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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去洗漱了,玉录玳露出几分遗憾之色,道:“我还没见过婧姐姐骑马呢”
宛婧低头浅笑,道:“等我出了孝吧。”
“可是还要好久呢”玉录玳低声喃喃道。守孝三年,准确点说要二十七个月,这才过了不到一半时间呢。三年对于还不满十岁玉录玳来说,确漫长了点。
宛婧却不觉得如此,只道:“着呢,时间这东西一不留神就溜走了。”
玉录玳赞同地点了点头,忽呀地大叫了一声,道:“这会儿就要巳时了,额娘还叫我给皇阿玛送藕粉圆子呢!”说完,急忙扭头便跑:“婧姐姐,你跟八哥去就是了,我先走了!”
“哎——”宛婧欲叫住玉录玳,可惜玉录玳心中着急,自然脚下跑得飞,转瞬便没了影儿。宛婧无奈地摇摇头,怪不得连姑姑都说六公主常常没个公主该有样子!动若脱兔,真是没点样子。
绿芍手里执着宫扇,给宛婧扇着,道:“还好是约了七阿哥午后一起看棋谱,时辰自然是来得及。”
宛婧嗯了一声,现还不到巳时,距离下午未时还有两个时辰时间。真是接近中午,虽然树下日头晒不到,空气总是闷热。
八阿哥梳洗过,也换下了骑射衣裳,穿着平日里常服,一身石青色绣了蟠龙纹如意襟衣裳,腰上垂了明黄丝绦白玉佩,手里闲闲地握着一柄扇子,也不打开,笑问道:“六妹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就是这个性子,宛婧格格别生气。”
宛婧温和地一笑,道:“怎么会呢?”宛婧可都是习惯了玉录玳那风风火火性子了。
胤禩拿着扇子右手略一抬,“我们这就走吧。”
宛婧点头,却不和胤禩平走,刻意落后半步,跟一侧。胤禩步履比平日要慢一些,还不时地往身后瞧,“宛婧格格既然是皇贵妃侄女,也不算外人,何必这般客气呢?”
宛婧垂首,语气恭敬而谦和:“尊卑不可乱。”
胤禩挑眉,忽停下了脚步,道:“宛婧格格和七哥相处时候,也是如此吗?”
宛婧一愣,问道:“八阿哥怎么忽然问这个了?”
胤禩用扇子一下下敲击着自己手心,脸上露出异样笑容,“宫里私底下都传,宛婧格格和七哥是一对璧人呢。”
宛婧不由地蹙了眉头,她身热孝,这样传言,可不是什么好事,便道:“不过是下几局棋罢了。”想来是之前一段日子,每每去御花园水榭下棋,被一些人瞧眼里了吧?
“棋谱之事”胤禩面带几分愧疚,“还请不要和六妹置气,是我叫她借,还请格格勿怪。”
宛婧急忙弯身道:“八阿哥客气,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路走走停停,不时地说着话,胤禩健谈,往往是他扯出一个话题,宛婧只默默听着,很少插嘴。走到阿哥所也花了大半个时辰时间了。
胤禩叫小太监奉了棋谱给宛婧,小英子急忙告罪道:“是奴才今早打瞌睡了,把这事儿给忘了,我们爷昨儿就嘱咐下。奴才想起来去送,六公主却已经不再承乾宫了”
宛婧接过棋谱,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不碍事。”便想着时辰不早了,该告辞了,胤禩却突然笑道:“黄龙士这十局棋堪称绝妙,不愧是棋圣。我昨夜攻读到子时,囫囵吞枣,尚有许多不解之处,可否请格格指教一二呢?”
宛婧笑道:“八阿哥天资聪颖,您若都有不解之处,那奴才就不懂了,实不敢卖弄,还请八阿哥见谅。”
胤禩眯起丹凤眼,嘴角扬起道:“宛婧格格一定要与我这般客气吗?莫非是七哥性子比我随和?才叫格格无拘无束一些?”
“八阿哥说笑了,”宛婧依旧是一副客气模样,“八阿哥宽和恤下,宫里是出了名,奴才早有耳闻。”
“哦?”胤禩略略挑起丹凤眼眼角,“可否是格格觉得眼见不如耳闻?”
