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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张晶晶的家世,她那位气势逼人的母亲,冯一鸣微微摇头,无论是谁也不可以!
前世自己放弃的东西难道还不够多吗?即使前路有再多的障碍,再多的坎坷,都应该坚持走完这条路,或许自己无法走到最后,或许自己无法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冯一鸣心想,至少那些前世曾在别人耳中听到的迷人风景,这一世应该会和张晶晶一起在自己身边出现。
冯一鸣端着手中的早餐走进厨房,手脚麻利的做了两个清爽的小菜,昨天是元旦节,晚上和叶怀安一家聚餐,大家肚子里都是些荤菜,一大早清淡小菜的反而收欢迎。
没办法,在这年代,本地大棚种植技术落后,而且青萍是山区,农业也不发达,高速公路起码要明年下半年才能通车,所以一到冬天,除了大白菜、土豆之外很少看到其他新鲜蔬菜。
市一中的教学风格就是一个字“狠”,教学标准只有高考成绩,到了高三,你还想休息?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昨天是元旦还放了一天假,今天一大早,冯母就去了教室,家里又只剩父子俩。冯一鸣把菜都端上桌,连筷子都放得端端正正,才对着镜子揉揉脸,努力推起一副亲切的笑脸去喊老爸起床。
等冯伟安洗漱完毕,坐在餐桌边,看着满桌子都是要么自己喜欢的早餐,要么是合自己胃口的小菜,眼角瞄了眼冯一鸣,拿起筷子夹了个木耳丢进嘴,面无表情的说:“想出门?门都没有!反正这次的禁足令又不是我下的,什么时候能出门去问你妈去!”
冯一鸣狗腿的舀了碗豆花送到老爸手边,陪着笑脸说:“今天中午高三老师在外面聚餐,老妈不回家吃饭,等到晚上放学我肯定回来了。爸,你放心,晚餐交给我负责。”没有老爸打个包票就跑出去,万一被老妈逮着,连个替罪羊都找不到。
只是一顿晚餐,这个诱饵明显不够,冯伟安边喝着豆花边摇头晃脑,就是不肯点头。
重生后冯一鸣这一世有个特点,受益于前世工作经历,对一些细节观察的很仔细,冯一鸣敏锐的发现,平时老爹从不肯离身的那块古玉不见了,前天送张长河一家去京都的时候还看见了呢。
自己帮张淼准备了那份厚礼,给张长河挖了个坑,没想到这个老狐狸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估计把字帖的事情捅给冯伟安了,难怪这块古玉不见了,这是老爸在明明白白的说:“儿子,你的孝心就是好玩意儿送别人,随手淘到的小物件送你老子?”
冯一鸣叹了口气,琢磨着自个儿床底下那几件淘来的小玩意估计不够分量贿赂老爸,只好认栽,“好了,爸,回头给你淘点好玩意儿,你喜欢哪方面的东西?玉佩、古书、字帖、还是什么?先声明,我不保证是真品。”
忍了两天多,终于等到了满意答案的冯伟安这才笑眯眯的点点头,说:“什么都行,看你小子孝心有多少了!”
前天就在张长河终于知道张淼的那份寿礼是和冯一鸣合送的时候,看着冯一鸣拉着张淼在一边嘀嘀咕咕,张长河也没闲着,笑着和冯伟安说起自己准备的寿礼,还说多亏了冯一鸣眼睛尖才挑到的。
几个礼拜之前,对古玩、字帖书画极感兴趣的冯伟安就在张家欣赏过了那份于右任的标准草书,这几天窝在家里,冯伟安心头都在滴血,无数次在背地里咬牙切齿的念叨,有这份本事不把东西往家里划拉,送给别人做寿礼,真够有孝心的!难不成儿子你还真想娶那个张淼当媳妇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冯一鸣忍气吞声的点头答应,说:“老爸你也别催,你自个儿也算半个圈子里的人,虽然水平不咋地。捡漏毕竟是要看运气的,好东西大都贵,咱也买不起不是。”
从来自认为是古玩圈子里的风雅人士,听见儿子毫不留情的刻薄话,冯伟安登时黑了脸,但是想起床底的那些瓶瓶罐罐,又有些心虚,换了个话题,问:“你今天想出门,想去哪儿?”
