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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皙倒是变得冷静了几分,出口铿锵道:“臣妾不想回答,因为是皇上问。皇上既然问了,必然是存了疑惑,那便是不信臣妾!”
康熙听了,很是恼怒道:“朕说了,不过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温皙语气上扬了两调,转而幽幽地道,“皇上既然是随便问问,那臣妾自然就不需要认真回答了!且答案不臣妾嘴里,而皇上心里!”
温皙不欲再跟康熙纠缠这个问题,便起身,朝着她福身道:“皇上,博尔济吉特贵人受伤还卧榻,皇上理当去探望,臣妾就不留皇上了!”
康熙眉宇间流露着深深不悦,语气阴沉:“你这是要让朕走吗?”
“是,皇上英明!”温皙立刻回答道。
“哼!”康熙袖子一甩,冷着一张脸,扭头便大步走出正殿,连墨狐皮大氅都不要了。
康熙一走,温皙心里硬是给提起来那口气顿时散了,浑身无力地倒坐椅子上。不行了,跟康熙玩心眼,自己还是太嫩了!他眼光之下,温皙差点就要落了声势!后也只能用送客方式把他撵走,多跟他玩一会心眼,输肯定是温皙!
这就是帝王,前一刻温情脉脉,转瞬就是风刀霜剑严相逼了。面对孝庄,温皙只需要掩藏好狐狸尾巴,她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康熙则不同了,认准了一件事,就非要探究出个结果来,温皙不能回答、也回答不了,只能把他给逼回去。真是考验一个人心理素质啊!
松儿咕哝着道:“主子,您怎么把皇上给气走了?!”
温皙喘着大气,嘴角抽抽:“再不走,我就要玩完了。”
只是,康熙这个人,此次得不到满意答案,只怕还会纠缠下去,虽然一切证据都消弭了,宝华殿太监也全部都被杖毙了,证据也不复存,但是康熙怀疑就足够让温皙头疼了。帝王疑心一旦起,便不会消弭,会随着时间延伸,疑心也越来越重!必须想个法子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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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奉上!三千三百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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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昌平行宫()
翌日,并非定例请安日子,温皙却还是迎着大雪,去了太皇太后慈宁宫。
这会儿孝庄才刚刚起床,温皙便乖巧地做一个贤惠嫔妃,服侍孝庄洗漱衣,无微不至。孝庄也很满意温皙举动,尤其是昨夜举动,康熙果然去了启祥宫探望有伤身博尔济吉特贵人,虽然只呆了一小会,但是对于温皙“识趣”孝庄还是很满意。
因此,孝庄语气也十分和蔼,拍着温皙手背道:“你这孩子,这么大冷天,何必冒着风雪过来呢?”
温皙恭顺地道:“臣妾入宫这么久,一直深受太皇太后照拂,却没有好好服侍您一次,实深感愧疚。”
孝庄乐呵呵道:“孝顺与否,不每日日否亲身服侍,而于心,你一向乖顺,哀家都是看眼里!宝音即将封嫔,只是她年纪小,还得要你多照顾才行!”
“太皇太后言重了,皇上是很喜欢宝音妹妹!以宝音妹妹出身,早该有今日了。”温皙笑着恭维道。
孝庄接过温皙亲手奉上来漱口普洱,道:“佟佳氏昨日暴毙,你以后也可以安心了。7k7k1”
“暴毙?”果然佟佳氏只能对外宣称“暴毙”了,一大早经过景仁宫时候就瞧见那里忙忙碌碌,应该是安排佟佳氏祭奠之礼吧。
孝庄点头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皇帝要顾忌母家颜面,追封佟佳氏为皇贵妃,不过也没给她什么谥号,你不必多心。”
温皙突然跪下,面含坚毅之色道:“太皇太后,臣妾有一事相求!”
孝庄笑着,面带宠溺之色道:“说吧。哀家就知道,你这惫懒妮子,突然这么勤,肯定是有所求!”
温皙望着孝庄道:“求太皇太后特许臣妾去昌平行宫住一段日子!”
