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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体面呢！”
宜妃脸僵了大半，与惠妃和纳喇氏贵人堂姐妹之情，宜妃和郭贵人这对亲姐妹，可是互为仇敌了。便扯出一个笑容道：“郭贵人到底不如纳喇贵人资历深厚。”
宜妃如此说，惠妃便觉得面上加有光了，笑嘻嘻道：“倒也不见是她，宫中可是有不少贵人呢，袁贵人也是有生养人，还有皇贵妃表妹和贵人，可是贵人中少有有封号贵人！”又看了看成妃，笑道：“成妃妹妹宫里顺贵人也是生了五公主人，保不齐也有这个福气呢！”
成妃笑道：“若是嫔位空缺多。顺贵人或许有这个福气。可如今只余一个嫔位。顺贵人是汉军旗，资历又不足，想来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惠妃不过稍稍一客气罢了。顺贵人虽然曾经颇为得宠，可如今也大不如前了。怎么也轮不到她。想到此处，惠妃愈发觉得只有自己堂妹有资格。
温皙心底发笑，这些人可都把生养过皇嗣人给忘了，陈常位份低也就罢了，可还有一位贵人位份上上二十年卫贵人呢，八阿哥可都要成家立业了，她这个生母还是贵人，委实八阿哥面上有些过不去。
不过也难怪这些人没考虑道卫贵人，且不说卫氏早已失宠，就她那个辛者库婢女出身，就叫人瞧不起，根本没想到她也会有封嫔一日。
太后听着嫔妃讨论，哦了一声，道：“原来皇帝有那么多贵人呀！”难怪太后都不熟悉，毕竟慈宁宫请安可是嫔位以上才有资格，贵人根本不配来请安，太后估计也不记得这些贵人长什么样子了。
惠妃称是，道：“如今有贵人有二十位之多呢！和贵人瓜尔佳氏、顺贵人宋氏、布贵人兆佳氏是有封号三位，其余有纳喇贵人、郭贵人、鄂卓贵人、袁贵人、卫贵人等。”
太后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都长什么样子，便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口道：“听着有些耳熟。”
嫔妃也无意多提这些贵人，里头有康熙曾经旧爱，也有欢，不过大半都失了宠，嫔妃们却也是不喜。便不再提。
太后看了看宣嫔，也已经不年轻了，忍不住唏嘘道：“宣嫔嫔位上也有多年了，一直无缘晋封。”
惠妃忍不住提醒道：“太后，四妃之位已经满了。”
“哀家知道满了！”惠妃这句话，叫太后不怎么满意了。不过康熙确不会轻易打破满员，当初成妃、德妃是同时晋封，成妃倒也罢了，想到曾经德妃，太后是极不喜欢这个包衣出身嫔妃。觉得是皇帝为了这个包衣妃子才打破了四妃定例，便觉得如何不能为宣嫔打破定例？但想了想，宣嫔如此不得宠，如何有这个机会呢？
惠妃急忙垂下头去，自然了，四妃不会喜欢再多个和她们平起平坐。
温皙莞尔道：“其实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曾经不是还有过五妃吗？嫔妃也曾经超过六位，只要皇上和太后有心，也不是不可能事儿！”
太后立刻露出笑容来，“皇贵妃话说得好，哀家喜欢听！”
温皙笑容灿烂，道：“宣嫔出身尊贵，又是太后娘家人，进宫也这么多年了，就算封妃也不是不可能！”温皙这么说，自然是有缘由，因漠南蒙古众多部落尤其是科尔沁部征讨葛尔丹中出力不少，康熙想要拉拢科尔沁，却不想再添一个蒙古嫔妃，便有意晋安分宣嫔位份。不过此事康熙还不曾对旁人说。温皙不介意借此来卖太后一个好。
旋即起身，福了一福，太后希冀目光中笑道：“若太后不嫌弃臣妾笨嘴拙舌，臣妾倒是愿意跟皇上提一提这些年宣嫔服侍太后功劳，也好叫皇上明白宣嫔替他向太后了这么多孝道。”
太后顿时喜上眉梢，“你哪里是笨嘴拙舌，哀家看没有比例嘴巴会讨人喜欢了！”
宣嫔也急忙道：“嫔妾服侍太后是应该，不敢贪图妃位。”