“自然是胜过耳闻,”宛婧语气徐徐,十分恭谨,“连姑姑也曾说过,八阿哥是皇子中一等一优异。”
“那么——”胤禩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格格为何对我与对七哥态度迥然不同呢?”
“奴才对每一位阿哥都很尊敬,对您自然也是一样,”宛婧语气恭敬不失半点礼数,却带着几分疏离和刻板,“只是时辰已经不早了,八阿哥可否容许奴才告退呢?奴才若一直不回去,皇贵妃要担心了。”
“格格自然是来去自由,”胤禩微笑道,又露出儒雅笑容,“自然了,也随时欢迎格格来一同对弈。”
“奴才告退。”宛婧恭恭敬敬一福身,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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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与卫氏同行()
离开了阿哥所,从御花园侧而过,宛婧走南北大巷道,低头默默加着脚步。巷道宽敞,两侧是高高朱色墙壁,又来往宫女太监,都低头经过。默不作声。绿芍、绿药两个丫头跟宛婧身后,紧紧跟随。
许是走了些,宛婧没有注意到从东侧而来人,都是脚步匆匆,宛婧往南,那人也是闷头走路,便撞上了,她手中剔红大圆形捧盒滚落地,散出了满地宫花。
“对不起!”
“对不住!”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宛婧急忙示意了绿芍和绿芍帮忙捡东西,自己也蹲下来帮她捡。地上宫花,玲琅满目,做得都十分鲜艳好看,以牡丹为主,菊花、玉兰等,大红大紫。宛婧一边捡拾,一边仔细地瞧了瞧这人,看上去年岁不轻了,穿一身深绿色寻常浅色缎子衣裳,头上梳了两把头,只簪了个玉簪和一朵橘红绢花,旗髻一侧垂下一串褐色宫绦,身后还跟着个默不作声十三四岁小宫女。
四五个人一起忙活,不一会儿见捡拾完了,她塞进了盒子里宫花,盖上盖子,道:“姑娘没被我撞伤吧?”语气倒是很是温和样子。
宛婧急忙笑道:“是我走路不当心,一时走神,没好好瞧着,害得嬷嬷东西都洒了。”
“嬷嬷?”她微微露出诧异之色,“我不是嬷嬷”
宛婧微微讶然,瞧着年纪该是嬷嬷了,宫女或满二十五岁出宫。或留下来作嬷嬷。眼前之人长得眉眼都十分好看,但是眼角有细小皱纹,可见是不年轻了。穿着宫人中算是不错,应该是哪个宫脸嬷嬷才对。只是宛婧确不曾见过。
她身后小宫女细声道:“这是我们家卫贵人。7k7k1”
竟然是宫嫔?宛婧不禁有些错愕。还是个贵人,竟然穿得比嬷嬷好不了多少吗?来不得多惊异,宛婧急忙福身行礼,道:“奴才是钮祜禄宛婧。给贵人请安,方才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赎罪。”宛婧虽然是皇贵妃侄女,但是到底还是皇家奴才,莫说是贵人,见了个答应也是要行礼。
卫贵人极为和气地微笑着,“不碍,也是我走得太急了。”
宛婧忽想起,卫贵人八阿哥胤禩生母似乎便是贵人卫氏。想必就是这位了。只是没想到穿得这般素净。人也居然如此随和。也无怪乎八阿哥性子和气了,只是八阿哥和气似乎有所刻意,眼前卫贵人和气却让人觉得真实。
宛婧笑道:“这么一大盒东西。贵人怎么不叫奴才拿着?”