冯一鸣试探着问:“今年市南路新开了条商业街,我去逛逛?”
“不行!小心又有人拿着刀来砍你!”冯伟安冷笑了声说:“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就别想去了,你小子惹事的能耐现在大家都知道,小心别人盯上你。”
冯一鸣貌似失望的垂下头,无精打采的说:“那我去姑姑家玩总行吧?昨天李语哥打电话来的时候,还说让我有空过去看看姑姑姑父呢。最多最多去网吧玩玩游戏呗。”
昨晚李语打了个电话过来,说网吧出了点事,而且还是内部出了问题,本来冯一鸣还不在意,但是听李语的口气,这件事虽然不大,但是公司内部是不是应该做些小小的调整。冯一鸣想了想交代李语,第二天上午去李语家集合,谈谈这件事。
冯一鸣小时候暑假寒假经常呆在姑姑家,冯伟安对妹妹妹夫倒是挺放心,点点头说:“等下我让小孙送你过去。”
冯伟安是市政府的大管家,又是张长河的心腹,即使市政府里用车再紧张,小车班大部分时候也总给冯伟安留一辆车用,虽然冯伟安现在上下班不用小车,但是今天要陪市长黄鞍下基层去做“表演”,提前嘱咐小车班一早派了辆车过来。
冯一鸣赶紧打了个电话给于飞,让他过来一起过去。
现在冯一鸣身边的几个人中,彭时年基本和网吧事务没有关联,于飞自从上次从柜台拿钱被冯一鸣训了顿之后乖巧的很,能让李语把话说的含含糊糊的,也只有罗云了。昨天李语的电话没说的很详细,冯一鸣也不清楚事情性质恶劣程度。
于飞和罗云是表兄弟,他不在场,不管今天说什么、做什么都难免会让于飞心生疑窦,重活一次,大叔心态的冯一鸣很珍惜身边的几个朋友。
有那么几个能够不离不弃,甚至还愿意伸手拉上一把身处谷底的朋友,这样的友谊,这样的品行,这才是真正的兄弟。
有这样几个兄弟,这是冯一鸣前世心底不多的慰藉。
第122章 沮丧的罗云()
黑色普桑停在破旧的宿舍楼下,冯一鸣下了车,抬头看了看这栋颇为老旧的建筑,心想这栋房子破是破,可是十多年后青萍大拆迁,这儿的一套房能换整整三套120平方的大房子,当时李语一家成了亲戚好友的羡慕对象,颇为风光了一段时间。
“舅,舅舅……”平时镇定自若的李语说话有点结结巴巴。
姑姑姑父也下了楼,好长时间没碰面了,几次去市一中窜门,都没见到现在越来越忙的冯伟安,姑姑拉着冯一鸣笑着问:“伟安,要不要上去喝口水,坐会儿再走。”
冯伟安摇摇头,说:“今天事还挺多,我先走,晚上如果不来接,让一鸣自己回去。”
冯一鸣站在最边上,忍笑打量着点头哈腰的李语,从老家村子里出来的这一辈年轻人,在冯伟安面前总是诚惶诚恐,冯伟安眉头微微一皱,就胆战心惊,冯一鸣也私下问过几次原因,不管是李语还是冯正峰,都一脸畏惧却支支吾吾不肯说。
一伙人上了楼,姑姑拉着冯一鸣一个劲的说廋了廋了,开口就是问中午想吃什么菜,姑姑中专毕业之后上了几年班,后来孩子出生后干脆提前退了下来伺候丈夫儿子,没事在家里捣鼓,烧的一手远近闻名的好菜。
冯一鸣一点都不客气,熟练的报出七八道菜名,还大都是荤菜。前世三十岁之后,冯一鸣已经很少吃荤菜了,大部分时候都是吃素,倒不是不想吃荤菜,关键是肠胃已经受不住了。现在重活一次,还不吃个痛快!