不论宣嫔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温皙都只她说是客套话。笑盈盈说了些话，嫔妃便都各怀心思告辞去了。
回去时候特意从御花园经过，湖水潋滟，湖畔有金菊盛开，远远望着黄灿灿一条黄带，倒是颇为壮观样子。温皙也不过是想着肩舆上远远看一看就好了，却湖边看到了玉录玳身影，还有长春宫五公主齐布琛也。温皙便暗暗吩咐人靠近了。
齐布琛生得隽秀柔美，眉眼似康熙，却加柔和，性子却是随了生母，有一股子江南山水婉约。齐布琛正拉着玉录玳袖子，劝阻道：“六妹，真要这儿垂钓吗？！”
玉录玳笑嘻嘻道：“别看里头红红一大群，我也听说了前些年，七哥里头放养了不少鲈鱼和乌龟，咱们钓鱼钓龟，尤其是鲈鱼！正是好吃时候！”说到此，玉录玳舔了舔自己嘴唇。
温皙悄声下了肩舆，走到玉录玳背后，道：“那正好，也给我准备个钓竿！”
玉录玳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见是温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胸脯道：“额娘，怎么是你？悄无声息就靠过来了，可吓着人家了！”
齐布琛十分知书达理，福身道：“贵额娘怎么来了。”
湖水里游弋着红艳艳锦鲤，却也有肥硕鲈鱼。温皙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垂钓是什么时候了，如今瞧着里头挥着尾巴游动鱼儿，不禁有了垂钓**。
“贵额娘用我钓竿吧，”齐布琛微笑道，“我不会钓鱼，只怕半晌也钓不到一尾。”
齐布琛钓竿随从宫女手里拿着，是一杆湘妃竹钓竿，上头有血红泪斑，倒是上好湘妃竹。温皙倒也不客气，坐小太监搬过来石墩上，便勾上豆饼作为鱼儿，麻利地甩出了钓竿。多年未曾垂钓，手艺到不曾遗忘了。
御花园里鱼儿，自然没人敢随便垂钓，又常常有嫔妃来喂鱼解闷，故而里头鱼儿都养得格外肥硕。不一会儿，温皙手中钓竿忽一沉，温皙急忙收杆子，果然钓上来一尾二尺长鲈鱼。
垂钓正欢畅时候，一只大手按了温皙手上，脑后是熟悉声音：“你果然此。”
正是康熙无意了，齐布琛和玉录玳赶忙行了个礼，玉录玳笑嘻嘻道：“皇阿玛，湖里有好多鱼哦！碧儿放已经钓道两条了，皇阿玛也要试试吗？”
康熙今日兴致似乎不错，便接过玉录玳递上来钓竿，坐温皙身侧，道：“怎么突然有这个兴致了？”
“秋日鲈鱼肥，不正是该有这个兴致时候吗？”温皙笑语嫣然。
“不错！”康熙也是一副颇为赞同模样，手上麻利地甩了杆子，“朕下朝后就去慈宁宫请安，听皇额娘说你一早便回宫了，去承乾宫瞧了瞧，你既然不，想必就是这儿了。”
秋风习习，风光倒也正好，秋日暖阳，不似夏日酷热，照身上暖暖，温皙愈发觉得春秋之季大抵是好。时光静谧，只闻得微风吹落叶声音，和湖里鱼儿跳跃声音。
只是静好时光往往短暂，便见西面有几分嫔妃装束女子走了过来，原来是袁贵人和郭贵人，来得倒巧。后头还跟着几个常、答应之流，温皙也认不全，康熙只怕认不得几个。莺莺燕燕给行了礼，一个个娇声软玉，朝着康熙放电。可惜康熙一点也不来电，淡淡地叫了一句平身，便专心垂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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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王八老了（）
温皙也许久未见郭贵人了，她年纪应该比宜妃略小几岁，只是如今看来容颜衰败，远不及宜妃风韵尤然了。袁贵人虽然生了九公主松格里，可并未因此而晋位，至今还是个贵人。郭贵人就不必说了，四公主舒兰都十八岁了，眼见着就要册封指婚了，可生母还只是个贵人。宫中贵人颇多，但是能从贵人晋为嫔却寥寥无几，一步之遥，天差地别。
