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铮扬了扬眉,颇有些意气风发,“您放心,她欺负我也没事儿,我任她欺负个够!”
忠勇侯府哈哈大笑,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铮一仰脖,一杯酒痛快地下了肚。
谢芳华揉揉额头,多年没听见爷爷如此畅怀大笑了,可见他对于秦铮是极其满意的。
谢墨含在一旁看着爷爷大笑,也不禁露出笑意,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秦铮会做她的妹婿。虽然还要三年才大婚,但是他觉得也好,若是秦铮真心,若是三年内妹妹能打开心结,大婚后定是一门好姻缘。
众人见老侯爷今日高兴,都纷纷上前敬酒。
忠勇侯喝了几杯酒后,再有上前者,秦铮便站起身代替挡了,他飞扬的眉目笑意轻扬,对人和气不见跋扈,“爷爷年岁大了,禁不住喝太多酒,我算是准孙女婿,代替爷爷喝酒也不为过吧?各位爷爷、叔伯,以后我也算是谢氏的半个人头了,承蒙多多照顾。”
谢芳华嘴角抽了抽。
众人对看一眼,哪里敢不买铮二公子的面子?谁的眼睛都不是瞎子,谁的心肝都不是傻子,秦铮连皇上的脸面都敢顶撞,这南秦举国上下他还怕谁?就算没有忠勇侯府女婿这个身份,他英亲王府铮二公子的身份能踩着左相的马车过就没人敢不买账。于是,纷纷笑着点头,连连说,“二公子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云云。”
不多时,秦铮便二三十杯酒下了肚。
谢芳华坐在一旁皱眉。
谢墨含见秦铮转眼间就喝了这么多酒,也坐不住了,起身为他挡了一部分酒。但是他身体不好,几杯酒下肚,便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子时还有烟火可看,酒水不宜喝太多,差不多就适可而止吧!别到时候看不了烟火。”忠勇侯见也差不多了,摆摆手止住再欲上前敬酒的人。
虽然有的人还想借机与秦铮套近乎,但是一见忠勇侯出面,也就作罢。
“不错!烟火可不能错过!”秦铮放下酒杯,身子往后椅在椅背上,三分懒散,七分醉意,明明是十分,却偏偏拿出了十二分的贵公子做派,其余多那两分让他在今日的荣福堂里如明珠一般璀璨夺目。
谢芳华揣测二三十杯酒下肚后,这紫兰醉有多强的后劲。今日子时要跟他看烟火,她可不想被他闹腾,便对身后吩咐,“去弄一壶解酒茶来。”
“是!小姐!”侍画点点头走了出去。
秦铮看向谢芳华,攸地笑了,眸光如碎了一层霞光。
谢芳华不看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今日荣福堂里面的几个重要人物。一个便是谢氏的族长。一个是谢氏长房的大伯,还有一个是谢氏六房的六叔,再有一个是谢氏盐仓退居幕后的掌舵人,还有一个就是掌管着谢氏米粮如今的当家。
能做得谢氏族长这个位置,统领全族人每逢年节祭祀事宜,族中子弟犯了错误,被告到族长处,由族长带着族中长者进行族规处置。另外族里的族学和田宅也是由他管着。所以,虽然他不如忠勇侯位高权重,但也是谢氏的领军人物,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住这个位置的。
谢氏长房的大伯,是个精明的人,能娶敏夫人这样的夫人,当然,也善于钻营。
谢氏六房的六叔,天生下来便体弱,幸好生在谢氏,好药不断,又与忠勇侯府比别人近支,所以,德蒙忠勇侯府照顾,休养病体。性情平和,虽然少言少语,但是无人敢轻视。他的夫人是明夫人,因会交好京中夫人,更会与各府来往处事,所以,谢氏六房虽然无子,但丝毫不被族人孤立,甚至还多得宠络。
谢氏盐仓和谢氏米粮是谢氏两大经济命脉的主干,说是天下盐仓和天下米粮也不为过。这二人前一世谢芳华都不曾见过,这一世第一次见面,便觉得果然不愧是执掌谢氏经济主干的二人,身上都有着特别能震服人的东西。一个平易近人,一个沉稳严谨。
谢芳华正在打量,侍书从外面匆匆走来进来,在谢墨含耳边耳语了几句。
谢墨含听罢含笑的面容收起,皱眉看向外面。
“怎么了?”忠勇侯看向谢墨含。
谢墨含低声道,“爷爷,永康侯和夫人来了咱们府求见!”
