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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她自然就是听音姑娘。”谢茵口快地道。话落,又低声道,“你快帮帮她,让他摆脱铮二公子跟着的人。”
“妹妹,你尽胡乱答应不能做到的事情,铮二公子的人是那么好摆脱的吗?况且这位听音姑娘是铮二公子的婢女,早晚要回英亲王府。若是铮二公子的人跟丢了,如今进了咱们府,铮二公子找不到她,岂不是要来找你要人?”谢林溪训斥谢茵,“届时你该怎么办?”
谢茵一噎,转头看向谢芳华问,“也是,若是找我要人怎么办?”
谢芳华闻言笑了,“先帮我摆脱了尾巴,到时候我家二公子要人时就将我再交出去呗!”话落,她对谢茵道,“茵姐姐莫不是忘了我的目的?我意在不是真正地躲,而是那个位置。”
“啊?对啊!”谢茵恍然大悟,松开谢芳华,过去抱住谢林溪的胳膊央求他,“好二哥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就帮帮听音吧!我和她一见如故,帮她也是帮我。”
“怎么帮她也是帮你了?”谢林溪不买账。
“我讨厌谢芳华,自然要帮听音嘛!你知道的。”谢茵道。
“你啊!芳华妹妹哪里得罪你了?你处处针对她做什么?”谢林溪无奈地看着谢茵。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哥?胳膊肘往外拐?你忘了那日除夕晚上从忠勇侯府回府娘怎么训斥你了?说你不帮亲妹妹,反而帮着外人?难道你还想要娘训你吗?”谢茵威胁谢林溪。
“同是姓谢,何必争斗!”谢林溪撇开头,“我不会帮你的。”
谢茵顿时跺脚,恼道,“你若是不帮我,我就去找大哥了,你知道的,大哥他一定会帮我的,但是帮不好,办砸了,到时候铮二公子打上门。也是因为你不帮我惹的祸。”
谢林溪顿时无言。
“走,我带你去找我大哥!”谢茵拉上谢芳华就走。
“站住!”谢林溪喊住二人。
谢茵立即笑着转回头,“二哥,你是不是要答应我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谢林溪揉揉额头,寻思片刻,对她道,“让我帮忙可以,但是这位听音姑娘得交给我,我带她脱身,你不能再管了。”
谢茵皱眉,看着谢林溪,“你可别把她送回英亲王府府去!糊弄我!”
“不会!”谢林溪道。
“听音,你说呢?”谢茵看向谢芳华。
“多谢林溪公子了!只要公子肯相助,我就感激不尽了。什么办法都可以。”谢芳华道。
谢林溪点点头,转身向院外走去,“既然听音姑娘同意,这便与我一起走吧!”
谢芳华点头,抬步跟上谢林溪。
“喂,二哥,你要带她出府?”谢茵一怔。
“你堂堂皇皇地将人带进府里来,我自然也要堂堂皇皇地将人送出去。难道你真要届时秦铮找来咱们府砸场子吗?”谢林溪头也不回地道。
谢茵顿时住了嘴。
“茵妹妹宽心吧!既然林溪公子相助,一定没问题。”卢雪妍劝慰谢茵。
谢芳华回头看了谢茵和卢雪妍一眼,笑着道,“改日我空闲了再出来和两位姐姐玩耍,今日就先别过了。”
卢雪妍点点头,“听音妹妹仔细一些!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过火,适可而止,若是惹恼了铮二公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晓分寸,妍姐姐放心吧!”谢芳华颔首。
“你有空闲了一定给我下帖子啊!”谢茵嘱咐谢芳华,她觉得和谢芳华很投脾性,还没好好坐下来聊一些闲话,她便被她哥哥给带走送出府了,有些不舍。
谢芳华笑着点头,“一定!”
谢林溪回头看了谢芳华一眼,正巧看到了她唇边那浅浅的柔和的笑,他怔了一下,转回头,带着他往府外走去。
谢芳华跟在谢林溪身后,想着谢氏长房的二公子出身在这里,可惜了他的清骨。
一前一后无话,顺畅地出了谢氏长房。
谢林溪吩咐人备车,不多时,谢府大房的车夫已经备好了两辆车。
谢林溪上了第一辆车,对谢芳华指指第二辆车。
谢芳华点头,有些明了他的用意,上了第二辆车。
谢林溪坐在车内,挥手招来一人,低声吩咐了一句,那人点点头,谢林溪放下了帘幕,两辆马车同时走了起来。
方向是英亲王府。
任人见了,就是谢林溪送听音姑娘回英亲王府。
谢氏长房所住的院落位置自然不是在特别繁华的主街望族之地,只不过是望族的边缘。所以,距离英亲王府的路程还是有些远的,而且岔路口也多。
不多时,两辆车走着走着便拉开了距离。
谢芳华透过帘幕缝隙发现大街上忽然出现了好几辆与她和谢林溪乘坐的一模一样的马车。她笑了笑,谢林溪果然有办法。
走了一会儿,一辆马车与谢芳华的马车错身而过,谢芳华瞬间从车厢内窜出,眨眼便上了另外一辆车。
时间不过是眨眼之间,尤其是她的身手极好,她离开或者进入一辆车并没有使得帘幕晃动发出动静。
两辆车继续向前走,车夫挥着鞭子,没有丝毫察觉。只不过两辆车走的方向正好相反,
谢芳华进了这辆马车后,才发现这辆马车不是空车,而是里面坐了一个她想也没想到的人。她看着那个人,有些愕然。
谢云继双腿担在车沿,身子倚着车框,手里拿了一本书,一副闲适恬淡的模样。谢芳华上了车,他头也没抬,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愕然,笑着道,“芳华妹妹,见到我很意外?”
