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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王世杰再次显露酒神风范,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吃着吃着,王世杰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便向唐天奇问道:“唐老哥,我这儿办公地点已经搞定了,今后肯定要常驻这里,但到现在住的地方还没着落,您是本地人,人面也熟,不知道在外滩附近有没有出售的房子,稍微远点也不要紧,我一直这么住宾馆也不是事儿。”
唐天奇虽说喝的也不少,不过还很清醒,便问道:“这是小事儿,不知道王老弟对这个住的地方有什么要求没有?”
王世杰本人对居住环境的要求并没什么,但刚才闪过的念头不是别的,正是前脚刚走的方和中一家,现在趁着魔都的房价这么低,自己应该买一些房产,下次人家再来,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方家好歹也是香江前十富豪家庭,所以自己的住处一定不能凑合。还有即将到来的怀恩、道森和麦克斯,他们也不能一直住酒店,不如趁机会多卖一些房产让他们过来有地方住,也算是员工福利之一吧。
“主要是环境好一点,面积大一点。”王世杰说。
唐天奇又问:“老弟准备掏多少钱买房子?”
“嗯,自己住的地方,钱不钱的先不说,关键是自己觉得舒服才好。”
唐天奇哈哈一笑,“行了,等下吃完饭,老弟跟我先去看看地方。”
吃完饭之后,冯主任回去了,唐天奇的司机驾车带着三人来到了徐汇区淮海中路,下了车,唐天奇指着沿街一栋明显带有法国特色的两层小别墅问道:“老弟看看这栋房子怎么样?”
王世杰远望一眼,觉得这栋房子有些陈旧,看上去有点小,而且这地方沿街有点喧闹,不过这些他都没有说出来,而是笑道:“这里是唐老哥的产业吗?”
唐天奇道:“可不敢胡说,这是集体所有的产业,都属于金都实业公司的,你瞧,这边从1号到5号都是我们公司的。
这些房子有五六十年历史了,当初这里是法租界,这房子都是那帮法国人造的,听说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建国后就收归国有了。
后来不是改革嘛,就把产权划分给区里,当时厂子还是国家的,没有办公地点,区里就把这里划给我们办公用。后来企业发展壮大了,办公的人越来越多,这几栋房子不够用,就搬到新的地方去了,本来说这里给一些单身工人当宿舍的,可工人都嫌远不愿意来,这不就闲置下来啦。
前两年工厂不景气,改制成集体所有制,这些房产的产权也作为资产划分给了厂里,老弟你要是有兴趣,这些可以卖给你,你自己找人重新装修一下,这里交通便利,住起来很方便。”
淮海中路的房子是什么概念不必多说了,无论王世杰住不住都会把这里的房产拿下来,十年后这些房产的价值恐怕能令人颤抖,看着这些老建筑,王世杰不禁又想起了现在首都那些无人问津的四合院,说什么也要拿下几套来。
“老弟,怎么?没看上?”唐天奇看王世杰不做声,以为王世杰没有看中。
王世杰这才回神,说道:“当然看上了,不知道这一栋房子要多少钱?”
唐天奇伸出一根指头,“十万美金一栋。”
“啊?”王世杰有点吃惊,这些法式别墅虽然稍显破败,但两层加起来好歹也有四百多平米的面积,没想到这么便宜。
其实也不怪唐天奇报价低,这年代,对于这类老洋房根本就没有什么文物、文化保护的意识,别说这样的小型洋房,就算是蒋委员长的爱庐也被改造为音乐学院的一部分,更有白崇禧故居白公馆被改为了饭店。当年魔都搞建设的时候,还有很多专家建议拆掉这些老建筑盖高楼,如果不是一些建筑学者死命阻拦,恐怕上海的老公馆和老洋房会被拆掉百分之八十,饶是如此,在九十年代魔都飞速发展的时候,还是有很多老建筑被拆掉了。相比之下,这种小型的洋房根本引不起重视。
唐天奇却以为王世杰是嫌贵,便说道:“老弟,你别以为十万美元贵,要不是咱俩关系放这儿,我绝对不会卖的,咱们现在进去看看你就会发现绝对物有所值。”
唐天奇从车内工具箱内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黑铁门,引着王世杰进入。一进门,就是一个约有三十平米的院子,不过因为长期无人打理,原先的草坪已经杂草丛生,进入洋房内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地板和楼梯上都布满了灰尘。
老洋房上下两层外带一个阁楼,总共五百多平米的面积,五室两厅两卫一厨,二楼除三间卧室外,还有一个衣帽间和杂物间,整个房间的布局十分合理,只是地板和木质的楼梯多少都有些斑驳,买下之后这栋别墅一定要翻新一遍。
看过这一栋别墅,王世杰对唐天奇道:“唐老哥,接下来我公司的管理人员陆续都会过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这五栋别墅都买下来,你看行不行?”
