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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笑意,方才正是她极为轻蔑地说曹顒“只是个三等侍卫” 。
奇塔特的的妹妹琪琪格,达尔汗亲王的嫡女。自幼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格外骄傲。也格外瞧不起那些不如自己哥哥英勇的男子,曹顒如此一笑,原是置疑的眼神,落在这个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少女眼中,顿时不由得脸红到了耳根子。蒙古男儿多英勇,本就少见像曹顒这般俊朗的少男。就算有也是孱弱无力的孬种。别以为女子不好色,见了美男子也是会发花痴的,何况是如此英武的美男子呢。
曹顒双手背后,其实是在揉捏着自己的手,方才那一箭虽然并不很费力气。却很消耗内劲,他六识超出寻常人许多,感知也非同一般,自然能够比奇塔特更能把握弓箭的极限所在。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以内劲加诸在箭矢上的推动力,若是歪了一份,箭也要射偏了,介时就算射穿箭靶子又有什么用呢。
温皙亦晓得内情,当初送给曹顒的那枚玉佩,并非寻常的玉佩,而是在空间灵泉山上放置了许久,已经变成了通灵宝玉的玉佩,若是贴身佩戴,那么此物会以潜移默化的缓慢速度逐渐改善体质,使人六识变得更灵敏,内劲更充裕,对习武之人的助益非同一般。自然了,更重要的是玉佩的主人自己肯努力。
不一会,又有侍卫送来的新的弓箭,曹顒朝奇塔特一笑:“贝勒爷是否还需再检查一遍?”
奇塔特脸上一阵发红,道:“你是个勇士!我相信你不会耍阴谋诡计!”蒙古人是强者为尊的地方,只有强者才会受到尊重!他们也相信强者的骄傲和尊严,不会去耍不入流的阴谋诡计。
曹顒点头接过弓箭,道:“既然一开始说好了要比试准头,那么请贝勒爷收敛一下力气,免得伤到自己。”更重要的是,曹顒亦没有把握再射出一箭那样力道的了。
“好!”奇塔特郑重地应了,“今日只比准头,来日我自会向你讨教谁的力气更大!”
二人箭壶中都有十支箭矢,如今都各自剩下九支了,奇塔特再度拉弓,却非上一次那圆如满月的弓,只是寻常的拉开,旋即松手,箭矢亦落在靶心正中央。
二人发箭都极为快,只听得咻咻声,一会儿那箭壶便都只剩下一支了,而八十步外的二十个靶子上,奇塔特的第一靶射入半支箭,曹顒的第一靶子射穿,便都只剩下最后一个靶子了。
奇塔特却停了下来,虽然最后一箭他有把握射中靶心,但是对方更是十拿十稳,而他第一箭已经输了,若是都射中,还是他输。思忖片刻,奇塔特道:“你我都是最后一箭,不如射在一个靶子上如何?”语气里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曹顒淡淡微笑:“好啊。”便搭箭矢架在弓弦上。奇塔特见他已经瞄准,急忙一极快的速度开弓。
既然是射在同一个靶子上,目的再明显不过了,便是要用箭矢彼此扰乱对方罢了!既然是扰乱,那必然是先射出去的人吃亏,后射出的人便可以自己的箭击中对方的箭矢使其落空。奇塔特便是想要与曹顒狠狠较量一番!
比之奇塔特的凝重,曹顒如春风般的微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人一只僵持着,只开着弓,费着力气,却都不放箭,这可真是一场耐力的较量。虽然三石的弓并非很费力,但是一直这样保持着,是极为消耗气力的,而且肌肉若是疲惫,就难以把握准头!汗水,从两个人额头上滑落。几个不懂的年轻嫔妃嘀嘀咕咕,正抱怨着怎么还不射出去。
玉录玳却深深皱着眉头,低声道:“就算奇塔特之前耗了无数力气,可曹顒的力气还是不如他,再这么下去曹顒会坚持不住!”