“什么?!朕一点都不安!!”康熙张口就是极为冲语气。
温皙毫无畏惧地仰着一张脸道:“等臣妾走了,皇上自然就安了!”
康熙突然一把抓住温皙手腕:“你闹什么?!哪有嫔妃自己去行宫道理?!”
温皙冷着俏丽脸蛋道:“是太皇太后允许,皇上若有不满,也别把气撒到臣妾头上。83kxs”
一提到太皇太后,康熙深深地皱起眉头:“是不是皇玛嬷叫你去昌平?是不是她逼你走?!”
温皙脸上露出怒容,一把甩开了康熙手,很是气愤地道:“皇上总是这样不惮以坏恶意来揣度他人吗?太皇太后可是皇上嫡亲玛嬷!皇上就是这样看待自己嫡亲祖母吗?!太皇太后素来慈祥宽和,臣妾是不清楚不过她老人家是什么样人了!”
慈祥宽和?!康熙现心底真是哭笑不得,他嫡亲祖母,康熙才是清楚!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只有“老谋深算”才能描述一二罢了!这个愚蠢丫头,都三番五次暗示过她了,她竟然不会学着留点心眼吗?!罢了,她这么笨人,哪有设计宝华殿无火自燃智慧呢?!
温皙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好了,皇上请回吧!福嫔奋不顾身救了皇上,身受重伤,眼下即将封嫔,臣妾是不能参加了。”
“奋不顾身”?!康熙听了肺都要气炸了!他堂堂天子,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救了!真是奇耻大辱!而且当时他身穿宝甲,那一只冷箭根本伤不到他!旁人都以为图门宝音是“奋不顾身”救驾,康熙却清楚此事内情!分明是太皇太后人暗中推了图门宝音一把,迫使她出来“奋不顾身”罢了!
康熙被逼迫,不得不册封图门宝音为嫔,否则救驾大功劳不加以嘉奖,岂非显得他赏罚不明?!胸中怒火憋得发布出来,一出口话就带着汹涌怒意:“够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要像个傻子似被人当枪使唤!”
傻子?!!温皙原本还是装发火,现可是真火了!尼玛,你特么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一张脸气得都憋红了,咬牙切齿道:“那皇上还跟臣妾这个傻子说话,岂不是显得您也是个傻子了?!皇上请回吧,臣妾马上就要启程去行宫了!”
“朕、不、许!”康熙突然按着温皙双肩,一字一顿,语气里带着不容否决意味。
温皙小琼鼻一哼,面带骄傲和得意之色道:“可是太皇太后偏偏疼爱臣妾,已经允许了!”
“你以为皇玛嬷是朕疼你吗?!”康熙现气得恨不得掐死这个蠢丫头!分明那是叫你给图门宝音腾出争宠位置来!
“那是自然,皇上不必妒忌!”温皙脸上毫不掩饰得意之色。
康熙额头上青筋暴起,妒忌?!蠢丫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温皙眉眼露出几分笑容道:“臣妾东西也准备差不多了,臣妾这就要启程去昌平了。紫禁城里四四方方,都要闷死人了!总算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康熙愕然,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去昌平?难道是去玩?!可恶,害得他白白浪费那么多心情!!突然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念一想,让她去也好,起码皇玛嬷哪里可以叫她安心,便长长地吸一口气道:“你去吧,泡温泉对治疗宫寒之症也有好处。”
咦?!怎么突然就改换了注意?尼玛,果然帝王喜怒不定,心思难猜测啊!温皙心里暗骂一句。不过康熙终于不做阻挠,温皙也能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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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小汤山温泉()
昌平,隶属于京畿范围,地理位置上是北京北大门。因此处多温泉,故称之为小汤山,行宫依山而建,温泉雾气笼罩中,亭台楼阁烟云缭绕,恍如仙境。因正值冬日,雾凇挂满了枝头,仿佛冰雕玉砌,雪霁之后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果真美不胜收。
而此时,也正是红梅绽放时节,于冰天雪地中,红云朵朵,暗香浮动。眼前红梅,身披积雪,色泽浓烈,冷香怡人,于殿外大片地绽放着。
小汤山行宫总管太监跪奏道:“奴才景福禄给贵主子请安。贵主子容禀,这是去年移栽名品,因花开大红喜庆,名为福寿梅!而东边开得想粉霞一样是玉露宫粉和雪海宫粉,花开层叠,都是宫粉梅中佳品,也十分好看!”
