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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听音坦然地坐在那里,显然是英亲王妃授意的,自然没了她的地方。
但她也不觉得奇怪,前两日刘侧妃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王妃,王妃发了大怒,将她关禁闭了的消息悄无声息地传了出去,在左相府,她也有所耳闻,当时她娘气得骂了一通刘侧妃不会做人,她和秦浩快大婚的时候刘侧妃犯这种事儿,大婚的排场和安排,到时候英亲王妃气怒之下给缩减用度,那么左相府也没面子。当时她娘就想来英亲王府说项,被他爹给拦住了。英亲王府宅院内部的事情,左相府若是插手的话,更是没好,没过门就插手内务,传出去也是笑话,她娘只能忍下了。
但是今日,秦浩前去左相府接他,笑容款款,她娘试探地问了几句,秦浩都和气地解释了说无事,他娘的确那日惹了王妃,不过王妃大度,也就是关几日紧闭的事儿,吃穿用度不曾减少,让她娘放心。她娘也就安心了,笑着放了她出来。
但是英亲王府的水深,她又何曾不明白?如今秦铮还没有拿到小王爷的世袭爵位,与秦浩短短时间接触,她已经知晓他不是个吃素的,恐怕是要争上一争,如今的平静和睦也不过是表面罢了。所以,如今今日还请她来,略过刘侧妃那茬,对秦浩依然和气,也是英亲王妃的大度了。
“来,吃葡萄!”英亲王妃将一盘葡萄推到她的面前。
卢雪莹收起一切想法,知道自己的斤两量在英亲王妃面前都掩藏不住,也就克制不再深思细究某些事情,笑着点点头,拿起一颗葡萄来吃。
“我也让人给左相夫人知会话了,怎么没来?”英亲王妃与卢雪莹闲话家常起来。
卢雪莹回话,“本来我娘是想过来的,但是她这两日身子不爽利,也就没过来。”
英亲王妃是何等聪明的人?知道卢雪莹的意思,恐怕不是身子不爽利,而是怕来了说起刘侧妃,牵连她没面子,但也不点破,点点头,关心地道,“那还是让她多休息才是。”
卢雪莹“嗯”了一声。
“你那个堂妹,范阳卢氏的女儿,卢雪妍是吧?以后都是自家人了,你也带着她多来这府里走动走动,我听说她最近和谢氏长房那边走得极近,永康侯府那边倒是疏远了些。”英亲王妃随意地道。
卢雪莹剥葡萄的手一顿,点点头,“堂妹和我自小没长在一起,不是很亲近。她来京城也有一段日子了。性情随和,谢氏长房的茵姑娘见到她就喜欢上了,是以,两个人总玩在一处。不过和永康侯府那边也没太疏远,主要是最近永康侯夫人为了燕小侯爷离开的事情缠绵病榻,燕岚要照顾母亲,是以,她看望了两次后,不好再去多打扰永康侯夫人休息。”
这话说得圆滑,有进有退。
英亲王妃笑着点头,眸光染上一丝对卢雪莹的赞许,说道,“她如今独自一人来京,作为堂姐,你多多照顾些。那小姑娘在除夕宫宴时我见过一面,挺有眼缘。”
卢雪莹知道这是客气话,点了点头,“难得您喜欢她,改日我带她来拜访您。”
“燕亭和我家的臭小子以前日日厮混在一起,也沾染上了些脾性,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死活不要,这门亲事儿啊,如今燕亭那小子去了漠北,你父亲和范阳卢氏怎么看这桩婚姻?”英亲王妃叹了口气,对卢雪莹询问。
卢雪莹垂下眼睫,英亲王妃这是间接地提点她让她对秦铮死心,无论她多好,门第也不低,只是秦铮不喜欢,都靠近不得。以前痴心一片,如今她到也看开了,秦铮的确是不喜欢她,甚至对她缠着他升起了厌恶,她这么些日子,早已经死心。尤其是在除夕宫宴那日,见到他那般不顾礼数地抱着谢芳华时就已经死心。沉默片刻,她摇摇头,“父亲说,他毕竟是叔父,堂妹的婚姻,还要看范阳卢氏族长的意思。”
英亲王妃不放过卢雪莹面部变化的表情,见她显然对秦铮已经死心,便也放下心来,“燕亭那臭小子如此撩杆子走了,永康侯夫人可是中意这个相中的儿媳妇儿。两方婚约早就订立,永康侯府如今恐怕也是难为。”
卢雪莹点点头。
“你堂妹是何想法?”英亲王妃又问。
卢雪莹轻声道,“堂妹一切都听家族做主,毕竟如今儿女婚事儿,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范阳卢氏和永康侯府的族亲长辈们,都没王妃您体谅儿女。”
这话说得诚实,英亲王妃护犊子天下皆知。
英亲王妃顿时笑了,对卢雪莹倒是从心里上不那么排斥了,笑道,“我那是宠得太过,将那臭小子宠得无法无天了,哪儿能人人都跟我学?天下再多出来几个秦铮,岂不是乱套了?”
