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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长江趋大海,青天却似向西飞。”
曹寅拊掌笑道:“好一个‘青天却似向西飞’,妙哉!正好,我也有一首诗念来!”
“访客冬江上,江烟拥月昏。 雁声来浦外,渔火出芦根。淡泊忘年友,殷勤静夜言。自渐良会阻,何日离尘喧。”
听着他们念诗,温皙很头大,作诗神马完全不行!而且清朝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好抄袭!纳兰容若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早就写出来了,要是敢抄袭,保准会被人揍死!
果然,曹寅回头道:“温兄弟怎么不吱生?也做一首来如何?!”
温皙急忙摆手道:“听了二位兄长诗,小弟就不敢献丑了!我平日里也只能做二首打油诗,实丢脸得很!”擦,果然穿越到清朝是倒霉了,什么都不能抄!
孔尚任哈哈大笑,抚着胡须道:“温小哥真是实人!”
夜上子时,愈发冷冽,小关也出来接替老关了。温皙等三人是困倦得不行。就会房间睡了,温皙推脱道:“我半夜爱起夜,便把外头位置让给我吧!”
孔尚任和曹寅已经是哈欠连连了,自然没什么好争辩,钻里头就蒙头大睡了。温皙长长地送了一口气,急忙把屋里沉水香换上安息香,叫他俩一夜到天亮!幸好冬日里冷,都只是脱了外套便睡下,少了许多尴尬。温皙留了一缕精神力此处关注着,看他们都入睡了。便跑到屏风后头闪身进了空间里。
进了空间,温皙自然也是瞌睡连连了,却不敢睡着。只好打坐运行吐纳经第二重。到了第二重就不像第一重那样必须一鼓作气三四个时辰,随时可以开始、随时可以停止,既能好好休息也能留一份心关注着外头动静。
现丹田还很空虚,原本积蓄存货都共计给了玉录玳,产后虽然练过一段时间。但是被那些乱七八糟事情搞得没心情了,现出来了,总算能好好修炼了。
因为晚上睡得晚,所以孔尚任和曹寅早晨起得也有些晚,还是后来小关来敲门说到了曲阜地界孔尚任才起床来。起来时候,温皙已经一旁准备洗脸了。孔尚任道:“温小哥起得好早!”
温皙笑道:“也才刚刚醒来,现都辰时四刻了!日上三竿了!”
孔尚任急忙穿上外套,道:“已经到曲阜了。惦记着家中老母,便先走了!”
温皙指了指桌子上食物道:“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底吧!”
孔尚任扣上帽子,急忙穿着靴子道:“不用了,我回家再吃!”
温皙见他一副焦急模样,便急忙用牛皮纸包了两个肉饼塞给他。道:“距离孔家还是不断一段路,路上带着吃吧!”
孔尚任不禁感动。怀揣着热乎乎肉饼,拱手道:“日后小哥儿到曲阜来,孔某必定扫榻相迎!”
温皙拱手回礼,道:“来日若有机会,一定造访!”心里却想,以后怕是没机会见面了!
曹寅这才迷迷糊糊醒来,“孔兄这就要走了吗?”
孔尚任笑道:“曹兄弟不必相送了,我也只曲阜停留一日便要南下去扬州和纳兰大人回合,江宁也是要去,到时候还有机会再碰面!”
曹寅哦了一声,道:“介时孔兄可一定要去织造府!”
孔尚任急忙应了下来,就背上褡裢,步跑出了船舱,温皙也只能甲板上挥手相送。因跑得急,竟然也察觉出自己褡裢鼓囊囊比原来多了东西!
船曲阜停留了一个时辰,需趁这个时间下船去买一些吃食,老关小关也要去买食物和烈酒。稍稍停顿一下,便又一次启程了。
曹寅道:“昨夜三个人一张床,倒也没觉得拥挤!”
当然不拥挤了,温皙可没跟他俩大被同眠!温皙笑道:“以后几日,曹兄和我都可以一家三口住一间了!”