谢芳华的确是有些意外,她出府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找他,不想被皇室隐卫盯上,如今依靠谢林溪脱身,不想却上了他的马车,看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是谢林溪找你帮忙的?”
谢云继摇摇头,“这件事儿对他来说是小事儿,用不到寻求我帮忙,他自己就能帮了你。只不过是我听人禀报你出府的消息,且遇到皇上的人跟踪了,本来也在家闲得慌,索性就来接应你了。”顿了顿,他道,“不过是顺水行舟,他这个办法不错,混淆了皇室隐卫的视线。”
谢芳华了然地点点头,“我正想找你,如今你来接应我,最好不过。”
谢云继忽然放下书本,看着她道,“你的武功怎么忽然退步这么多?连几个皇室隐卫都摆脱不了了,受了内伤?”
谢芳华点点头,她若是不受内伤,几个皇室隐卫还不看在眼里。
“怎么回事儿?”谢云继打量谢芳华,她眉目虽然一如往昔沉静,但眉宇间的气色虚浮惨淡,显然这种是因受了内伤且又失血过多才导致的。
谢芳华看了谢云继一眼,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壁上,对他道,“清河崔氏三公子崔意端的血毒是我解的。”
谢云继忽然眯起眼睛,“我听说清河崔氏三公子崔意端的血毒被两个隐世的神医给解了,原来是你暗中做的。昨日在玉女河见你,我就看出你疲态虚弱,恐怕这次血毒让你付出了很重的代价,我知道清河崔氏如今的当家主母是吕氏的人,为了得到崔氏嫡系产业,她不惜以一个小儿子做代价来除去听言成就另一个儿子,本来这等事情应该是秦铮处理才是,可是他却将包袱作为聘礼扔给了你。”话落,他语气忽然加重,有些凌厉地质问,“他给了你什么?让你如此不惜自伤为代价也要接下这个包袱救听言?”
谢芳华看着谢云继,自认识以来,他身上虽然没有秦铮那种张扬轻狂,不羁隽傲,但也有一种洒意轻慢的姿态,按理说,该不是爱疾言厉色的人。今日能对她说出这番话,还如此凌厉,确实也是一番心意难得了。她看着他,不由笑了。
“你笑什么?”谢云继不满地皱眉,“回答我的话。”
谢芳华笑意多了几分暖意,摇摇头,“第一,他送的是聘礼,我无法拒绝。”
“少拿这个说事儿!你若是真想拒绝,别说他送的是聘礼是个麻烦,就是送你一座英亲王府,你也未必会看得上收下。”谢云继沉下脸。
“你等我说完啊!”谢芳华无奈地看着他。
“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少拿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糊弄我。”谢云继哼了一声。
谢芳华看着他好笑,轻声道,“第二,我要做的事情,我发现,只一个谢氏还不够。”
“什么意思?”谢云继挑眉。
“这个世上,没有谁能一直独大,谢氏这棵常青树,有多少人早就想将它砍倒了。不仅仅是皇室。”谢芳华收起笑意,“世家大族,名门望姓,还有很多都想要谢氏倒台,谢氏不倒,别人怎么爬上来?皇上要想搬倒我们谢氏,只靠一个皇室不够,势必要拉上其他世家大族。比如说,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赵郡李氏、荥阳郑氏,还有其他列如吕氏、王氏。”
谢云继面色染上端凝,“你说得对!从你给了我谢氏所有经济脉线,我仔细研究一番,之后发现确实背后在有很多只手推动阻挠谢氏,不止皇室一家。”
“所以,我要做的是不止整顿谢氏,也要联合其余世家。成择合,不成则毁!”谢芳华抿起嘴角,“清河崔氏既然有机会送到我面前,我又如何能不抓住?”
“但是这等事情不急于一时?也犯不着你自己糟蹋身子去救一个被他娘当成棋子的娃子。你若是身子骨毁了,还妄想什么与皇室抗衡?”谢云继又涌起恼怒。
“除了这两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爹娘死于血毒。”谢芳华低声道。
谢云继一怔,看着她,顿时沉默下来。
诸多理由,也不及这一个理由吧!曾经正值年华的忠勇侯府世子谢英和夫人崔玉婉双双遇难,曾经京城双绝少其一,天下二美也有一人陨落黄泉。
当年,据说天下为之叹惋!可是真正伤心的人,只有忠勇侯府的至亲之人。
谢氏的旁支也不过是大多暗中或叹息或感慨或偷笑。
谢云继沉默片刻,对谢芳华点点头,“若是这样,也就怪不得你了。”
谢芳华抬起头,对谢云继露出笑意。
谢云继板起脸,“可是你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得到回报了吗?别告诉我你这一行只付出,没做成什么?”
“怎么会?”谢芳华摇摇头,笑着道,“崔意芝不是被引进京了吗?你不是也见过他了?”
谢云继顿时笑了,“我和崔意芝相熟几年,但也不过是相熟而已,他是清河崔氏的一枝独秀。心思也是极深,更是极其狡猾,再加之他的母族是吕氏,是皇上母族亲族,若是拉过来,不容易。”
谢芳华勾了勾嘴角,“正因为他的母族也是皇上的母族吕氏,所以,才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才能起到想象不到的作用。”
“用好难!就英亲王和清河崔氏二房的牵连来说,英亲王府更向着听言,他毕竟是在英亲王府长大,这么多年,崔意芝对英亲王府未踏过门,虽然也是姑侄,但有多少感情自不必说。另外,和忠勇侯府来说,如今满朝文武,名门世家,都知道皇上之心,而皇上这些年来又一直暗中筹谋宠络各大世家,可是咱们老侯爷秉持着忠君为国,却避其锋芒,这些年一直避世隐退,曾经有些想要争的人,没有老侯爷扶持,都被皇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