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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皙略一笑,道:“太子受罚,皇上心里想必也不好受,臣妾自然不愿皇上难受。”
太后忽看了看永寿宫方向,道:“今儿平嫔还是未曾来请安,看样子是病得极重了!”
嫔妃们都不接话,虽然多半不晓得是为何,但是却也看得出平嫔已经是一个忌讳了,否则皇上如何会将永寿宫所有宫人如数杖毙,同处一宫林常、许常,还有几位答应如数被打入冷宫。
太后继续道:“人有生老病死,你们也不必太过哀伤,底下奴才伺候不周,打杀了也没什么。”
太后语气轻描淡写,温皙却听得出里头意思,“生老病死”?可见太后是晓得内情,只怕是已然晓得平嫔已死。语气里也有几分不满,只怕太后把过错都记到了平嫔头上,觉得是她狐媚了太子。太后自然也是偏心,偏心于自己嫡孙。
太后这几日身子不大好,就没多留嫔妃说话,嘱咐了该嘱咐事儿,便都叫退下了。
出了慈宁宫宫门,成妃面带忧色走进了,“皇贵妃,平嫔她”话说到一半,讷讷而止。
温皙微微一笑道:“太后不是说了吗?人有生老病死,不必太过哀伤。”
成妃点点头,微有哀叹:“有因必有果,怪不得旁人。”随即又笑道:“都是八月里了,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选秀。”
温皙抚了抚旗髻,道:“自然会选,七阿哥、八阿哥都到了该娶福晋年纪,九阿哥、十阿哥也都十四了,哪里还能再拖延三年?”
成妃略略放心了几分,九阿哥和十阿哥都十四了,她七阿哥是已经十七岁了!
与成妃道别,温皙便上了肩舆回宫去。
承乾宫。
“额娘!十七弟不肯吃饭!”玉录玳一脸无奈看着刚回来温皙。
温皙瞧着坐椅子上,低头揉着自己衣裳小蜜桃,便把他抱自己怀里,从玉录玳手里接过碗,吹了吹热气,道:“额娘喂小蜜桃吃好不好?”
小蜜桃摇头,抿着嘴巴不说话。
“是不喜欢吃燕窝吗?”温皙柔声问道,“那换个银耳莲子羹?”看着小蜜桃还是一副兴味缺缺样子,温皙继续问:“那么冰糖雪蛤?红枣百合甜汤?薄荷绿豆汤?”一连说了好几个,小蜜桃只管闷着头,什么反应也没有。
玉录玳愁着眉头道:“今早只吃了半个菊花佛手酥,然后什么也不肯吃了。十七弟原本还是爱吃几口雪梨燕窝,想是吃腻了。”
“朕看都是你们给惯出来!”殿外传来康熙不悦声音,便见他大踏步走了进来,似乎是刚刚下朝,身上还穿着明黄色九龙十二纹章龙袍。
玉录玳一福身,嘟着嘴巴道:“皇阿玛不要这么大声说话,会吓着十七弟!”
康熙看了看还坐温皙腿上、窝温皙怀里胤礼,不由地皱了眉头,随即命令道:“下来!成什么样子?!”
小蜜桃随即脖子一缩,抓着康熙衣襟,靠得紧了。温皙怒瞪着康熙:“他还不到四岁!本来就被吓着了,好不容易才好些了,皇上就别拿规矩来约束着他了!”
康熙完全无视温皙话,只是目光落胤礼右手上时候有微微停滞,随即又是一副严父模样,怒声道:“下来!不要让朕说第三遍!”康熙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意味。
小蜜桃身子一颤,随即抓着温皙衣襟左手边松了开,刺溜一声便从温皙身上滑了下来,瑟缩着站一侧。
看着幼子一副战战兢兢模样,康熙愈发生了几分不满,寒着脸道:“朕儿子,岂能被一个爆竹就吓得不会说话了?!”
温皙急忙抚摸着小蜜桃肩膀,皱着眉头道:“他还小!哪儿受过这番惊吓?!”
