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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靠我自己,当然会有思虑不到的地方。”
这意思隐谷老人怎么还会听不出来。夏紫苏初到他身边时,他是除了教授医术,别的一概不管,而姚远以前对夏紫苏照顾有加,所以他们师兄弟的感情很好。
“你就这么想帮他,他这样傻傻的有什么值得。”隐谷老人颇为不满。
夏紫苏看看姚远,又看看隐谷老人,说:“我见过那个孩子,他那病症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我也很有兴趣尝试下看能不能给他解毒,再说,一个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又没做什么坏事,被人下这样的毒手,实在是可叹。师兄做为大夫,慈悲为怀,那孩子不过是个病人而已。”夏紫苏说,“我倒是很希望师父也能帮治疗。”
隐谷老人就怔了一下,看了姚远一眼。“什么?是被人下毒?”
姚远点头默认。
他刚才心急了点,才跟师父为了以前远走边城的事取得了谅解,就迫不及待的恳求师父帮助救治这个孩子。隐谷老人不明前因后果,这才气不打一处来。
作为医者,本职是救死扶伤,听说这等害人性命的事,自是深恶痛疾。
隐谷老人就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隐谷老人叹了口气,说:“来吧,跟我说说症状。”
他这话是答应了,姚远心下一喜,当下和夏紫苏把给那孩子诊脉的情况一一跟隐谷老人禀明。
隐谷老人阅历丰富,又详细询问了一些细节,当下心里有了定论。
他在夏紫苏后来拟定的药方上重新添减了一两样药材,主要是考虑到孩子的年纪,身体对一些药材的药性承受能力有限。夏紫苏和姚远亦都是受教。
夏紫苏也打算制作解毒丸,以备不时之需。这方面自然姚远不及他,于是制作解毒丸的事就落在了夏紫苏的身上。隐谷老人也答应谷里的草药任由他们选取。
姚远感激涕零。
牵挂着陌城里的岳琪林,姚远没有留多久,仍然返回了陌城。
对于姚远的一片痴心情重,隐谷老人只有无奈的摇头叹息。
夏紫苏送姚远出谷。
对于夏紫苏疑惑为什么不把岳琪林带到隐谷里来治疗,姚远解释不想让自己的事再带给师父带来困扰。再说,有隐谷提供的草药,有夏紫苏帮忙制作解毒丸,岳琪林身上的癔症治愈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陌城离隐谷并不远,他也可以随时来探望师父。没什么意外的话,大概他暂时不会离开陌城。
还有另一件事就是有关于麻药的。
虽则姚远离开了边城,但从医者仁心上来说,他是非常关注这个药方的效果的,很关心是否可用。
夏紫苏在隐谷,一方面替他制作解毒丸,一方面可以跟大家一起商量药方的改进。
为着这一系列事情,夏紫苏暂时在隐谷留了下来。
在大家的努力下,原来规划好的田地已然成形有了模样。
村里注意到他们挖沟渠的人中有人也打起了主意。
村里一户名叫李二秀的,家里夫妻两口,带着一个稚子。家里地虽然不多,但人口也不多,还算能勉强糊口。
他家的田地距离程木秀家的比较近,位置方面的原因,跟程木秀家的地类似也是比较缺水。
听说刘景田带着两个儿子到三四里地外的山涧里挖沟渠,准备把那里的水引过来,他起初也是觉得他们有点异想天开的。有一天,李二秀得了个空,借口看看热闹,就跟着去到山涧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心也动了。
李二秀就跟刘景田商量,他家的地离刘景田他们新挖的地也不算远,能不能在他们把沟渠挖到的时候,就多挖一截,能让水也直接灌溉他们的地。
自然,他也不是白白享受的,现在地里的庄稼就等着时候到了收获,眼下他能抽出点空闲时间,也可以出点劳力跟着他们一起挖沟。
有人愿意加入,刘景田自然是愿意的,无非就是把沟渠挖长一点,并不费什么劲,而且有人加入进来一起挖沟渠,可以加快进度。
刘景田答复李二秀之前,先问了程木秀的意思。毕竟这是他们两家共同的事,另一家人加入进来,他还是要征求一下程木秀的意思。
程木秀当然没意见,于是,挖沟渠的除了原来的人,又加进了李二秀。
程木峰一直在家里疗养着,他那接好的腿得慢慢的恢复,急也急不来。
现在他只是左腿不能用力,又有刘力壮给他做的拐杖,有时自己也能小心的下地挪动一下。
家里有程木勤和程木芸作伴,时常刘二婶也会过来照看,程木秀就放心的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挖地和挖沟渠上。
期间好心的马大叔也来看过他们。
马大叔说在镇上他还遇到过陈凡,陈凡也关心的询问了程木秀他们的情况。
聊起镇上有什么新闻,马大叔就说回春堂的夏神医已经离开了泠镇,而且,陈凡也证实了。
听到这一消息的程木秀有些愣神,再问多一点,马大叔也说不出什么。
程木秀顿觉有些失落,
夏紫苏对于处在困境中的她的帮助,犹如雪中送炭难以言表,程木秀期望着在以后自己有能力时能够回报这个恩情。
这时突然就听说他已经离开了泠镇,想起以前他似乎长期都在外云游,程木秀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这一去,自己是不是会很长时间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程木秀除了欠着程木峰的治疗费,手里还拿着他的十两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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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的伙计已经对程木秀非常熟悉了。
