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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是聪明人,现在可以告诉给本宫了吧?堂堂的长公主,不当一个富贵闲人,做什么要蹚后宫的浑水。”云千雪声音婉转悦耳,如出谷黄莺,很是好听。
可宣城听着,身上颤的更厉害了。她心里百般滋味交汇,既是愤恨,又是惊惧。从那绵绵的笑意中,分明是一把一把的针扎在她的身上。她被看的一个机灵,竟是下意识的脱口道:“是嘉妃,是嘉妃吩咐我的,嘉妃答应我,若是能将你和定贵嫔一举除去。她便会想法子让温家联合王家、郑家在朝堂给皇上施压,帮驸马一把。是嘉妃!都是嘉妃!”
宣城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痛哭流涕。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崩溃中,直缓不过神来。
云千雪这才满意的一笑,可定贵嫔却越发糊涂了,“我又不认得什么嘉妃,她做什么要害我?”
绿竹忍不住哂笑着插言提醒她,道:“贵嫔有所不知!这宫里面的人和事儿呐,不是你招惹不招惹那么简单的!咱们娘娘也好好的,又惹了她们什么?只是,如今咱们娘娘有孕,贵嫔您又身份贵重,是陛下的新宠。她们看着眼气,自然想着一箭双雕!”
定贵嫔听见新宠二字,很是受用。自得的昂起头,眯着眼睛,脸上泛着三分狠厉,咬牙道:“长公主可恨,这个嘉妃比她还可恨。等本宫入了宫,也要叫她知道我的厉害!”
绿竹微微摇头一叹,“嘉妃比您位高,便是咱们娘娘,也不能轻易将她如何!”
定贵嫔越发不解,“有什么好怕的,皇上宠幸元妃,如今也喜欢我,等回了宫,今儿个怎么对付长公主,便是一道料理了嘉妃,忌惮她做什么?”
云千雪却否道:“那便更不能侍宠生娇,恣意妄为。今日若非宣城长公主先对本宫动手,本宫绝不会去找她的不自在。对嘉妃也是同样的道理。没凭没证,咱们自不能将她如何,可总有她耐不住的时候!”
定贵嫔指着宣城长公主,道:“有了她,也算是没凭没证吗?”
云千雪遥遥看了一眼宣城,冷然笑道:“她哪儿敢说出来,谋害皇嗣是罪,勾连后妃,私相授受是罪上加罪。有嘉妃在,有温家在,对她便是一大助力。鱼死网破,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儿!”
定贵嫔似懂非懂,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傲慢,“她,她如今不是已经说了?”
“那是当着咱们两个。她也晓得,咱们没法子。”云千雪垂首,漫无目的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日色,那光淡淡的洒进窗子,被窗上的花纹,漏了一地的斑驳,幽幽道:“就算是皇上手里掌握生杀大权,也要权衡利弊。前朝后宫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正是她这句话,无论是温意筎、还是顾临怡,背后都牵涉着她们的家族。家族下面,又是纠缠不清的官员与势力。
除掉一个温意筎不难,难的是如何将之后的重重隐患连根拔除。否则,又是一番波澜。
太后与霍延泓对她寄予厚望,她不能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儿上。便如太后所说,自己是霍延泓最大的痛脚,她要护住自己。就算当真要动手杀人,她的手上也决不能沾上一星半点儿的血。
她选择在定贵嫔的船上对宣城长公主动手,是因为有了定贵嫔的陪衬,她会平安的躲在背后。
她对宣城长公主下这样重的手,私下处置她,是因为她要宣城长公主彻底的害怕,绝对的震慑。往后再不敢打她的主意。宣城长公主就算心里不甘,也绝对不敢报复回来。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云千雪莲步姗姗,轻慢的走到宣城长公主的面前,她俯下身子,道:“本宫今天,想要长公主明白一个道理。本宫今日所作所为,根本不担心长公主您的报复。因为,您如今,根本就没有动本宫的能耐。且不说皇上与太后都站在我这一边儿。单说长公主的母妃,啧啧,那是乱臣贼子!长公主您不夹着尾巴做人,如此嚣张跋扈,只怕也是积怨不轻。否则您以为,韦驸马好好的大理寺副卿怎么被免职的?都道是官官相护,流民的事儿,若非有人说出来,韦驸马怎么会惹的皇上动怒?长公主您以及韦家,如今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皇上念着一同长大的情分,未必会狠心送着长公主去死。可那点儿情分,若是长公主您自己给作没了,也是无可奈何啊!”
