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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端起滚烫的热茶,看了谢芳华一眼,对春兰摆摆手,“你去回了我爹,告诉他,我的婚事儿不用他管。无论是媳妇儿,还是小妾,他都用不着操心。管好我大哥就行了。别到头来哪个儿子也管不好。”
春兰点点头,得了话,也不再耽搁,转身出了落梅居。
秦铮将一盏热茶喝尽,站起身,对谢芳华道,“走,去忠勇侯府。”
谢芳华点点头,走进中屋,换了一件颜色明丽的春裳,遮掩了有些虚白的脸色。出了房门,秦铮瞅了她一眼呢,没说话。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落梅居。
立春之日,府中的下人们都脱下了厚重的棉衣,换了轻便的春衫。红粉青绿,各种颜色叠织,一派春意盈然。
来到英亲王府门口,正碰到秦浩也出府。
秦浩独自一人,看到了跟随在秦铮身边的谢芳华,仔细地打量了两眼,像是几日前紫荆苑发生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笑着打招呼,“二弟要带着听音姑娘出府?”
秦铮看了秦浩一眼,没做声,算是默认。
“二弟这是去哪里?”秦浩笑着问,不等秦铮作答,他又道,“昨日皇后娘娘摔伤了,难道二弟要进宫看望?我听说昨日皇叔提名了,说要见见听音姑娘,念着二弟要等三年才能大婚,所以先给你立个妾。既然你喜欢听音,十有八九能赐个贵妾。”
秦铮停住脚步,冷冷地挑眉,“作为长兄,很爱管弟弟房里的事儿?”
秦浩一噎,忍住气,笑道,“作为长兄自然要多关心关爱弟弟,这也是父王一直教导我的。”
“父王教导你的事情不止是这一桩这一件吧?最重要的一件怕是被你忘了,就是要自立门庭。”秦铮看着他,讥讽地道,“不过看起来你这被父王喜爱的好儿子没怎么被教导好,根本就没想心胸浩荡,海阔蓝天。只筹谋钻营一土一寸地。”
秦浩面色微微一变,见英亲王和英亲王妃已经从内院走了出来,他袖中的拳头攥了攥,压下被点破的怒火,沉声道,“父王的教导我自然不会忘!”
“不会忘就好,别只嘴上说说,拿嘴皮子说的事儿,谁都会!”秦铮轻哼一声,迈出门槛,对谢芳华催促,“快点儿走,慢死了,难道让爷背你?”
谢芳华提着裙摆快走了两步,在他身后嘟囔道,“你给我做的衣服都是长长尾曳拖地的裙子。我能走得快吗?”
秦铮闻言回头瞅了她一眼,“这样的裙子很费银子,你当爷乐意多花银子?还不是为了你穿上好看?你好看了,爷带你出去才有面子!”
谢芳华不屑地撇嘴,面子?他也不怕走路摔了脸。
秦铮不再说话,脚步轻松地向忠勇侯府的方向走去。
秦浩站在门口看着二人走远,背着英亲王和英亲王妃走来的方向脸色沉了沉。看秦铮和听音相处,分外轻松,令人混淆主仆之分。可是他院子里的那个依梦,也是他自己中意的,千挑万选到了身边的,三年前看着精灵乖巧讨喜,可是如今再看,她在他面前胆怯紧张害怕。将他当做主子。他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是个通房的小妾,就该在他面前如此低下。可是如今对比秦铮,他心中忽然厌恶起来。
“浩儿,你不是要去左相府请卢小姐去玉女河看杂耍吗?怎么还没走?”英亲王走到近前,秦铮明明看到了他,连等也不等地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他有气却也习惯了。
“儿子本来在要出门的时候,见到了二弟带着听音姑娘出府了,便说了两句话。”秦浩对英亲王和英亲王妃一礼,让开了门口。
英亲王没就秦铮的事情做只言片语,点点头,温和地道,“我和你母妃这就进宫去看望皇后娘娘,你快去左相府吧!”
秦浩颔首。
英亲王和英亲王妃出了大门,上了马车,车夫载着二人向皇宫而去。
秦浩目送马车离开,脸上面无表情,片刻后,也出了门口,向左相府而去。
忠勇侯府距离英亲王妃只隔一条街,所以,秦铮和谢芳华都是熟门熟路,不多时就到了忠勇侯府。
谢墨含早就得到了消息,迎了出来。
秦铮看到谢墨含,顿时一笑,拍着他肩膀哥俩好地道,“到底是我自从成了你的准妹夫便不同了,以前我每次来,你都不出来迎我,最近我每次来都能见到你迎我。子归兄,你这样让我有点儿受宠若惊啊。”
谢墨含扒拉开他的手,失笑道,“以往我身子骨不好,三两天卧床,别说迎你,就是自己出府门都费劲,如今自然是不同了。”
秦铮轻笑,懒洋洋地问,“华儿这两日身子可舒适?有没有想我?”
谢墨含偏开头,顺便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他叹息道,“她前些日子被折腾住了,最近又发了病,卧床不起了,实在是令人忧心。”
“我去看看她!”秦铮闻言挑了挑眉。
谢墨含抿了抿嘴角,摇摇头,“你还是别去了,她不想见外人,等好一些再说吧!”
“我又不是外人?”秦铮轻叱了一声,大步往里面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对谢芳华催促,“你快跟上,没准她见了你在我身边,醋意大发,很快就好了呢!”
谢芳华不听他的,停住脚步,提醒道,“还有一种,没准见到我,醋意大发,气坏了,更加严重了呢?公子爷,您可不能这么任性!万一给她气出个好歹来,您也得陪着去九泉。”
秦铮脚步顿住,回头瞅谢芳华。
谢芳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谁是他的华儿?他可真会近乎!