曹寅笑着拍了拍温皙肩膀道:“温小兄弟怎么有些害羞啊?”随即仰头哈哈大笑。
温皙大囧!只能讪讪地笑着。
曹寅道:“等到了江宁,也一同去织造府吧!”
温皙急忙推辞,“我此行是要去杭州,况且曹兄有重孝身,还是不去打扰了!”织造府孙夫人可是认得她,万一露馅了怎么办?!织造府温皙只能敬而远之了!
温皙这样说,曹寅也不便强求,便取下了腰间流云百福白玉佩交给温皙道:“以后若是任何需要,温小兄弟管来织造府找我!我虽要守孝,但是曹氏江南一带还是有些能力!”
何止是有些能力?曹寅可是康熙御前侍卫,母亲是康熙乳母,妹妹是康熙贵人,和皇家关系亲密程度可见一斑!温皙也知道曹寅守孝三年之后,必然是要接替父亲、承袭江宁织造官职!曹李两家苏杭一带可谓是土霸王了!曹寅妻子李氏,正是李士桢之女、御前侍卫李煦之妹,两家是极为亲密殷勤关系!互为协作,苏杭一带曹家算是顶尖所了,几乎是没有什么事儿是办不成!
温皙也知道曹寅把这样贴身信物给她,也并非只是出于一时相助之情和好感,是对温皙那不肯说清楚“家世”不敢小觑,能用得了堪比宫中皮子,上好大船,父亲又是前途光明笔帖式,还和佟佳氏又姻亲,怎么看都是如日中天家族!故而才有这般!
温皙笑着拱手道:“多谢,日后自然上门叨扰。”嘴上虽然这么说,温皙却是不打算和曹寅也有什么交集了,甚至都没有打算再去江宁!不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是因为曹玺到底是她间接害死,去了难免愧疚,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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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差一步()
早晨吃了些热乎乎早点,温皙也喝了一盅杏仁酪。山东地界已经比北京暖和不少了,又是晴好天气,甲板上看着河水浪花翻涌,来往船只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大白天,都不想再船舱里憋闷着,便把桌椅挪到了甲板上,一起喝茶聊天。
曹寅闻着那君山银针茶香,惊讶道:“我怎么闻着,像是贡茶?”
曹寅是御前人,宫里茶自然也是享用过,温皙也只能打哈哈道:“是母亲打理包裹,我也不甚清楚是哪里来。”
曹寅立刻露出一个恍然大悟表情,道:“佟贵妃虽然不了,佟佳氏一族和皇上感情非比寻常。”
温皙也呵呵一笑,敷衍过去。
曹寅身上还披着温皙借给海龙皮披风呢,几杯热茶下去,头上都出了冷汗,但是却不敢脱下来,怕着凉,忽抬头道:“昨晚温小兄弟借给孔兄那件怎么不见了?”
温皙笑道:“一大早趁他还没醒,就给塞他褡裢里了。”孔尚任也是可怜,好歹都是七品官儿了,棉衣就是旧,都四十岁大男人了,混得还这么惨!正好,她也不喜欢黑貂皮那黑乎乎颜色。
曹寅不禁唏嘘道:“温小哥真是豪爽之辈!”一件崭黑貂皮披风,少说也要五千两银子,自然了,他身上披着这件要七八千两!五千两皮子说送人就送人了,而且顾全了穷文人颜面,若是直接送,以孔尚任清高必然不肯要!他急着回家探视老母,必然不会注意褡裢里是否多了东西。
温皙叹息道:“山东到了隆冬,也是极冷,孔兄身上棉衣我瞧着还不如老关小关父子厚实!”
曹寅点头唏嘘道:“文人鸿儒多贫寒啊!”
“颙哥儿。慢点儿!”曹寅妻子李氏急忙扶着才一周岁孩子,小胖孩儿走路踉踉跄跄,就朝甲板这边来了,嘴里软糯糯叫得不慎清晰:“喋喋——”
曹寅立刻脸上笑出来一朵花,急忙上去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笑道:“这是犬子曹颙!”
温皙随口问道:“不知是曹兄第几子?”