康熙依旧冷着脸,“朕走时候,你还会请安问好,回来就是这副样子?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温皙感觉到,小蜜桃肩膀微微颤抖,忽跪下行礼,嘴巴张了张,终于出了声音:“请、请皇阿玛万安!”
温皙蓦地一阵惊喜,不禁掩面惊呼道:“小蜜桃能说话了?!”
康熙旋即拧着眉头瞪了温皙一眼,“不许叫小名儿!”
温皙脸上笑容灿若云霞,急忙捂着嘴,连连点头,“能说话了就好!”
玉录玳伸过脑袋来,笑嘻嘻道:“这算不算以毒攻毒啊?”
康熙立刻不悦地看着温皙,负手而立道:“都是跟你学,才都这么没规矩!”
温皙这会儿自是高兴坏了,她这两个月可算是用了办法,就是没法叫小蜜桃出声。康熙不过一通吓唬,居然给吓唬好了!可真算是“以毒攻毒”了!
康熙手一抬,指着小蜜桃道:“过来。”
小蜜桃立刻麻溜起来,乖乖上前。康熙手落小蜜桃月亮头上,语气变得温柔,“手还疼吗?”
“回皇阿玛,”小蜜桃弗一开口说话慢吞吞,可吐字还算清晰,“已经不疼了。”
伤口自然是好了,只是还缠着纱布,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了。康熙嗯了一声,道:“不过是少了根手指,战场上断胳膊断腿人都多了去了!朕儿子不能这么不成器!”
小蜜桃急忙称是,“儿子谨记皇阿玛教诲。”
康熙又指了指桌上燕窝,道:“把燕窝吃了,不许挑食。”
小蜜桃立刻乖乖迈开小短腿,踮着脚把那碗燕窝捧了起来,因拿勺子不方便,便直接仰头喝,三两下便底朝天了,然后乖乖把碗放回原位,道:“儿子吃完了。”
温皙急忙弯身给小蜜桃擦了擦嘴,喜色溢于言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哄着惯着小蜜桃了,尤其是受伤期间,生怕他被吓着一丁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康熙法子竟然如此简单有效,叫温皙都有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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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舒露离宫()
温皙随即眼珠子一转,既然能说话了,那么便温声问道:“当日御花园假山,引你去小太监,可还记得那人长相?!”
小蜜桃狠狠咬着嘴唇,看了看康熙。
康熙流露出狠色,“谋害皇子,断不能饶其性命!”
舒露到底是公主,不是奴才,又岂能真要了她命?温皙微微暗叹,只是小蜜桃断指之痛,必要她十倍偿还!
小蜜桃垂下眼睑,掩藏住自己眼中恨意,摇了摇头。
温皙急忙问:“你不记得那人长相了吗?”若是如此,可就坏了,只能寄希望于舒宜尔哈指证了吗?但是康熙不同意修改玉牒,舒宜尔哈又是个认死理,必然不肯说!
小蜜桃咬着嘴唇,道:“儿子不想说。”
温皙微微一愕,嘴角忽勾起一抹笑意,她儿子怎么又是一个揣了芝麻陷?
“你只管讲!”康熙掷地有声。
小蜜桃愈发深地埋下头去。
“皇阿玛!”这时候晨起过来请安十公主舒宜尔哈步走了进来,仰着可*小脸,福了一福,“女儿知道是谁!”
温皙眉梢微微一挑,平嫔教出来孩子倒也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说对自己有利。
小蜜桃却上前,拉了拉舒宜尔哈袖子,眼中有乞求之色,“十姐姐,不要说。”
康熙却看着舒宜尔哈,给她一个管讲眼神。舒宜尔哈养着可*又带着和这个年龄不大相符坚毅神色,顿了顿道:“是、是八姐!”
康熙蓦地眯起了眼睛。丹凤眼变得狭长而又几分凛厉之色,沉声道:“所言属实?!”
舒宜尔哈有些害怕康熙如斯神情,但还是咬咬牙,仰头直视着康熙。一字一顿道:“女、儿、亲、眼、所、见!”