前头刚刚太后宫中说了要择一贵人封嫔事儿，袁贵人和郭贵人就都坐不住了。两人都已经是徐老板娘了，知道凭借容颜难以讨好，便带了花枝招展常、答应过来。有个苏答应是今年选秀留下，长得极为娇俏人儿，软玉温香，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妩媚，一边娇声道：“婢妾还听说这里头有乌龟呢！”一边垂眸看了一眼康熙垂钓成果，又娇滴滴道：“只是极不好钓呢。”
苏答应是袁贵人屋里人，袁贵人自然帮腔，带着几分恭维道：“龟有长寿之意，若能钓上来，可是个好兆头呢！”
温皙被各种各样冲鼻香气薰得难受，若只是一种香粉或许幽香怡人，但是七八种香料混合一起，那味道就格外难闻了。还是康熙定力好，一动不动地专心垂钓。
只见康熙钓竿忽然一紧，噗地一声一只硕大如面盘大乌龟咬住了钩，被拔出了水面。温皙眨了眨眼睛，道：“还真有乌龟呀！”——居然还这么大一只，七阿哥到底是几岁时候放养乌龟？该不会屁大点就养了吧？否则没有十几年时间。怎么能长得这么大！
袁贵人见状，急忙笑盈盈地拍马屁，“婢妾恭喜皇上，长寿永年！”
一时间郭贵人等人也急忙恭维起来。康熙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只听噗通一声，乌龟还没被他收杆拉上来，就给掉水里了。想来是大乌龟自己松了嘴巴。温皙眼皮一挑。叫他得意，得意都忘了早点收回来，现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袁贵人顿时尴尬地笑了笑，“王八老了，咬不动了。”
原本康熙也只觉得难看尴尬罢了，袁贵人一语出，康熙整张脸顿时铁青了。温皙略一思忖，便明白了。袁贵人说者无心，康熙听者有意。王八老了。只怕康熙觉得袁氏是讽刺他老了。
袁贵人也不是蠢人。立刻晓得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噗通跪下，神色惨白：“皇上，婢妾不是那个意思！婢妾真只是说乌龟。没有别意思！”这话说得倒像是欲盖弥彰了。
康熙哪里还听得进她解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许是从战场回来。带杀戮气息还没有消散去，吓得郭贵人等人也是战战兢兢，半句话不敢多说。
这就叫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也是康熙这两年随着年岁渐长，也愈发心眼小了。温皙放下钓竿，起身道：“皇上，时候也不早了，臣妾叫人备了藕粉圆子，不如去臣妾宫里吧。”
温皙劝走了康熙，袁贵人顿时如蒙大赦，噗通一身便软了地上，大口喘气儿。郭贵人面露几分得意之色，袁氏惹恼了皇上，只怕这嫔位是此生无望了，她便觉得自己多了几分希望。
直到回了承乾宫，康熙脸色也未曾见好转，瞧着时候晌午了，温皙便吩咐了膳房准备午膳。又命人奉了茶水，道：“袁氏本就不聪明，皇上无须把她话放心上。”
康熙凝着脸，吩咐道：“叫敬事房撤了袁氏绿头牌，永远不许再上！”
袁氏也算倒霉，说错了一句话，后半生再无宠眷了，以前康熙还看着九公主份上一个月能召幸一次半次。以后，可是要独守空房终老了。6zz温皙无心替她感叹，宫里头大半年都见不着康熙一次嫔妃多了去了，不差她这一个。
忽，康熙沉沉叹息，道：“或许朕真老了。”
温皙也看到了，康熙眼角已经开始生了鱼尾纹，沙场磨砺，固然添了不是粗犷和杀气，也磨砺了人青春年华。温皙缓缓从袖中取出了那粒还阳丹，道：“皇上若想用便用着吧。”
康熙手里攥着那有些冰凉触感，颇有几分感叹，“朕原本还想着自己不老，还能再添一子，只是你自从生了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