卢雪莹感觉英亲王妃对她改观了一丝态度,也笑了起来。
“都说燕亭那臭小子去了漠北,但是永康侯府的人马都出动了,快马加鞭,也没追回来他,而皇上也派人在前往漠北各处关卡的路上都颁了旨意,若有燕亭经过,都势必拦下。可是都这么多天了,连燕亭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他真的去了漠北?”英亲王妃纳闷地道。
卢雪莹也觉得纳闷,“按理说,永康侯府的人和皇上的人都出动了,就算漠北远在千里之遥,燕小侯爷早离开半日,但也不可能关山迢递的途中音讯全无啊!就因为这样,永康侯夫人才急得病了,她只燕小侯爷一个儿子。”
英亲王妃叹了口气,“她就是看不开,自己的儿子,不捧在手里疼着护着,谁还会来疼来护?如今给人逼走了,我看她嘴上虽然不说,心里估计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该逼迫他。”
卢雪莹点点头。
英亲王妃还要说什么,听到远处有零碎的脚步声走来,她打住话,顺着脚步声看去。
只见春兰领着几位夫人走来,右相府的李夫人,监察御史府的王夫人,翰林大学士府的郑夫人。以及谢氏长房的敏夫人和谢茵,谢氏六房的明夫人和谢伊。
英亲王妃目光扫了敏夫人和谢茵一眼,有些微微不悦。
谢芳华也看到了几人,目光清楚地看到了英亲王妃眼底的那丝不悦,因为除夕宫宴里敏夫人帮着永康侯夫人为难她,而除夕夜晚的忠勇侯府家宴谢茵又为难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英亲王妃定然会知道。是以,今日她根本就没邀请敏夫人和谢茵。只邀请了明夫人和谢伊。
敏夫人不请自来,心中怕是也清楚得罪了英亲王妃,不过她硬着头皮上门,也是本事!
“王妃,几位夫人小姐来了!”春兰头前领路走来,回禀英亲王妃。
英亲王妃含笑站起身,“李夫人、王夫人、郑夫人、谢六夫人,我知道迎春之日你们也没去玉女河和一帮子小子姑娘们凑热闹看杂耍,昨日铮哥儿念我也没看上,派人去请了六号画舫,皇上先一步将人招进宫见了,稍后又将六号画舫的人都带来了我这里。我便邀请你们一起来看热闹。”话落,她又笑着对没提到的敏夫人道,“谢大夫人和茵姑娘怎么也过来了?今日芳华那丫头也过来,我怕你见到她不喜,也就没邀请你。”
李夫人、王夫人、郑夫人等都心领神会,知道敏夫人这是得罪英亲王妃了,齐齐不语。
敏夫人被英亲王妃直言说出来,脸色有一瞬间僵硬和难堪,但如今这么多人看着,她虽然窘迫,但也不好发作,论身份,也不敢发作,连忙笑道,“王妃哪里话?妾身也是谢氏的人,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与谢氏大房是一个祖宗的支系,总归是一家人。我身为大伯母,怎么能不待见侄女?我正巧上街想购些胭脂,巧遇了明妹妹,便厚着脸皮跟她一道来您这儿打扰了。”
“是吗?难道你待见她?”英亲王妃似笑非笑地看着敏夫人。
敏夫人连连点头,“自然!”话落,她伸手扯了一下身边的谢茵,对她训斥道,“茵姐儿,还不快拜见王妃!”话落,又怕英亲王妃拒绝将她不客气地赶出门,不等谢茵见礼,又立即道,“我家的茵姐儿不懂事儿,心里嫉妒芳华小姐的容貌和身份,是以,小女儿家闹了些不快,大约风言风语都传到了王妃的耳里,误会妾身了。”
谢茵被她娘直白地将话说出来,心中顿时羞恼不已,转头瞪着她娘。
今日她若是知道谢芳华会来英亲王府,她说什么也不会来!