舒宜尔哈和舒露都是敏贵人章佳氏所出,一母所出,自然她话能够取信于康熙。
康熙合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既然亲眼所见,那么为何不一早说出,非要拖到现?”
舒宜尔哈急忙垂下头去,嫩白小手搅着自己衣襟,讷讷道:“十六哥不让说。”
温皙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两个小屁孩,表现竟然跟串通好了似!否则如何康熙威压之下,应对自如,成了康熙眼中都孝顺友悌好儿子、好女儿?温皙暗暗观察。却问道:“跟着胤礼小魏子和徐姑姑可都见着是个十岁上下小太监背影。”
舒宜尔哈抬头看着温皙道:“额娘。是八姐穿了小太监衣裳。”
“额娘”?以前舒宜尔哈都是唤温皙“贵母妃”或者“贵额娘”。如今乍然换了称呼,温皙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瞧着样子,必然是早早串通好了。她原本就打算今日对康熙说吗?
温皙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神色。道:“舒露和玉录玳不和,本宫晓得。只是和胤礼并无不和。况且昨日舒露才炸伤了自己手,听说伤得也不轻。”
“欲盖弥彰!”康熙嘴里吐出四个字,复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朕会给你和胤礼一个交代!”
这会儿话,已经刚才说“断不能饶其性命”不同了。纵然康熙对舒露并没有多少父女之情,也不会因此而杀了她,况且公主都是联姻上好筹码和工具,康熙也不舍得浪费掉。不过一个不得皇父疼*,深得为皇父所厌恨女儿,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对舒露,也算个极大惩罚了。温皙心中虽是这么想,却还是有几分不甘。不甘心就这样叫她逃过一死了!
只是康熙都这么说了,温皙也不好说什么,只默默地垂下头,道:“舒露也是皇上女儿,臣妾明白。”明白康熙需要有越多越好公主,好用来与蒙古联姻。
康熙只此坐了一会儿,便回养心殿了。刚刚战胜归来,不少国事都耽搁了,故而回来之后,格外忙碌一些。
温皙唤了小蜜桃和舒宜尔哈到自己跟前,道:“说吧,是什么时候串通好?”
舒宜尔哈娇俏地吐了吐舌头,笑道:“都是十六哥教女儿和十七弟这么说!昨日就说好了!”
“昨日?”温皙瞅了瞅小蜜桃。
小蜜桃笑道:“儿子昨日早晨起来,就能说话了。”
“哦?”温皙眯起眼睛,透着几分不悦,昨日就能说话了?!原来不是康熙给吓唬好?!重要是昨日就好了,居然不跟她说!!!这群死孩子,居然把她也给蒙鼓里!她现才发现自己这个小儿子也想当有演戏天分啊!昨日凯旋献俘仪式,鞭炮齐鸣,他还一副战战兢兢,吓坏了模样!原来全都是装得!
小蜜桃感觉道温皙恨得牙根痒痒目光,立刻缩了缩脖子,撒娇道:“额娘别生气,都是十六哥不让说,怕您给装漏了!”
温皙琼鼻重重一哼。
玉录玳掐腰怒道:“为什么也不告诉我?!”
小蜜桃吐了吐舌头,“额娘只是有可能装漏了,六姐姐就是一定会装漏了!”
玉录玳顿时火大了,上来揪住小蜜桃耳朵,阴阳怪气道:“行啊!你跟小石榴全都翅膀硬了是吧?!胆儿也肥了是吧?!玩似诓着姑奶奶伺候着你?!”
小蜜桃立刻疼得哎哟哎呦叫唤,“好姐姐,耳朵都要扯下来了!弟弟已经没了一根手指头了,可不能再没了耳朵了!”
一提到耳朵,玉录玳忽松了手,努了努嘴巴,不忿道:“便宜舒露了!”
小蜜桃眼角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个和小石榴极为相似冷笑:“自然不会便宜了她。”
经此一役,小蜜桃倒是学会了小石榴腹黑和狠!
温皙又看了看乖巧得紧舒宜尔哈,当初她可算是费唇舌,都没能叫她让步,小石榴倒是挺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