宣城长公主委实被云千雪说的心里发虚,可心里却恨极,“云千雪,你若是本事,立时就杀了孤!你若是留着孤的性命,孤必定将你剥皮抽骨!”
第42章 相扶到底今天三更全部发完,木有了()
宣城长公主这话虽然说的极恨,却再不似方才那般有力气。竟似乎是强打着精神,身上颤抖个不停,看不出是因着愤怒又或是害怕。
“剥皮抽骨?”云千雪悠然笑了,起来,低低的重复。
定贵嫔挑眉,直接接了这话,道:“长公主,您如今可能还没明白过来。元妃不是不敢杀了你,如今扔你下水都已经扔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连本宫这样蠢顿,被你利用的人都能看出来。元妃留着你,还有用!若是没有用,方才就直接让人放开那绳子又如何?”
宣城长公主一愣,仍旧是难以接受,她是又哭又笑,大口大口的乎着气,“反了!都反了!”
“宣城长公主掺和进后宫争斗,也不过是为了韦驸马!本宫虽不能在明面儿上帮你,可暗地里拉一把,又不是不能的!本宫自然不会杀了你,因为你的性命,是本宫想取随时就可以取的。”云千雪淡淡的抹去袖上微皱了的褶子,清清静静的笑着。
“你,你什么意思?”宣城长公主有些回不过神,看着她那云淡风轻的神情下,带着的森然冷意,竟是从心里相信,她做得到。
云千雪侧首,笑了笑,“本宫的意思是,你没有报复本宫的机会。可本宫若是想让你死,却有的是机会,明里或者是暗里。除了你,本宫也有将韦家一并铲除的本事。如此,还得感谢您的母妃。罪妃之女,永远是长公主身上,抹不掉的烙印!”
宣城长公主只觉着一口血涌上胸口,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突然炸开,跟着是一片空白。
“若是长公主不信,那咱们只管试一试。看看最后,谁会被剥皮抽骨?”云千雪声若幽兰,清凌凌的扣在宣城长公主的耳边。“眼下有两条路摆在长公主的面前,帮本宫,或者,带着韦驸马,一家上下,去死!”话尾咬的又重又长。
宣城长公主定定的看尽云千雪不容置疑的眼波中,在其中,是凌厉的狠辣。她怕了,她发自内心的怕了。紧紧的闭目,不敢哭也不敢叫,嘴唇死死咬着,很快,血珠子便从宣城长公主的唇边滚落,顺着白皙的下巴,滴在素色的衣襟上。
“好,孤帮你!你要让孤做什么?”
“你自当继续与嘉妃勾连,等回了宫,你便知道该怎么帮了!”云千雪悠悠然的笑起,扬声道:“宁儿,宋姑姑染病暴毙。既然之前宣城长公主瞧得上你,你往后就留在宣城长公主的身边当差!”
宁儿一路跟着云千雪来,原本还不知道元妃的用意。如今听见这话,只觉着元妃是往死路上推她呢。她立时跪倒云千雪的面前,哭道:“娘娘,求娘娘饶过奴婢,求娘娘饶了奴婢一命!”