当程木秀挑着装满了瓜果蔬菜的担子——这些是她一早从自家菜园里采摘下来的新鲜瓜果蔬菜,上面还带着露水——走进回春堂大门,正在给来人抓药的伙计看见她就点了点头招呼。
看到伙计正忙,程木秀也不多说什么客套话,就直接说:“这是我家里自己种的,今天早上刚摘了下来,特意挑来送给你们。”
“管事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找他吧。”伙计一便动作麻利的抓药秤药包装,一边冲着她说。“你知道怎么走,他在库房那里。”
“好,那我就挑进去了。”程木秀说。
程木秀穿过中门,熟门熟路的到了回春堂的后面。
天井院里,一个药僮正在打开来一个袋子,拿出里面草药放到架子上摊开来晾晒。陈凡一边检视着,一边跟药僮交代着什么,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挑进来一担瓜果蔬菜的程木秀。
陈凡撇下药僮,满面带笑的走过来。
“你来了。”陈凡说:
程木秀把担子放到地上,客气的说:“前段时间我跟我弟弟给您添麻烦了,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想了想,送点我们自家菜园里种出来的东西,就是一点心意。”
“很好,很好。”陈凡笑呵呵的说,“新鲜的蔬菜这些,我们老爷最喜欢了。”
“那太好了。”程木秀舒了口气。
她想过送什么比较好,论能力,她可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都还不会现在还欠着人家的治疗费呢。
要说好东西的话,程木秀自己有的自然就是黄鳝了。
水田里的黄鳝产过卵后,就可以拿部分黄鳝出来卖,或者自己吃。但程木秀一直记得回春堂的夏老大夫对黄鳝尤为抵触,而且,黄鳝虽然好,可是要是不会做。做出来不好吃也是白搭。
程木秀不知道回春堂的厨师会不会做黄鳝,所以,想了想,还是不要冒失了。
再说,礼轻情意重,她只是想略表一下自己的心意,所以,还是从自家菜园挑选出的最好的瓜果蔬菜。他们应该会喜欢。
所以听到陈凡说很好,程木秀很高兴。
陈凡让人去叫厨房里的人来,一边又问程木秀:“你弟弟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腿疼得厉害或者别的什么?”
愈合的过程中虽然会有点疼,但如果疼得特别厉害,难免会有点别的什么隐患,这时候就要注意了,陈凡所以才会这么问。
“我弟弟现在很好,靠着拐杖还能下会地。”程木秀说。
“如果不是必要,暂时还是要少点下地,要完全愈合了才没问题。”陈凡叮嘱道。
“谢谢陈叔关心,我会当心的。”
“那就好。”
说着话时,厨房里的人过来,才知道原来是有人送新鲜的瓜果蔬菜过来。他也没带个箩筐过来,于是就干脆把担子直接挑走了,说等会再把篮子送回来。
程木秀当然不会介意。她估计刘景田去办事得要花点时间,她在回春堂里稍微耽搁一下应该没问题。
刘景田是到衙门去了。
到现在,他们已经把计划中开发的田地清理干净,刨掉埋在土里的石头,松土之后又整平,打实田埂。刘景田的意思,赶在农忙开始前把地契的事办完了,后面就专心挖沟渠的事。
今天就是去报备,看看衙门什么时候可以派人到实地去丈量,只有在丈量完之后才能把地契立起来。
因为还没涉及到写田契,只是去报备,所以刘景田一个人去也就够了。
程木秀是因为前天听马大叔说起夏紫苏离开了泠镇的事,心里总有点说不出的不安,便借这个机会到回春堂一趟。
而且,带程木峰回家后,一直就没在来过,她就想送点东西表示一下谢意。只是,最该接受感谢的那个人已然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程木秀心里也挺嘀咕的,夏紫苏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那么这不会代表什么含义呢。难道也不关心一下他投入的钱怎么办。
程木秀就想,夏公子可别改变什么主意,她这时可正是在节骨眼上了。
程木秀于是忍不住开口向陈凡询问:“那个,我听说,夏公子外出了?”
陈凡见过马大叔,说过这个,想来她也是从马大叔那里听到的,就点点头,说:“是呀,这回大少爷回来,已经是他在家里住得最久的一次了。”
“你是说,夏公子会走很长时间?他大概很久不会回来了?”
“这我可说不定,但我觉得,现在的大少爷跟以前有些不同了,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但是也说不一定。不过,这只是我自己这么想的。”陈凡说。
“这样啊。”
陈凡看到程木秀有些失落的神情,就想了起来,说:“你是担心大少爷放在你那里的银钱吧,你不用担心,大少爷跟我交代过了。大少爷说,你只管放心,他不会催促你,等你以后有了收获,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听到这话,程木秀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些。
“我,”程木秀顿了一下,说,“我都还没来得及再跟他道声谢。不只是那比钱,还有给我弟弟治腿的事。”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大少爷既然是大夫,那自然是应该的。”
“我会努力挣到钱的,以后要好好答谢夏公子,还有你们大家。”
陈凡笑呵呵的说道:“你那么能干,没问题的。”又说,“对了,你到镇上是有事情要办的吧,我叫他们把你的篮子拿来,免得耽误了你的事。”
“刘二叔到衙门去了,我等会就去买点东西回去。”
“衙门?你们这是……”陈凡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