忠勇侯讶异,胡子翘起,“他们这么晚了不在家里吃年夜饭,来我们府里做什么?”
谢墨含犹豫了一下,看了谢芳华一眼,压低声音道,“燕亭今日去漠北了!”
忠勇侯一怔,须臾,了然地点点头,捋着胡子沉默下来。
谢芳华自然将二人说话听得清楚,从席上那几个人身上收回视线,向外看了一眼,外面灯火明亮,这是内院,永康侯和夫人被挡在大门口,自然看不见人。她皱了皱,想必是永康侯和夫人一直等燕亭回去,可是天黑了,燕亭还没回府,他们知道他一直与哥哥在一起,便找来忠勇侯府了。
若是当他们知道燕亭是弃了永康侯府出城连夜前往漠北军营了,不知道会如何。
恐怕是会对哥哥和忠勇侯府不依不饶吧?
更何况中间还牵连着她。
“爷爷,他们为燕亭而来,我出去会会,如今晚宴,这里人太多,还是不要将人请进来了。”谢墨含沉思片刻,做出决定。
忠勇侯点点头,“也好!”
谢墨含站起身,向外走去。
这时,秦铮忽然也站起身,“我出去散散酒气,大舅兄,你等等我,我与你一起去。”
谢墨含脚步一顿,对于他这个大舅兄的称呼还是适应不过来,无奈地回头道,“秦铮兄,你和妹妹毕竟还没大婚,到大婚,我这里再改称呼不迟。”
“也好!”秦铮笑了一声。
谢墨含想着秦铮跟去也好,有他在,永康侯和夫人也不会对他不依不饶地闹腾。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荣福堂。
席上坐着的众人大多数都喝得正尽兴,只当二人是出去透风,自然也不理会。只有那少数几人对于匆匆进来的侍书和谢墨含、秦铮先后出去颇有疑问,但今日这样的日子,又在忠勇侯府,自然也不便当着忠勇侯的面出去打探。
不再对忠勇侯敬酒,席间的众人互相推杯换盏起来,荣福堂里没有因为出去两个人有何改变。
“丫头,燕亭走之前,你可见过他了?”忠勇侯府低声问谢芳华。
谢芳华点点头。
忠勇侯叹了口气,“那个小子也不是个心肠坏的,我看着也挺好,只是可惜,生在了那么一个家里,偏偏有那么一个祖母,那么一个母亲。”
“爷爷,你可知道永康侯府为何给燕亭选范阳卢氏的女儿卢雪妍?”谢芳华问。
忠勇侯面皮动了动,眼底闪过一抹黑色,沉声道,“多年前,据说范阳卢氏帮助永康侯府渡过了一劫。自此定下了姻亲。”
“什么样的劫?”谢芳华问。
忠勇侯摇摇头。
谢芳华打量爷爷神色,觉得爷爷一定是知道什么,可能不方便在这里说或者是没得到确凿的消息所有不好说,她便不再问。
“侍墨,你出去看看!”谢芳华回头对身后的侍墨吩咐了一句。
侍墨点点头,走了出去。
不多时,侍画端着醒酒汤进来,谢芳华接过,给忠勇侯倒了一碗,递给他。
忠勇侯摇摇头,“我没喝几杯酒,给铮小子留着吧!”
