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云继眸光缩了缩,也笑道,“这是我几年前自己设的机关阵法,一直没人进来过,也就将就着用了,不想今日它遇到秦铮兄了,毁了也好,可以换新的了。”
秦铮挑眉,“等你换了新的知会我一声,看看爷还能不能进来。”
“小事儿一桩!”谢云继应诺。
秦铮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屋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没发现半个人影,他眸光变幻了一下,随意地问,“云继兄来这里独自一人?无美陪伴?”
谢云继失笑,“我向来洁身自好,秦铮兄也不是不知。我们谢氏盐仓虽然是铜臭商贾,但也是官商,到底是出自谢氏,有祖传的贵门遗风,独自一人就好,何需美人陪着?”
秦铮眸光轻飘地瞟着他,“一个人来这里,不孤独?”
“自然不会,美人也是个麻烦!”谢云继笑着摇头。
秦铮抬起手,食指掩唇,“唔”了一声,低头看向谢云继手中的两只山鸡,对他道,“云继兄还不曾用膳?”
谢云继点点头,笑道,“想吃野味了,便去打了两只回来。正要做!”
“我也还没用膳,不知道云继兄介意不介意将你打的野鸡分我一只?”秦铮看着他。
谢云继默了一瞬,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拎着的两只野鸡,抬起头来是笑容寻常,“秦铮兄肯赏脸,云继的荣幸,自然不介意!”
“那就多谢了!爷有好长时间没吃野味了。”秦铮话落,放下手,笑容洒意。
谢云继看向厨房方向,对里面喊,“玲姨!将这两只山鸡炖了吧!”
玲儿应了一声从小厨房走了出来,显然是知道秦铮来了,她走到面前,福了福身,道了一声,“铮二公子!”
秦铮轻飘地看了玲儿一眼,说道,“玲掌柜没回博陵崔氏?竟然蜗居在这里。”
玲儿站起身,笑着摇摇头,不卑不亢地道,“我家小姐早早就去了,我是小姐陪嫁带出来的丫头,小姐走后,我为了护住小姐的产业,进了谢氏盐仓,如今这么多年了,我就算回博陵崔氏也难以有立足之地,京城也待惯了,谢氏盐仓和云继公子一直待我极好,退下后就留在了这里。这里安静。”
秦铮点点头,不再言语。
玲儿从谢云继手中接过山鸡,回了厨房。
谢云继对秦铮做了个请的手势,指着正屋道,“秦铮兄请!”
“请!”秦铮随意地点点头,进了正屋。
谢芳华在暗室里看得清楚,直翻眼皮,秦铮他到底脸皮有多厚?闯进来,砸了人家的场子,还要在这里吃山鸡。那她还吃什么?不由心里一阵气闷,动手转动了琉璃孔。
只见那二人已经进了屋,坐在了桌前,谢云继给秦铮斟了一杯茶,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秦铮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忽然道,“这屋子里怎么有一股女人味?”
谢芳华撇开头,狗鼻子!
谢云继微愕,看着秦铮,“秦铮兄这是哪里话?”
“我闻到了只有我家听音身上才有的味道!”秦铮又喝了一口茶,眸光清清淡淡地扫着房中四壁,神色漫不经心。
谢芳华转过头来,眼睛细细地眯起,秦铮既然能破解了谢云继的布阵,虽然那阵法易破,但也不是谁都能轻易破了的,显然他懂得奇门布阵之术。另外,她怎么忘了他还有一只狗鼻子,能闻出味道了。上次在她的海棠苑,谢云继躺的躺椅上面的东西都被他给扔了。恐怕如今她躲在暗室里,也是不安全的。
“哦?”谢云继心思一动,看着秦铮,笑道,“秦铮兄的听音姑娘不是在英亲王府吗?”
秦铮收回视线,看向谢云继,眸光幽暗难辨。
谢云继多年练就的镇定含笑看着他。
二人对视片刻,秦铮忽然站起身,来到一处墙壁处,手轻轻放在按钮上,回头轻慢地问谢云继,“这是什么?”
谢云继眸光一缩,放下茶盏,慢慢地站起身,声音有些冷淡,“秦铮兄是要追查什么?否则为何突然来我这里,毁我阵法,而且进了房间还这般作态?”
秦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只问你这是什么?云继兄为何如此紧张?”
谢云继心里暗骂了一句,面色如常地道,“秦铮兄哪里看出我紧张了?我只不过是对秦铮兄的作为有些奇怪而已!”
秦铮转回头,看着墙壁,喜怒难辨地道,“爷呢,缺点一大堆,优点也不是没有。唯一有一样让我觉得既是优点也是缺点的,那就是有一颗好奇心。既然遇到了,我就忍不住想解开秘密。否则心里总是膈应着。”
谢云继闻言心里知道这是秦铮想要打开暗室一探究竟了。恐怕他拦阻的话,也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秦铮,若是死拦的话,得罪这尊瘟神,以后的日子真是不好过了。他只期盼,里面的人儿能知道外面的情形,想到应付之策。想到此,他笑道,“秦铮兄来到这里就是我的客人。既然你好奇,依着相识的交情,也不能阻拦你一探究竟。”
秦铮“嗯?”了一声。
“这是一间暗室,秦铮兄应该知道,我做这谢氏盐仓的继承人十分不易。总要有些背后阴暗的事情,所以,就备了这么个地方。”谢云继实话实说。
秦铮忽然又偏过头,看着他询问,“这么说,里面有客人了?不知道我识得不识得?”