云千雪含着温婉的笑意,柔声俯身,竟是亲自扶起宁儿叮嘱道:“往后在宣城长公主身边尽心尽力的伺候,你是本宫赏给宣城长公主的人,宣城长公主自然会器重。若是有什么不当的,还有本宫给你做主。你过得好,宣城长公主自然也过得好。你过的不好,那么宣城长公主,只怕也要倒霉。”她这话是跟着宁儿说,更是给宣城听得。
宣城长公主已经无话可说,颓然跌坐在地上。云千雪拍了拍宁儿的手臂,温然道:“去吧,扶着你的主子回去,你可要尽心尽责的伺候着!”
宁儿一个机灵,不敢不听云千雪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立时上前去扶宣城长公主。可碰到宣城长公主的胳膊,宣城长公主仿佛被火灼到了一样,猛地缩了一下手。
云千雪便是放低了声音,幽幽道:“怎么,宣城长公主您不愿意?”
宣城长公主听了这话,才迟疑着,把手递给了宁儿。两个人,皆是颤颤巍巍的起身,相扶着从正殿出去。
云千雪这才舒了一口气,转头笑看着定贵嫔,道:“这几日还请定贵嫔派人盯住了,两人说了什么话,明个儿我都要知道!”
乌兰图娅只觉她笑的令自己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抱着胳膊揉了揉,忙不迭的点头,道:“好,好。明个儿臣妾一早就带人去向娘娘您回禀!”
云千雪和悦的笑了笑,转头带着绿竹离开。
定贵嫔瞧着那娇柔而清淡的背影,是从心里冷到外面儿。
而宣城长公主的这一场落水,成为了她终身的梦魇,往后数年,不敢去坐船,连着水边儿上也是不敢多呆!
绿竹扶着云千雪的手上了小船,返回前面的龙舟。未免让皇帝瞧见,小回子早就押着宣城长公主的心腹,上了另外的一条船上。
宣城长公主原本就是个富贵闲人,自然不精与暗害与下毒。云千雪晓得,是宋姑姑这个恶奴定下的计谋。这样的人,只觉着留下无益,便是让人绑了石头,沉到湖里。是生是死,全看她自己造化。另外两人,让人悄悄的押着,等靠了岸,便立时送去发卖。
等回到龙舟上,绿竹忍不住问云千雪道:“娘娘,那宁儿去了宣城长公主身边,怕是活不长。若是真活下来,奴婢又怕她们两个狼狈为奸!”
云千雪却是笃定的摇头,问绿竹道:“宣城长公主是什么人?”
绿竹被问得一愣,道:“宣城长公主是长公主,皇上的庶出妹妹。”
云千雪含笑,“宣城长公主是个色内厉荏,睚眦必报的小人。她永不可能将宁儿视为心腹,却也不敢对宁儿动手!”
绿竹被云千雪这样一点拨,笑呵呵道:“奴婢懂了。宁儿是娘娘放在宣城长公主身边的眼线,能替娘娘监视着她。”
“是眼睛,更是试金石!”云千雪微微眯目,笑的和婉。
绿竹便道:“是了!宣城长公主如今在心里惧怕娘娘,自然不敢将宁儿如何。她这样的人,很难忍气吞声,委屈隐忍。若是有一天宁儿死了,那么,只怕就是宣城长公主对娘娘有二心,到时候娘娘不仅有个防备,还可以随时动手除去她!”
云千雪松快的一笑,道:“你是又长进了!”
这时间,霍延泓正巧回来,听见二人的欢笑声,进了门笑道:“主仆二人说什么,这样高兴!”
云千雪便是让他坐下,又打发了无用的人出去,只留下两人。她将自己如何发现箱子上盖着的桌布不对劲,何晟查出来有毒、如何去问了定贵嫔、如何惩治了宣城长公主一事悉数与霍延泓说了出来。
霍延泓听得一愣一愣,等云千雪说完,半晌还有些未缓过神。
云千雪瞧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忧心忡忡道:“你从前说过,不让我瞒着你,如今我都与你说了,怎么?我做的不对,你不高兴了?”
霍延泓却是忽然大笑起来,一把揽过云千雪入怀,抬手在她的额上轻轻的一扣,笑道:“宣城起了害人心在