温皙微微点头:“皇上好几年都没来昌平行宫,这里打理地道十分不错!”
“贵主子过奖了!都是奴才们本分罢了!”景福禄急忙躬身,恭敬无比。
温皙又道:“从行宫门口一路走来,大半梅花都开了,瞧着品类似乎不少。”
景福禄看上去行宫做总管太监也有些年了,说话举止都十分合宜,丁点不失恭敬:“贵主子慧眼!行宫里栽种多就是梅花了,足有八十余种,后头浴殿漱琼室外还种着台阁绿萼和金钱绿萼,花开如翡翠,如今都含苞了呢!露天温泉飞凤亭一带则栽种了许多玉蝶梅,青芝玉蝶、小玉蝶、三轮玉蝶、徽州白玉蝶、吴阳玉蝶、玉台照水、素白台阁等十二个品种玉蝶梅,白花紫萼,开得十分喜人!”
景福禄如数家珍,语气里带着讨好意味。只可惜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日落西山,温皙也有些累了。景福禄倒是会察言观色。谄媚道:“今儿贵主子怕是车马劳顿了,甘泉殿一早就收拾好了,就等贵主子贵人入住呢!”
明泉殿是黄琉璃瓦硬山顶,二进院,正门南向,院内两个斗彩云龙纹大缸中栽植着人高罗汉松,枝干苍古秀雅,针叶茂密苍劲,如层云叠翠,形态优雅。正殿左右红梅绕屋。正是颜色浓郁千瓣朱砂梅,开得正是浓烈时候。殿内已经烧上了红箩炭,暖息扑面而来。温皙微微惊讶道:“这行宫里怎么也有红箩炭?”
景福禄躬身道:“是宫里梁总管亲自吩咐,派人马加鞭送来!”
温皙顿时了然,怪不得这个景福禄如此恭敬谄媚,梁九功意思也就表达康熙意思。若嫔妃独自来到行宫,难免有失宠发落之嫌。这个景福禄倒是眼睛雪亮得很。
给了赏赐,打发了景福禄,温皙并没有打算早早歇息。用过晚膳之后,便叫松儿竹儿青兰等人随行,去了近浴殿漱琼室,绿梅掩映之下。抄小径走过弯弯曲曲石子路,便见前方云雾缭绕,氤氲如仙境。台阁绿梅碧绿花萼拖着盈翠花苞。雾气之中染了晶莹剔透水珠,格外精致可人。
漱琼室内,以汉白玉铺地,为了防滑地板镂刻了祥云纹饰。殿内热气扑鼻,温皙便褪去一身厚厚衣衫。换上鹅黄色绣莲花缠枝寝衣,赤着脚。脚踩祥云,一步步走到浴池跟前。
浴池四四方方,长宽俱是六丈,四角有巨大鸾首从口中吐出温热泉水,池底是一整块巨大石料铺就,上凸雕着朝阳五鸾凤图案。脚伸进温泉水中,温度正是合宜。温皙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么大温泉池,莫说一个人洗澡了,百八十个都不成问题。
松儿竹儿捧了些花瓣来,松儿道:“主子,温泉行宫红梅开得艳,景公公方才就叫人送来了今日采摘梅花花瓣。”
温皙见那花瓣上还带着雪,正渐渐融化,这个景福禄定是看她来了漱琼室才急急忙忙叫人采了梅花送来。看到着梅花,温皙倒想到了梅儿,伊尔木占据了她身体,那梅儿去哪儿了?
褪去寝衣,着身躯,沉入水中,温皙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事儿。既然好不容易来了小汤山,一定要好好泡泡温泉。
梅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