“秦铮兄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谢云继不说破。
秦铮点头,不再多话,手轻轻一按,暗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入目处,一间暗室,空无一人。
秦铮忽然眯了眯眼睛。
谢云继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秦铮看着空无一人的暗室片刻,忽然走到一处机关处,轻轻转动了一个按钮,又是另一间暗室打开。暗室内同样空无一人。他看罢,又随手转动另外几个机关,暗门开开合合地打开。每一间暗室内都空无一人。
谢云继看着空空荡荡的暗室,无声地笑了笑,神情彻底放松下来。
秦铮脸色有些难看,幽暗难辨,片刻后,忽然轻轻地笑了,回头对谢云继道,“云继兄,这条暗室不止是暗室这么简单吧?依我看,这还有出去的路,通向哪里?”
谢云继想着果然不愧是秦铮,这么多年,京中多少人都瞎了眼了,秦浩两个合一起也玩不过他一个。怪不得踩着左相的马车过去,左相气得险些吐血也没将他如何。他心念电转,笑着道,“出林子的路而已。有一条是回城的,有一条是上山的,还有一条是死路。”
秦铮“哦?”了一声,对他道,“反正时辰还早,炖山鸡最少也有多半个时辰才能炖够味,不如就由云继兄带着我出去赏赏风景?”
“好啊!”谢云继见谢芳华离开了,心情很好地欣然应允。
秦铮随手按了一个按钮,面前出了一条暗道,他也不等谢云继引路,向那条暗道走去。
谢云继跟在秦铮身后,想着他嗅觉如此敏感,若是闻香识人的话,那么谢芳华不知道能不能走脱得掉?但是那个人儿也是个聪明的,既然在秦铮身边那么久,总有办法周旋他。
总之,他的心情再不紧张了,脚步不紧不慢地跟着秦铮。
一炷香后,秦铮出了暗道,面前是一处背静的山峦,高山耸立,四下荒无人烟,他举目四望片刻,收回视线,对谢云继道,“背靠青山,云继兄这处地方可是一处风水宝地啊。”
“秦铮兄喜欢的话,送你也行!”谢云继含笑道。
“送到不必了,以后若是爷有时间,就带我家听音常来散散心,如何?”秦铮问。
谢云继眸光转动了一下,“好说!秦铮兄以后若是来,提前派人知会一声,我也好备下好酒好菜,招待你和听音姑娘。”
“算起来,云继兄你长我一岁,而你和忠勇侯府同是谢氏中人,华儿是我的未婚妻,以后我也该称呼你一声大舅兄。”秦铮道。
谢云继哑然片刻,暗骂秦铮不是人,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估计也就他自己知道了。他笑着摇摇头,“忠勇侯府的世子才当得上秦铮兄的大舅兄,我等谢氏盐仓,已经是旁枝末节了。秦铮兄以后还如以前一般称呼云继就好。可当不起你的大舅兄。”
“怎么就当不起?都是姓谢而已,我家华儿对你可是一口一个云继哥哥的叫着呢。”秦铮语气意味不明。
谢云继失笑,“就算芳华妹妹如此叫,也不过是抬举我而已。秦铮兄就算了。云继可不敢当你的大舅兄,怕短了寿成。”
秦铮嗤笑一声,“拿乔!”话落,转身往回走,“不应就算了!总之你以后要记得,你有一个妹夫,不怎么好惹。”
谢云继回转身,就见秦铮按着来时的暗道回了别苑,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他与秦铮打交道的时候少,高门贵裔的嫡系公子,尤其是这等真正的膏粱锦绣堆里出来的公子哥,和他这个以商贾为名号的谢氏盐仓的继承人相比,一官一商,身份上,不易亲近。人人都说铮二公子张扬跋扈嚣张狂妄,可是他看到的则是心机深沉手段了得能耐本事一流,尤其如今还是在警告他小心些,别得罪他。
“走啊!云继兄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想回去了?”秦铮没见谢云继跟上,忽然回头对他挑眉。
谢云继收起神色,笑着问他,“秦铮兄这么快就回去了?不在这里多赏一会儿风景了?”
“春天虽然来了,但桃杏花现在还没开,等开了带我家听音来。”秦铮回转头,散漫地道,“我看这山坡上种的都是桃树和杏树,云继兄爱吃桃子和杏子?”
“是我娘爱吃!”谢云继见他不再继续搜找逗留,抬步跟在他身后,笑着闲话家常地道,“于是,索性就在这里种了。”
秦铮点点头,“我娘也爱吃!”
“等桃子和杏子熟了的时候,我命人摘了送去英亲王府给王妃!”谢云继道。
“不用,我自己来摘!”秦铮摆摆手。
谢云继噎了噎,他算是领教了,秦铮不止是有优点和缺点,还有脸皮厚。点点头,“随时恭候,桃子杏子熟了的时候多的是!”
“那就先多谢了!”秦铮笑了笑。
谢云继又说了一句“客气”,二人边聊着便进了暗道走远。
谢芳华坐在山峦耸立的顶峰处的一株杏树上,透过杏树看着二人来了又走,她心里将秦铮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恶人,他可真是不嫌作恶多端被天收了他。她觉得他一定会打开暗室揪她出来,幸好提前先一步出来了。三个暗道,他竟然真找到了她出来的这条路,狗鼻子也太灵敏了!
“听音姑娘!”身后传来谢林溪清淡的声音。
谢芳华回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她身后十丈外站着谢林溪。他一身暗纹轻软锦袍,有世家名门公子的清骨书卷气。目光和他的声音一样清淡,显然还没窥破她的身份,但是他到来这里应该有一会儿了。
她从内功受伤,灵敏警醒的嗅觉听觉都下降了一半,他站在十丈外远,没被她发觉,若是他武功很好的话,也是正常。
谢芳华想罢,轻轻一纵,扶着树枝跳下了树。
枝叶伴随着春的气息嫩嫩葱葱,她的手上沾染了一点儿绿。
谢林溪看着他,再没说话,也没走过来,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