等进了屋,看见罗云和彭时年都已经到了,冯一鸣边点头示意,边和热情的姑姑拉着家常,不时看看坐立不安的罗云脸上那隐晦不安的表情。
姑姑还想坐下来聊聊天,姑父却插嘴说:“那一鸣,你们先聊着吧,我和你姑姑出去买菜,中午烧顿大餐。”
“这时候出去买菜?”姑姑疑惑的看看墙上的挂钟,这才早上8点,隔两条街就是青萍最大的菜市场,别说8点了,就是中午十二点去,一样能买得到菜。
姑父笑着说:“一鸣难得来一次嘛,我们去菜市场仔细挑挑,再说了,早上的菜总要新鲜点的。”
李语父亲以前也是教育系统的,原来在市二中教历史,不过市二中后来改建成职业技术学院,姑父被安排到图书馆工作,要是别人还可能抱怨几句,但是去图书馆正合了他的心意。
李父为人和冯伟安有点像,关系也好,平日里沉默寡言,只喜欢看历史书籍。冯一鸣后来对历史的兴趣一部分来自冯伟安,另一部分就是来自李语父亲。冯一鸣对姑父最深的印象就是前世李语刚到魔都的时候,在李父强烈建议下,李家掏出所有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在魔都买了一套房子,多年后来到魔都的冯一鸣无比佩服姑父的前瞻眼光。
冯一鸣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没吱声的李语,笑着说:“那真要谢谢姑姑姑父了,别说前段时间功课挺多,都是我妈烧饭的。你们懂的……”
也不知道是李父看出了点什么,还是李语告诉他老爹的?不过对此冯一鸣倒不太担心,姑父不是个多嘴的人,如果要戳穿早就戳穿了。
冯母烧菜的手艺在亲戚好友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差,姑姑笑着拿起钱包菜兜就出门,临走还回头低声嘱咐了句:“一鸣,那两个是李语的同事,你别管他们,没事看看电视,等着中午吃大餐。”
冯一鸣笑着点头,看着姑父哭笑不得的拉着姑姑出了门,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散了一圈烟,看着纷纷站起来接烟的众人,说:“站起来干嘛,都坐着,于飞,你不准抽!”
“好了,都坐下吧。”冯一鸣拉过椅子坐下,问:“怎么?账对不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不过是几天的账没对上,能损失多少钱?冯一鸣对此并不在意,但是现在屋子里的这几个人除了于飞短时间内帮不上什么忙,其他几个人都将在不短的时间内一直是冯一鸣最为倚重的班底,冯一鸣不得不谨慎一些。
等李语把事情说清楚,冯一鸣才算明白了,火车站的新店是罗云管的,两个轮班的收银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柜台黑钱,却不知道网吧的管理系统在财务一块儿也很完善,只不过在收银员的电脑上是不显示的,结果昨天李语带着财务合了两遍账终于确定了目标,现在那两个收银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好一会儿垂着头沮丧的罗云才开口说:“是我的问题,我招的人,昨晚盘点过了,连续两个多礼拜流水账都对不上,收银换班的两个收银员都是我亲戚。”平时说话声洪亮的罗云,这时候从开裂的嘴唇中吐出的声音极为苦涩、嘶哑。
冯一鸣笑了笑,能说出来他就很满意了。
要知道,当一个团体从小开始慢慢运营,逐渐壮大的过程中,除了外在因素,领导者的性格、能力、手腕之外,最为要紧的的因素是这个团体的团结程度有多高,每个成员能够放下隔阂,放开心扉,彼此紧密而默契的配合,这是团体能不能迅速壮大的一个关键。当然,当壮大到一定程度,所谓的团结将成为领导者马上要下手解决的第一个难题。
“罗云哥,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损失李语哥也说了,不算大。”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