温皙亦凝了眉,不错,注定这最后一箭只能曹顒先射出,他的力气和耐力都是不及塔奇特的。
骤然,之间曹顒忽的急速退后,叫奇塔特大吃一惊,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曹顒已经退后了二十步,如此距离靶子便有百步远,他既然是想要百步穿杨吗?!奇塔特好胜,又岂肯留在八十步的位置上,便也随之急忙后退,如鹰隼一般的眸子却紧紧盯着曹顒,防备他趁这个时候发箭。
曹顒却无一点要占他便宜的意思,反而松了手,等他后退回来,才重新拉弓,笑道:“贝勒爷,曹顒要放箭了。”
奇塔特一惊,争一个靶心,而那靶心又极小,容不下两只箭,必然会分出胜负,而胜负的关键便在于时机的把握,如何能告知别人自己何时放箭?叫别人有了机会对付自己?!在奇塔特惊诧的目光中,曹顒的箭矢忽的朝天放出。
奇塔特惊愕之下,稍稍愣了半晌,急忙也放出件去。只是百步开外了,人的眼睛便很难看清那么远的靶子上的靶心。
而曹寅的那一箭,在天空中成抛物线飞行,最后飞行了约莫五十步便开始下坠,最后稳稳地斜插在靶心上。而奇塔特的箭矢便落在靶心右侧一点点的位置,失了准头。
琪琪格惊讶地大呼小叫:“他怎么射中的?!”然后便在太后身边叽叽喳喳如一只小麻雀,“太后,您瞧,居然射中了诶!天呐,那只箭在天上打了个弧,居然也能落在靶心上!太神乎其神了!”
的确,曹顒的箭矢,叫多少人都看呆了眼。到底是琪琪格少女心性,肚子里藏不住话,她叽叽喳喳叫了一通,周遭的人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赞叹开来。
奇塔特愣愣地看着百步开外的靶子,恍若失神,知道人人都在夸赞曹顒,他才知道自己输了,亦输的心服口服,随即一低头,道:“你赢了!”
曹顒不骄不躁,道一声:“承让了。”便回到御驾跟前,跪道:“奴才幸不辱命!”
“好!!”康熙眼中的满意难以掩饰,亦不禁拊掌欢呼, 道:“传旨:曹顒晋二等侍卫,曹氏一族抬入满军镶黄旗!”
曹顒惊喜难以掩饰,急忙叩首,方才康熙说的只是抬入满军旗,如今他表现得好,便成了“满军镶黄旗”了!镶黄旗乃是上三旗,亦是佟佳氏一族所在的镶黄旗,曹顒焉能不喜?!
正在喜气洋洋的时候,琪琪格娇俏地冲太后撒娇道:“太后,我要他做我的丈夫!”(。。)
361、赛马(上)()
蒙古少女素来直爽,不拘于世俗的礼节。只是曹顒原是汉人,深受儒学教化,虽只蒙古女子不拘,却也没见过这般的,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般话。原本举族得以抬入满军上三期,曹顒自是激动地脸都发红了,被琪琪格这么一句话生生给褪去了红色,隐然泛白了。
最气恼的却是玉录玳,她正要发作,却被温皙一把拉住了。琪琪格年纪小,自然娇憨一些,只是温皙亦将太后的表情看在眼中,太后身边,分明是琪琪格和十三阿哥在侧陪同。算来,十三阿哥比七公主大一岁,也十四了。
太后脸色有些发白,生生忍住了怒气,道:“不许胡闹!”
琪琪格却不明事理,只拉着太后的衣袖撒娇道:“太后,我原以为哥哥是草原上最英勇的男儿,将来必要嫁给像哥哥一样的巴图鲁!只是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说在骑射或者摔跤上有一丁点可以与哥哥相较的人,他真的很厉害!除了他,没有人配做我琪琪格的丈夫!”
此话一处,刚刚站起来的曹顒趔趄差点摔倒,直对上玉录玳那双愤怒的眼睛,分明再说: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琪琪格的?!曹顒欲哭无泪,真真是委屈无比。
琪琪格却不肯罢休,见太后不允,她便跑到康熙跟前,指着曹顒,行礼道:“皇上,请把他赐给我做丈夫吧!”