曹寅顿时一脸黯然,叹息道:“长子。”
温皙不由地吃了一惊,曹寅可都是二十九岁了!结婚起码有十年了,十七岁进京做了御前侍卫,妻子李氏也是随着一起进京。这么多年竟然只生了一个儿子吗?!
曹寅叹了口气道:“前头有两个,都早早夭折了!”
温皙叹了一声可惜,是她问得不妥了。这个时代医疗水平落后。小孩子夭折是常有事儿,就算皇家,康熙儿子还不是夭折了那么多吗?无怪乎曹寅这么疼儿子了。
后头,青兰也抱着玉录玳出来了,笑着道:“多亏了曹夫人。碧儿嘴巴素来挑剔,没想到和曹夫人很是投缘呢!”
温皙从青兰手上抱过玉录玳,玉录玳已经醒了,黑溜溜着大眼睛,咿呀呀地叫着,小手抓着温皙衣襟。就往她胸口蹭!温皙闻到了她身上奶香味,都喂饱了,怎么还蹭?!还要曹寅夫妻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冬日里穿得都厚实。温皙有稍微把胸脯束缚了一下,所以看上去还是一派平坦。
曹寅看着温皙也抱着孩子,不禁哈哈大笑,道:“君子抱孙不抱子,你我看来都当不成君子了!”曹寅看着温皙怀里孩子玉雪可爱。又看了看自己儿子,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急忙看了看自己妻子李氏。
李氏笑着点头道:“妾身也很喜欢碧儿呢!”
曹寅笑道:“温小兄弟,碧儿也曾定亲了?”
温皙立刻听出了他话里意思!别看曹寅妹妹是康熙小妾,要是让康熙知道曹寅让儿子打他闺女主意,这个姓曹肯定死很惨!温皙急忙讪讪笑道:“与碧儿表哥,指腹为婚。”
曹寅立刻露出遗憾神色,又急忙贺喜道:“那真是好亲事!”温西之母是佟佳氏,那所为表哥也必然是佟佳氏子弟了,非曹氏子弟能比!
李氏急忙道:“我和老爷都很喜欢碧儿,正想着互相结个干亲呢!”
李氏倒是十分会应酬人,几句话就挽回了尴尬。曹寅立刻点头赞许,道:“正是,我和夫人膝下只有只有一个儿子,正盼着有个女儿呢!”求媳妇不成,就改为求闺女了!
他这样说,温皙要是拒绝就太不给人脸面了,急忙笑道:“颙哥儿活泼可人,我也是很盼着能有这么个儿子呢!”
如此,一拍即成。李氏急忙取了金锁和玉佛挂玉录玳脖子上认了干闺女。温皙和青兰自然也要给曹颙双份认亲礼物,除了麒麟金锁,还有吉字结白玉佩给了干儿子。反正也只是认个干亲,温皙也不打算再去江宁了,怎么都无所谓了。
对温皙而言,好事儿就是终于能和青兰一个房间了。温皙笑道:“幸好以前我没怎么往养心殿跑,曹寅不认得我。”
曹寅作为御前侍卫,常常是康熙左右,幸好这些年细细算来温皙也就去了一次,似乎还正好是曹寅休沐日。而随康熙南巡时候,曹寅又被康熙派出去先行南下安排,而去了织造府,嫔妃住地方御前侍卫自然不敢涉足。幸运是曹寅妻子李氏一直住京城,温皙江宁织造府时候她也身京城,否则孙氏肯定要带着媳妇来拜见她了,总之,真是幸运啊!
“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妥当”温皙喃喃道。
青兰撇撇嘴巴,低声道:“结干亲事儿当然不妥当了,要是让皇上知道了”
温皙挑眉,哼了一声道:“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只怕那时候我们早去了天涯海角了!”只是但愿康熙别把火撒曹寅头上。
温皙也能给玉录玳喂奶吃了,胸部束缚了一天一夜早就勒得难受了!以前没生孩子时候嫌哪儿小,现又嫌大了!而且憋了一日奶水,温皙早硬硬不舒服了。
看着玉录玳吧唧吧唧吃得欢畅。温皙也格外开心。
一路南下,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