秦铮忽然一笑,“你说得也对,那你不必去了,我自己去吧!”话落,他转身往海棠苑走去,走了两步,不回头,对谢墨含道,“子归兄,听音就交给你帮我照料一会儿,我去去就回。你可不要欺负了她,虽然说你妹妹是我的未婚妻,但也要三年后才能真正是我的人,如今这个听音,她可已经是我的人了,弄丢了我找你要。”
谢墨含看了谢芳华一眼,只能点头应承,“好,你去吧!丢不了。”
秦铮满意,放心地向海棠苑走去,不多时,他走得没了踪影。
谢墨含收回视线,看向谢芳华,对她蹙眉,“妹妹,你就这样一直在他身边?昨日宫里皇上传出的话我可是听说了,要见见你,上玉蝶,纳贵妾。你这样下去,如何脱得了身?”
谢芳华伸手揉揉额头,低声道,“哥哥,先进里面再说。”
谢墨含点点头。
兄妹二人一起进了内院,来到大厅的画堂。
侍书给二人倒了茶水,悄悄退出了门外守着。
谢墨含压低声音道,“秦铮到底是什么心思?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知晓你的身份?”
谢芳华端起茶盏,晃动着杯中的浅碧色的茶水,茶水因她手腕的晃动,画出一道道波纹,她淡淡地轻慢地道,“知道的吧!”
谢墨含一惊,“他真知晓?”
谢芳华缓缓笑了,“哥哥,他心思聪明,知晓又有什么奇怪的?若是不知晓,也就不会在我回京就千方百计地缠上我,设计我,劫持我,将我困在落梅居了。”
“那他既然知晓,如今还将你逼迫栓在落梅居到底是个什么打算?”谢墨含提了一口气,“一个人,两重身份,天差地别,还都是在京都,咱们忠勇侯府和英亲王府都是贵裔门第,举足轻重。一举一动都在皇上和朝中大臣的关注中。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日两日是权衡之计,三五日也可以隐瞒,可是时间若是太长了,就夜长梦多了。你的身份一旦泄露,那么不用再做什么了,只这一条,皇上就能雷霆震怒,置你死地。”
谢芳华晃动着杯盏,静静沉思,并不说话。
“从除夕的宫宴过后,前两日,听说你又发了病,皇上派了吴公公来府中看你,赐了不少好药。”谢墨含看着她,“忠勇侯府密不透风,你发病就可以躺在床上不出府,皇上有心想拿捏你,拿捏不住。但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秦铮逼婚之事皇上可是会给他记着的。所以,昨日听宫中传出那般话,我想皇上是要打听音的主意了。”
谢芳华闻言付之一笑,神色不改,不以为意。
“无名山被天雷所毁,秦铮逼得皇上下了与你赐婚的圣旨,法佛寺的那本《心经》丢失,崔三公子被神秘人解了血毒没抓住,皇后如今摔伤了腿,虽然不重,但折了筋骨,也要养月余……”谢墨含叹了口气,有些凝重地道,“妹妹,几次三番失手之事太多,皇上屡屡不顺心,要坐不住了。或许,他再动手的话,就是听音了,从你这做突破口。你不能没有打算,就这样下去。”
谢芳华放下茶盏,认真地看着谢墨含,“哥哥,我不怕皇上出手,就怕他不出手。”
谢墨含一怔,“怎么说?”
谢芳华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忠勇侯府门庭富贵,入目雅致开阔,她淡淡道,“我的目的是将他的视线先引走,引到别处,再联合谢氏旁支族亲和其余世家门第。听音不过是我顺水推舟的第一步而已。要做的事情太多,且有的玩呢!你别怕,我就算是听音,上面顶着的是忠勇侯府,英亲王妃,秦铮这三个名字。有人给打了一层保护伞,我再半路而逃,躲躲藏藏,回忠勇侯府猫着,束手束脚的话,那就太没出息了。”
谢墨含站起身,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有什么忽然通透了一般,“你是说秦铮他……”
谢芳华笑笑,打断他的话,轻声道,“他回来了!”
“这么快?”谢墨含立即打住话,走到窗前,看向窗外,果然见秦铮已经从海棠苑回来。
“哥哥见过崔意芝吗?”谢芳华偏头询问。
“崔意芝?就是昨日刚刚进京,就被云继拉去来福楼喝酒,宿醉睡在了来福楼,如今怕是还没睡醒的崔意芝?”谢墨含挑眉。
“就是他。”谢芳华笑了,谢云继果然不负她所望,缠住了崔意芝。
谢墨含摇头,“不曾见过!但是他的确和云继熟识。四年前,崔意芝便接收了崔氏二房的生意,暗中打点。谢氏盐仓虽然一直掌控着盐道命脉,但也不是对别的行业全无涉猎。生意上有所往来。所以,他和崔意芝熟识并不奇怪。”
谢芳华点点头,缓缓转过身,“听言就待在海棠苑吧!清河崔氏……我压他身上了。”
谢墨含一惊,皱眉道,“他的母亲是吕氏女儿,是皇上的母族表妹……”
“皇上老了,一表三千里。何况崔意芝不姓吕,他姓崔。”谢芳华见秦铮来到门口,她丢下一句话,挑开帘子,踏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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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白马踏梦船。LV2,解元:“深受阿情男主毒害太深以至于找不到男朋友的美人们,你们不是一个人。咱们手拉手唱起单身情歌,找阿情这个没良心的负责去,楼下的秀才同学,走不走?”
作者有话:这……罪过!你们会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的,安心啦!如今木有,那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