多苦难,生活不易。”忠勇侯道。
秦铮点点头,“听爷爷教诲,我以后也谨记起来。”
忠勇侯满意地点点头。
几个人又闲话了片刻,谢墨含回到了荣福堂。
他进了门槛之后,对几人道,“吴公公说了,不止召见了云继,还有云澜,还有京城几大商贾。是为了临汾桥重铸之事。”
“果然不出铮小子所料!这些年,他是没白在皇宫混。”忠勇侯对谢云继摆摆手,“既然如此,云继你去吧!”顿了顿,他道,“含儿,你也去,既然为了临汾桥之事,我们忠勇侯府也不能袖手旁观,这是百姓民生的大事儿。”
“是,爷爷,我也正有此意。云继自己进宫,我还是不放心。”谢墨含点头。
谢云继站起身。
“我也应该进宫去看看,这些年我自己的产业也能帮些忙。”秦铮也跟着站起身。
谢芳华倒没料到秦铮也要进宫,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么紧张你的云继表哥,我得帮你看着他点儿,回来你感谢我。”秦铮附她耳边悄声道。
“感谢”二字说得有些暖暖的特别的意味。
谢芳华脸一红,推了他一把,“要去赶紧去!这次小心点儿,别再喂了女人。”
秦铮本来春风莹然的脸一黑,“爷活了十七年,这一件事儿最丢人,被你遇见了。”话落,他有些气郁地出了门。
谢云继和谢墨含齐齐好笑,一起跟出了房门。
三人走后,忠勇侯、崔荆、谢芳华三人又闲聊了片刻。忠勇侯有些累了,谢芳华和崔荆一起出了荣福堂。
二人一路往回走。
谢芳华低声问崔荆,“外公,自从您跟随紫云道长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您和紫云道长相处的时候是不是居多?您对紫云道长,有多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崔荆一怔,“丫头,你怎么想起来了问紫云道长?”
谢芳华抿了抿唇,“有些事情,牵扯了紫云道长,我有些难解罢了。”
“什么事情?你与我说说?”崔荆询问。
谢芳华犹豫了一下,“秦铮的师父是紫云道长。”
崔荆惊讶,“铮小子的师父是紫云道长?这怎么可能?紫云道长不收徒啊!”
谢芳华摇摇头,“您还记得我没去平阳城之前,在云继哥哥别院南山林时,晨起,李沐清离开时,我与您说的话吗?我当时说秦铮见过紫云道长,其实不止是见过,还在碧天崖教导他武功习艺,当时我问您天下是不是只一个紫云道长,您也说是的,身着紫袍,手持拂尘,头戴与我身上的玉形状一样的月牙形白玉簪,又名唤紫云的人。”
崔荆呆怔片刻,“这的确事紫云道长,可是他如何成为了秦铮的师父?”
“据秦铮所言,他总共见他师父两面,一面是十二年前,一面是八年前。十二年前,他五岁,当时德慈太后带着他来法佛寺礼佛,他不喜听佛经,偷偷跑到碧天崖的山林玩,遇到了他。当时他缠着他待了三日。第二面是八年前,他被人所害,被扔进了皇室隐卫招募的队伍里。只剩一口气被拖走扔到乱葬岗时,正巧他师父赶到,救了他。后来,他废了一番很大功夫,做到了他的要求,他收了他做徒弟。”谢芳华回想秦铮说过的话,缓缓道。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