卫贵人哦了一声,看了一眼身后孩子似宫女。道:“绣屏今早不小心烫伤了手。”
宛婧眼睛一瞥,果然瞧见那小宫女那袖子都遮盖不住烫伤,似乎是被热水或者热油烫伤,红红一片,也没涂伤药,也是自然,不得脸奴才平日里受了伤,哪里能弄得到药呢?何况也算什么大伤,过些日子自然就会好,只是得小心别化了脓。
“不想贵人如此体恤奴才。”宛婧笑道。
卫贵人手抚剔红如意纹盖子上,手并非像其他宫嫔一样养尊处优纤纤玉指,反而显得有些粗糙,还有做针线留下压痕,指甲也削得短短,不涂蔻丹,连脂粉都不施。岁月积攒下来,显然是比同龄嫔妃要老上几分了。宛婧幼时也曾经听说过卫氏美貌,只是再美容颜,也经不起岁月消磨,何况是不好好保养自身呢。
“我也做过宫女,知道奴才不易,能照顾自然要照顾一二。”卫氏丝毫不避讳地提及自己出身,她是辛者库宫女出身,做过繁累粗活。
宛婧微微愕然,往往出身不高嫔妃,都忌讳旁人提及自己出身,动辄发怒。卫贵人却丝毫不觉,仿佛再说一件稀松平常事情。倒叫宛婧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卫贵人笑道:“宛婧格格这是要回承乾宫吗?”
宛婧点头,道:“都是晌午了,自然是该回去了,贵人似乎顺路?”
卫贵人抱着剔红大圆盒,笑靥浅浅,语气轻柔和蔼如春日里暖暖阳光,听了便叫人舒服,她温声道:“宣嫔娘娘命我去给皇贵妃送一些绢花。 ”
宛婧笑着,便邀了卫贵人一同去,按照身份,宛婧是应该落后她半步,才不算失了规矩,只是卫贵人却不肯走前。宛婧只好与她齐头并进了。卫贵人算来年纪不过三十许,五官长得十分秀气,宛婧方才见了八阿哥,如今瞧瞧一比较,八阿哥嘴唇、鼻子与卫贵人有七八分相似,眉眼想来是像皇上。八阿哥生得很俊秀,与七阿哥不相上下,爽朗健谈,笑得也明媚,只可惜那明媚爽朗不够真实。相比,七阿哥虽然不及八阿哥健谈,但语气是温和而真诚。若真要择夫婿,必然得要坦诚。想到此处,宛婧不由地脸红了,急忙摇摇头,把那些羞死人想法全都给甩掉。
巷道路笔直平坦,却也颇远。卫贵人脚下步履不疾不徐,和宛婧齐头走着,丫头宫女们则跟后头。
“甚少见格格出来走动。”卫贵人忽说了这么一句。
宛婧今日依旧穿着极为素淡衣裳,语气平缓地陈述道:“奴才身有热孝,本就不宜出来走动。平白给人惹了晦气。”
卫贵人点点头,“格格是皇贵妃侄女,我原以为是跟郭络罗格格那样傲气姑娘呢,不想这么端庄温和。”卫氏便想到了自己儿子,确,钮祜禄格格比那位郭络罗格格好得多,可惜轮不到胤禩来挑。便微微觉得遗憾了。
想到郭络罗榴华,宛婧自然是不喜欢她,不但因为她傲气爱挑事端,因为她不明事理,宜妃娘娘自然是为她谋划终身,她却不知道看清形势。还敢宫里惹是生非,连成妃娘娘面前也敢不敬。榴华自然也是喜欢七阿哥,不过宛婧自始至终都没把她当做对手,如姑姑所说,还不如多小心一下七阿哥庶福晋巴尔达氏呢。
“贵人过奖了。宫中是一等一重视礼仪规矩地方,奴才自然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失了规矩。”宛婧谦和地道,就算有皇贵妃撑腰,也不能放肆,宫里头尊贵人多了去了。
宛婧说话柔柔和和,听了叫人格外舒服。卫贵人不禁泛起几分喜爱来,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七阿哥有成妃这个生母,八阿哥生母却是她这么一个小小贵人,如何去争?!
“贵人为何叹息?”宛婧疑惑问道。
卫贵人微微一笑,却不回答,急忙温语笑道:“看格格似乎是从阿哥所附近过来?”
宛婧也不避讳,直接笑盈盈道:“确方才去了阿哥所,见了八阿哥呢。八阿哥和贵人长得很相像,果然是亲生母子。”
卫贵人一愣,立刻了然八阿哥举动。却又担忧起来,她是不希望八阿哥和七阿哥去争,可是这个孩子大小就不服输,读书、骑射都要力争上游,不肯输人,如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