康熙登时寒了脸, 说了与太后同样的的话,只是威严更盛:“琪琪格,不许胡闹!!”
琪琪格满是不解:“为什么?难道他已经娶妻了?!”
曹顒急忙整了整衣冠,略一躬身道:“回格格的话,奴才尚未娶妻。但已经心有所属,故而只能辜负格格厚爱了。”
随即,温皙便见玉录玳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朝着温皙羞羞一笑,恍若初开的朱砂玉兰,脸蛋便是那娇红的花儿。含苞欲开。
“你有喜欢的人了?!”琪琪格不禁皱了眉头,“她有我好吗?!”
曹顒语气而疏离,“她好不好,是奴才与她的事,与格格无关。”
琪琪格顿时气结,俏丽的小脸都涨红了,她扫了一眼四周,扬声道:“她是谁?叫她出来!本格格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好?!”语气里颇有挑衅之态。
玉录玳眉眼含了怒色。正要起身,却被温皙含笑的语气劝下了:“你是固伦公主,她是和硕格格。”哪有和硕格格一唤,就把固伦公主叫出去的道理?平白失了身份。
曹顒所在的地方距离温皙和玉录玳所在的座位仅有十步远,他的耳力又倍于常人,如何能听不到温皙所说的话,便含了笑道:“请格格注意仪态!奴才所倾慕之人身份尊贵,故而奴才没有资格叫出来的。自然了,格格您也是一样。”
琪琪格虽然人性冲动。却也不是傻子,焉能听不懂曹顒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她的身份在我之上?!”立刻目光便在六公主和七公主之间徘徊,身份在和硕格格之上的,自然就只有和硕公主和固伦公主了。
达尔汗亲王见状,急忙上前拉了女儿一把。对用如此无礼的神色简直太失礼,便急忙道:“小女没规矩惯了,还请皇上太后恕罪!”
“无妨!”康熙露出一个很是宽和的笑容,“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便到此为止吧。”
蒙古诸部落台吉贵族急忙跪拜恭送康熙、太后及嫔妃皇子皇女。
入夜掌灯十分。康熙来了温皙帐中。科尔沁草原南段,是水草十分肥美的地方了,只是到了晚上冷风呼啸,可以想象往北的诸部落会是怎么样的苦寒呢?公主们久居京城繁华之地,哪里受过草原冷寒之苦,尤其到了冬日,滴水成冰的季节,只怕思乡之情更浓,也无怪乎多半嫁到蒙古的公主格格们都英年早逝了。
温皙无力改变她们的命运,只要蒙古存在,只要大清存在,就需要有无数的宗室女子来联姻,直到这个王朝覆灭为止。
饮了一杯梨花白,温皙徐徐问道:“皇上今日是看重了曹顒了?”
康熙依旧不置可否,只道:“等齐不琛出嫁之后吧。”
温皙嘴角徐徐蔓延起一个笑意,如酒一般透着醇香,康熙这话不仅是答允了,连赐婚的日子都定下来。如此,温皙再也不必担心玉录玳了。也是曹顒自己争气,今日可算是给康熙赚足了脸面。蒙古诸部落,仅是不同往日,曾经自然是拉拢居多,如今则要偏重于打压了。奇塔特是蒙古拔尖的勇士,却败给了康熙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卫,他们不敢怒,只会心惊与八旗子弟的武力。
“那么,琪琪格她。。。”温皙顿了顿,“臣妾瞧着太后的意思,不但是想着撮合玉录玳和奇塔特,似乎更像将琪琪格配与十三阿哥。”
康熙的眼角眉梢油然生了浓浓的不满,他冷冷一笑道:“朕对科尔沁已经足够优容!”
温皙微微一笑,道:“科尔沁是太后的娘家,为娘家打算,也无可厚非。只是,这种事情强扭的瓜不甜,还是两厢情愿的好。”
康熙恩了一声,道:“胤祥方才也私底下与朕说,他不喜欢琪琪格。”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