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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墨含点点头,叹了口气,“舍妹的病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希望早日找到漠北的神医,早日能好吧!”右相收回视线,道了声告辞。
谢墨含拱手相送。
右相的马车走离忠勇侯府,没走多远,右相忽然又挑开帘幕,对李沐清道,“四皇子在漠北,谢世子可以托四皇子找找那神医。你知道,四皇子可不是寻常皇子,也许能帮得上忙。”
谢墨含怔了怔。
右相落下帘幕,马车渐渐走远。
侍书带着人将银两搬运进海棠苑,因英亲王府来的护卫多,所以,虽然四百万两银子,但没用一个时辰便全部搬运完了。
一个时辰后,英亲王府的护卫队离开,忠勇侯府门口恢复安静。
谢墨含始终站在门口,大门关上后,他站在门口久久不动。
“世子?”侍书轻轻喊了一声。
谢墨含伸手揉揉额头,对他道,“你去英亲王府一趟,给铮二公子回话,就说聘礼收到了。趁机问问妹妹,李沐清和秦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不快?”
侍书点点头,从角门出去,去了英亲王府。
谢墨含又站了片刻,喊来一个人,吩咐了一句,那人下去,他转身回了荣福堂。
忠勇侯听罢谢墨含的陈述,品了品右相的话,冷哼一声,“今日他特意来忠勇侯府送银两,看来意不在此,而是在他的儿子之事。你着人打听一下玉女河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再问问你妹妹,依我看,怕是八成与你妹妹有关系。李老儿知道什么了。”
谢墨含面色凝重,“爷爷说的这两样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我也觉得是关于妹妹。所以,右相才会特意来与我说起此事。另外又说到了四皇子,定然是右相知道些什么。”
忠勇侯拍拍桌子,“这个李老儿,一肚子弯弯绕,烦人!”
谢墨含笑了笑,“爷爷宽心,妹妹自有主张。”
“我自然知道她自有主张。”忠勇侯胡子翘了翘,对谢墨含摆摆手,“来,下棋!”
谢墨含颔首,摆上棋盘。祖孙二人不再说别事,一心下起棋来。
英亲王府落梅居内,秦铮和谢芳华回到府里,便都如没事儿人一般地忘记了玉女河画舫和赌注的事儿。谢芳华毕竟是前两日失血过多,奔波这一圈,还是有些劳累,便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地养神,秦铮则是去了小厨房,做饭又热药。
谢芳华躺在房间中闻着小厨房传出的饭菜香味混合着药味,想着用不了多久,英亲王府这落梅居是否也会如她忠勇侯府的海棠苑一样弥漫着药味。
那样的话,其实不怎么美好。
她正想着,英亲王妃进了海棠苑。
她见英亲王妃的面色不是很好,往常的端庄姿态有一丝隐隐的恼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迎了出去。
英亲王妃走到正院中,忽然停住脚步,扭头看向小厨房,眼睛露出奇异的表情,似乎也发现了小厨房里的人不是听音,而是他的儿子。
谢芳华出了房门,缓步走出来,对英亲王妃喊了一声,“王妃!”
英亲王妃回转头,看向谢芳华,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问道,“他……在小厨房做饭?”
谢芳华垂下头,点点头。
“这可真是奇了!这么多年,我竟然没发现我儿子会做饭!”英亲王妃向小厨房走去。
谢芳华看着英亲王妃,想着您没发现您儿子的地方怕是还多着呢!一个贵裔公子哥李沐清会做饭便是稀奇了,可是偏偏更贵裔的秦铮也会做饭,岂不是让人听了天方夜谭了?
可惜,不管再怎么不相信,也是事实。
不多时,英亲王妃就来到了小厨房门口,秦铮回头瞅了一眼,不理会英亲王妃眼底的新鲜劲儿,对她道,“娘,谁又气着您了?”
英亲王妃瞪了秦铮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个小兔崽子!否则谁敢给我气受?”
“您从宫里出来,还带着点儿龙檀香的味,这个味只有皇伯伯身上有,这么说您见着皇伯伯了,他因为我又找您麻烦了?”秦铮一手拿着铲子,挑眉。
英亲王妃哼了一声,“你知道他找我麻烦就好,以后少给我惹点儿事儿!”
“因为我的听音今日赢了银子?他国库不甚丰腴,但是他天子脚下的子民却是动辄几百万的雪花银流动,他心里不好受了?”秦铮看了跟随英亲王妃身后来小厨房的谢芳华一眼,皱眉道,“你不是累了吗?不去歇着,还乱跑什么?”
谢芳华翻了个白眼,他娘若是不来,她至于出来迎接吗?
英亲王妃回头看了谢芳华一眼,又转头看到了秦铮的臭脸,不由被气笑了,“死小子!你这么掏心掏干的护着,她还不是你的媳……”
秦铮忽然打断英亲王妃的话,“娘,干柴快要熄灭了,您进来帮帮我!”