唐天奇最近因为弄钱的事情头发都快掉光了,现在王世杰先是买下了日清大厦,现在又要买下五栋洋房都买下来,有了这笔钱,不仅可以购买新的生产设备,还可以把拖欠工人的两个月工资给发下去,王世杰的提议,可以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岂有不卖之理。
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又到了唐天奇的办公室签署了五栋洋房的合同,等到王世杰的钱一到位,就可以到房管局过户产权,王世杰这般豪爽,晚上唐天奇设宴款待自是情理之中,喊来了工厂最能喝的几个管理人员,晚宴喝了个昏天暗地。
接下来就是工厂的选址,在这个问题上王世杰跟范志成的一间产生了分歧,范志成的意思是选一块地皮自己修建工厂,这样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一点,但无论从规划还是为今后工厂扩张都留下余地,但王世杰却觉得这样浪费时间,现在自己又不缺钱,不如收购一家现成的工厂,同时购买一块地皮放着,今后一旦需要扩张另建一座分厂就是。范志成苦劝无果,只好遂了王世杰的意思,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此后两天,王世杰带着范志成每天一定到招商局报道,找王博带着他们把魔都市现在濒临破产的工厂转了一个遍,最终从其中选出最适合他们的场地。
与此同时,怀恩、道森与麦克斯三人也登上了前往魔都的飞机,不过这架飞机上起码有二十名“怨憎会”的成员随行保护,也有七八名山口组的成员锲而不舍的跟在三人屁股后面。
第二十七章 接机()
两天下来,范志成觉得自己的腿都细了一圈,他跟着王世杰起码看了七八家工厂,王世杰只是负责拍板和掏钱,但是选地方这个活计就交到他的手里。因此,他必须将每个工厂的车间都看看,包括实际面积和厂房的实际情况,这些必须自己亲眼看看才能放心的。
傍晚,王世杰跟范志成坐在街边的一个小摊上,正吃着老鸭粉丝汤,范志成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老板,要我说这工厂咱们还是自己买地建设吧,你看看那些工厂的厂长,分明是把咱们当冤大头啊,咱们购买的是厂房,不是收购企业,咱们凭什么还要负担他们的债务问题?还有,你说那个第二机床厂是不是神经病?竟然要咱们花钱购买他们的设备?咱们要他们那些破设备有什么用?咱们将来是生产电子产品的,就他那些设备白给咱们,咱们还嫌麻烦呢,居然还好意思让我们出钱买?”
王世杰听着范志成喋喋不休的抱怨心里也有点不高兴,自己来这里投资建厂,怎么说也能给这些官员带来一些政绩,可现在几家工厂的要求都不那么合理,本应这些官员出面协调一下,但没想到张副市长和招商局王博局长却都表示爱莫能助,说这是企业行为,他们不好干预,分明都是推托之词,想起昨天招商局王博局长无奈的对自己说“国情如此,如之奈何”八个字,让他觉得这些行政官员话说的漂亮,但碰见事儿的时候没一个能帮上忙的。
为此王世杰打电话请教了新结识的唐天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在唐天奇的解释下王世杰才明白,不是张副市长他们不愿意管这件事儿,而是他们没法管。
这些工厂的老总也好,厂长也好,哪个不是人精,他们难道不知道提出的一些要求不合理吗?不,他们很清楚他们提出的诸如买设备、负担债务、给工人发欠发的工资和医疗费用等等都是不合理的,因为王世杰不是收购他们企业,只是买他们闲置很久的厂房和土地,里面的设备也好,工人也好王世杰是不需要的,可他们之所以要这么做,里面还真是牵扯到国情。
这些企业不是属于厂长或者老总的,都是属于国家的,所以财产啊,负债啊这些东西最后国家还是会出面解决,企业领导们都是有行政编制的,根本不愁出路,最大的问题在于企业一旦宣布破产,企业的工人怎么办?如果处理不好这些工人的问题,一旦闹起来,就别想什么出路了,前途都未必保得住。所以这些企业的领导们面对王世杰购买土地和厂房时,一致开出了王世杰无法接收的条件,不是为了让王世杰知难而退,而是希望让政府领导出面来协商,只要任何一个领导出面了,他们绝对二话不说的配合,任你王世杰购买土地也好,购买厂房也好,哪怕就是最后什么都不买,这些厂长和老总们也可以大张旗鼓的告诉工人们,这是市政府领导们决定的,有什么问题让工人找领导,他们自然就可以摘出来。假如没有领导出面,他们把资产卖掉了,工人一旦失业,那责任就是他们的,这样一来不光前途堪忧,说不定还会被调查经济问题,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世杰和范志成听了唐天奇的分析,顿时觉得大开眼界,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说道,这也使得王世杰开始重新思考范志成的提议,自己买地建工厂,现在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可是从买地到建工厂直至投产,这里面需要的时间大概需要将近一年时间,这让王世杰有点无法接受。
正在王世杰左右为难之际,黛丽丝的电话打过来了,告诉王世杰怀恩等三人明天上午十点就到魔都,让王世杰去接机。王世杰在电话里将现在自己面临的问题跟黛丽丝说了一下,黛丽丝由于从来没有在华夏呆过,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挂了电话,王世杰不由有些郁闷,自己不过想买现场的地方做点事儿,没想到工厂还没盖起来,就面临一个难题。
次日,在国际航班到达出口处,王世杰一眼就看到了怀恩三人,不是因为这趟航班上就怀恩他们三个老外,而是因为怀恩穿的实在太过骚包,一身花花绿绿的衬衣加大裤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刚从夏威夷过来的呢,道森和麦克斯都是一身西装,看上去就正经不少。
王世杰看到三人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在他们周围有很多人隐隐将他们包围在其中,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