“您年纪大了,几杯酒也要不得。”谢芳华执拗地塞到他手里。
忠勇侯摇摇头,嘟囔道,“没丫头的时候,想丫头,丫头回来,却受着管制。”
谢芳华笑笑,爷爷年岁大了,她希望他安享晚年,并且平安地到寿终正寝。
“钱家班子不是还在咱们府里吗?稍后去吩咐一声,吃吧宴席,搭个戏台,来一出戏。我虽然不爱听,但是你那些叔伯婶娘们倒是有很多人都好那一口。”忠勇侯喝着醒酒汤道。
谢芳华点点头,对侍画吩咐,“你去对钱家班子吩咐,让他们准备一台戏。”
“小姐,要提前点戏呢!也好让他们准备,点什么呢?”侍画问。
“爷爷,点什么?”谢芳华问忠勇侯。
忠勇侯摆摆手,“我哪里知道,你点,你若是不会点,就去问问女眷那边,让她们自己点。喜欢什么点什么。”
谢芳华想了一下,对侍画道,“你去问问六婶母,听她的。”
侍画点点头,去了女眷那边。
“怎么不是问你大伯母?”忠勇侯扫了女眷那边一眼。
“论长,是该大伯母,论亲,是该六婶母。但是长者没有长者的风范,那么只能论亲了。”谢芳华淡淡道,“爷爷,我可不是您,挡我路的人,或者和我夺东西的人,我可不会手软。比如她惦记着我哥哥的位置,我就不会客气了。”
忠勇侯收回视线,叹息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谢芳华不在说话,沉默地喝着茶。
荣福堂内喧闹依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谢墨含和秦铮还没有回来,谢芳华便有些坐不住了,拧起了眉头。
显然,永康侯和夫人比较难缠。
“我去看看!”忠勇侯放下筷子。
谢芳华伸手按住他,“爷爷,再等等,有哥哥和秦铮在,他们还能处理不来吗?不非是费些时间罢了。”话落,她嘲笑道,“永康侯和夫人不急着去找儿子,来忠勇侯逗留闹腾,有什么用?”
忠勇侯闻言点点头,遂作罢。
又等了两盏茶时间,谢墨含和秦铮先后回了荣福堂。
谢芳华看着二人进来,只见气色都不是很好。谢墨含拧着眉,秦铮抿着唇。待二人来到身边坐下,不等她开口,忠勇侯便问,“如何?”
谢墨含看了谢芳华一眼,低声道,“我实话实说了,永康侯夫人怪我没拦住燕亭,不及时告诉他们离开之事。又怪妹妹,说是她蛊惑了燕亭,以至于他这样的日子含恨离开去漠北。”
忠勇侯闻言大怒,“他们只怪别人,怎么就不怪自己?”
“从今以后,永康侯府和忠勇侯府怕是真正地结仇了。”谢墨含道。
“结仇就结仇,谁还怕了他们不成?就算今日不结仇,早晚也是仇。”忠勇侯哼道。
谢芳华看了一眼爷爷,又看向秦铮,问道,“你们怎么耽搁了这么些时候?他们一直闹着不走?”
秦铮没说话,端起桌上的醒酒汤喝了起来。
“永康侯听说燕亭去漠北军营之后,就立即离开派人去追踪拦截燕亭了。只不过永康侯夫人没走,非要闹着进来找你问个明白。她不知道打哪里听的消息,说是你回府之后,听说燕亭才离开咱们府的,猜测应该是见过你,是你说了什么,才致使他出走。”谢墨含解释。
“然后呢?”谢芳华问。
“我拦不住人,后来是秦铮兄发了怒,说若是她再这样闹下去,就让人半路杀了她的儿子,没有了儿子,她也省心了。”谢墨含揉揉额头,“总算让她不再折腾,回了府。”
谢芳华点点头,沉思片刻,缓缓站起身,“我也出去透透气。”
“我也陪你去!”秦铮放下茶盏。
谢芳华偏头看着他,声音放低,有些软意,“我就去后面的金玉轩走走,你一直喝酒,没吃多少东西,你稍微吃一些,然后再去后面找我吧!”
秦铮罕见地见谢芳华态度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