英亲王妃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谢芳华看了英亲王妃一眼,又看了秦铮一眼,转身离开小厨房门口,回了主屋。
“进来啊,快点儿!娘,您不会连烧火都不会吧?”秦铮催促英亲王妃。
“你娘我聪明,什么事情能不会?”英亲王妃走进小厨房,提起裙摆,蹲下身,往灶膛里添干柴。
秦铮看了她娘片刻,幽幽地道,“娘,要细水长流,您一下子添这么多,给火闷死了。”
英亲王妃手顿住,看向秦铮,然后又看了一眼灶膛,默了一下道,“你说得对。”话落,撤出几根干柴,要熄灭的火苗燃了起来。
秦铮不再说话,动作利落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英亲王妃一边烧着火,一边想着事情,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盏茶时间,又有脚步进了落梅居。
秦铮扭头向外看了一眼,又立即扭回头,没理会。
英亲王妃似乎想什么太入神,没听到有人进来。
谢芳华在房内见英亲王进了落梅居,等了一会儿,没见秦铮和英亲王妃迎出去,她索性也不出去了,免得秦铮说她乱跑。
英亲王走进落梅居,便闻到了从小厨房传出的香味,他脚步顿了一下,向正屋看了一眼,正屋没动静,仿佛没人,他径直走去小厨房。
来到小厨房门口,一眼所见,母子俩一个烧火,一个做菜,他顿时怔愣在原地。
他从来不知道她的妻子,清河崔氏最尊贵的嫡女,堂堂王妃,竟然能蹲下身在灶膛烧火。
他从来也不知道他的儿子竟然能站在锅台前下厨做菜,拿着铲子翻炒,动作熟练!
他看着眼前的情形,大脑一时间有些懵怔,几乎怀疑自己眼花了。可是看了半响,他们依然各做着各自的事情,不是幻想,眼前的情形没有消失。
这么多年来,他似乎第一次认识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子!
“爹,今日什么风又将您吹来落梅居了?”秦铮不回头,风风凉凉地说了一句话。
英亲王妃回过神,抬起头,便看到英亲王呆怔怔地站在门面看着她和秦铮,她愣了一下,随着秦铮的话讶异地问,“王爷,你怎么来了?”
英亲王看着母子二人,动了动嘴角,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不怪二人如此说话,这么多年,他来落梅居的次数屈指可数,且从来无事不来。
“难道是为了找我娘来商议关于大哥娶左相府小姐过府的吉日?还是为了我的听音赢了迎春日画舫绝技的二十暗注四百万两银子?”秦铮没听到英亲王回声,扭头看了一眼,挑眉。
英亲王闻言有些薄怒,“我没事儿就不能来你这里吗?”
秦铮顿时稀奇,扭头问英亲王妃,“娘,我爹什么时候没事儿来我这里过?”
英亲王妃没好气地对秦铮道,“是没有!”
秦铮啧啧了一声,不再理会英亲王。
英亲王面色有些僵硬,对二人道,“我竟不知道你们还会下厨!”
秦铮翻了个白眼。
“您只关心刘侧妃每日高不高兴,小妾有没有找你撒娇,您的大儿子有没有学业精进。这么些年,这座王府里,您除了关心这些,哪里还关心过别的。”英亲王妃凉凉地道。
英亲王扭开头,语气鲜有的涩然,“这些年是我不对,对你们母子的关心的确是少些。但也确实没让这座王府里的别人越过你们的身份去。就算秦浩和刘侧妃,也不曾欺负了你们。”
英亲王妃闻言冷笑了一声,“若是刘侧妃能欺负了我这个正牌王妃,那就是宠妾灭妻!你堂堂王爷自然受不了这个名声。”
秦铮也冷哼一声,“一个庶长子骑到了嫡子的头上,博得才学官位的好名声,步步青云,可是您的功劳!什么叫做欺负?我看您到如今还不太理解欺负的含义。”
英亲王脸一白,被二人驳斥得顿时无言以对。
“您若是有事儿来找我就痛快说,没事儿就赶紧走吧!您来了,我这落梅居的梅花都不敢往下落了。”秦铮挥手赶人。
英亲王妃低下头,继续烧火。
英亲王站在门口,没得二人好脸色,他一时觉得难堪。里面的人是他的女人和儿子。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觉得和他们总是隔了一层心。
是更早没大婚以前?
还是秦铮记事之后?
多年下来,他本是壮年,却鬓角生了华发,而他的王妃风韵犹存,不减当年。他的儿子少年隽秀,宗室里独树一帜,人人都说铮二公子钟灵隽秀,他偏偏觉得他不成气候。
从年前英亲王府门口争执那一场,似乎打破了某种平衡,让他面对他们母子时手足无措。
他在小厨房门口站了半响,那母子二人各做各的,不再理会他。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须臾,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小厨房。
虽然离开了小厨房,但是他并没有出落梅居的门,而是来到了正屋门口。
谢芳华耳目灵敏,虽然受伤,但也隐隐听到了小厨房内外的说话声,将三人说的话听了个清楚,她没想到英亲王不但不走,反而要进屋,顿时犯了难,不知道该不该迎出去。
装睡吧!如今睡不着!
不装睡吧!她实在懒得应付英亲王。
左思右想时,从窗子内瞥见了英亲王不稳的脚步和他鬓角的几根白发,忽然站起身,迎了出去。
她的父王若是活着,应该也是这般吧!
英亲王来到门口,刚要伸手挑开门帘,门帘却从里面挑开,谢芳华迎出来,挑着门帘立在门口,容色柔和,不卑不亢地见礼,“王爷!”
英亲王一怔,入目便看到了谢芳华的眼睛,脱口吐出一个字,突然醒过神,咳嗽了一声,对她质问道,“为何王妃和二公子在小厨房,你却在屋子里?”
谢芳华听清楚了他脱口吐出的那一个字,垂下头,平静地道,“奴婢身体不适,王妃和二公子怜惜,没有出去。”
英亲王点点头,倒没再说什么,似乎这一个多月以来已经熟悉了英亲王妃和秦铮宠一个婢女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他借着她挑开的门帘走了进去。
“爹,你既然留下来吃饭,不准欺负听音!”秦铮忽然从小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对英亲王警告,“否则别怪儿子对您来落梅居下禁令!”
“你个臭小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他再如何不好,也是你爹!”英亲王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