“还不快给王妃见礼?娘说的又不是信口胡言,而是事实!若不是因为你和芳华小姐发脾性,那日你二哥怎么会在忠勇侯府打了你一巴掌?如今让你思过了两日,小惩大诫,你怎么还不知反省?”敏夫人见谢茵不满瞪眼,顿时用眼神狠狠地警告着她,同时加重话音道,“你昨日不是和听音姑娘短短相处有了眼缘吗?难道今日不想见她了?”
提到听音,谢茵转过头,自然看得了站在英亲王妃身边的她,她顿时一喜,被亲娘指出难看羞恼的情绪褪去了几分,规矩地对英亲王妃见礼,“谢茵给王妃见礼了!我和芳华……姐姐的确是有些不快。我……”她咬了咬唇,豁出去地道,“我就是嫉妒她!”
英亲王妃见二人提到听音,微露讶异,扭头看向她。
谢芳华对英亲王妃笑了笑,沉静地解释道,“昨日我出府了一趟,被人跟踪,一时摆脱不开,正巧遇到了谢氏大房的谢茵小姐和范阳卢氏的雪妍小姐,也算是一见如故。去谢氏长房玩耍了一趟。”
“咦?竟然这样!”英亲王妃虽然知晓昨日她出府之事,也知晓皇室隐卫跟踪她,但却没细究,因为秦铮插手了,她自然不管闲事儿。不想原来昨日遇到了谢茵和卢雪妍。她态度好了些,对她笑道,“我还以为你性子沉闷,不喜与人打交道,原来也有一见如故的同伴。”
谢芳华点点头,笑而不语。
谢茵见她真的给她解围,心中更是欢喜了些,觉得真是没白帮她。
“行了,你也跟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样我也清楚。来了就来了,既然你对我的准儿媳妇儿没意见,我自然也对你没意见。”英亲王妃对敏夫人笑着摆摆手,又对其余夫人笑得和气地道,“都快进来坐吧!等铮哥儿将华丫头接进府,就让杂耍开演。”
敏夫人见英亲王妃算是因为听音给了她几分薄面,顿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也笑开了,对听音投了一个感激的笑,同时推谢茵,“既然你和听音姑娘一见如故,快去跟她一处玩吧!”
谢茵点点头,抬步向谢芳华面前走去,走了两步,见她依然站在英亲王妃身边,她又犯怵地顿住脚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谢茵小姐先陪着敏夫人吧!如今听音我可不能交给你玩耍去,那个臭小子让我看紧了人,说把人交给我,不准出差错,等一会儿他回来,得他准许,你们再玩耍。”英亲王妃对谢茵姿态也缓和了些,到底是长辈,不像对敏夫人那样言语刻意。
谢茵连忙点头,想着铮二公子若是在意听音,那么谢芳华若是少得他眷顾,她巴不得的!
“哎呦,我竟忘了这茬,你就先跟着娘吧!”敏夫人连忙改口,对听音又重新抬高了一个身价,让铮二公子在意到这个份上的婢女,可是古来鲜有,不可限量。
李夫人、王夫人、郑夫人、明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笑着进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